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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沈隽到底还是年长些,一下就猜到了其中的关键。
“这理由嘛就太多了,忤逆犯上、贪墨、窝藏罪臣之女、纵容家人杀人放火,随便哪一条拿出来都可以让他把牢底坐穿,小王知道,各位大人想要证据,大家放心,此案正在审理之中,该大白天下的时候自然会大白天下。”朱泓说道。
“这话我们就不敢苟同了,贪墨、窝藏罪臣之女以及纵容家人杀人放火这三件事皇上已经审过了,顾老太太现在还在大牢里待着呢,而且顾老太太也说了,顾大人是不知情的,难道赵王的意思是想要推翻皇上的旨意?”王垚问道。
“对啊,还有赵王说的什么忤逆犯上,这忤逆不忤逆也得皇上说了算,赵王凭什么越过皇上直接给顾大人定罪?难道赵王今日之事就不是忤逆吗?”沈隽问道。
“对啊,赵王推翻皇上的旨意难道不是忤逆?”
“是啊,要说忤逆,还能有谁比赵王更忤逆?据说当年赵王就是私自丢下鞑靼的和谈跑回来,皇上为此气得打了赵王一顿,可也仅仅是打一顿,既没有削籍也没有让赵王下大牢,可见皇上本是一个宽厚仁慈之人,赵王违背了皇上的本意也算是忤逆吧?”
一时之间,七嘴八舌的,好几个人站出来讨伐朱泓。
这时,坐在龙椅上的朱渊急了,“你们,你们欺负人,顾大人把父皇气得都说。。。”
“太子,四哥是怎么教你的?不要慌,不要急,有话慢慢说,你是一个太子,说话要抓住对方的重点去据理反驳,而不是像个孩子似的哭闹,来,好好跟着四哥学吧。”朱泓打断了太子的话。
虽说他之前已经教过太子不要把皇上不能开口说话这个秘密说出来,可朱渊毕竟是个孩子,一看朱泓被群臣欺负就有些坐不住了,忘了朱泓的嘱托。
“请问太子想说什么?”王垚站出来问道。
他是见朱泓拦住了朱渊,明显是不想让朱渊把话说完,而朱渊的话里也透露出一个信息,顾琰准是向皇上提什么要求所以才惹恼了皇上,不对,确切地说或许是惹恼了朱泓,因此才会被朱泓送进大牢。
因为单单是惹恼皇上的话,凭皇上的心性应该还不至于拿顾琰开刀立威,毕竟再过分的事情顾家也不是没有做过,不说别的,就当年太子的那枚解药被劫和朱济的中毒瞎眼就不是什么小事,更别说还有顾钰害其他嫔妃落胎的实证。
可就算是如此,皇上也依旧没有发作顾家,因此王垚大胆推断顾琰准是又做了什么得罪朱泓了。
可究竟是什么会让朱泓如此讳莫如深,竟然不顾殿前失仪打断了太子?
王垚知道肯定从朱泓这问不出来,便打起了朱渊的主意,毕竟朱渊还是十二三岁的孩子。
“太子的话已经很明显了,是顾大人忤逆犯上把皇上气病了,不知这个罪名王大人能否接受?”朱泓把话接了过去。
“赵王,臣问的是太子。”王垚凛然回道。
“王大人,太子临政,本王监政,这是皇上的旨意,莫非王大人不服?”
“就是啊,王大人,赵王监政是父皇的意思,太子年幼,你们这么逼他是什么意思?”朱济开口了。
“太子,臣等的意思是,既然顾大人的罪证并未坐实,那就应该把他从监牢先放出来,等罪证坐实了再抓也不迟。再说了,顾家是功勋卓著的武将世家,北部边关的稳定全仰仗着顾家的赫赫威名呢,如果鞑靼瓦剌人知道顾大人下了大牢,很难说他们不会撕毁之前的停战协议再次卷土重来。”沈隽站了出来。
“沈大人的意思是离了顾大人,北部边关就没人能守得住了?若果真如此的话,小王倒想试试。”
说完,朱泓似笑非笑地看着顾铄,“顾世子,你觉得呢?”
