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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成把握?”朱栩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忽然问道:“丫头,有没有兴趣进宫做一个女官?”
“啊?”谢涵不期然朱栩的话锋转这么快,不过短暂的愣怔过后忙跪了下去,“回皇上,臣女没有兴趣。”
朱栩盯着谢涵的头顶看了约摸有半盏茶的工夫,见谢涵一直低着头,脊梁却挺得备直,应该是没有妥协的意思,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平身吧,朕也就是随口问问,你的心意朕早就清楚了,等过了年,朕亲自为你们主婚,不过那小子嘛,可就不能闲着了。”
“多谢皇上成全。”谢涵磕了一个头。
说实在的,她有点搞不懂皇上为什么会突然问她一句这样的话又突然收了回去,难道真是随口问的?
从宫里出来,谢涵还有点惴惴不安的。
次日一早,谢涵正带着谢澜练五禽戏时,忽听得朱泓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司书,让灶房的人给我准备一大碗馄饨,要鲜虾的,再来两屉蟹黄包,饿死我了,昨晚拼了一晚上的酒,今儿一早起来才发现肚子空空的。”
谢涵听见这动静刚要收了拳脚,只见朱泓先冲了进来,“咦,涵儿,你这是练的什么花拳绣腿?”
他是第一次见谢涵练五禽戏,见她伸胳膊蹬腿的跟平日里的端庄稳重十分违和,忙拊掌大笑起来。
“什么叫花拳绣腿?这是明远大师教我的五禽戏,强身健体的。”谢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管用吗?练多久了?用不用我给你找一个御医来调理调理?”朱泓一听是强身健体,很快想起谢涵小时候遭的那些罪。
“管用,这几年没怎么犯病了,对了,你说你昨儿和谁拼酒去了?你不是说回去睡觉的吗?”谢涵这才留心到朱泓的脸色仍是不好,不过精神倒好。
“还能有谁?就那根木头呗。”
原来,昨儿下午谢涵出宫后皇上又把朱泓喊进宫了,想问问他打算如何对付阿木尔,叔侄两个商量了一个时辰,最后朱泓命几个侍卫抬了一千两金子和一百匹锦缎去了城外的庄子。
两人一见面,朱泓先长揖行礼,“小弟今日回京才知将军大人远道而来,是小弟的失礼,都说大恩不言谢,可将军对小弟有过两次救命之恩,小弟一直铭记在心,今日特备上黄金千两锦帛百匹,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朱泓说完,几个侍卫打开了面前的几个箱子,第一个装的是金灿灿的码得十分齐整的一箱子元宝,另两个箱子里则是花花绿绿的绫罗绸缎,差点晃瞎了这些鞑靼兵的眼睛。
尽管一千两的金子和一万两的银票的价值基本等同,可一千两金子带给他们的震撼绝对比那一小盒子的银票要大得多。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可以摸得着的金元宝啊,是属于他们的金元宝啊。
别说这些鞑靼兵了,就连阿木尔本人也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更别说还有两箱子见都没有见过的花花绿绿的锦帛。
原本阿木尔等了朱泓这么多天没见到人,以为朱泓是故意拖着不回京,目的自然就是不想见他,因此听说朱泓来了,他非但不出门迎接反而特地佩上了剑,就是打算见面时好好为难为难对方。
可谁知两人一见面,朱泓竟然如此客气地向他行礼,并送了他一份厚礼,一点也没有皇室子弟的傲慢和骄纵,倒有些令他不知所措了。
“这金子是小弟的意思,这锦帛是我皇上叔叔送的,我皇上叔叔说你救了我,他也该表示表示,我告诉你,这些衣料都是宫里最好的贡品,一般只有那些勋贵大臣立了大功时才会赏赐的,外头就是有银子也没处买的。。。”朱泓见了对方的呆样,偷偷一笑,开启了他的话痨模式。
“我要的并不是这些。”被朱泓的聒噪唤回意识的阿木尔总算开口了。
“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这些,可一码归一码,这是我送你的,不是你要的,我方才明明白白说了,这是答谢你的救命之恩的,你没有听懂?对了,我忘了你是鞑靼人,你可能不大会说我们的官话,没关系,我说鞑靼语好了。。。”朱泓很快自顾自地改口说起了鞑靼话。
第六百三十三章、一码归一码(二)()
不知是朱泓的自顾自令阿木尔看不顺眼还是朱泓的鞑靼语太过别扭,阿木尔再次打断了他。
“我听得懂你们的官话,也会说。”
“听得懂就更好了。记住了,我说的,一码归一码,这是我答谢你的救命之恩的。”说完,朱泓忽然变脸,拔剑指向了对方的心窝。
尽管变故来得太快,可阿木尔身边的随从还是反应过来了,一个个也都抽出了剑围住了朱泓。
倒是阿木尔见朱泓身边的侍卫都没动地方,挥了挥手,让他的人退下了,不过他的右手却放在了剑柄上,眼睛却是连眨都不眨地盯着朱泓。
“现在我们该算第二笔帐了,你绑架了谢姑娘的幼弟,又想迷晕谢姑娘,害谢姑娘一个女流之辈千里奔波舟车劳顿担惊受怕的,你说这笔帐该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阿木尔淡淡一笑。
这才像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说实在的,方才的朱泓更让他心里没底。
“我不像你,大丈夫做事非得迁怒到女人身上,欺负女人和小孩在我们大夏是最令人不齿的行为,所以我要为我没过门的妻子讨个公道,我们两个一对一打一场,我赢了,我们之间的帐怎么算我说了算,你赢了,我陪你去鞑靼走一趟,怎么样,这个赌注是不是很公平,有没有胆量打一场?”
