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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张氏一听回家自然是十分愿意,两人商量了一下,又征求了一下尹嬷嬷的意见,决定了三天后走,因为谢涵还得带张氏去一趟顾家辞行。
谁知不巧次日依旧是一个雨天,谢涵想着这雨天出门实在是不便,便留在家里开始收拾东西。
收拾到自己的瑶琴时,谢涵突然想到了那个香炉,便又去净手,同时吩咐司琪去把那个香炉端来,说她要焚香弹琴。
“小姐,外面的堂屋就有一个小香炉,干嘛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搬那个大的?”司琪问道。
“你懂什么,那个香炉曾经祭奠过我母亲,我想顺便把我父母的画像挂起来祭奠一下,让他们也听听我弹琴。”谢涵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司琪一听转身便出去抱香炉了,而谢涵则把父母的画像拿出来命司书和司画挂到了墙上,随后她自己把琴架摆好,彼时司琪也把香炉搬来了。
“你们几个都去外面守着,我自己清清静静地弹会琴,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说完,谢涵命司琪替她把香点着,接过香她跪在了父母的画像前,司琪见此,便拉着司书司画一起出去了,并细心地把门带上了。
见屋子里没有外人,谢涵这才端起了香炉查看起来,炉口应该有一尺,炉肚深也有半尺,炉身上有一圈铭文,看工艺应该不是什么值钱的古董,倒像是新东西。
三只炉脚高也有半尺,谢涵试着拧了拧脚口,没拧动,再把炉子端起来,想看看底座,底座也不像是有机关的,这就奇了,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一寸相思一寸灰,灰,难道是在炉子的灰里面?
谢涵用手里的香试了试,见香太软,拨不动里面的灰,情急之下,从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里找了一根金簪过来,用金簪拨了拨,果然感觉到底下有东西,谢涵刚要伸手去拿底下的东西,只见尹嬷嬷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小姐在做什么?”
“小姐在焚香祭拜老爷夫人,说是打算弹会琴。”司琪回道。
尹嬷嬷听了转身离开了,说她去找张氏说会话。
谢涵听见她离开的动静,抚了抚胸口,镇定了好一会这才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是一个薄薄的油纸包,谢涵打开来一看,果然还是一堆面额五万两的银票,粗略数了一下,也是一百万两。
不过除了银票还有一张地契,谢涵拿起地契仔细辨认了一会,才看清是扬州那套房产的地契。
不对啊,扬州房子的地契不是在高升手里吗?怎么会跑到这来,而且还用得上藏这么密实?
谢涵再次把地契拿起来细看,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她才看明白了,这不是扬州那套房子的地契,而是那套房子隔壁的地契!
隔壁房子的地契?
谢涵想起了那年她刚回到扬州没两天,父亲还没走呢,吩咐她去给母亲送寒衣,当时出了门高升问她往哪边走,她说往东,结果发现东边的邻居家门口黑漆漆的,一盏灯笼也没有,彼时她觉得奇怪还问了一句。
对了,谢涵想起来了,当时方姨娘说了母亲想买那家院子打通了,可父亲说家里人口简单没必要浪费,为此母亲还和父亲别扭了两天。
难道是父亲回扬州后又把房子买了下来想着给母亲一个惊喜,谁知母亲没等到这个惊喜便撒手人寰,所以父亲便把这地契也一并放到了这香炉里。
也不对,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烧了给母亲呢,干嘛还要和这些银票放一起。
想了一会也没想明白,谢涵怕时间长了会有人来,于是她忙把东西原样放了回去,随后把香插了进去,把簪子放回了原处。
可能是心里积压的东西太多,思念、不解、恐惧、彷徨、困惑等等都有,这一刻的谢涵无比想念起自己的父母来,于是,她弹起了那首《燕燕于飞》,一边弹一边唱,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了。
凄凄切切的哀绝之音很快传了出去,传到了后院,也传到了前院,谁也没想到,此时的谢家居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第三百二十三章、死敌(一)()
第一个不速之客是顾铄,谢涵进顾府的第二天,顾铄便被朱氏寻了一个由头送进了城外的青山书院。
青山书院是京城最有名的书院,管教也是相当的严苛,进去之后除了正常的休沐无辜不得请假外出,而他们的休沐时间也少得可怜,除了清明、端午、中元、中秋几个节日会放一天假,剩下的时间就是每月月底歇一天。
当然,春节也会放假,春节的假期最长,一般都是从腊月初五放到次年的正月二十五,有五十天。
而在进青山书院之前,顾铄一直在族学念书,不过顾霖顾琰原本也打算在正月的时候送顾铄进青山书院,因后来打听得皇上要派顾琦去幽州乡下主持谢纾的除孝仪式,便想把谢涵一并接过来,这么着才耽误了顾铄的进学,想等着过了端午再去也是一样的。
因此,朱氏这么做的目的就很明显了,就是为了阻止顾铄和谢涵见面。
