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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泓想了想,看着皇后,脸上的表情很为难,“这。。。”
“泓儿,本宫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就算以前我们之间有点什么嫌隙,可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本宫对你和谢涵还是很关照的。”
“好吧,既然皇后婶婶这么说,我就告诉皇后婶婶也不妨。”朱泓顿了一下,抿了一下嘴,又道:“顾大人向皇上提了一个建议,说是皇上病倒了,朝中无人主事,要从这些勋贵世家和朝中大员中抽调几个人出来组建一个内阁来打理朝政,皇上叔叔没答应。你想啊,这内阁主政说白了不是想架空我们的皇权吗?以后的朝中大事也不是我们朱家说了算,最后皇权落到谁的手里也很难说了,因此皇上叔叔才会气得吐血。所以,皇后婶婶,这些日子我要带太子去处理朝政,后宫和那些命妇们的事情就麻烦皇后婶婶多操点心了,千万别再弄出什么乱子来,这一关能过不能过还得仰仗皇后婶婶呢。”
不管是朱泓说话的语气还是他话里传达的意思都很诚恳,故而皇后相信了他,而且这个解释正好去了皇后的心病,试想一下,皇上还没死呢,这些大臣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要夺权,换了谁谁会愿意?
难怪皇上会气得吐血会气得失声了,都是顾家害的!
“既然这样,你放心去打理朝政,那些命妇们就交给本宫了,孩子,这件事事关我们皇家的生死存亡,你可得小心了。”皇后的眼圈红了。
尽管她因为夏贵妃一事以前没少对朱泓使绊子,可如今局势不一样了,她心里清楚得很,如果说现在还能有一个人可以稳住朝局,除了朱泓不做第二人选,说句诛心的话,就算是皇上此刻好转了,他都没有朱泓的魄力。
因此,聪明的皇后选择了站在朱泓这边,因为不管怎么说,皇权落在朱泓手里总比落在外臣手里要好多了。
此外,她也明白了一件事,皇上的病多半难有起色了,就算是太子继位,可真正执掌大权的还得是朱泓。
尽管说通了皇后,可朱泓还是坚持把皇上送走,因为他怕皇后会借着各种由头来探视安慰皇上,王平能挡她一次两次,时间长了肯定不行。
原本朱泓还打算把夏贵妃从冷宫接出来伺候皇上,可王平建议目前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刺激皇后了,以免节外生枝。
办完了这件事,朱泓又挑了几个太监和侍卫守着延禧宫的大门二门,除了他安排的几个人可以进来,对外还是那句话,皇上需要静养,暂时不见外客。
一个两个三个的都不见,这些外臣们自然过心了,于是,他们打起了女人们的主意。
第九百六十七章、议题()
好在朱泓有先见之明,事先和皇后沟通好了,因此,第一天递牌子要进宫的命妇们皇上都见了,第一个就是朱氏,然后是沈老夫人,接着又是王家诰命和潘老夫人等,皇后一律以皇上病了,需要静养,朝中大事暂且交给朱泓打理回复了她们。
有皇后坐镇辟谣,朱泓收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正月二十这天,他正式带着朱渊、朱济和朱汨上朝了。
新年第一天开印的事情肯定不少,别的都好说,可顾琰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当,势必会引起这些勋贵世家的弹劾,因此,朱泓思虑再三,准备在开年的第一天拿出几项大的议题来转移这些群臣们的视线。
故而,待群臣进殿后,朱泓不等大家上奏先提出了一个议题,说是一个议题,但有三件大事,废除人头税、摊丁入亩以及阶梯式收取商业、手工业赋税。
朱泓知道,这三件事都牵扯到这些世家的利益,所以毫无意外,他的话音刚落下面的这些朝臣就开始炸锅了。
“回太子,臣等不能附和。”沈隽和潘旸、王垚等人都站了出来。
要知道这八公八侯当初都是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因此,开国之初太祖皇帝便赐封了他们一笔永业田,国公爷是六千亩,侯爷是五千亩,其他镇国将军辅国将军什么都依次递减,尽管一百年下来,有的世家手里的永业田因为人丁兴旺分家分出去一部分,目前手里没有这么多土地了,比如说王家、马家、刘家等;可有的世家因为后来又建功立业或者是人丁比较少手里的田地比之前还多了,比如说顾家、沈家、潘家和丁家等。
可不管哪种情形,这些世家过日子大部分倚仗的就是田租,因此,朱泓此举相当是从他们的口里夺粮,他们能乐意才怪呢!
而朱泓之所以提出这几件事来也是谢涵的意思,谢涵读过明远大师留下的手札,其中就提到了人头税的种种不合理之处,说是穷人本来就过不起日子,哪有多余的银子去负担这个人头税?
可富人毕竟是少数,就算他们能生能养,可这个国家的人口想大幅的提升还得依靠穷人,尤其是经历了连年的战事,大夏的人口本来就下降得比较厉害,如果还死守着人头税,穷人生不起孩子,这地谁来租种?战事发生了,谁来上战场?
