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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霜云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见自家小姐调侃的表情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眉眼弯弯向上扬道，“当然是奴婢赢了，奴婢是谁啊，那小厮虽然言辞麻溜，但哪里比得上奴婢天生的巧舌如簧，那分分钟就可以怼死人不偿命的好嘛，小姐你都没看到他那个脸，哎呦，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差捂住胸口，吐口血，然后倒地不醒了。”
看着霜云眉飞色舞描述的样子，莫小小单手撑着下颌，眉眼温柔的看着她，嘴角上扬着一抹宠溺的弧度。
她明白的，昨日将霜云支开，这小丫头心里肯定是有些心结的，只是，这也是无奈之举，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一样，她所愿的，只是不想将她置于危险的处境，虽然她也知道，只要霜云还在自己身边一刻，都不会安全的下去，但至少现在她还能保持如此纯粹开心的笑容，这便已经足够了，至于那些阴暗不好的一面，就先由她来承担吧，反正她本来就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也不惧怕什么魑魅魍魉。
趁她高兴的那会劲，莫小小麻利的穿好衣服，挽好头发，将珠花插到发丝里的时候，一只手从上头掠过，从自己手里拿走了那只淡雅的珠花。
“小姐，你就不能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吗？来，换这个，这个好看。”从梳妆台上拿起另一只蝴蝶钗替莫小小插上。
对于打扮这一方面的事，只要不是太过于夸张，莫小小都任由她去了，好不容易打扮好之后，莫小小便往门口走去，霜云随后跟上。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便有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跪在自己眼前，仔细一看，那人眼部有明显的青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小女子眼神闪躲着不敢看自己。
心下有些无奈，但打了就是打了，她能怎么办，只能视而不见呗。
“咳咳，你，不是说爹爹找我吗？还不快带本小姐前去。”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人，那人一脸委屈，幽怨，却不敢言怒的表情，乖乖起身走在前头给莫小小带路。
“小姐，是他先想动手的。”走在半路上，霜云突然俯在莫小小耳边轻声解释上这么一句。
莫小小当然知道这丫头的秉性，虽然平常看起来很是冲动，但没人先惹她她也不会轻易得罪人，但也许是跟了她太久的缘故，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打得他满地找牙的调调也学了几分。
“没事，只是往后别再这样了。”嘴角轻扬，莫小小这样回道。
走在前面的小厮顿时内心感动万分，没想到四小姐还有点善心。
“要打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这大庭广众之下，影响不好。”
“。。。。。”
没料到莫小小后面又加上这么一句的小厮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绽开，便这样僵住了，那一丢丢的感动，也瞬间被冰冷的悲伤所代替。
喂喂，四小姐，你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听到了哦！
幽怨之色更重，但并没有人理他，莫小小此刻正一脸认真地叮嘱着身边的霜云，把冷云施说她的那一番话简明扼要的裁剪一番，又用来教育自己的小丫鬟。
“嗯嗯，小姐，奴婢都听你的。”偏偏霜云还觉得特别有道理，很是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走在最前头的小厮不由自主的就加快了脚步，心里还想着，最近没事不要走夜路，怕被套麻袋。
“四小姐，老爷就在里面等你，你进去吧。”书房一到，那小厮便脚底抹油的跑走了。
霜云对此很是鄙夷的嗤笑了一声。
莫小小让她在外面等候，自己便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一进去，莫小小便感觉到了有强者的气息，眼底几番波动之色，便神色如常的关上身后书房的门，转身看向了站在书桌前的莫端。
“爹爹，你找小小来有什么事吗？”俏皮的笑，蹦跳着小跑过去。
莫端的视线越过向他跑来的莫小小，看向了房中的一个角落，眼底一抹异色闪过，很快便把眼帘低垂了下来。
在莫小小快要接近于他跟前的时候，脸上又挂上了一抹慈祥的笑容。
脚步却往旁边挪了挪，正好站在书案的里面，挡住了莫小小扑过来的怀抱攻击。
一招不成，莫小小撇了撇嘴，状似不开心的用脚尖踹了踹地，不满的一双小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书案后的莫端，像是在无声的控诉他躲避的行为。
“爹爹………”撒娇的口吻。
莫端回望了过去，一只手放在莫小小的头顶，温柔的揉了一揉过后，宠溺的说道，“小小啊，昨日宫宴的事情，是你二姐姐错了，但也有爹爹管教不严的责任在里面，这件事，爹爹还要向你道个歉。”
“道歉？”莫小小一只手指挠了挠脸颊，有些迷糊的模样，过了一会之后，眼里才露出一抹恍然之色。
