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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便是临终之时了。
不说别人,朱泓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倘若他从小在夏王妃身边长大,赵王和徐氏未必敢这么对夏王妃,而夏王妃有了精神寄托,也未必会一味地受气不知反击。
可这是祖制,朱栩还真不敢贸然答应下来。
不过就他个人而言,他倒是愿意这么做,朱济和朱渊一个瞎了一个哑了,基本是被剔除了太子人选,剩下的朱淳和朱汨,按祖宗律法子凭母贵来说,应该是朱淳,毕竟朱淳的生母是贤妃顾钰。
可正因为朱淳的生母是顾钰,朱泓曾经明确提出,不管立谁都成,就是不能立朱淳。
朱栩心里也明白,顾家和朱泓谢涵的积怨太深,倘若他百年后真轮到朱淳上台,顾钰绝不会轻饶了这两人。
可问题是目前的两个皇子里除了朱淳就剩一个朱汨了,朱汨的生母位分太低,且目前来看资质也有限,的确比不上朱淳。
想到这,朱栩不由得对徐氏又恨上了几分,如果朱渊不哑,他也就不用如此为难了,朱渊秉性纯良,虽不是帝王的最佳人选,但他人聪明,学东西很快,又有朱泓在一旁辅佐,应该是可以镇得住这些世家勋贵的。
当然了,这件事他未必要听朱泓的,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他也只能牺牲朱泓和谢涵两个,毕竟他还得为江山社稷着想,哪能顾忌什么个人的恩怨?
好在他才刚不惑,还是有可能再生几个孩子的,因此,立太子这事可以缓几年再说,倒是这皇子去不去封地的确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斟酌了半响,朱栩看向了燕王和宁王,“燕王和宁王二位的意思如何?”
“回皇上,臣自是愿意留在京城,只要皇上不觉得为难。”燕王先说道。
燕州已经失陷,他也没有必要说些什么场面上的话来敷衍皇上,那样反而会令皇上生出猜忌之心。
“回皇上,臣也愿意留在京城,只是这件事要操作起来不会这么容易,不如我们几个一起商量出一个章程来交给宗人府来定夺。”宁王说道。
交给宗人府,宗人府有族长和族老,族长和族老们定了,将来的责任就追不到皇上一个人头上,不得不说,宁王的心思比燕王要灵透些。
果然,朱栩听了这话点点头,“如此甚好,等年后交给宗人府和朝会再议。”
话音刚落,朱济、朱汨几个脸上很快就有了愉悦之色,顾钰则不然,这对她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朱汨、朱济和朱渊三个封王后不离京,皇上若是立了朱淳为太子还好,怕就怕皇上突然一下驾崩了且又没来得及立太子,到时这些皇子们争执起来,她的儿子未必一定能赢。
因为她心里也清楚的很,朱泓肯定是站在朱渊这边的,朱济和朱泓好,肯定也得听朱泓的,万一他们两个联合起来把朱渊扶上位也不是不可能的,哑巴虽然不能开口说话,可哑巴可以请朱泓做摄政王的。
还有,退一步说即便朱泓不扶朱渊上位,他也绝不会去成全朱淳的,因为还有一个朱汨。
德妃的实力本就不弱,再加上朱泓、朱济、朱渊几个的帮扶,很难说朱汨就一定会输给朱淳。
因此,顾钰是万万不希望这些皇子们留在京城的,可她也明白,这档口她什么也不能说。
好在皇上说了要交给宗人府和朝会去议此事,到时请她母亲去联系几位世家,只要他们在朝会上一口咬定祖宗律法不可改,她就还有赢的希望。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种事情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心存侥幸,尤其是她还有两个相当头疼的劲敌,朱泓和谢涵。