顾铄听了这话头皮一阵发麻,很明显,如果他说同意沈隽说的,朱泓肯定二话不说夺了他的世子封号;可如果他说不同意,父亲肯定是不能从牢里出来了。
“赵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我岳丈夺下三座城池时,先皇就曾经赏赐顾家在三代世袭不递减的基础上加袭三代,前两年幽州战事结束后,皇上答应再给顾家加袭三代,莫非赵王是想要推翻先皇和皇上的旨意?”沈隽见顾铄一脸的迟疑和为难,生怕他又说错话,忙抢着回道。
“本王有说过要夺顾家的赐封吗?可顾家也不单单是只有顾大人一家吧?不说别的,幽州就有好几位顾家的本家,小王曾经和他们共过事,都是些骁勇善战的铁汉子。”
“还请赵王看在祖父和父亲为你们朱家江山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份上,给我们顾家留一条活路。”顾铄跪了下去。
没办法,再拧下去,朱泓肯定是要夺了父亲和他的封号,这比杀了他和父亲还要难受,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实在是没有颜面去见顾家的列祖列宗。
两害相权取其轻,顾铄也只能是选择对不起父亲了,他得保全顾家,保全住顾家的封号。
见此,沈隽、潘旸、王垚等人唏嘘不已,这个时候他们再说什么也是无益了,非但帮不到顾铄,只怕还会害了他。
不过自此他们也明白了一件事,这天真的变了,不再是他们可以肆意呼风唤雨的时候了。
第九百七十章、坐实()
这天,退朝后,朱泓一个人又进了延禧宫。
和往常一样,朱泓一进去,屋子里的太监们忙自动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王平。
而朱泓也像前几次一样,上前解开了朱栩的穴道,把今天朝堂上的争执结果告诉了朱栩。
可惜,这个结果并不是朱栩想要的。
因为朱泓表现得越强势,就说明他掌握的权势就越牢固,朱栩想要再出山就更难了。
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朱栩又隐隐觉得有点痛快,这些世家们也算是遇到对手遇到强人了,也该他们受气也该他们憋屈了。
要知道他可是在他们面前受了二十年的气,今天总算有人替他出了这口气。
可惜,这个人为什么偏偏就不是他儿子呢?偏偏还是那个逆贼的儿子,这个念头再次令朱栩心堵起来。
“那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做?”朱栩问道。
这几天他已经平静多了,知道无论是吵闹还是动心眼他都干不过朱泓,因此,他只能暂且接受现实。
“先收集证据,等证据齐全了,肯定会把顾琰的罪行公诸于世,然后杀了他以绝后患。不过他那个位置,我会传给他儿子,也算是对得起那些年顾霖和顾琰为我们朱家江山立下的汗马功劳。”朱泓斟酌着说道。
“不成,你若是杀了他,只怕那些世家都会心寒的,倘若战再事爆发了,谁来替你卖命?”朱栩急道。
尽管他觉得自己多半没有机会执掌这江山了,但他仍是会为这江山担心,毕竟他现在还是皇上,这江山还是朱家的江山,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江山易主,看着这百姓受苦。
“皇上叔叔都被他们拿捏了一辈子,我是决计不会走你的老路,我倒是要看看,我杀了顾琰之后谁还敢闹事挑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亲自带人上阵。”朱泓正色回道。
朱栩听了之后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是啊,他差点忘了,朱泓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战争奇才,有他在,他还怕这江山坐不稳?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朕?”朱栩闭着眼睛问道。
这几天朱泓每天都会进宫来替他解开一会穴道,然后陪他说会话,说是怕他的气血长时间不流动会引发别的伤痛,从这点来说,朱栩觉得朱泓也算是一个良善之辈,貌似并没有要致他死地的意思。
可他毕竟是皇上,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的道理谁都明白,朱泓现在基本掌握了朝堂,留他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因此,朱栩实在猜不透朱泓的心思。
“很简单,只要皇上叔叔肯配合我,我还是希望皇上叔叔可以多活几年的。我说过,我本没有反意,我做这些完全是为了自保,而且我也答应过皇上叔叔,皇上叔叔百年之后继承你皇位的肯定是太子,太子活着一天,他就是皇上,太子不在了,就看他有没有后人了。”
“让朱济的孩子过继不行?”朱栩睁开眼睛,满含希冀地看着朱泓。
他是希望朱济的孩子继位,这样的话皇位也不至于落在朱泓手里,可问题是朱泓尝到了皇权的滋味,他还会舍得让出来吗?
