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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那敢情好。”尹嬷嬷连连说了几个好答应了下来。
番外六、朱潸()
因陪孩子们说笑耽搁了点时间,故而当朱泓和谢涵两人赶到正安门的时候,正安门前的空地上停了一溜的马车,贵太妃正和连漪等人在说话,朱济、朱汨和朱渊以及朱淳四个在一处,还好,太后也没有到。
约摸半盏茶的工夫,太后的凤辇来了,谢涵等人忙迎了上前,谢涵亲自扶太后下了凤辇,又亲自送她上了马车,这才和朱泓上了他们自己的马车。
路上只打了个尖,到皇陵时已经是下午申时多了,这个时候祭祀显然是不合适的,因此,谢涵一行直接去了行宫。
一下马车,谢涵先看见了跪在人群里的王平,忙亲自上前扶起了他,“王公公,这次可以跟我们回城吧?您要是不想住宫里,就跟阿金去住着,他如今也儿女双全了。”
王平的眼泪落了下来,用袖子擦了擦,“老奴多谢皇后娘娘惦记着,只是老奴年岁大了,老奴。。。”
“啰嗦什么,一会不听话直接捆回去。”朱泓走过来了。
“不敢,不敢劳皇上和皇后操心了,老奴这就跟你们回城,宫里就不住了,就跟阿金这小子。”王平擦了擦眼泪,说道。
谢涵见他答应回城了,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说实在的,这些年要是没有王平在先皇面前帮着周旋,谢涵和朱泓也没有今天,因此,谢涵一直提出要奉养王平的天年,可王平觉得自己最后关头背叛了先皇,非要在这皇陵里陪着先皇,算是赔罪,谢涵只好让阿金常来看看他,给他送点吃的穿的用的。
这一次估计王平也是有感于谢涵和阿金的诚意,总算松口答应回城了。
解决了王平的事情,谢涵和朱泓在太监的引导下进了他们的院子,一番简单的沐浴更衣后,谢涵和朱泓进了太后的屋子,问候了几句,大家在一起用点晚膳,随后谢涵和朱泓便出来了。
因着这时还有点霞光,谢涵突然来了兴致说是要在陵园里走走,两人信步就往太后的陵寝走去,远远的,朱泓便发现太后的陵寝前有一个人拖着一把大扫帚有一下没一下地比划着。
“真是晦气,怎么碰上了她?”朱泓站住了,撇了撇嘴。
谢涵这时也认出了朱澘,而且她猜想朱澘多半是猜到了他们两个会来拜祭太后,所以在这故意候着他们的。
“走吧,过去看看她吧,她准是在等我们。”谢涵倒是想过去和她说几句话。
说实在的,她和朱潸虽然立场不同,但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因此,谢涵不会去为难她。
可也仅限于此,真要让谢涵摒弃成见去帮她,谢涵也做不到。
不为难,不伸手,但叙一下旧还是可以的。
谁知谢涵正要过去时,只见顾铄先一步走到了朱潸面前,谢涵便止步了,转身冲朱泓一笑,把手放进了朱泓的大手里。
“怎么,失落了?”朱泓凑在谢涵耳边问道。
谢涵瞋了他一眼,用手扇了两下,“哎呀,好酸啊,夫君,你闻闻,哪来的一股酸味呢?好像有人打翻了醋坛子。”
“啧啧,难怪老话说心有灵犀一点通,真是巧啊,我也闻到了好大的一股酸味,正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人打翻了醋缸呢。”朱泓也故意夸张地一边比划一边说道。
“你才醋缸子呢,就没见过你这么大的醋缸子,有事没事就要拿出来翻腾几下。”谢涵恼了,伸手在朱泓的腰间拧了一下。
“哎哟,夫人,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呢。”朱泓大声喊了起来。
这下不但惊动了顾铄和朱澘,也惊动了追着他们来的朱渊、朱济、朱汨和朱汐几个。
他们也是刚从太后的屋子里出来,看见朱泓和谢涵往这边来了,知道这两人是想先来拜祭太后,也跟着过来了。
“皇上哥哥,皇上嫂嫂,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呢?”朱汐走过来好奇地问道。
“九妹,皇上哥哥准是又惹皇后嫂嫂生气了,所以皇后嫂嫂在教训皇上哥哥呢。”朱渊说道。
