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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川柏知道事实真相后,为了替顾霏讨回公道,也下药毁了对方的儿子。
可惜,顾霏并没有因此振作起来,在失去儿子和丈夫宠爱的双重打击下,她病倒了,不管周川柏想了多少法子,他终究还是没有留住顾霏的性命。
可能是不想看到顾霏经历的一切又落到顾钰头上,他在顾钰开口求情时明知她要那些藏红花和麝香的目的是什么他还是出手帮了她。
毕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没见过没做过,别说后宫了,就那些世家大族里为了利益,后院的女人也没少去害人,不说别人,顾老夫人秦氏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吗?
周家世代行医,且又经常游走在这些世家大族中,这样的例子实在是看得太多太多了,也没少沦为帮凶,说白了,不也是一个利字吗?
正因为有了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他那天在顾府才会昧着良心昧着行医操守说那些菜里没有毒。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的行医操守早在他为顾霏讨回公道后便没了。
事实上,不仅是他,太医院的那些太医们有几个的手上是干净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如此向着顾家了,宁可得罪皇上也要帮顾家。喂,老头,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什么顾霏?”朱泓也给周川柏下了个套。
“泓儿,不许胡闹。”朱栩制止了他。
毕竟大殿里还有不少宫女太监,这个传闻若是被坐实了绝对是皇家的大丑闻。
朱泓倒也没有非要一个答案,这会的他更感兴趣的是皇上打算如何处置顾钰。
正想开口试探一下皇上时,门口的太监说顾钰到了。
见到大殿里跪着的周氏叔侄,再一看旁边站着的朱泓,顾钰心忽悠了一下,知道这一关恐怕不好过。
“顾钰,朕问你,连贵嫔落胎究竟是怎么回事?”朱栩的怒火还没下去,直接点名道姓了。
“回皇上,臣妾不知。臣妾只仿佛听说是连妹妹不小心摔了一跤摔没了。”顾钰跪下去回道。
“是吗?朕问你,你向周院使要的藏红花和麝香呢?做什么用了?”
“回皇上,臣妾听说藏红花有镇静和祛痰的作用,臣妾那些日子因为偶感风寒,经常因为咳嗽睡不好觉,便开口问周院使要了些,臣妾的屋子里现在还有呢,晚上若是睡不好觉了便会闻一闻或是用藏红花泡点水喝。”顾钰缓缓说道。
“原来贤妃娘娘也是一个奇人怪人,宫里明明有上好的各种安神静心的香料,贤妃娘娘放着不用却偏要用什么藏红花或麝香,难道贤妃娘娘不清楚这两样东西的主要作用是什么?还是说贤妃娘娘是故意为之,目的嘛。。。”朱栩故意顿了一下,看了皇上一眼,然后转向顾钰继续说道:“目的就是不想和皇上生孩子。”
“自然不是。本妃想做什么只怕还轮不到你赵王来过问吧?”顾钰怼了朱泓一句。
“你做什么小王自是没有兴趣过问,可你若是算计到我家人身上,那就由不得你放肆了。记住了,我叔叔也是我的家人,还有我妻子。”最后两个字朱泓也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你别忘了,你叔叔还是我的丈夫呢。”顾钰抬起了下巴,示威地看向了朱泓。
“以前是,不代表以后还是,可叔叔却始终是我的叔叔。”朱泓也不示弱。
“这倒也未必,关键时候手足都未必靠得住,就更别说叔侄了。”顾钰冷笑道。
这话倒是让朱栩和朱泓两人同时过心了。
第九百三十四章、不认()
朱泓是想起了前些日子朱栩对他的猜忌,而朱栩则是又怀疑起朱泓的忠心来。
当然,朱栩怀疑的不是朱泓对他或者是对朱渊的忠心,而是对朱淳。
自从得知朱渊身上的余毒有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清除后,朱栩的确动了换太子的心思,毕竟他不能把江山交到一个没有几年性命的人手里,尤其是朱渊的年龄还这么小,离成亲生子还远着呢。
可换太子也不是一件易事,先不说废太子会引起多大的动荡,单就新太子的人选就够朱栩头疼了。
朱汨实在是资质太平庸,朱淳目前来看倒是还不错,可这里面夹着一个顾家一个谢涵,两个是死对头了,朱泓更是早就放出话来,除了朱淳,立谁他都没有意见。
换言之,立朱淳他肯定不会答应。
如今朱泓在朝堂的势力也不小,在民间的威望也挺高的,他要和朱淳对着干起来,这皇位还保不齐落谁手里呢。
因此,朱栩也是矛盾,一方面他想重用朱泓,想利用朱泓来巩固他的威信和皇权,可另一方面他又怕朱泓坐大,到时会直接干预他的决策。
因此,朱栩现在最盼望的就是赶紧再生一个儿子或者是龙泉寺的方丈大师能给他带来玄智大师的好消息。
可惜,一个好消息他都没有盼来。
顾钰见自己一下同时戳中了朱栩和朱泓的痛处,不由得弯了弯嘴角,转向了朱栩,“皇上,臣妾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臣妾就回去了,淳儿还等着臣妾给他讲课呢。”
“讲课?讲什么课?”朱栩问道。