朱泓说完,把剑指向了对方咽喉。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跟鞑靼人打了这么多交道,他对鞑靼人的习性也有了一定的认识。
首先,这是个好斗的民族,一言不合就拔刀;其次,这个民族大部分人都比较仗义,讲义气,只不过他们的义气多半只是逞一时之气,不会长久,很有可能一顿饭或者一顿酒的工夫就变了;第三,他们崇尚英雄,口舌之争永远没有拳头管用。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他们来挑衅大夏输了之后会心甘情愿地签下停战协议,可没多过多少年,他们又可以单方面地毁约,又开始下一轮的挑衅。
所以面对朱泓如此**裸的挑衅,阿木尔哪里能忍得住?
“好,打就打,这可是你说的。”阿木尔也亮出了自己的剑。
他是一个职业军人,从十五岁开始就是草原上的巴特尔,摔跤、骑马、射箭,样样都厉害,十六岁进了军队之后又开始修习剑术,可以说,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凭的也是他自己的努力。
因此,他不惧朱泓。
因为朱泓的年龄在这摆着,只怕他阿木尔成名的时候朱泓刚从娘胎里出来呢。
再则,朱泓的个子虽然不低,可身量却很单薄,跟他阿木尔的粗壮高大显然不在一个级别上。
还有一点,朱泓的身份是皇家子弟,汉人的贵族一般都是娇养的,出门带一大堆的侍卫,前呼后拥的,这样的实例他在京城和扬州碰到不少。
不说别的,谢澜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都已经是八岁的孩子了,动不动就生病,娇娇弱弱的,连他们那边的女孩子都不如。
所以跟朱泓单打独斗阿木尔还是有信心的,要是换成朱泓的几个侍卫他反倒没有把握,故而,见朱泓亮剑,他也把剑放到了朱泓的肩上回应了他的挑衅。
“好,到底是草原上的巴特尔,痛快,你说,我们怎么打?”朱泓奉承了对方一句。
“规矩你定,我为长,先让你三招。”阿木尔看在朱泓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的诚意上,让了一步。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
只见他话音刚落,朱泓当即往后飘了一步,避开了他的剑,快速地转了半个圈,把剑刺向了他的后背,当然,没有真刺,但他感觉到了剑身抵着自己后背的力度,也听见衣服被划破的声音。
“你,你。。。”阿木尔转过身子瞪大了眼睛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朱泓。
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他甚至都没怎么看清对方是如何转到他身后的。
“是不是不服?”朱泓问道。
阿木尔点点头。
朱泓再次退后几步,“看好了。”
话音刚落,只见他用剑点了一下地,一个飞跃跳了起来,人在半空中的时候剑已经指向了阿木尔的喉咙。
“服不服?”收剑落地的朱泓再次问道。
“你,你练了多少年的剑?”阿木尔呆呆地问道。
“不多,也就五六年吧。”朱泓的确是回到幽州为母守孝期间才开始练剑的,不仅是剑,还有别的武功,因为从那时起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护着他,他得靠自己。
“好吧,我输了。”阿木尔输的心服口服。
“将军,不比剑术,比骑术和摔跤。”阿木尔的随从建议道。
很不幸,摔跤阿木尔也输了,骑马他也只是以微弱的优势赢了,因此,三局两胜,还是朱泓赢。
“你提了什么条件?”谢涵眉眼一弯,她倒是没想到朱泓的武功会有这么厉害。
“很简单,让他去找恩和,这不算是背叛他的国家,还有,他提出合作做生意,互通有无,交换地定的是海宁。”朱泓笑了笑,上前抱住了谢涵。
他是真的开心,因为如此一来,他不用再为每年给恩和提供的银两发愁了。
“你就是跟他拼酒的?”谢涵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酒气,推开了他。
“这家伙太能喝了,就想把我灌醉好答应他的条件,他倒是想得美,我喝不过他还玩不过他?”朱泓得意地一笑。
谢涵听了这话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种歪门邪道的小伎俩多的是,刚要打趣他几句,可巧这时司书过来摆饭了,两人便话收住了。
饭后,朱泓又急匆匆地进宫去了,谢涵刚命司琪把幕篱找出来打算去一趟龙泉寺给张氏许个愿,只见司画拿着一张帖子进来了,说顾家来人了。
“顾家?谁啊?”谢涵一边问一边接过帖子。
“世子夫人。”
“请她进来吧。”
人都上门了,谢涵也不能不见,毕竟她和朱澘目前为止还没直接怼上过。
第六百三十四章、帮不了()
由于这是谢涵第一次见到婚后的朱澘,且时隔**个月了,因此当她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美艳女子扶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小心翼翼地向她走来时着实有几分意外,或许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