“哦哦，宫宴那回事啊，爹爹不说，小小都快忘了，而且，错的是二姐姐，又不是爹爹，为什么要爹爹向小小道歉呢？就算要道歉，那也应该是二姐姐，哼。”最后那一声过后，莫小小便扭过了头，貌似很生气的模样。
莫端只好蹲下身子去安慰。
“小小啊，我的宝贝女儿，那你要怎么办，爹爹都听你的。”
这就有些唆使之意了。
莫小小眼神一亮，回过头看着莫端，半信半疑的抬了抬下巴，“真的？”
第62章 黑袍人（）
莫端神色越发温和，甚至带上了些许纵容在里面，“真的，爹爹什么时候骗过小小？”
“那倒没有。”挠了挠脸蛋，莫小小讪笑一声，眼神飘忽了一会过后，抬起头来语气万分傲气地说，“那我要二姐姐亲自给我道歉，而且是当着所有下人的面，让她以后还敢不敢得罪我。”
圆溜溜的大眼睛里陡然渗出一点狠毒之色，莫端放在她头顶的大手顿了一顿，眼底却慢慢浮现出几分满意的情绪。
就是这样，就要要如此才好。
“好，既然小小都这么说了，那爹爹答应了你便是，只是你二姐姐现在还在佛堂里面罚跪，等择日，爹爹再寻个时间让她当着全府众人的面让她向你下跪道歉如何？”
“好啊。”莫小小一脸开心的答应，心下却在冷笑。
她明明只说了道歉，莫端却硬是在后面加了下跪一词，若只是道歉那也就罢了，这下跪着道歉，这就有些过分了，毕竟不管莫宛儿做错了再多，在外人眼里，她们二人都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若她真的当真让她如此做了，那么府中下人定会认为她心肠狠辣，疵瑕必报，由此，她便会在众人心中树立一个歹毒的形象。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再加上莫端暗地里的推波助澜，相信过不了多久，全凤栖城的人便会知道这件事情，谣言传至千里，她的名声也会由此败坏千里，到时候，所有人都只会议论她胁迫长姐下跪道歉的事情，哪里还会有人再去计较是谁先做错事情，才会得到如此责罚，一切咎由自取，在莫端的一句话下，便转了风向，让自己站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之处，而莫宛儿，却可以悄身退下，还真是难得稀有的好算计。
不过，名声什么的，就在自己改变计划的那一刻便早已决定抛之脑后，只有无拘无束，才能更好的放开手去干，而且，这是一个强者的时代，当你强到足以让天下人畏惧的时候，那么，再多的谣言与议论，又与她何干呢？
但！
不在乎名声是一回事，让莫宛儿踩着自己脱身又是另一回事，做人垫脚石这种寒碜人的事情，她可不愿干，就算要毁掉自己的名声，那也得由自己掌控着来。
“爹爹，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事了的话，小小便回去了，早膳还没吃呢，肚子饿了。”说着，莫小小便一脸委屈的摸了摸自己干瘪的小肚皮，模样可怜极了。
莫端眯了眯有些皱纹的眼睛，笑着拍了拍莫小小的脑袋，让她先行回去。
“让下人多准备些吃食，可别饿着我家宝贝女儿了。”
那一脸心疼的样子，看的莫小小心中反胃，但她面上却一脸受用的回了一个甜美的微笑，然后便小跑着出了书房，那活蹦乱跳的样子，丝毫没有大家闺秀可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那座大山里面跑出来的野猴子，但莫端站在后面，看在眼里，却没有说任何不是。
眼底晦暗的眸光一闪而过，待到四下周围完全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拂了拂袖子，从袖口处拿出一方灰蓝色的帕子，放在手里不断的擦拭着刚才触碰到莫小小的地方。
嘴角的那抹温和笑意未收，只是眼中那点和善的光芒不知在何时隐去，低垂下来的眼帘之中饱满着几分森冷的阴鸷。
他的唇瓣有点单薄，此刻右边的那抹弧度正在微微上扬。
“如何，看出什么来了吗？”
随着一声落地，空气中，多了一道平稳的呼吸声，下一刻，原本只有莫端一个人的书房中又多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此人全身上下都笼罩在宽松的黑袍之下，从一颗圆柱后面走了出来，过长的黑色帽檐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是什么模样，只听声音，却有些机械似的嘶哑。
“没有任何异常，也许只是你想多了。”
“哦？”尾音微微上挑，明显不怎么信任的口气。
“你觉得，我有这个闲工夫骗你？”黑袍人的嗓音还是那般的嘶哑，如一汪毫无生气的枯井，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寒的气息。
虽然对方语气如常，但莫端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什么，总觉得自己听出了点不屑的成分在里面，嘴角笑意尽敛，他目光冷冽的看着那个黑袍人，警告道：“你觉得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什么人说话？”
黑袍人依旧站在角落处不动，仿佛在他眼里莫端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还不值得他大动肝火，双方对峙良久，那帽檐之下开始发出咯咯咯的诡异笑声。
“只不过是一个私生的野崽子，也敢在本座面前顶嘴，你以为，如果没有那一句承诺，本座会留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陪你一个小屁孩玩过家家，仅此一次，若敢再有下回，别怪本座出尔反尔，不给那位面子，哼。”随着最后一声话音的落地，一股强大的气流朝着莫端的方面冲过去，莫端反应迅速的想要躲开，却还是被那股气流击中，身子往后面直线飞出去，一直到撞到书架之上，这才停下。
头顶的书哗啦啦的落下来，有几本甚至砸在了他的头上，莫端单手捂住胸口，脚步踉跄地往前进了一步，脸色有些发青地吐出一口黑血，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偏偏那黑袍之人还在此刻特别鄙夷的插上了一句嘴。