不知为什么,不管是顾家还是沈家,和谢涵斗了这么多年就没有一次痛快地赢过,尤其是谢涵和朱泓联手后,顾沈两家非但没有讨到一点便宜反而屡屡受创。
先是祖母的诰命被革接着是祖母被发配到家庙,而沈家也是,闹了这么大一个动静却一点便宜没占着反而被朱泓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敲诈了一万两银子走,只要一想起这些顾钰就觉得有一股无名火在胸口乱窜,于是,她不由自主地瞥了谢涵一眼。
巧合的很,谢涵在听到皇上说交给宗人府和朝会再议时便猜到了顾钰肯定会不乐意,因而她也扫了顾钰一眼,没想到两人的目光撞上了。
谢涵倒还好,她本来就是想看看顾钰的反应,因而她脸上的神情很平静,只是稍稍带了点探究,可顾钰则不然,她是带着恨意瞥向谢涵的,因而她脸上的神情悉数落入了谢涵的眼睛里,根本来不及转换,于是,她干脆把头扭过去。
谢涵收回自己的目光苦笑了一下,她也清楚目前的形势对她和朱泓来说相当不利,正因为此她才想着一定要在皇上立太子之前找到明远大师。
第八百二十八章、报备()
一时茶毕,众人开始往外走,谢涵因为有话和皇上说,于是她就磨蹭了一会,扯了扯夏贵妃的衣袖,附在她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本她想见皇上原本是极普通的一件事,可一来她不敢确定皇上现在愿意不愿意见她,二来她不希望这件事让顾钰知晓了。
两人刚刚对视过,她刚刚抓到了顾钰仇视的眼神,这会她要单独见皇上,顾钰不多心才怪呢。
而谢涵向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更何况现在的她不仅失去了皇上的信任也失去了朱泓的守护,因而她更不愿意去招惹顾钰。
夏贵妃沉吟了一下,看向了朱栩,“皇上,臣妾听说民间的风俗过年了要在门上贴一幅迎春的对联以保来年的平安喜乐,臣妾想着不如就借皇上的墨宝压一压,除除晦气,保佑我们渊儿明年能顺顺当当的,别让那些什么牛鬼蛇神再找上门来。”
朱栩一听这个要求也不高,倒是很痛快地答应了,一旁的皇后见了脸上就有些不太好看了,因为论理除夕之夜皇上是要去坤宁宫过夜的。
当然了,此时天色尚早,离过夜还有好几个时辰,皇上未必会忘了这件事,可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认为夏贵妃是在争宠。
平时也就算了,可这是除夕之夜,夏贵妃还这么做岂不是眼里太没有她这个皇后?要知道这会还有不少人没有离开呢。
“哟,本宫本来也想着今年够不顺当的,也想着请妹妹给本宫写一副楹联呢,还是妹妹聪明,直接求上了皇上。”
“皇后见笑了,臣妾位卑人轻,只怕压不住那些邪祟,可皇上和皇后不同,皇上是九五之尊,是人中之龙,而皇后是人中之凤,龙凤本就是吉祥至极的神物,因此,皇后哪里还需要什么楹联,您只要往那一杵,那些牛鬼蛇神的哪里还敢靠近?”夏贵妃淡淡一笑,说道。
“是吗?那就借妹妹的吉言吧,希望来年国泰民安,边关安宁,国运昌祚,也祝皇上洪福齐天事事顺意。”皇后说完笑了笑,看了皇上一眼。
“多谢皇后了,希望也借皇后的吉言吧。”朱栩回了皇后一个还算真心的笑脸。
主要这一年他经历的事情委实也太多了些,外敌入侵,兄嫂谋逆,太后薨天,儿子一聋一哑,可以说是内外交困,因此,他也希望来年能平安顺畅。
“连皇上都这么说了,那臣妾回去之后一定再好好拜拜菩萨。好了,臣妾就不打扰皇上的雅兴,臣妾先行告退了。”皇后知道皇上不喜她纠缠,倒是也识趣地没有说要留下来磨墨什么的。
不过皇后也不傻,刚走两步又转过了身子,貌似很随意地问道:“皇上,臣妾听闻南边有一种习俗,喜欢在大年夜吃点汤圆,寓意团团圆圆的,不如晚上臣妾也给皇上准备一碗汤圆去去寒气?”