“小子,怎么说话呢?”朱泓走过去一把揽住了朱渊,随后又很快拍了下朱渊的脑袋,“七弟,你这一年好像长高了不少,可以娶媳妇了。”
朱渊听了这话苦笑了一下,“四哥自己娶了个好媳妇,就以为人人都能跟你似的幸运。”
“怎么不可能,我告诉你,你四嫂曾经说过一句话,幸运从来不会缺席于每个人,只是来的早晚而已,所以啊,你的幸福说不定也就在前方等着你。”
朱泓知道朱渊已经拿定了主意去蜀中找空谷大师,因此,他真心希望这次幸运之神能降临到朱渊身上,就像谢涵说的那样,就算不能解清余毒,哪怕能延年益寿也不错。
“那就借四嫂吉言了。”朱渊腼腆地冲谢涵笑了笑。
“傻小子,明明是四哥说出来的,怎么又成借你四嫂的吉言了?”朱泓再次拍了下朱渊的肩膀。
“四哥,你还别不服气,四嫂说出来的话就是比你有哲理,也中听。”朱济扶着朱汨过来了,说道。
“这话倒也是,所以我才拿你四嫂当宝呢,不像有的人有眼无珠。”朱泓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牵住了谢涵的手,冲谢涵讨好一笑,“夫人,以后我再也不气你了。”
谢涵哪能看不出他这点小心思,刚要开口,只见顾铄和朱澘过来了。
“罪臣之女叩见皇上和皇后。”朱澘跪了下去。
谢涵见朱泓的脸顿时冷了起来,只得自己开口道:“起来吧,你最近可还好?”
朱澘并没有站起来,而是扑倒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原来,她刚刚听顾铄说,朱溁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幸好顾铄打发人过去给她送点钱财,这才救下她一命。
因此,朱澘想求谢涵,既然朱溁这辈子也不可能婚配了,所以她想和朱溁一起出家为尼,为他们的父母赎罪,同时也为那些冤死的人赎罪。
当然了,朱澘也承认,如此一来她们姐妹也好互相有个照应,毕竟对她来说,这世上如今也只剩下两个亲人了。
番外七、尔尔()
朱澘嘴里的两个亲人一个是指朱溁,和她一母同胞的妹妹;另一个自然就是她女儿了。
据朱澘自己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人,她早就了结自己了,这种日复一日看不到一点希望的生活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谢涵对朱溁的事情知之甚少,主要是那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有心思去关照几个赵王府的旧人?
再后来,朱泓坐上了皇位,要操心的事情就更多了,不说别的,就那些每天堆成山一样的奏折就够这两人瞧的了。
这些奏折一般都是朱泓先看一遍,遇到有不明白的问题就和谢涵一起商讨,还别说,朱泓执政的这三年在谢涵辅佐下,至少手工业是发达了许多,农业也有了基本的改观,绝大部分老百姓能吃上饱饭了。
还有,随着人头税的取消,这个国家的新生儿也多了不少,农民不再害怕生不起孩子了。
此外,随着海禁的逐渐取消,沿海城市很快繁荣起来了,最显著的变化是国库也丰盈了许多,新式的农作物种子也进来了不少,可随着而来的问题也不少。
比如说,西洋人的银子纯度和大夏这边不一样,换算起来很是麻烦,因此,大夏这边屡屡有吃亏的现象发生。
再者,西洋人的风气比较开放,据说他们没有男女避嫌之说,因而对当地的妇女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还有,西洋人喜欢宣扬他们的教理,有不少传教士不远千里万里跑到这边来开教堂,朱泓担心长此以往,我们的人要被他们同化不少。
这些是比较大的棘手的问题,别的诸如此类的小问题还有不少,故而,朱泓这段时日都忙着和朝臣们研究这些大事,而谢涵也没少重新研读明远大师留下的各种笔记,想从中找到找到解决的方法,所以他们两个这些时日是真没顾上幽州的那几个庶妹。
尤其是对朱泓而言,她们的存在感本来就低,都不如他身边的几个侍卫,哪有这份闲情想起她们来?