这正是朱栩的担忧之处,否则的话他是决计不会同意顾琰说的什么组内阁理政,毕竟内阁也是冒风险的。
朱泓摇了摇头,“这个我现在不能答复你,因为我不清楚那个孩子的品行、资质、健康与否,等等等等,还有,皇上叔叔想必也清楚一点,一个人的运势也很关键。”
“你。。。”朱栩一时气结了,喘了好一会才又道:“说到底,你还是觊觎这皇位,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明知道太子不可能成亲生子了,还假惺惺地说什么看他有没有后人,可惜,朕怎么没早看透你这个伪君子。。。”
“打住,皇上叔叔,这话你先摸摸你的胸口再说。”朱泓打断了他。
“还是你先摸摸你的胸口,这些年朕对你们夫妻究竟如何?要不,你把谢涵带来,朕跟她谈谈。”朱栩知道朱泓的性子,如果说这世上还能有谁劝得动他,那非谢涵莫属。
故而,朱栩打起了谢涵的主意。
可惜,朱泓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皇上叔叔,看来我们的谈话没法进行了,你还是好生歇着吧。”
说完,朱泓起身在朱栩的胸口点了两下,摇摇头,叮嘱王平几句转身离开了。
回到家里,看到谢涵关切的目光,再看到儿子胖胖的笑脸,朱泓这才觉得心里的这口浊气散了出去。
“涵儿,谢谢你。”朱泓抱起了安安,亲了亲孩子,又亲了亲谢涵,由衷地说道。
“夫君,我们是夫妻。”谢涵飞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接过了孩子交给了司宝,然后亲自上前替朱泓卷起了袖口,因为这时司竹端了一盆热水过来了。
洗完手,朱泓在谢涵的帮助下换了身家常衣服,然后挥了挥手,司琴几个忙退了出去,朱泓这才把朝堂发生的争论学了一遍。
“涵儿,既然大家都认为我篡位,不如我就把这皇位传给咱儿子,说实在的,这皇位要换个人坐我还真有些担心咱儿子将来的命运。”朱泓看着谢涵说道。
朱济是他的好兄弟不假,可朱济的儿子就一定会和安安交好吗?就一定会尊重他这个王叔吗?
万一到时他也来一个反攻清算,安安岂不只能是任由宰割了?
