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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徐氏的儿子朱浵,而是皇上。
这怎么可能?
谢涵蒙了。
可细细一琢磨,这还真就有可能。
首先,谢涵清楚皇上一个十分爱才的人,要不然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对夏贵妃宠爱不减;其次,皇上都能为了给顾家一个恩典而娶了顾钰并很快封为贤妃,很难说他不会为了那几百万两银子把她也弄进宫。
此外,还有一点,假如有一天谢涵真的进宫了,那么她和夏贵妃肯定就成了利益对立的人,就算谢涵不会去争宠,可她的存在也会伤害到夏贵妃的利益。
可这么做对徐氏又有什么好处呢?
第一个好处恐怕就是夏贵妃失宠,而夏贵妃失宠则意味着朱泓失去了最重要的靠山,没了靠山的朱泓再想问鼎那个世子之位就难了。
还有,徐氏知道自己和尹嬷嬷走得近,所以她以为自己将来要嫁的人一定是朱泓,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弄走,因为她怕自己的存在会成为朱泓争夺世子之位的助力。
第四百六十一章、坏消息()
谢涵越想越发冷,这徐氏的心思也委实太缜密些,这么早就开始布局了,别说她没想到,就连尹嬷嬷也猜错了。
谢涵一个重生的加一个有着前车之鉴的尹嬷嬷都不是她的对手,也难怪夏王妃会输在她手里了。
还有一点,谢涵觉得这朱如松的身份也十分可疑,如果这手套真是夏王妃的遗物,朱泓不会轻易拿去送人。
如此一来,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这朱如松和朱泓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谢涵有一种感觉,她和朱如松的几次会面说不定被徐氏查了出来,如果朱如松真是一个闲散宗室的话,徐氏完全没有必要对付她。
可如果朱如松就是朱泓的话,徐氏自然容不下她。
所以,徐氏才布了这么一个大局,把她送进宫,把朱泓送上战场,如果朱泓在战场上出点什么意外的话,世子之位不用争就到了朱浵身上。
退一步说,即便朱泓可以平安回来,可以他的心性,如果知道谢涵被皇上接进宫了,肯定会和皇上大闹一场,而皇上如果知道谢涵和朱泓有私情,后果是什么可就很难说了。
好大的一盘棋啊,既打击了夏贵妃,也铲除了朱泓,最后她母子两个成了最大的赢家。
至于谢涵这颗棋子的死活,只怕她从来没有考虑过。
可谢涵不明白的是,既然徐氏决定了用她做棋子,那她一而再地试探她试探她父亲又是为了什么?
可惜,直到进家了,谢涵仍旧没有想明白。
回到家,谢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朱如松存放在她的那个紫檀木匣子。
匣子里的首饰不少,步摇、簪子、华胜、花钿、戒指、耳环、梳子、项圈、镯子等等,凡事女子能用到的几乎都有,
尤其是镯子,有好几对,金的玉的玛瑙的都有,甚至还有一对龙凤镯。
谢涵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出格的,比如王妃用的七尾凤钗,七树花钿等。
因此,眼前的这盒东西说明不了什么,很有可能是他母亲年轻时用过的,或者是他母亲临终前给儿媳准备的聘礼,就像自己父亲临终前给自己准备的嫁妆是一个道理。
没有找到答案的谢涵又去见了高升,她知道朱如松临走之前曾经约高升见了一面。
可高升也没有答案,他说朱如松临走之前一是叮嘱他照顾好谢涵,二是提了几点那些银子的用处,因为他知道谢涵一个女孩子,肯定不方便出头,最终这件事还得托付给高升。
不过高升倒不大相信朱如松就是朱泓,他说若果真如此的话,以朱泓的亲王嫡长子身份怎么可能才十五岁就上前线?
再说他也没收到朱泓回幽州的消息。
这话倒是提醒谢涵了,正月吃年酒的时候她还听朱澘抱怨说她哥哥在京城没有回来,这个年她母亲过得很失落,说是她哥哥第一次离开家这么长时间。
既然她哥哥没回来,没道理皇上会放朱泓一个人会回来吧?而且谢涵也没有听尹嬷嬷提起她主子回来的消息。
这么一想,谢涵又心宽了许多,只要朱如松不是朱泓就好,其他的事情她来想法子应对。
清明之后,谢耕田和谢耕山从乡下祭祖回来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说是谢耕梅的婆母在腊月二十八没了,大年三十急匆匆办的丧事,也就没来得及通知这边。
而单老太太死后,单老爷子总算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钱财多了未必是什么好事,比如这次,如果不是因为那包碎银,老婆子也不可能会去跟那些劫匪撕巴,不撕巴,自然不会丧命。
而那包碎银绝大部分是这些年谢耕梅从娘家拿来的,就是看在这些银子的份上,老太太才死活不肯分家,总想着多刮一点是刮一点,平日里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省着省着却省到劫匪手里了。
还有一点,谢家如今是远近闻名的大户,外面都在传谢家的女儿肯定从娘家划拉了不少好处来,所以他们单家才会被劫匪给盯上。
要知道时间这么短,劫匪们不可能挨家挨户地搜,只能是提前踩好点挑大户下手。
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二次,谁知道下一次伤的会是谁?