不过谢涵对朱溁倒是真有几分好感,可惜那么单纯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最后却因为父母的贪念葬送了本该属于她的大好年华,想到这,谢涵有些酸涩酸涩的。
“朱溁为何没有成亲?”谢涵问道。
“稍微好点的人家不敢娶,太次的人家她们也不想嫁,所以以前赵王府的那些庶女都没有成亲,她们从王府出来后一直住在一处小院里,刚开始的时候靠着变卖点珠宝首饰过日子,如今是靠着几个旧仆做点针线帮衬着度日。”顾铄在一旁解释道。
“她如今也该有二十出头了吧?”谢涵默算了一下,这个年龄段想嫁人还是可以的。
“朕会着人去安排一下这件事。”朱泓知道谢涵是打算管这桩闲事了,只得应了下来。
“多谢皇上和皇后开恩,皇上,皇后,我,我还是想出家为尼,请皇上皇后成全。”朱潸磕了个头,说道。
她委实不想在这里待了,哪怕是出家也强过在这守皇陵,因为出家好歹是和一群尼姑在一起,可守皇陵只能陪着一堆冰冷的陵寝,而且在城里出家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让顾铄带着女儿来探视她。
谢涵倒是明白朱澘的这点盘算,想了想,谢涵看向了顾铄,“顾铄,你可以用顾家的爵位来担保朱澘出去之后不会再犯上作乱,不会再妄动杀孽吗?”
不是她不相信朱潸,委实是朱潸的心眼太多,绝对得到了徐氏的真传。
“这?”顾铄一下被问住了。
“这什么这?若不是看在当年你曾跳水救过我夫人,你当这爵位还能落在你身上?朕可有言在先,顾铄,不管是你还是你身边任何人,只要他们触犯了朕的底线,这定国公的爵位肯定是要换人的,所以你可仔细了,若是管不好你的这些家人,你就等着把这爵位拱手让出来吧!”朱泓说道。
他也觉得谢涵这个主意不错,他倒是想看看,顾铄和朱澘之间到底能不能经受住这份考验!
可惜,顾铄还是那个自私的顾铄,犹豫了一下,他终究还是摇头了,“臣输不起。”
谢涵看见朱澘眼里的亮光很快暗了下去,弯了弯嘴角,看来,在顾铄的心里,还是顾家的利益至上。
“你也不过尔尔。”朱泓鄙夷地看了眼顾铄,拉着谢涵转身就走。
“四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朱汐跟了上来,问道。
“九妹,你也真够笨的,当年四哥都能丢下鞑靼的和谈跑回来追四嫂,你说他会如何做?”朱济说道。
“那不一样,我和你四嫂是患难之交,也是生死之交,你们不许拿我们和他们相提并论。”朱泓不高兴了。
这话朱济和朱渊几个倒是信了,不说别的,朱泓至今都没有纳过别的侧室或嫔妃,单就这一点就足以让外界瞠目了,更别说他为了不让谢涵再生孩子,主动找太医要开几副药吃。
说是他左右儿女也双全了,不想因为自己的贪念再让谢涵涉险,他实在是怕了那种心不能落地悬在半空的感觉。
朱渊至今还记得这件事造成的轰动,不但太后和贵太妃轮番来劝,就连朝堂上也有不少大臣站出来公然反对,甚至还有人直接提出了万一大皇子朱安有个不测这江山该由谁继承的问题。
当时朱泓的话掷地有声,说是朱家的后人不止他一个,他都能继承叔叔的皇位,别人为什么就不能继承他的皇位?
