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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遂听了傻笑了两声:“不不能比的,小黎会不高兴的。”
蝉衣低头一笑,语气里带着无比的怀念:“是啊,我差点忘了,小黎的身高呵呵”重黎因为自幼身体就不好,身高一直是个硬伤。在小南山时,师父有时候无聊,就故意去逗他,当着他的面,给甘遂和蝉衣量身高。蝉衣还算是正常水平,甘遂大概是因为有狼人血统的关系,他的身高变化,明显得连一直一起生活的三人都能清楚地感觉到。所以量身高这件事,在两三年没长个儿的重黎眼中,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嘲笑,于是每次量完身高之后,他和师父的对弈时,师父就会输得格外惨烈。然而老顽童的师父依然乐此不疲,重黎对他没办法,最后只能欺负可怜的甘遂,天天在背后叫他傻大个儿。好在甘遂也不计较这些,还以为重黎给自己取外号,是对自己表达亲密,为此还高兴了好一阵儿。
“阿遂,你喜欢这儿吗?”蝉衣见甘遂将厨房的灶台擦了一遍又一遍,还耐心十足地将白天被其他人弄乱的调料、餐具又一一摆好,脸上始终带着带着笑意,不由有些担心在找回师父之后,他们如果再回归深山老林,甘遂还会习惯那种生活吗?别人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见识过外面的繁华之后,他又会做和选择呢?
“喜欢呀,这里有很多朋友,白堕、店长、小五他们都对我很好。”甘遂显然没有想那么多,扳着指头,连已经离开的万俟岚等人也一一算进了朋友的横列之中。
“那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回去小南山,不能再和白堕他们一起住了,你会难过吗?”蝉衣走进了厨房。
“不会呀,为什么要难过?又不是不可以再见面了。”甘遂满不在乎。
“那如果连面都不能见了呢?”蝉衣想到重黎那危险的身世,咬咬牙又逼近了一步。
“为什么不能见面,他们都是好人。”甘遂奇怪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蝉衣低下头,不敢去看甘遂:“因为他们有可能会伤害到小黎”她很清楚,自己对甘遂和重黎从来没有公平过,毕竟重黎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在很多选择上,她都会情不自禁地偏向重黎,而一再委屈甘遂,就像这次一样。明明甘遂的狼人身份已经被大家接受,她却还是为了保全重黎,而狠心地将甘遂和新朋友隔开。
“小黎?”甘遂更加疑惑:“小黎也是好孩子,白堕他们为什么要伤害小黎?”
蝉衣抬起头,看着甘遂清澈得如同孩子似的眼睛,沉吟了一会儿,这才想到一个他能听懂到解释:“你记得我们刚在小南山建竹屋时,师父曾送走过两窝小兔子,和其它一些小动物吗?”
“记得,”甘遂点点头:“师父说我们占了小兔子的家,所以以后要对山上的兔子和其它小动物好一些,这样,他们才不会晚上偷偷跑过来咬我们。”
“对呀,你看小兔子那么小,我们占了它们的新家,它们都会想要咬我们。如果重黎的家人占了万俟他们的房子,你觉得万俟他们会怎么做?”蝉衣循循诱导。
甘遂低头想了一会儿,而后受惊似的瞪大了眼睛:“那他们也会咬小黎吗?”
“”蝉衣捂住了脸,深深地觉得自己是一个失败的家长。
“那可怎么办?”甘遂见蝉衣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猜对了,顿时忧心忡忡起来:“我我现在还打不过他们,如如果他们咬小黎,我我要像之前一样变成狼,带着你们跑吗?”目前看来,自己好像就只有比他们跑得快一些,这一点点优势了。
“算了,你当我没说吧,我先回房休息了,你忙完也早点睡吧。”蝉衣挫败地转身回了房间。
这天晚上,风长渊带着白堕,刚刚从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回来,准备悄悄溜回各自房间时,突然发现后山上,有一个急如闪电的黑影,正在顺着山上的小路,来来回回地奔跑着。
“阿遂这是怎么了?”风长渊摸着下巴,神情很是不解。
白堕低头想了一下,而后脸色突变:“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春天到了?”