不行,他是决计不能把安安放在那种危险中,与其这样,还不如干脆坐实了这个罪名,篡位就篡位吧,左右他已经背负了这个骂名。
“好,我说过,上刀山下火海,我陪着夫君,只求夫君不放开我的手。”谢涵钻进了朱泓的怀里。
事实上她想的更远,朱泓杀了顾琰,肯定也得罪了这些世家,如果若干年后朱济的孩子继位,谁敢保证他的后宫没有顾家或这些世家的女孩?到那时枕边风一吹,安只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上天入地,我们夫妻一体。”朱泓揽住了谢涵,豪气地说道。
第九百七十一章、指证()
因着顾铄的示弱和默认,也因着朱泓的强势和咄咄逼人,朝堂上为顾琰求情的声音少多了,偶尔有人一两句话带过,朱泓也不以为意了。
另一边,涂斌加紧了对云彩、梁茵等人的审问,梁茵见顾钰死了朱淳残了,就连曾经她最忌惮的顾老婆子和顾琰也被送进了大牢,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因此,她把当年她父亲梁铭在顾诺和顾霖的威逼下倒卖军粮、以次充好、虚报兵员人数吃空饷以及截留挪用军费的种种罪行一一交代了,除了一些当年他们往来的旧信件,梁茵还交出了两本旧账本。
此外,梁茵还把当年榆关失守的实情还原了一遍,李尧当时明明派人向顾霖求救了,可顾霖判断失误没有及时发兵,结果导致了榆关失守,这个黑锅李尧背了快三十年,实在是太憋屈了。
云彩那边进展倒不大,最后还是朱泓亲自上阵,告诉云彩顾琰和顾老婆子都进了大牢,顾钰死了朱淳残了皇上病倒了,如今是太子执政他监政,换句话说,现在的朝堂是他朱泓说了算。
云彩思考了一个晚上,最后把她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云彩除了交代她父亲和丈夫是如何伙同顾霖一起倒卖粮食之外,也交代了当年顾霖是如何胁迫她父亲和丈夫把事情扛下来,还交代了这些年她是如何游走在鞑靼和幽州之间,除了替徐氏做生意挣钱,也替顾霖做了几件事,一是收集些鞑靼的军事情报;二是在顾霖和徐氏之间牵线;三是那年劫持谢涵;四是刺杀朱泓。
据云彩交代,她一共接到了四次追杀朱泓的指令,两次是徐氏发出来的,一次是顾老婆子发出来的,还有一次是顾琰发出来的。
可惜,四次她都没有成功,为此,她没少被埋怨,尤其是徐氏,甚至一度怀疑起她的忠心。
为此,徐氏交给了她另一项任务,就是陪着于媗进蜀中,伺机把大皇子朱渂毒死。
云彩跟着于媗进入蜀王府之后,于媗迟迟不敢下手,最后没法,她亲自布了一个局让朱渂中毒了,随后,趁着朱渂还没有发觉自己的异样,她向于媗请辞了,在锦城附近找了一家尼姑庵留下来,一方面是等待朱渂毒发身亡,另一方面是从蜀王府偷点值钱物件出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朱渂死了后,云彩没敢立即回去复命,而是等风波过去一年了才离开。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回到京城没多久,徐氏出事了,
云彩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于是她去向顾琰讨一个主意,顾琰得知她曾经在蜀中待过一段时间,便命她继续回蜀中,毕竟那个地方天高皇帝远,肯定没有人能认出云彩来。
只是千算万算,没想到会碰上谢涵,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朱泓对这部分内容不感兴趣,他想知道的是云彩替顾霖和徐氏牵线搭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云彩听了这话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是谋逆,徐氏早有二心,一直想拉拢老国公爷,老国公爷一开始似是有意和徐氏合作,可后来因为徐氏和鞑靼勾结,老国公爷才拒绝了她,可能就因为这个缘故,老国公爷才被那个女人害死了。”
“你有证据吗?”朱泓问道。
云彩摇摇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会明证?有什么话都是我在中间传的。其实,徐氏一开始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想等赵王,我指的是你父亲朱枍,就是想等朱枍成事后顾家和沈家可以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们,可惜后来战事爆发了,打乱了徐氏的部署,于是,徐氏和鞑靼勾结,想让老国公爷把皇上诳去幽州,这个条件老国公爷没有答应。”
朱泓见这些事情都是指向顾霖的,便问起了顾琰。
可惜,云彩和顾琰接触不多,一开始她是和顾霖身边的一名侍卫联系,顾琰倒是也知晓这件事,只是没有和云彩接触过,顾霖死后,顾琰才接管了这件事。
而顾老婆子则早就从林采芝的身上知道了云彩的存在,因此,顾霖死后,她也曾经通过那个侍卫给云彩发过一道指令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