本来她就不希望顾铄娶谢涵为妾,那天一听张氏说谢涵不做小,她怕顾霖为了顾家的利益逼着顾铄娶谢涵为正妻,于是便用了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反抗。
可朱氏算计了半天,却忘了一件事,顾铄已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处理问题的方式了。
这不,刚一放假回到家,在家还没待上一个时辰便急匆匆地来找谢涵了。
在书院这一个来月,他仔细权衡了他和谢涵的事情,最后决定在这件事他不遵从母亲的意思,母亲毕竟是一个女人,这就注定了她的目光有局限性,她只是站在一个母亲角度去看待两人的关系,而不是站在整个顾府当家人这个高度来衡量这件事。
先不说谢涵手里的那笔巨额财产会给顾家带来多大的利益,单就谢涵自己本身也绝对是一个好当家主母的料,小小年纪不仅撑起了一个家,而且还懂得开源创收,居然知道用明面上的那些官员送的奠仪开饭庄开铺子买庄子,日子过得红火着呢。
更难得的是谢涵有一副过目不忘的好头脑,所以她才能及时从书里找到应对盗匪劫匪的法子,所以才会惊动了皇上。
如果他把谢涵收服了,谢涵的这些聪明才智就可以为他所用了,如果让她背会了那些兵书兵法和山川地形地貌,那谢涵岂不就是一部活的战争辞典,他想要知道什么的时候随口一问就成了。
所以,不管是冲谢涵的人还是冲谢涵的财,顾铄都觉得他应该把谢涵收了。
可问题是自从那年谢涵落水醒来后,谢涵对他突然疏离了起来,这就有点难办了。
光得到谢涵的人没有用,他必须得到她的心,有了心,谢涵才能真的为他所用,因此,顾铄在求教了顾霖之后,直接上门来找谢涵了。
可谁知他刚走到二门处便听见里面传来了瑶琴声,这是他第一次听谢涵弹琴,除了琴声,还有谢涵的歌声。
这首《燕燕于飞》他自然读过,里面的送别之意凄婉哀绝,他一听便知道谢涵准是想她父母了。
这种时候他自然不方便上前打扰,于是,他驻足了。
无独有偶,此时谢家的大门外还停了一辆马车,车里坐着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华服少年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华服少女,两人一看就是一对兄妹。
这位华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谢涵的死敌沈岚,旁边的那位则是她哥哥沈岑。
原本这对兄妹是回顾家看望顾铄的,沈岑和沈岚经常回顾家探望秦氏,和顾家这些表亲也极为相熟,自然也就知道了顾铄进了青山书院,知道他今天会回来休沐。
由于沈岚也算是和顾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也比较亲近,再加上她已经从外祖母和母亲嘴里知道自己将来要许配给顾铄,所以沈岚对顾铄的事情一向上心。
这一次她之所以特地挑在顾铄休沐的时候进顾家,是因为上次回顾家时她听顾钰提过,谢涵回来了,虽然没有住进顾家,但顾铄去看过她。
顾钰一向和沈岚交好,相对于谢涵来说,顾钰自然希望自己哥哥要娶的人是沈岚而不是谢涵,因此顾钰见自己阻止不了这件事,自然希望借沈岚,不,确切地说是借姑母顾瑜来阻止。
所以沈岚这次找到谢涵家里来,自然也是拜顾钰所赐。
她一听顾钰说顾铄又来找谢涵了,当下便有些不痛快起来,她不在意于顾铄娶谁做妾,但她绝不容许顾铄对别人动真心。
因此,略一思索,她便拉上了她哥哥一起来看看谢涵,她对谢涵的印象还停留在六岁那年,那会的谢涵只是一个头脑聪明心思单纯的蠢蛋,很好对付的。
可后来听到的传闻就有些不太妙了,先是二舅回来被外祖父大骂了一顿,说他办事不力,连一个六岁的孩子也对付不了;接着是余婆婆几个病的病伤的伤狼狈地被打发回来了,自然也是谢涵的杰作;再接着是外祖母妥协了,打发顾铄亲自去扬州接谢涵回来。
对了,还有去年,去年端午的时候顾铄又亲自去乡下看望那个臭丫头了,也不知道外祖母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已经答应了把她许配给大表哥,却还一次又一次让大表哥去看望那个臭丫头。
这些倒还不是最令人忧心的,沈岚忧心的是那个臭丫头竟然得到了皇上的关注,不仅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表彰了她,而且还因为一个破村墙特地打发人去乡下把她接了回来,且还接进了宫面圣。
这样的礼遇可是她们这些世家女谁也没有过的,所以现在的谢涵远非三年前可比了,偏顾铄一趟又一趟地往谢涵身边跑,沈岚担心万一顾铄真因此喜欢上了谢涵去向外祖父求娶她做正妻,那她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欢喜了?
不过沈岚也不傻,觉得自己不能干坐着,得亲自来会会谢涵,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于是,便有了这次的谢家之行。
第二百二十四章、死敌(二)()
沈家的马车一停下来,沈岚便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琴声,她有点不太相信谢涵能弹出这么好听的琴声,所以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哥,这到底是不是她家啊?”