“回皇上,臣妾讲的是《论语》,淳儿说尚书房的先生讲的《蒙学》他都学会了,自己拿着一本《论语》学呢,遇到有不懂的地方就问臣妾。”
不得不说,顾钰的确有点小聪明,三言两语就把皇上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朱淳身上,等朱栩琢磨过味来,心里的那股怒火不知不觉便平息了好多,而他也能冷静地思考接下来的问题了。
首先,朱渊的病情未卜,也就是说朱淳还得留着备用,既然朱淳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那么顾钰就不能死。
毕竟朱淳如今也记事了,如果知道他的生母被他的父亲亲自下旨处死,肯定会心生怨恨的,即便将来坐上那个位置多半也是一个暴君。
可顾钰犯了这么大的错,他不能一点惩戒不给,否则的话他这个皇帝也成了一个笑话。
正掂量时,门口的太监说定国公求见。
顾钰听了这话大吃一惊,皇上宣她父亲进宫了,说明肯定不止藏红花一件事,联想到朱泓的回归以及朱泓方才说的那句只要不算计到他的家人头上,他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顾家有把柄被朱泓抓到了。
尤其在看到祖母也跟着父亲进来后,顾钰知道自己的猜想被验证了。
顾琰倒是很淡定,进门后先扫了一眼大殿的人,随后扶着老太太上前几步走到大殿中间跪下去行了个国礼。
“顾公,朕今天把你家祖孙三代找来就是想捋顺一下几桩旧案。”朱栩说完看向了朱泓。
朱泓见此命周厚朴先把关于谢涵和谢涵生母的那几件旧案又交复述了一遍。
“胡说,五丫头从小被抱养在老身身边,而老身对这个五丫头也一向疼爱,否则的话也不会为她精心物色这么好的男人,既如此,老身怎么可能会去算计她的性命?”秦氏自是不肯承认。
“老婆子,你还说你对拙荆一向也疼爱呢,可事实呢?还有,你别以为我不清楚谢涵的生母是谁,你亲手害死了人家的生母,又怕老爷子怪罪于你,因此,你不得已把孩子养在了身边,为的就是防着我岳母有朝一日知道事实真相。”朱泓把谢涵亲外祖母的经历说了出来。
“可见是胡扯,连我都不清楚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这下连顾琰也不淡定了。
“哼,这话你自然不会知晓,是老爷子临终之际亲口告诉涵儿的,说他再也不能护着涵儿了,让涵儿小心着老婆子些。所以啊,你们这种自欺欺人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周大夫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你们还是老实坦白了吧。其实,你们坦白不坦白也没有什么用,人证物证都在,今儿把你们叫来就是想宣读对老婆子判决。”
因着谢涵的缘故,朱栩对顾老婆子尤为记恨,故而他也就不客气地一口一个“老婆子”。
“赵王,家母是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还请赵王口下留德。”顾琰不爱听了。
当然了,也是他想避开方才那个话题,因为他有几分信了朱泓的说辞,且自己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比他更了解的。
“老人?她算什么老人?她做到了长辈的样子吗?那些年她是怎么对涵儿的?要不是我家涵儿聪明机警,只怕也早就死八百回了,这样的长辈谁敢认?”朱泓可不管这个,反正他不痛快了,别人也别想痛快。
倒是顾琰瞅了顾钰一眼,又偷瞄了皇上一眼,这些旧案都过去这么多年,现在翻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证据确凿还是投石问路?
“赵王,家母已经因为此事付出了代价,皇上也对此事做了定论,不知赵王今日揪着不放到底意欲如何?”顾琰这话明着是问朱泓,其实则是质问皇上。
“那不一样,当年的那次送嫁饭可以算是杀人未遂,可我岳母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两条命是实实在在死在令堂手里,这笔帐可不能就这么糊涂了,大夏律法,杀人者偿命。”朱泓抢在了朱栩前说道。
“老身不认,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就凭一个外人几句话就想给老身定罪,这大夏的律法难道你是自己定的?”秦氏直起腰抬起头辩道。
“周郎中,拿出证据来吧,这老婆子若是不认账的话这笔帐只能算在你头上,本王会让你全家给我岳母陪葬的。”朱泓上前踹了周厚朴一脚。
他知道这些医者别看坏事做绝了,可他们也怕有朝一日会有人掀旧账,因此他们都会给自己留后手的。
第九百三十五章、决定()
果然,朱泓的话一说完,周厚朴立刻说出了几个人名,都是老太太身边的管事或管事婆子,同时还说他有一本手札,上面记录了这些年他为顾家做了哪些事情。
朱泓听了忙请旨,说这件事既然关系到好几条人命,理应交给皇城司的人去审讯。
当然了,这案子原本应该归刑部或者是京兆尹,可朱泓担心顾琰会干预他们的判决,因此提议送往皇城司。
毕竟这里面还有朱济中毒一案以及连漪滑胎一案,归到皇城司倒也说的过去。
朱栩一想到这老婆子做了这么多恶事,且顾钰也是跟她学的这些下作手段,心下也十分恼怒,因此,便点头答应了。