因此,单老爷子听从几个儿子儿媳的建议,把家分了。
“分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张氏身子顿觉清爽多了,要知道她盼单家分家盼得眼睛都绿了,还以为自己有生之年看不到了呢。
不过一想到这分家是以单老太太的死换来的,张氏又忍不住唏嘘。
虽说这些年单母对谢耕梅极尽苛责,但同样作为一个母亲,张氏却很理解单母的做法,觉得一个母亲想让这个家让这些孩子们都过上好日子的心思是对的,只是对方不该把宝都押在谢耕梅一个人身上。
“真分了,原本我们说要把大梅一家接到府城来,可大梅说等孝期过了再说,她不能让人戳她的脊梁骨。”谢耕田回道。
张氏听了叹了口气,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谢涵知道这件事后,和张氏商量了一下,命李福带着文福去一趟乡下把英子姐弟几个接来。
谁知李福文福刚出门没两个时辰,郑氏哭哭啼啼地进门了,说是谢泽从县城赶考回来被人抢了,因为身上带的银两不多,还被劫匪打了一顿,说是没钱念什么书,害他们白辛苦一场。
“这么嚣张?”谢涵唬了一跳。
同时,她不由得担心起乡下的那些财物来了,除了财物,还有不少粮食和药材呢。
如今世道这么乱,劫匪这么猖獗,这些东西还真不太好倒腾过来。
谢涵正惴惴不安时,李福文福几个回来又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说是刘妈妈的那个小庄子被人抢了,因为那个围墙修得不高。
好在那些粮食都是埋在地窖里,损失倒不是很大,劫匪们只把库房的一点存粮搬走了,同时还抓了几十只羊和两头猪走了。
方氏听到消息后不敢在乡下住了,也想一块搬到城里来,托李福向谢涵求个情。
第四百六十二章、粮草()
这下谢涵真是难办了。
论理,方氏的要求不过分,他们都搬了出来,留她一个女流之辈守着那些财物,万一哪天劫匪闯了进去,东西保不住不说,只怕人也得被糟蹋了。
要知道方姨娘虽已年过三十,可因为条件好,会保养,加之没有生养过,她比乡下的这些二十出头的妇人显得还年轻面嫩呢。
可问题是方姨娘来府城,奶娘肯定也得跟着来,如此一来,乡下那个家就没有人留守了,那些家当怎么办?
都运到府城来?
先不说找谁去帮忙把东西运过来,就是运过来也不见得就是好事,谁说府城就一定守得住?
因为战争存在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别的谢涵不清楚,但她知道,这一世她肯定不会站住顾烁身边,因此,顾烁能不能打赢那几场关键的战役就很难说了。
虽说谢涵已经决定了要辅佐朱如松,可朱如松和顾烁的身份毕竟不一样,朱如松站不到顾烁的高度,自然对战事的影响力也没这么大。
谁知就在谢涵左右为难时,胡知府打发人把她接去了府衙一叙。
原来,胡知府接到了上头的紧急军令,命他在十天之内筹集两万石粮草火速送往海宁,说是十天之前运往海宁的粮草被鞑靼人劫走了,前线的粮草告急,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可之前的两万石粮草已经费了胡知府的九牛二虎之力,短时期内他上哪里再筹集两万石粮草?
而且就算有粮草,他手头也没有足够的银两买下来,正束手无策时,师爷给他拿出了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就是元宵节那天从被抓的几个细作手里搜来的那张纸条,上面记载了当地一些大户的存粮情况,其中就有谢涵的三千石。
师爷的意思是让胡大人亲自开口向这些大户们借粮,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直接开口说捐,他怕一下就把路堵死了,而借,回旋的余地就大了。
因为如果战事结束,如果赶上两个丰年,还是有可能会把这笔粮食还给这些大户的。
再不济,也能从税赋那边给这些大户们找补些回来。
当然,这些说起来也是空头保证,毕竟谁也不清楚战事什么时候会结束。
但胡知府清楚一点,如果这两万石粮草没有及时送到海宁,海宁失守,他这个知府也就做到头了。
于是,胡大人第一个找上了谢涵,因为他知道,只要谢涵带头同意了借粮,剩下的工作就好做了。
果然,谢涵没有让他失望。
非但如此,谢涵答应的是把粮食无偿地捐出来,而不是借!
不过她提了两点要求,第一,这些粮草在乡下,得府衙的人亲自去提过来;第二,这些粮草怎么押运过去得她说了算。
第一个要求胡知府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可第二个要求却把他难住了。
押运粮草非同小可,他怎么敢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娃?