“怎么啦?不认识我了?”朱澘看着谢涵的呆样,抿嘴一笑。
“有一点,还有一点是不知该怎么称呼你,郡主,世子夫人,或者是表嫂?”谢涵很快反应过来了,回了对方一丝浅笑。
“随便你啦,反正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该改口叫你二嫂了。”朱澘灿然一笑。
“都说相由心生,看表嫂满脸的笑意想必婚后的生活定是十分的舒心,谢涵恭喜了。”
的确,朱澘面色红润,眉眼舒展、神采飞扬,一看就是家庭和睦夫妻和顺,看来,不仅朱氏对这个儿媳相当的满意,顾铄对这个妻子想必也是呵护有加。
这时的谢涵不可避免地拿朱澘和上一世的沈岚和自己相比较起来,说起来上一世的沈岚虽有顾老婆子的呵护,可并不怎么得朱氏的欢心,也不怎么得顾铄的欢心,日子过的显然没有面前的朱澘顺心。
而上一世的自己就更不行了,除了顾铄对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怜惜之情,顾家的长辈没有一个看她顺眼的,要不然也不会任由顾老婆子和沈岚逼得她一尸两命。
罢了,过去了,都过去了,老话说得好,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这一世她的缘法是朱泓。
朱澘聪敏地捕捉到了谢涵说完恭喜之后眼里似乎闪过一丝哀伤,眼睛一沉,随即灿然一笑,“谢妹妹不必着急,你放心,你若是成亲了我二哥肯定会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的,说真的,我还从来没见过我二哥对谁这么上心过,就连先前的。。。”
不过后面的话朱澘意识到不妥,没有说下去。
因为若说朱泓对谢涵比对他生母还要心重还要在意的话,那么朱泓的人品就会受到诟病,这叫不孝。
“我想今儿表嫂来不是专程为了打趣我的吧?你这么精贵的人儿若出了点什么意外我可赔不起,有什么话让人代传一声好了。”谢涵聪明地话转开了,同时也收敛了自己的心绪。
“我倒是想让你来看看我,可我在家左等右等的都不见你上门,只好厚着脸皮来看你了。”朱澘说完扶着丫鬟的手上了门槛,看了一眼堂屋的桌椅高几,“我们还是进屋上炕好好说说话吧。”
谢涵一听亲自上前掀了门帘,待朱澘上炕后,见炕几上有一把香蕉、一笸箩的干货和几碟子小点心,便上手掰了一根香蕉下来递给朱澘。
“茶不能喝,点心是我家厨子前两天做的,也不知新鲜不新鲜,干货是从外面买的,也不知干净不干净,不如你来一根香蕉吧。”
毕竟香蕉是需要剥皮的,一眼就能看出做没做手脚。
“我还是来一块点心尝尝吧,还别说,还怪想念你家厨子做的东西。”朱澘了然一笑,很随意地捏起一块点心尝了尝,并没有接谢涵手里的香蕉。
谢涵见此倒是没再解释什么,改问起顾家的长辈来。
其实,这次回京已经半个多月了,她不是没有想过去顾家拜见一下这些长辈们,可一想起自己在顾家遭遇的那些事情她就没了心气。
再说上一次朱泓和沈岑他们出事后顾老婆子和顾珏朱氏等人已经把话说明白了,说谢涵就是一个不详的扫把星,她接近谁谁就倒霉,她还怎么登门?
因此,掂掇来掂掇去,这一趟顾家之行她放弃了。
可放弃进顾家不等于她放弃了这份亲情,因此朱澘上门,她该问好的还得问好。
“最近家里的烦心事比较多,下面的弟弟妹妹们都该成亲了,要操心的事情也多。”
“这是好事啊,这说明外祖母家人气旺。”谢涵笑着回应道。
“可不是人气旺。对了,我大哥的亲事定在了十月份,你知道吗?”朱澘说完特地看了一眼谢涵。
谢涵点点头,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问题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才知道原来沈家表妹心仪的人一直是我夫君,谢妹妹,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当年你和沈家表妹发生的那些龃龋是不是都因为我夫君?”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因为说实在的,我自己都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我当年在外祖母家寄住的时候不过六岁,也只仅仅寄住了九个月。后来,我父亲病重我便回到扬州,尽管次年我回扬州时是外祖母打发大表哥去接的我,可我那会才多大能懂什么?再后来我便回幽州乡下守孝,就算期间来过几次京城也没有再住进外祖母家,不过是规规矩矩恪守晚辈的礼数去拜访问候过外祖家的长辈。还有一点,我十一岁那年便被你二哥求娶了,因此,我并不清楚我和大表哥之间有什么事情值得沈家表姐大动干戈的。”
可能是谢涵的话说的有点急促,脸上不自觉地带出了点情绪。
可是话说回来了,事关自己的闺誉,任是谁听到这样的话恐怕都会生气的,这跟往自己身上泼一盆脏水有什么区别?
“谢妹妹,消消气,消消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偶然听别人说了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