沈岑也是第一次来,他也觉得一个九岁的女孩子应该弹不出这么好听的琴声来,于是掀起车帘看了看,“没错啊,三表妹说了门前有两棵老槐树,还有这胡同,这门匾,都对上了。”
“那会是谁在弹琴?”沈岚问。
“我怎么知道?要不是那丫头,兴许就是德清了。”
德清是顾铄的表字,沈岑比顾铄小一岁,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经常会在一起聚聚,除了交流一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偶尔也会交流一下骑射,因此习惯了叫名字或叫表字,嫌表哥表弟的称呼太俗气。
“什么?你说是大表哥弹的?”沈岚瞪圆了眼睛。
长这么大,顾铄还没有专门为她弹过琴呢,凭什么让那个臭丫头占了先?
“好了,不过就是弹琴而已,你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回头让他也弹给你听一次不就得了?”
沈岑今年十四岁,虽然身边也有不少丫鬟,于男女情事上不是一点不懂,但他长这么大确实未曾对谁心动过,因此他也就不懂一个男子肯为一个女子弹琴意味着什么。
“走,我们下车去。”沈岚坐不住了。
于是两人下了马车向大门走去,可巧今儿守门的是阿金,阿金不认识沈家兄妹,便不想放他们进去。
因为刚刚司书出来传话了,说小姐今儿心情很不好,想安安静静地祭拜一下自己的父母,给父母弹会琴听听,让他别把不相干的人放进去,以免打扰了小姐。
而他之所以把放顾铄进去则是因为他见过顾铄去扬州接小姐回京,也去乡下给小姐送过节礼,小姐刚一进京也来看过小姐,且还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因此他以为顾铄自然不在不相干人之列。
而眼前这两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不用问就属于不相干的人里了。
沈岚没想到一个看门的居然敢不让她进去,这下心里更酸了,她以为是顾铄或者是谢涵特地交代的,否则一个看门的奴才哪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还行?
“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护国公沈家的,我母亲是你们小姐的亲姨母,我们是奉母亲的命来看望涵妹妹的。”沈岚不耐烦地解释道。
谁知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阿金更不把沈岚放在眼里了,因为在阿金眼里,自家小姐也是有倚仗的,小姐的倚仗就是皇上。
国公爷算什么,没看在扬州的时候小姐照样把顾家那些作威作福的婆子收拾一顿送走吗?
还有,在幽州的时候,赵王府可是一个节气不落地来给小姐送礼的。
对了,还有这尹嬷嬷,不也特地从幽州追到京城来给我们小姐做教养嬷嬷?
所以,有这么多人撑腰阿金还真不惧沈岚嘴里的什么护国公沈家。
沈家再大能大过皇上?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呢!
他阿金也是有倚仗的人呢!
于是,阿金也鼻孔朝上地打量了一下这两人,“不是吧?要真的是我们小姐的亲姨母打发人来看她,还能空着手上门?我们在幽州的时候,那些堂舅娘表姨娘什么的来哪个不是大包小包的,而且人家哪次来不是乐呵呵的?”
“你?你个臭奴才,敢情你还是一个势利眼的小人呢,谁规定了我们上门就一定要带礼物,去,赶紧去通知你们小姐,就说沈家来人了。”沈岚气得指着阿金大骂起来。
“妹妹,算了,今儿是我们失礼了,改天我们备了东西再来吧。”沈岑不愿意失了身份和一个奴才吵,便有些想离开了。
“凭啥?死奴才,还不赶紧去通知你们小姐!”沈岚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了。
只要一想到谢涵和顾铄两人弹琴的画面她就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凭什么啊?
顾铄明明是要成为她丈夫的人,怎么可以为了另外一个女子去弹琴?
当然,这话沈岚是不会说出来的,她倒还不至于失去理智,这一趟她是来会会谢涵的。
沈岑见妹妹坚持,只好对阿金训道:“还不赶紧去回复你们小姐一声,见不见也得你们小姐定,真耽误了事情你担待得起吗?”
“这?”阿金有点为难了。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下人,听这两人的口气好像真的是小姐的亲戚,他倒不怕什么沈家不怕国公府,但他怕耽误了小姐的事情。
算了,还是去回复一下吧。
阿金正要挪动脚的时候,忽然看见王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走来了,谁知阿金还没来得及开口打招呼,只见沈岚指着阿金又骂了起来,“死奴才,让你去通报一下,你还磨蹭什么?”
“哟,这是哪家的小姐这么大的脾气啊?开口闭口死奴才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王平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
沈岚沈岑两个一门心思对着阿金,哪里想到这会后面突然有人走了过来,偏又是一个小雨天,因此他们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偏不巧来的还是宫里的太监!
这下脸丢大了。
说起来也是巧了,今日王平带着两个小太监出来办事,可巧就在谢涵家附近,便想着来看看谢涵,由于路途比较近,便没有赶马车进来而是直接打了把伞过来,哪里知道刚到门口就看见阿金被人指着鼻子骂?
这还行?
怎么说阿金也是喊他“老伯”的人,他能眼睁睁地看着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