再说了,这筹集粮草是地方官员的职责,这押运粮草可就属于幽州守备的权限范围了,他说了也不算啊。
谢涵一听,倒是也不为难他,回家后直接给朱如松修书一封,让他想法设法讨了这个运粮的差事,因为她知道朱如松已经是一个百户长了。
胡知府见谢涵如此通情达理,喜之不迭,一面忙命人跟着高升回乡运粮,一面忙给皇上修书一封,奏明这次筹集粮草的艰难以及谢涵在关键时候的仗义捐赠等等。
当这封奏折摆到朱栩的龙案上时,谢涵已经换上一身男装坐在明德书坊的后院和朱如松商量这次押运粮草的细节了。
没办法,谢涵之所以管这件事是因为她记得很清楚,上一世这批粮草也被鞑靼人劫走了。
连着两次粮草被劫,仓促间根本筹不到粮食,最后是胡知府直接把粮食摊派到各家各户,衙役们亲自挨家挨户地把百姓们自己的口粮搜刮上来,百姓们怨声载道不说,更糟糕的是有不少人举家踏上了通往内地的要饭之路,田地开始荒芜了,路上的饿殍开始多了。
因此,这一次,她不想让悲剧再次重复。
所以,她和朱如松商量了一下,第一批骡车的麻袋里不装粮草,改装鞭炮,等鞑靼人来抢的时候,立即放弃抵抗,并偷偷把引线点燃,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同时,派几十个高手暗中跟着再打一个伏击。
待把这些人都收拾了,第二批粮草也就能安全过关了。
“贤弟,你怎么知道鞑靼人还会过来劫粮草?”朱如松问道。
说真的,如果不是谢涵要求,他并不想来接这担活,责任太大了,他根本没有把握。
可他就是无条件地信任谢涵,也相信谢涵既然敢叫他来,肯定是有一定胜算的。
“猜的,第一次他们尝到了甜头,肯定还会有第二次,而且你想,这么多粮草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府城,能不惊动那些细作吗?”
“那这个主意是你想出来的?”朱如松把脸凑过来了。
“这不废话吗?难不成是你?”谢涵推开了他。
“那这些路线你怎么也熟,你以前走过这条路?”朱如松指着谢涵画在纸上的详细路线图,问道。
“我在家研究了好几天的舆图。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谢涵反问他。
她就是不想聪明外露不得已才找到的朱如松,想着他对她的绝对信任,应该不会怀疑到她什么,没想到对方今天却反常起来了。
“没什么,我是见贤弟这么聪明,怕你被人抢走了,贤弟,你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一定会等我回来的。”朱如松伸出手在谢涵的眉心弹了一下。
“谁答应你什么了?”谢涵有心想问问他到底是不是朱泓,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可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
她是怕挑明了身份自己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的借口了,因为她不能公然以一个闺阁女子的身份和一个外男如此亲密地来往。
第四百六十三章、后手()
不能来往,谢涵怎么指导朱如松去打这场战事?
不能来往,朱如松怎么肯安心于战事?
要知道他在战场上是一点也不能大意的,稍有不慎,重则伤及性命,轻则伤及筋骨,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是谢涵想看到的。
所以,思虑再三,谢涵觉得暂时还是就这样维持现状就好。
至于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想等战事结束之后再说,左右她才十一岁,等得起。
谁知谢涵决定不问了,朱如松却没放过她,因为他看出了谢涵的欲言又止。
“贤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没有,就是想叮嘱你两句,千万小心些,万一这趟差事办砸了,我怕会害了你。”这时的谢涵也有些后怕了。
就算她的计划再周密,肯定还是有想不到的意外发生,而朱如松不过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他的临场机变能应付得来吗?
“可是这会后悔也晚了,要是我出事你会怎么办?”朱如松趴在了案几上,不眨眼地盯着谢涵看。
“呸,哪有自己咒自己的?”谢涵把话岔过去了。
这个问题太笼统了,分好几种情形,谢涵会怎么做,也得看朱如松具体遇到的是哪一种。
可这些话她都不能当着他的面提前说出来,否则,两人的关系肯定不能维持现状了。
可朱如松却不想放过她,“贤弟,我指的是万一,万一我缺胳膊断腿了,以后没有女人肯嫁给我了,你能照顾我好后半辈子吗?”
“且说不要自己咒自己,你又打这来了,好了,说正事呢,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谢涵拿起自己画的舆图,再次和朱如松确认起伏击的地点来。
因为她有印象,上一世这批粮草是在哪个位置丢的。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她给朱如松备了第二套方案。
朱如松见他不管如何试探,谢涵就是不接他的话茬,不由得嘟囔了一句,“真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不过嘟囔归嘟囔,朱如松还是很认真地和谢涵讨论起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单独接的任务,而且是立了军令状的,所以他也不敢有丝毫的轻敌。
和朱如松分开后回到家里,谢涵到底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朱如松,思考了一个晚上之后,她和高升陈武商量了一下,让陈武带着几个小厮远远地跟在运粮的车队后面,看看关键时候能不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