“也好,皇后看着安排即可。”朱栩的兴致并不高。
团圆,团什么圆,儿子没了一个,剩下的四个又被废了两个,太后刚薨,兄长被赐了一杯毒酒,边关还有无数的将士在浴血奋战,这个时候说团圆岂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皇后自然也看出皇上的兴致不高,因此也不敢多言,不过她的目的达到了,这就够了,本来她所求也不多。
皇后一走,德妃、淑妃和贤妃自然也不好再留下来,便也都跟着皇后离开了。
待屋子里只剩下夏贵妃、朱渊和谢涵以及几个宫女太监时,谢涵走到屋子中间跪了下去,“皇上,臣妇有话想说。”
朱栩眯了眯眼睛,看了谢涵片刻,“去书房替朕磨墨吧,爱妃,你带着渊儿守在这,王平,你和朕一起去。”
说完,朱栩先一步拐去大殿的后廊。
王平忙应了一声“喏”,随后看了谢涵一眼,忙几步小跑着追了过去。
而谢涵也在夏贵妃的示意下追了过去,这是她第一次进延喜殿的后院,心中不免有几分忐忑。
从后廊出来便是一个内院,也是抄手游廊和左右厢房以及一栋坐北朝南的上房,谢涵不敢踩中间雕龙绘凤的汉白玉甬道,和王公公一样走的是旁侧的砖道。
进了上房的大门,朱栩先挥了挥手,屋子里的太监宫女悉数退了出来,紧接着,王平上前掀开了东边屋子的大厚门帘,朱栩大步跨了进去,谢涵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堂屋的摆设便也在王平的示意下赶紧跟了进去,随后,王平也跟着进来了,不过他是挨个屋子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之后他又掀了门帘出去。
朱栩此时已经坐到了炕上,而谢涵也看出来了,这并不是他睡觉的地方,应该就是他看书或批阅奏折的地方,因为整张炕上几乎堆满了书和奏折,就连案几上也放着两本书和一摞奏折。
“过来坐吧。”朱栩见谢涵站在屋子中间打量着四周,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道。
“臣妇不敢。”谢涵忙敛了敛神,低头回道。
“是不敢还是不想?”朱栩冷哼了一声。
“是不敢也是不想,君臣有别,臣妇。。。”
“你恨朕?”朱栩打断了谢涵。
谢涵跪了下去,“回皇上,臣妇不敢说恨,这是臣妇的劫数,臣妇也怨不得别人,臣妇今日来是想向皇上告个罪,臣妇想离开京城一段时日,还请皇上开恩成全。”
“什么意思?”朱栩似乎没听懂。
“回皇上,臣妇想去一趟南边,臣妇想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明远大师,臣妇和他也算是有些渊源。”
朱栩听了这话再次眯了眯眼睛,“哦,你确定他会出来见你?”
谢涵摇了摇头,“事在人为,尽力就好,尽力了臣妇也就没有遗憾了。”
“朕想知道你打算何时启程,何时回京,还有朱泓那边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过了正月,臣妇会找一个理由回乡下的庄子里的,然后直接从庄子里走,夫君那边战事紧张,臣妇不想他为这种小事分神。”
谢涵说完,忽觉头顶一阵发麻,紧接着便是皇上的轻哼声。
第八百二十九章、准了()
听到皇上的轻哼声,谢涵知道皇上对的她的言辞又不满意了,正琢磨自己到底错在哪里时,只见朱栩复又轻叹了一声,“丫头,你们两个还没有和好?”
