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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太医到蜀中之后也是束手无策,用了许多偏方古方也没有效果,朱渂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了,全被他自己挠烂了。
“是那些外面进来的美女下的手?”谢涵表示怀疑。
“到底是我媳妇,这么聪明,一下就猜到了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朱泓笑着拧了拧谢涵的鼻尖。
当时的太医甚至包括后来去的皇城司的人都以为朱渂是不幸中了什么蚊虫的叮咬而不自知,而且极有可能是睡觉的时候被咬的。
因为和朱渂同时犯病的还有朱渂怀里的美女以及身边伺候的丫鬟。
那位美女的下场和朱渂一样,倒是那四名伺候的丫鬟有两名活了下来,可也遭了不少罪,身上也是没一处好地方,另外两名的结果则和朱渂一样。
不过几位皇城司的人走访了当地的几位郎中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蜀地的蚊虫的确很多,但大部分是隐匿在一些丛林、湿地和沼泽地中,像王府这么干净的地方论理不应该出现这种毒物,因此他们怀疑或许是有人把这种虫子带进了蜀王府。
于是,皇城司的人开始审问府中的这些美女和厨子,而朱泓则对府中的下人以及朱渂从京城带来的姬妾开始盘问起来。
从下人和姬妾的口中朱泓没有什么发现,倒是从那两位幸存下来的丫鬟嘴中朱泓问清楚了那天朱渂在后花园中喝了不少酒也吃不少鱼肉,最后还吃了几样水果和半块蜂蜜做的月饼。
这话倒是令朱泓想起朱渂的一个习惯,朱渂喜欢吃甜食,尤其喜欢吃蜂蜜和花瓣做的点心。
第六百三十章、会是谁?()
朱泓找到几位当地的经年老人打听了一下,蜂蜜和花瓣做的点心很容易招来各种虫子,所以保不齐是那些点心或吃食事先被虫子爬过留下毒液。
不过据那几位老人判断,朱渂多半是用手碰到吃食上的毒液才会长出红斑逐渐瘙痒致死,因为若是直接吃进去的话极有可能挺不了这么长时间,且当时就会因腹痛难忍被发现。
由此,朱泓推断问题并不是在那半块月饼和那些酒菜上,而是在那些朱渂没有吃过的东西上。
这会是一种简单的巧合?
朱泓显然是不信的。
一个偌大的王府,灶房里有这么多厨子厨娘和打杂的,每道菜出来都要经过好几个人的手,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没事,出事的只是朱渂和他身边贴身伺候的人?
还有,如果灶房里真会出现这种剧毒的虫子,为什么在这之前和之后都没有人出过事,单单这么巧就让朱渂碰上了?
还有,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要朱渂即刻死,否则的话当时就直接毒死他了。
此外,这个下毒的人想必是对朱渂的生活习性相当了解,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想通了这几点之后,朱泓把目光放在了朱渂从京城带去的宫女太监身上,他把这些人隔开来一个个地审问了一遍,问他们朱渂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问那天晚上朱渂吃了什么摸了什么。
“我明白了,心虚的人自然不敢说什么,心凉如水的人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我有一点想不通,对方既然是要朱渂死,为什么干脆不直接毒死他而要让他忍受这么多的折磨,这得是多大的仇和怨?”谢涵插了一句嘴。
“这有何难?若直接毒死的话只怕蜀王府的人都要遭殃了,找不出罪魁祸首的话整个王府的人都要陪葬。”朱泓说完见谢涵哆嗦了一下,忙伸手握住她的手。
“没关系,你接着往下说,后来呢?”谢涵关心那个下毒之人是谁,追问道。
“后来,后来我们发现了一个老太监有点问题,通过那老太监我们查到他和一位二十来岁的猎户来往比较密切,据他说是因为猎户时常会给王府送野味和蜂蜜才接触的,可惜等我们去找那位猎户时那位猎户却失足摔下山崖没了。”朱泓叹了口气。
“你的意思是线索就这么断了?那个老太监呢?”谢涵瞪大眼睛问道。
“查了那个猎户的来历,还没有成亲,家中只有一个寡母,寡母什么也不清楚。那个老太监在我们去找那位猎户时就服毒自尽了。”
“那蜀王府的其他人呢?于媗呢?”
很难说皇上盛怒之下会不会大开杀戒,果真如此的话蜀王府得血流成河了。
果然,朱泓听了这话脸上一片凝重,“皇城司的人接过这案子了,凡是跟那个老太监和猎户有过接触过的人都带回京城,能提供有用线索的可以戴罪立功,既不能提供线索又不没有跟那两人有过任何接触的都留在蜀中了,男的充军女的卖为官妓,蜀王妃和两个侧妃因为生过孩子被带回了京城,会怎么处置她们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这代价也不小,跟整个王府陪葬也没多大区别了。你觉得这背后之人会是谁?”谢涵问道。
“说不好,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对方怎么会对大皇子下手。若说是对那个位置感兴趣的话未免有点太早了吧?皇上还不到四十,正当壮年呢,现在就开始了杀戮,那得杀到什么时候去?而且说实在的,我并不认为大皇子会对别人构成威胁。”朱泓斟酌着说道。
是啊,朱渂虽是长子,可到底出身太低,就算是养在皇后身边也掩盖不了他生母是一个侍妾的事实,皇上怎么会挑这样的人继承大统?