朱泓等的就是这几家的反对,故而他把取消人头税的必要性特地重申了一遍。
“赵王如此一说,我们倒要好好说道说道,如果摊丁入亩了,我们这些世家的日子都难以为继了,我们的族人谁来养活?那些因为战事失去父亲和丈夫的孤儿寡母谁来养活?那些因为战事失去双腿失去劳动力的伤兵谁来养活?还有,以后若再有战事发生了,谁来领兵打仗?”潘旸问道。
“潘大人言重了,据小王所知,潘大人家有田地上万亩,此外还有各种铺子作坊,就算没有田租,潘大人家的日子也富富有余。不过小王倒是要跟潘大人算另外一笔帐,不说潘大人,就说小王自己,我家王妃现有土地六万来亩,正常年景下可收租子八万来担,可惜那年鞑靼人把她的庄子占了,所有男丁一律杀死了,因此,她只得从别的庄子里调配一些人手过去,如此一来,别的庄子干活的人手就不太富裕,因此,正常年景下只能收租六万来担。我家是这样,我相信你们家大都也是这样,这几年连年的战事丧失了很多劳动力,留在家里耕种的大部分是一些妇孺和伤残人员,因此,土地的出产大大打了个折扣,时间长了,不管是对恢复我们的国力还是战事的储备都是不可取的。”
“这些穷人会生孩子的,用不了十几二十年,肯定又有一批壮年劳动力出来了。”沈隽回道。
“是,他们会生,可因为繁重的人头税,本来打算生两个的只能生一个,本来打算生四个的只能生三个或者是两个,于是,本来可以打出八万石的粮食结果就只打出了六万石,可如果是正常的摊丁入亩呢,其实也不过是多出了一万石粮食的税赋,这笔帐你们仔细掂量掂量。”
“赵王也说了,即使是摊丁入亩,目前还是没有壮年的劳动力,我们的租子也还是达不到正常的年景,用一个不可预知的十几年后的未来来换目前的利益,这笔帐谁都会算。”潘旸拂袖说道。
“还有,赵王说的是幽州那边的情形,我们山东这边这几年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人口缺的不多,没有出现田产下降的情形,即便是下降,也是天灾,不是人祸。”王垚说道。
“王大人的意思是只顾你们的小家不顾大家?那今年的徭役就从你们山东抽人吧。”
“你。。。”王垚怒向朱泓,可惜,他的底气到底还是有些不足。
“臣来说一句公道话,要说损失,谁的损失能比赵王大?赵王也说了,他家王妃有田地六万亩,这还不算赵王自己的,因此,赵王一家才是首当其冲受到冲击的,既然赵王都能舍出这笔银子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有什么不可?”户部尚书站了出来。
“就是,不管战争年代还是后来的灾荒,赵王王妃都是倾尽全力地捐款捐粮,可你们这些世家号称是开国的栋梁,怎么见识连一个女人都不如?”皇城司的涂斌也站了出来。
他早就看不惯这些所谓的世家了,一个个都仗着祖先的功勋和手中的兵权拿捏着皇上,皇上都憋屈了二十多年,好容易来了一个厉害点的朱泓,他可得帮着捧捧场。
“这样吧,人各有志,每个人站的高度都不一样,见识自然也不一样,心里装的东西也不一样,这个不能强求。小王的意思是为了做出一些弥补,每家可以根据户主官职和爵位的大小减免一部分田地的税赋,我个人的意见是亲王八千亩,郡王六千,公,四千,侯三千,详细的还请户部尚书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来。”朱泓把话收住了。
第九百六十八章、公报私仇()
大殿中间站着的这些官员们被涂斌嘲讽一句“连女人都不如”就够窝火的了,偏偏朱泓紧接着又来一句什么“每个人站的高度不一样,见识自然也不一样,心里装的东西也不一样”,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们一个个眼里只有自己的小家没有大家,是一群自私自利没有大局观念的草莽吗?
因此,这话谁都不好接了,好在朱泓话锋一转,答应了每家让出一部分的田地免税赋,换句话说,他们一年也不过是损失几百两银子,这个结果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们最初的预期,因而接受起来就容易多了。
再说了,真要因为这几百两银子把朱泓惹恼了,朱泓真找个理由从他们的辖区抽出一部分劳力去做徭役,那他们损失的又何止那几百两银子?
罢了,就拿这几百两银子陪朱泓玩玩吧,接下来的才是重头大戏呢。
谁知众人都等着朱泓主动给大家公布一下顾琰的罪状时,朱泓话锋一转,又借着刚才的话题提到什么阶梯式收取商业和手工业者的税赋。
这点就比较好通过了,这些群臣世家手里虽也有商铺,可大部分是租给别人,自己并不怎么参与做生意,因此即便是有影响,影响也不大。
还有,这商业和手工业的税赋提高了,对他们这些官员也是有好处的,因为国库丰盈了,他们的俸禄和赏赐相应的肯定也会丰厚些,至少不会发生拖欠事件了。
谁知就在大家喜气盈盈地讨论这个税赋应该提升多少时,朱泓果真颁布了一道旨令,说是幽州那边的长城修好了,可云州、代州那边还没开始呢,别看这两年和鞑靼重修旧好,可谁能保证鞑靼以后再不侵犯大夏?