“皇上,还请皇上开恩啊,臣母年事已高,自先父去世后身子一直没有康复过来,前两天还请医问药的,说句诛心的话,老人家都是有了今日没明日的人,还请皇上开恩,有什么罪责臣一并担着。”顾琰跪了下去以头抢地求道。
“顾大人的话本王不敢苟同,凭什么你母亲的命就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这些年因为你们顾家的贪念死了多少人想必顾大人自己都不清楚吧?听着,我现在就好好跟你算算这笔账,我岳父岳母外加我岳母的生母和她肚子里没生出的孩子,这就是四条人命,还有梁铭梁大人,还有这位杜郎中的儿子儿媳,还有何昶,还有。。。”
“停,打住,这位杜郎中是怎么回事?”朱栩打断了朱泓的话。
杜郎中见此忙跪在地上把当年的那段冤案说了出来。
说实在的,他等这一天等太久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真让他等到了。
顾琰自是不认账,可架不住杜郎中说他手里也有一本他儿子的行医手札,上面记录了梁铭当时的病情,从手札记录的内容看,梁铭的病绝对不至于丧命,是顾家假借他儿子之手害死了梁铭,最后又杀了他儿子来保住这个秘密。
朱栩再次被震惊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所倚重的国之栋梁背着他竟然做了这么多坏事,联想起当日幽州知府女儿云彩的供词,一个疑问再次闯进了朱栩的脑海里,顾家要这么多银子究竟是想做什么?
可惜,没等他问出来,顾琰再次以头抢地哭诉道:“皇上,臣冤枉啊,臣的先父也冤枉啊,他若是泉下有知,定会从棺材里爬出来为自己辩解的。可怜他老人家一辈子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征战沙场几十年,最后也因为不肯和逆臣同流合污而死于非命,皇上,这样的人您还要怀疑他的忠心吗?”
不得不说,这番话真的打动了朱栩。
是啊,顾霖是犯过很多错,可他立的功也不小,三座城池,近四十年的沙场生涯,最后死也是因为不肯背叛他,这样的人他还怀疑什么?
再说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而顾霖就算是有过,他的功也是绝对大于过的!
别的不论,单就他肯站在他朱栩这边,他朱栩就得心怀感激和庆幸,否则的话,这江山绝对易主了。
朱泓见朱栩略略有了些松动,没等他开口便道:“顾大人,你少转移话题,现在说的是你母亲的罪责,不是令尊。”
“来人,传朕的旨意,顾老太太和周家叔侄一并送去皇城司,着涂斌亲审;顾钰从即日起贬为才人,搬入冷宫禁足三年,三年后再观后效;另,命刑部尚书常缙亲自带人去抄捡周家,查封百草堂。”朱栩听得台下的争持声,只觉太阳穴两边突突地疼,忙快刀斩乱麻地宣布了他的决定。
当然了,他心里明镜似的对顾钰的处罚实在是太轻了,朱泓肯定会因此心生不满,可他也没办法,他不能不顾忌到朱淳,不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
“皇上,老身也有话说。”秦氏自是不甘心落入皇城司手里,先不说她的高龄,就这颜面她也丢不起啊。
“有什么话去跟皇城司的人说,朕累了。”朱栩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耐烦地拒绝了。
其实,他也是猜到了秦氏要说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当年谢纾贪墨的那笔银子,说来说去就是想把谢涵推出来当替罪羊,可谢涵又拒不承认知情,因此,这是一桩无头公案。
既是无头公案,怎么可能这会又有什么结果?
说白了,这老婆子无非就是想把谢涵带下水,她不好过了,也不想谢涵好过。
“都退下吧。”王平在一旁喊了一声。
秦氏还待说什么,顾琰把她拦住了。
因为顾琰也清楚母亲想说的是什么,可问题是这件事要真一查到底,顾家是绝对兜不住的,势必会牵扯出当年顾家的反意来,那才是真的大祸临头呢。
“启禀皇上,臣母年岁已高,能不能带两个丫鬟在身边伺候着?”顾琰提了一个实际点问题。
朱栩倒是也给了他这点面子,且还主动提及给老太太安排一个单间住着。
尽管这个结果对朱泓来说还不是很满意,可比起以前来还是迈了一大步,至少顾老婆子进了监牢,顾钰也被贬为才人,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从宫里出来,朱泓拉着杜郎中去了一趟淮王府,淮王不同于朱渊,他出门还是方便得多,也不用去防备什么人,因此他想建议朱济亲自去求医。
淮王得知自己的眼睛是拜顾家或顾钰所致,顿时气得牙根痒痒的,砸了几个杯子发了一顿火,冷静下来后他答应去见见那位解毒高手。
再说顾钰回到她的住处后,即刻便命人收拾东西要搬往冷宫,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整个后宫,消息灵通的人很快打听到了缘由。
别人还犹可,连漪听了这个消息是气得差点晕厥过去,要知道她不是什么普通的滑胎啊,她是从此后再也没有了生育的能力。
她能甘心吗?
只怕换做任何一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