“连本座一成不到的力量都受不住，真是废物。”
莫端听完之后，气血上涌，哇的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在了面前的地面之上。
“你。。。”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想要指责，却发现角落之处已经没了那个黑袍人的身影。
不甘中又掺杂着浓浓怨恨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那个他消失的地方，莫端背靠书架，身子瘫软的坐在地上，门外，有人听见里面的动静，前来敲门。
“老爷，老爷，你没事吧？出了什么事吗？”小心翼翼的口吻。
“滚！”
敲门的声音在此刻戛然而止，门外之人没敢再说话。
“可恶！”书房中，莫端一脚把地上被打下来的几本书踹飞，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面容极其扭曲狰狞。
“不过一个下属，也敢如此对我。”想起刚才黑袍人说的话，莫端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他一向最恨别人说他是私生子，偏偏那人不但说了，还骂了他是废物，可惜他现在身边的手下中还没有一个人能打得过他，不然，他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少爷。”房间中，突然又出现一个人，他走进莫端的身旁，手掌一翻，从储物戒中拿出一瓶淡绿色的药剂递到莫端流血的嘴边。
莫端瞄了他一眼，眼神有些狠戾，却也惜命的把那瓶药剂一滴不剩的全部喝下，之后，便一脚踹在那个人的身上。
第63章 试探（）
“废物，现在才来，刚才躲哪去了？”喝了药剂之后，莫端整体感觉好上许多，便从地上站起了身来。
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尘，莫端一脸温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少爷，刚才我一直被毒陀大人压制着，所以才没能及时出现保护少爷，是属下的失职，少爷尽管责罚便是，属下绝无二言。”一身黑色紧身衣的蒙面男子抱拳单膝跪在地上，低着一颗头，态度很是遵从的认错。
“认起错来比谁都快，但每次都姗姗来迟，靠不住，但凡还有下次，你便不必再待在这里了，我莫端身边，不需要护不住主子的下属，明白吗？”知道不能怪他，但莫端心中就是有一口气，憋着又难受，只得把脾气撒在面前人的身上。
“是，少爷，属下明白了。”
“滚吧。”
越看越心烦，莫端索性甩了甩手，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待到整个书房之中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地上那些散落的书籍，和那一大滩自己吐出来的血液，莫端眸中的光芒闪了又闪，一时间晦暗难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小小从书房出来之后，便直奔自己的水云居而去，进了房间之后，便立马把身后的门关上，捂住胸口开始喘息。
＇小炎，还好吗？＇
刚才一进书房，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笼罩而来，那种从身心乃至灵魂都被人所探索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要不是自己反应迅速，再加上金炎的及时出手相助，恐怕此刻，她已经回不来了。
＇没事，吾，吾睡一觉就好了。＇金炎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乏力，想来刚才那种紧急的情况下出力定是有些勉强了。
莫小小心下愧疚，便也没再打扰它去休眠，深呼吸几口气，缓过心口的那段急促心跳过后，便转身开门，让底下的人送早膳过来。
“小姐，你刚才怎么走的那么急切？”目睹莫小小从水云居外头赶回来的霜云在布置早膳的时候，随口问了这么一句。
莫小小咕噜咕噜的喝粥，腮帮子鼓鼓的，根本没空回答她的问题。
霜云见此，也不再纠结于此，颇为心疼的便接过莫小小手中已经空了的粥碗，然后继续替她添粥。
“小姐，你慢点吃，别噎着了。”一边还不忘嘱咐着。
早膳过后，莫小小便支开所有人，一个人待在房间中修炼，她现在也就斗气才堪堪修到武道一阶的程度，魔法力也才只有初级魔法师的水平，虽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能做到如此水平已经是很大的跃进了，但莫小小还是觉得有些慢了。
但她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所以也只能耐下性子，合理运用每一秒时间，争取早日达到金炎所说的等级要求，这样，灵魂空间中的灵泉上面的封印才能减弱几分，而她也能更好的修炼。
这一修炼，便是一天，中间莫小小去了大厅和冷云施她们用了午膳，她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自己娘亲的表情，见她没有任何异常之后，心底那点不安也逐渐放下心来。
只是吃饭途中，莫小小总是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谁，江云容呗，自己的女儿因为她而受罚，做母亲的怎么可能坐得住，但江云容一向是个谨慎精明之人，所以不会轻易开口的。
莫小小也是抓住她这一特点，所以在饭桌上只是低头吃着饭，看也不看江云容那一边，吃完之后又立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