“!!!!”风长渊神情震惊,脖子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缓缓地转过头来,一脸的不敢置信。
白堕作为忘忧坞上最优秀、最懂自家店长心思的员工,马上从对方的神情中找出了问题所在,并瞬间找到了解决办法:“听说夏道长前不久刚抓了一只狼人,现在就关在他家地下室,明天我就过来,想办法借过来!!”
“不,你现在就去!!”风长渊看着后山上那只精力过剩的巨狼,双眼直冒火花。
“是,店长!!”
第88章()
翌日。
蝉衣在房中梳洗一番之后,打着哈欠准备去一楼找点吃的,结果刚走了几步,低头一看,正好看着风长渊、白堕、扶桑、甘遂四人正在楼梯的转角处对峙着——甘遂和扶桑站在下方,风长渊和白堕站在上面,正好挡住甘遂的出路。而且看情形,似乎已经不是一时半刻的事了。
此时,白堕正一脸疲惫地站在风长渊身后,小声劝说着什么?而甘遂和扶桑是并排而立,前者表情严肃,隐隐有些愤怒;后者则一脸闲适,明显在等着看戏。听到脚步声,四人几乎同时抬头看了过来。白堕一脸获救的欣喜,风长渊则有些担心的样子,扶桑表情未变,而白堕却是一脸委屈。四张表情各异的脸让蝉衣很想掐下自己,看看是不是自己还没睡醒。
“蝉衣,你饿了吧,等一下,我马上给你送吃的过去。”白堕说完,接过了甘遂手上的餐盘,转身就急冲冲地跑到了蝉衣面前。
“出什么事了?”蝉衣接住餐盘,小声问了一句。他们来忘忧坞的时间已经不短了,风长渊在家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因为他风趣幽默的性子,和甘遂一直相处得不错,今天怎么会出现如此局面?难道是自己昨天说的话,让甘遂误会了什么吗?
“那个,”白堕神情难得地有些尴尬:“蝉衣,你还是先回房吧,这边交给店长和我就好,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阿遂的。”
“我不去,我要跟小师妹在一起!!”下面,不知道风长渊说了什么,甘遂忽然爆喝了一声。
蝉衣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马上就冲到了风长渊面前,仰首质问道:“你们要带阿遂去哪儿?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就要带他离开?”
风长渊赶紧安抚道:“就是检查一下身体,马上就回来,没什么大事。”
“检查身体?阿遂你不舒服吗?”蝉衣闻言,立刻推开了风长渊,拉住了甘遂的手腕,准备把脉。
“蝉衣,别动他!!”风长渊见状一惊,迅速地将蝉衣拖回了自己身后。
“到底怎么回事?”蝉衣站稳身子,眼神里已经有了薄怒。
“真的只是去检查一下身体,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让扶桑跟我们一起去。”风长渊按住蝉衣的肩膀,生怕她又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我没意见。”扶桑笑了笑,没有拒绝。
蝉衣见扶桑也站到了风长渊他们这边,心里渐渐安定了一些,收敛了情绪,再次看向风长渊,道:“阿遂身体一向很好,如果真要检查,那我应该是我跟你们一起去比较好吧。”她虽然一开始对甘遂的狼人身份了解不多,但根据最近但学习,她也能大致知道一些狼人的情况。学医可以说是一通百通,甘遂的身体若真有什么问题,她也可以跟检查的大夫好好了解一下调理的办法,之后用药、治疗的事也方便一些,这有什么可回避的?