可太后和贵太妃不这么想啊,三年时间过去了,朱济的府里至今没有动静,况且谁也不敢保证朱济生出来的孩子就一定能健康能聪明能挑得起这副担子。
朱汨和朱渊就更不行了,总不能把皇位交到那些旁支手里吧?
于是,她们找到了谢涵,谢涵也不同意朱泓吃药,她磨了朱泓好几个月,朱泓总算吐口了,答应让谢涵再生一个孩子,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是最后一个。
可惜,可能是谢涵生盼盼时伤了太多的元气,至今仍没有怀上孩子。
不过朱渊倒是因此完全相信了朱泓,朱泓绝不是一开始就觊觎这皇位的,他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了才不得已软禁了父皇,因为他说过,谢涵和孩子们是他的底线。
番外八、远行()
次日,谢涵和朱泓早早起来了,一番洗漱沐浴后,两人去了太后的屋子里,谢涵亲自扶着太后,朱泓扶着贵太妃,一路步行着来到了朱栩的陵寝前。
礼部尚书李敦已经带着礼部的官员早早在此等候了,祭坛、供桌、毡子等一应陈设都已经准备好了。
朱泓领着众人走到了祭坛前,拈香拜了拜,接着朱泓念起了自己亲写的一篇悼文,先是追忆了他五岁进京后朱栩对他的诸多照拂,同时也回忆了他十五岁那年要求上战场时他们叔侄之间发生的第一次争执和争执过后的促膝长谈,以及后来朱泓每次立功时朱栩对他的鼓励,当然也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朱枍谋逆一案时朱栩对他的信任和宽容,最后又交代了一下朱栩临终前的相托。
随着朱泓的娓娓道来,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回忆里,尤其是贵太妃,朱泓是在她跟前长大的,跟她自己的儿子没有两样,所以朱泓有今天她既欣慰又心酸,欣慰的是总算可以对得起姐姐的托付,心酸的是自己的亲儿子却无端遭受了这么多无妄之灾,好好一个名正言顺的太子不但与皇位无缘,就连性命都是朝不保夕,一念至此,贵太妃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贵太妃一哭,太后也哭了起来,紧接着,别的嫔妃也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好容易大家止住了哭丧,谁知轮到朱渊时,朱渊念完自己的悼词之后,突然跪地不起,“父皇,儿臣不孝,儿臣今日特地来向你请罪,因为儿臣要出家为僧了,你不要怪母妃,也不要怪皇上哥哥,是儿臣自己做出这个决定的。”
“孩子,你,你,你这是。。。”贵太妃气得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哆哆嗦嗦的愣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而另一边,朱泓上前一把拎起了朱渊,“起来,你想气死姨母还是怎么地?”
“四哥,你不用劝了,我,我想了很久,我。。。”
“我不管你是什么时候有这个念头的,总之,你给我记住了,只要我在一天,我是决计不会准许你去做什么和尚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好好地在东宫做着你的太子。”朱泓气得直转圈,有心想踹对方两脚,可一看朱渊这单薄的身子,他又委实下不去脚。
“好了,先把仪式弄完,别的一会再说。”谢涵上前劝住了朱泓。
朱泓瞪了朱渊一眼,倒是也点头了。
接下来李敦念了一篇翰林院写的悼文,回顾了朱栩的一生,洋洋洒洒的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接下来便是三跪九拜,仪式结束后,谢涵让朱泓领着大家先回行宫了,她独自走到了仍跪在地上的朱渊跟前,也跟着跪了下去。
“四嫂,你,我要。。。”朱渊站了起来,他知道谢涵要跟她说什么,可这些话他不想听,这会他只想回去陪陪母妃。
“你放心,姨母那边有人照应,不会有事的。”谢涵劝道。
朱渊的事情不解决,不但贵太妃心里这个坎过不去,只怕朱泓心里这道坎也不好过去。
可问题是朱渊有这个念头绝非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