“目前最有希望继承那个位置的是三个人,夏贵妃的儿子,德妃的儿子,贤妃的儿子,对了,还有一位宜嫔的儿子,可这几个人岁数都不大,绝不可能有这个能力。”
当然,这几位皇子是没有,可皇子的生母有啊。
不过这里面牵扯到一个夏贵妃,谢涵就不好把话说太明白,而且不管是从理智上还是从感情上,谢涵都不希望夏贵妃是这个幕后黑手。
可是话又说回来,夏贵妃能宠冠后宫这么多年,绝不会是一个没有头脑没有手段的人,而且朱渂一死,获利最大的应该就是夏贵妃。
毕竟皇后这些年能和夏贵妃平分秋色很大程度上仰仗的便是朱渂,朱渂是皇长子,皇上就算没有把他立为太子的打算,可对这个儿子还是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可反过来说,也正因为这件事获利最大的是夏贵妃,夏贵妃更不应该出手去害朱渂,她目前的地位是最稳固的,没有必要瞎折腾,以她的聪明和阅历,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她会看不明白?
排除了夏贵妃,剩下的就是德妃和贤妃的嫌疑最大,德妃谢涵没有接触过,贤妃顾钰倒真是一个有野心和权欲的人,可问题是她现在根基不稳,孩子又小,似乎也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去为他人做嫁衣裳。
分析来分析去,谁都有可能,谁都又没有可能,谢涵被自己的分析搞糊涂了,电光闪念间,谢涵倒是又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会不会是徐氏?”
谢涵是想到了太后宫里的那几个和徐氏有染的人,既然徐氏能在太后宫里安插人,那么在朱渂身边安插一两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不是没有想过她,可我们手头什么证据也没有,且这个案子又交给了皇城司,我便不能再插手了。”朱泓摇摇头。
其实,主要是他并不认可这个答案,他觉得徐氏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还是那句话,宫变的话皇上有这么多儿子哪里能轮到她的儿子,兵变的话赵王没有兵权,他拿什么跟皇上去抗衡?
可若说是为了一个世子之位报复皇上的话,这个依据似乎单薄了些。
第六百三十一章、表忠心()
谢涵和朱泓两人正为这幕后黑手是谁而伤神时,司琪和司书一人拎了一个食盒进来,说高升在外面等着见朱泓。
谢涵这才想起来自己光顾着打听朱渂的事情忘了还有阿木尔这尊麻烦呢。
于是,她吩咐高升半个时辰后再来。
待司琪和司书摆好饭菜,谢涵先伺候着朱泓把饭吃了,这才把阿木尔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朱泓。
其实,谢涵离开扬州之际朱泓便收到了府里的急件,知道谢澜出事了,也知道谢涵赶去扬州了,为此他才着急赶回来,目的就是想把手头的事情交接了好去帮谢涵。
“没想到我媳妇这么聪明,自己一个人就把事情解决了。”朱泓半是骄傲半是自责地说道。
骄傲自然是为谢涵的聪慧能干,自责则是为自己在谢涵最需要他的时候没在她身边。
谢涵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嗔道:“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把事情解决的,若是没有你留下的那几名护卫我想安全到扬州都难,更别提别的。好了,不说这些,就说这事你打算怎么做吧?”
朱泓听了这话伸了个懒腰,往谢涵身边一躺,“我先睡一个晚上再说,你是不知道这蜀中的路有多难走,我为了早点赶回来都多长时间没有睡个好觉了。”
“这样吧,让高升送你回去,有什么事情你们路上商定一下。”
朱泓一下听出谢涵的意思是撵他走,极不情愿地往谢涵的身上蹭了蹭,“还商定什么,他敢让我媳妇受此惊吓并吃了这么多苦头,我能轻饶了他?”
“可他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多余的话谢涵没有说。
朱泓走后,谢涵命人去把谢澜带来了,看得出来,他这次受的惊吓也不小,她想安抚安抚他。
姐弟两个正说着话时,王平到了,说是皇上想见见她。
“王公公,皇上的情形如何?”谢涵见王平也不似往日精神,担忧地问道。
“今儿见过世子爷好了些许,也吃了半碗饭,这不才有精神头见谢姑娘。”
“那就好,这可真是阿弥陀佛。”谢涵念了句佛,别的她也没敢多问。
和王平进了宫,这次皇上是在上书房见的她,谢涵进门的时候皇上正歪在椅子上翻阅手里的奏折,谢涵看着面前这个一脸病容的瘦削男子,不知怎么竟然和记忆中的父亲重叠了在一起,眼泪潸然而下,忘了跪下去,也忘了请安问好。
“谢姑娘。。。”一旁的王平提醒道。
“罢了,她还是一个孩子呢。”朱栩被谢涵的眼泪打动了,可以说谢涵这一刻的真情流露比什么言语比什么规矩都令他感动。
“皇上,臣女谢涵给皇上请安,皇上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好好的看着臣女长大。。。”谢涵跪了下去。
“这丫头,合着你的意思是我好好地吃饭睡觉就是为了看着你好好长大呗?”朱栩被谢涵孩子气的话逗笑了,只是笑过之后眼中又多了抹苦涩。
“皇上不仅要看着臣女长大,还得看着这些皇子皇女们长大,有皇上在身边护着我们,那些坏人才不敢轻易伸手。”谢涵回道。
王平见谢涵提到这么敏感的话题,前胸后背瞬间便湿了,这种话没有十足的证据谁敢说?一个分寸要没拿捏好就是杀头的罪名。
“连你也知道朕身边有坏人了?朕这个皇帝做的是有多失败?”朱栩倒没有责怪谢涵的心思,只是感慨了一句。
“这话臣女不敢苟同,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再则,皇上每天要处理多少国家大事,哪能把精力时时刻刻放在防范这些坏人或小人身上?”