然而,其他人显然都不这么想,除了甘遂一直坚持要留在蝉衣身边外,其他三人早就统一了战线,一致让蝉衣留守忘忧坞,他们则一起带着甘遂去“检查”身体。
蝉衣本就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性子,见三人一再坚持,也没了办法,只得安慰甘遂,让他好好听话,到地方之后,一定要乖乖配合大夫的检查。并叮嘱他不能在外面乱跑,更不要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随便变出狼型。
甘遂默默点头,而后依依不舍地跟着风长渊、扶桑二人离开了忘忧坞。
“蝉衣,你别担心了,这只是一个例行检查,不会有什么事的?”见蝉衣一副食不下咽的神情,陪她一起留在忘忧坞的白堕赶紧好言相劝。
用完早餐后,白堕陪着蝉衣去露台上吹风,顺便跟她解释了一下,上次孟晓姑娘到底为何突然千里迢迢地跑过来找她麻烦。
“你是说,给了夏小姐招魂符咒的人就是孟晓姑娘?”蝉衣暗暗感叹了一下缘分的奇妙。
“对,”白堕将刚刚泡好的花茶放到蝉衣面前,继续讲道:“店长一开始就有此猜测,因为那个小镇上,懂得此法的人只有孟姑娘和孟晓姑娘。孟姑娘为人冷傲,一般不喜过问别人的事,孟晓姑娘则活波好动,喜欢到处跑,夏道长他们顺着符纸上的线索找到孟府时,孟晓姑娘正好也在场,夏小姐一眼就认出她了。”
“所以孟姑娘就是因为此事,将她赶了出来吗?”蝉衣抿了一口甘甜、清香的花茶,抬头看向白堕。
“是的,”白堕点点头:“孟姑娘虽然看着冷傲,不近人情,但其实最讲道理,知道此事之后,当着夏家三兄妹的面,就对孟晓姑娘动了家法,然后责令她会孟家老宅了。不过孟晓姑娘大概是误会了什么,所以才中途跑到这儿来找你麻烦了。”
蝉衣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虽说她是无辜受累,但当天真正受伤的却是扶桑,而她也出手教训了那个刁蛮的小姑娘,此时自然也该揭过了。不过,这下子,她倒是突然想明白,孟姑娘为何会突然送她那本有关师父真实身份的册子了,原来既是为了自家闯祸的妹妹道歉的,只是希望那位孟晓姑娘能明白孟姑娘严苛之下的关爱吧。
“你确定要这么做?”夏璟双臂环胸,斜靠在地下室的小门上,侧首看向脸色不明的风长渊,唇角隐隐带着一丝戏谑。
“怎么?孟姑娘家的饭这么让你留恋吗?要我再送你过去一趟吗?’风长渊毫不为之所动。
夏璟无奈败退:“行行行,你赢了,去带那位小朋友下来吧,不过先说好,狼人的危险你也清楚,所以一切都要像我昨天和白堕商量的来,下面那只狼人绝对不能带离这里。”
“放心。”风长渊应了一声,退后两步,向楼梯上面的扶桑、甘遂二人招了招手。
因为甘遂是最先做药老徒弟的,蝉衣他们拜师的时候,甘遂已经是少年模样,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蝉衣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几岁。风长渊刚刚在蝉衣面前暗暗套了许久的话,才发现对方对甘遂的来历也一无所知,而惟一知道真相的大概只有那个失踪人口——他们三人的师父药老本人了。
第89章()
甘遂之前见过夏璟,对他还有印象,所以没有特别紧张,只是在进入地下室之前,好奇地问了一句:“道长,你这里有证类本草吗?”