此外,除了云州代州,还有西北那边的金州等地,这些年他们也没少和瓦剌打。因此,朱泓的意思是那边干脆也建一道长城,这样的话当地的百姓们也能安心留下来从事耕作。
至于这些徭役从哪里摊派,朱泓直指山东。
“赵王,你这是公报私仇。”王站出来反对。
“那敢问王大人,你觉得从哪里抽取徭役合适?”朱泓直问道。
这话王自然不好接了,这种得罪人的事情他才不干呢。
“既然王大人没有意见,那就山东了,此外,再从两淮抽一部分,这件事交给工部、户部共同商议。”朱泓直接下了旨令。
“谁说我没有意见,我意见大了,赵王,你这明摆着是公报私仇排除异己,说到排除异己,我想问问,定国公顾大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赵王要把他送进刑部大牢?”王站了出来,这话在他心里憋好半天了,干脆趁这个机会问了出来。
“这怎么叫公报私仇?先说说这几年的战事,京城、幽州、燕州、云州、代州等这十来个州因为战事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荒废了多少土地这个不用小王说想必各位大人心里也是有数的;西北那边这几年连年干旱外加瓦剌的骚扰,百姓们的日子有多苦你问问潘大人就清楚了;河南去年水患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无家可归你问问工部的刘大人就清楚了;东南沿海这几年抗击倭寇,也没少死人;两广和西南那边也属边境,这几年也不太平,谁敢从那边抽人?剩下两湖两江以及蜀中都是大夏的米仓,如果他们的劳动力不能保证,缺的粮食你能给补上?”
一番话问的王哑口无言,因为朱泓说的是事实啊,他能说什么?
“我问的是顾大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还请赵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王知道徭役一事已成定局,只好换了个话题。
毕竟他家的土地也是有限的,若论损失,也损失不了多少,只是这口气堵在心里不太舒服。
可再不舒服王也明白了一件事,朱泓不是朱栩,这朝堂要变天了,而他能做的就是拉着这些世家一起来把这天捅破了。
“顾世子,这件事你来说,你告诉大家你父亲犯了什么错。”朱泓直接点顾铄的名了。
因为他清楚,不管他说什么,这些世家都有一套说辞在等着他,无非就是皇上病重,皇上以前对顾家一向倚重,如果皇上在,肯定不会对顾家发难等等。
因此,朱泓干脆不开口,把这个难题交给了顾铄。
不管怎么说,他没有让顾铄连罪,而且还让顾铄上朝了,这足以说明他不是在排除异己,而是顾琰真的又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
“家父的事情一时还没有查清楚,让大家挂心了,顾铄在此谢过各位长辈们。”顾铄站了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他父亲又派人去赵王府对小王子下手还是说他父亲把皇上气得吐血?
尽管他目前并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这两件事是父亲做的,可他也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不是父亲做的,而以他对父亲的了解来说保不齐这两件事都和他脱不了干系,因为他太清楚父亲的为人了。
因此,他什么也不能说,非但不能说,他还得感谢朱泓替他遮瞒一二,还得感谢朱泓没有对顾家发难,保全了他定国公府的爵位。
当然了,顾铄不是没有考虑过联合这些世家奋力一搏,或者干脆做点什么直接灭了朱泓,如此一来不但解了顾家的危机也报了祖母和父亲以及妹妹的仇,可他太了解朱泓了,朱泓的聪明和警觉远在他之上,只怕他还没有出手就被朱泓制住了,他父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因此,顾铄彻底歇了那心思。
再说了,他心里也明镜似的,顾家之所以有今天,追根溯源还是因为那些年顾家亏待了谢涵,因为那些年顾家做了太多的错事,现在轮到朱泓向顾家讨债来了,他有什么理由和权力阻止人家?
说实在的,朱泓和谢涵算是厚道的了,人家并没有株连到顾家,而且人家也没有主动寻仇或是上门挑衅,人家只是自保。
诚如朱泓问他,如果有人对他的孩子下手他会怎么做?这话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第九百六十九章、变天()
可问题是顾琰代表的并不仅仅是定国公一人,他还代表了这些勋贵世家,要知道这是自太祖皇帝立国以来第一位国公爷被关进了大牢,而且还是一名战功卓著的国公爷,这些勋贵世家能不着急吗?
谁都清楚,这种事情有了第一个肯定会有第二个,谁敢保证自己是清白干净的?
“既然顾世子也说了顾大人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那么请问赵王是以何理由把顾大人送进了刑部大牢?”沈隽站了出来。
没办法,顾铄还是太嫩了,他的态度相当于是认罪了,可这罪是轻易能认的吗?
他相信以顾琰的手段,即便做了什么,朱泓也未必能抓到顾琰的把柄,只不过朱泓聪明,懂得先下手为强,多半是趁顾琰不备先下手把顾琰抓了,如此一来,主动权就在朱泓手里了。。
不得不说,沈隽到底还是年长些,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