“那依你说该如何呢?”朱栩考起了谢涵。
“臣女不知,但臣女知道物尽其用人尽其责的道理,也知道术业有专攻的道理。”
“王平,你这个老货,你跟了朕这么多年都不如一个小姑娘对朕忠心啊,瞧瞧,瞧瞧人家说的话,再瞧瞧你自己,除了会跟朕打哈哈你还会啥?”
王平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把矛头指向了他,忙战战兢兢地跪下去,“回皇上,老奴年岁已高,又没有念过多少书,哪有谢姑娘的才学?但老奴有一样和谢姑娘差不多,那就是对皇上的忠心。。。”
“瞧瞧,瞧瞧,才说你你又打这来了。罢了,把谢姑娘扶起来赐坐,我们好好说说话。”朱栩打断了王平的话。
王平见此忙起身走到谢涵身边,把谢涵扶起来,一旁的小太监忙搬了个绣墩过来。
“说说你这次的扬州之行吧。”朱栩问道。
谢涵便从自己接到高升的求救信之后开始说起。
“你说在济宁府的时候是因为梦到了你祖母去世才惊醒的?”朱栩插嘴问道。
“是,那天的事情臣女也觉得好生奇怪,可事实的的确确就是如此,臣女已经打发人回府城去看过了,祖母前些日子的确大病过一场,如今已经无恙了。”
高升、李福和陈武是走旱路回京的,比谢涵早到半个月,进京后陈武便送谢绅和李福回幽州了,除了看视张氏外,还得回去把夏收的租子收了。
谢涵也因此知道她走后张氏因为谢泽的事情和郑氏又生了点闲气。
谢泽考中了秀才,放榜那天可巧赶上他儿子满月,郑氏的意思是想大办一场,回乡下办一场,在府城办一场,可张氏没答应。
二房的日子不比从前,今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
再则,不过就是一个秀才,有什么好炫耀的?
可郑氏不这么认为,她觉得二房好容易出了一个秀才,又逢第一个孙子出生,怎么就不能张扬一把?
好在这件事被谢耕山和谢泽两个同时压住了,郑氏才没有闹腾起来,而张氏静养了些时日也好了。
“那后来呢?”朱栩打断了谢涵的走神。
谢涵接着往下说,当说到她从那封信的字迹判断出对方的职业时朱栩又不淡定了,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打断谢涵,而是任由谢涵把事情的经过说完。
第六百三十二章 、一码归一码(一)()
谢涵把她这一趟南下扬州的遭遇说完,朱栩沉吟了半响才开口。
“你的意思是咱们这边有人给鞑靼通风报信泄漏了泓儿的身份?”
谢涵见对方一下就抓住了自己话里的重点,忙诚惶诚恐地回道:“臣女不敢。”
没有确凿的证据,她哪敢承认?
因为真追究起来,首当其冲的就是顾家和赵王府的徐氏,其次是沈家,这几家哪家她也得罪不起。
非但她得罪不起,就连皇上都不敢轻易动他们,尤其是顾家,顾家若真倒了,只怕鞑靼用不了三个月就会撕毁停战协议。
果然,朱栩一看谢涵这诚惶诚恐的样子,也知道这个话题太敏感,略一顿,换了一个话题。
“那个阿什么的现在何处?他真当我大夏无人了,竟敢跑到京城跑去扬州撒野?”
“臣女的管家把他们安置在城外的一座庄子里,世子爷答应明日去见他,能达成什么协议臣女不敢确定。”
朱栩听了这话看了王平一眼,王平对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耳语了几句,小太监转身出去了。
“丫头,你觉得这个阿木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朱栩似是很随意地问道。
“臣女没有见过他,不好妄议。”
“但说无妨,你先说说你是怎么从一个人的笔体判断出的职业。”
“回皇上,从那封绑架信的笔体看,这人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也不是街头那些中规中矩的代笔先生,而是一位常年舞刀弄剑的习武之人或军人,再加上在济宁的时候,臣女的丫鬟曾判断出迷香的原料大部分是出自鞑靼,于是,臣女很自然就想到了阿木尔将军和那个部落首领,再后来在赌场碰到的那几位擅长射箭的北地人,臣女便有五成的把握了。”
“五成把握?”朱栩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忽然问道:“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