“证类本草?这是什么?”夏璟一愣,看向其他两人。
“证类本草,全名经史证类备急本草,是北宋名医唐慎微撰写而成的药物学古籍,阿遂,你问这个干什么?”扶桑好奇地问了一句。他自己之前身体不好,所谓久病成医,对这些自然也有涉猎。
“这个”甘遂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憨笑道:“小师妹很喜欢这本书,之前在小南山,她经常会看。这次我们下山太急,房子又被烧了,我想道长既然也是大夫,可能会有这本书,所以我就问问了”
“这个”夏璟有些尴尬地转开了视线,他其实就是一个冒牌大夫,哪会看什么医书?如果是炼丹地古籍,他书屋里倒还有几本。
“阿遂,你先进去吧,医书的事,我来处理。”风长渊不想在外面逗留太久,怕蝉衣担心,就让甘遂先去下面“检查”身体了,自己则勾着夏璟的脖子,带着他去外面谈话了。
“怎么?风店长突然对古玩有兴趣了?”夏璟见风长渊直接将自己拖到了家里的藏宝阁前,不由挑了挑眉。
“开门!”风长渊懒得浪费时间:“我进去找点东西,有看上的,我们再谈价格。”
“好嘞,风大爷,你里面请。”有送上门的生意,夏璟自然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立即热情洋溢地将风长渊迎进了自家藏宝阁。
夏璟是临危受命,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经商的天才,再加上他志不在此,三天两头地玩儿失踪,去做做捉鬼的副业。要不是夏家家资雄厚,再加上他本人自幼住在道观里,对古董那可算得上是“见多识广”,这会儿,他们兄妹三人恐怕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而这藏宝阁就是夏家父母留下来的最大一份遗产,里面的东西,很多是夏家父母的珍藏,一般极少见人,只有夏家的至交好友曾有幸见过一两回。一次是夏家父母的婚礼上;一次是夏父接任夏家家主的时候。后来夏璟当家,他自幼在道观里清静惯里,不喜欢办聚会,再加上夏家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所以这藏宝阁里的古玩就如同失宠的冷宫妃子一样,被遗忘了。
夏家的藏宝阁分为三层,顶层是需要防潮的稀世古籍、名家字画,第二层是玉器、瓷器之类的陈设之物,最下面一层则是不易见人的青铜器具。
为了防盗,藏宝阁做成了大楼藏小阁的形式,外面看着就是一间普通的房子,开了门才能发现里面别有乾坤。三层玲珑小阁悄然而立,上尖下圆,浑然天成。阁子顶端是琉璃所制,周围有六个尖尖的小角,小角下面各缀着一枚铜铃,铜铃连着不易察觉的丝线。一旦有人强行闯入,那些丝线就可以直接牵动夏家书房和卧室的警铃,然后夏家人就可以在外面启动藏宝阁的秘密机关,让有不轨之心的人无处可逃。
藏宝阁是由特殊材料所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防火防盗都是上上之选。而在小阁外面,还挂着无数的连环锁,也是让偷宝之人头痛的秘诀之一。藏宝阁高约五米,寻常人不借助外物,根本没办法上去,而奇怪地是,这藏宝阁周围,也确实没有任何可以攀登的物体。整个房间,除了这一栋孤零零的小阁,既连个休息的桌椅也无。
风长渊和夏璟认识之后,曾在他这儿淘过几次书,对这些自己清楚,在夏璟去墙壁的暗格里取步梯的时候,风长渊已经顺手捏了一把云雾梯,上了顶层,正在专心地解着外面的连环锁。连环锁被誉为是人间做难解的机关锁之一,解锁之人不但要才思敏捷,动作也要快,不然等你解完第二道锁,刚刚解开的第一道锁可能又锁上了,一切就又得重来。
风长渊其实可以用法术强行拆锁,但没办法保证不会破坏里面那些价值连城的古玩。所以每次过来,夏璟都会紧张兮兮地陪在一旁,一再提醒他不要心急,不要放弃,更不要动武!!
夏璟虽然外表看着大大咧咧,但其实一直是个细心之人,知道风长渊会带人过来后,一早就将地下室危险性比较大的妖怪转走了,还将平日里乱糟糟地下室亲自打扫了一下,点上了灯,方便进入之人看路。
“小桑,道长不是要帮我检查身体吗?他怎么不跟我们一起下去?”甘遂走了十来步,突然瞥见夏璟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地下室,不禁有些疑惑,慢慢地顿住了步子。
“夏道长应该是去准备东西了,我们先过去吧。”扶桑之前已经听白堕说了甘遂昨晚的情况,彼时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风长渊等人的计划,所以为了安全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