“说不上不好,他离京之前回来住了一晚。”谢涵依旧低头回道。
不知为什么,她不想把自己卑微地呈现在对方面前,合也罢散也罢,都是她和朱泓的私事,在这件事上她绝对不想借助对方的帮助,那只会让自己活得更卑微。
“你还是恨朕。”朱栩自然听出了谢涵话里的疏远之意。
这件事他确实做的不太地道,当时他完全可以单独找谢涵谈谈,或者是不借朱泓的性命来威胁她,那么这两人绝对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当时不这么做,谢涵肯定不会说实话,他又如何判断这两人对他是否忠心呢?
还有,在徐氏谋逆一案上,他对这两人已经够宽容了,非但没有迁怒到这两人头上,还对朱泓委以重任;此外,明知道何昶那笔贪墨款跟谢纾脱不了干系,可这些年他还把谢涵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疼爱,试问历史上有几个他这种胸怀的皇帝?
“你还有什么需要对朕补充的吗?”朱栩沉吟了半响,问道。
谢涵摇了摇头,“从三年前和鞑靼的战事结束后这一世的事情便跟上一世不同了,还有,上一世十五岁那年臣妇回到顾家之后就被关在顾家的后院里,对外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臣妇很肯定,上一世鞑靼并没有这么快再挑起战事,也没有听过赵王谋逆一案,别的臣妇就不清楚了。”
这点谢涵十分想不明白,明明这也是徐氏的第三世,可上一世谢涵对她一点印象没有,压根就没听过什么谋逆事件,难道那一世没有徐氏这个人或者说是谢涵的重生加快了徐氏谋逆的步伐?
不对啊,上一世顾家已经拿到了那笔贪墨款,可最后顾霖依旧是在大战之前病死了,这说明仍旧是徐氏做的手脚,也说明顾霖没有把那笔银两交给徐氏又或者说顾霖拒绝了徐氏的合作。
那为什么后面的几年徐氏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呢?既没有和顾沈两家联姻也没有对这些皇子们下手,彼时的徐氏到底在做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朱栩没有错过谢涵微锁的眉头。
谢涵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也需要一个人来指点迷津,而皇上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兴许她在等一个契机,这一次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你们发现了她的反意,未必她会这么快下手。”朱栩倒是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说起这件事来他还真该好好感激谢涵和朱泓两人,要不是这两人在关键时候选择大义灭亲,他未必会这么快察觉到徐氏的不轨之心,也未必可以抢到先机。
可惜,他还是不够果断,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想到这,朱栩不可避免地想起自己的这两个儿子来,“你想离开一段时日也好,有机会见到明远大师你告诉他,朕不怪他,只要他帮朕治好朕的两个儿子,朕准许他以功抵过。”
事实上他也急着找到明远大师,他也想早点把这两个儿子的毒解了,如果朱渊能开口说话,他也不用再纠结太子的人选了。
“喏。臣妇就此告辞,还请皇上多多保重。”谢涵跪下去磕了个头。
这一走,未来她会遭遇什么很难说,还有没有机会回京也很难说,还没有机会面圣就更难说了,因此,她郑重地磕了个头,想为以往的恩怨做一个了结。
“丫头,找不到就算了,还是早点回来吧。”这一刻朱栩心里也生出几分不舍。
毕竟谢涵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些年为他也的确做了不少事情,说没有一点真情是不可能的,而且谢涵这一走,他也预料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不测。
但是他没办法,人性都是自私的,他打发出去的人都找不到明远大师,而他的儿子又急等着对方来救治,所以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谢涵身上了。
说实在的,即便谢涵今天不来找她,等过了正月,他也会主动找谢涵谈这个问题的,没想到谢涵又想在他前面了,倒是免了他作难。
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孩子,可惜,就是没有个好命。
当然了,这话也不是完全绝对的,如果她能找到明远大师,如果明远大师可以治好朱渊,谢涵以后的日子就该是苦尽甘来了,因为他有预感,朱泓最后一定会回到她身边的,这样的女子朱泓若是错过了,那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损失。
可反之,他只能是对不住这两人了,他必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