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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的。之前您拿来的那个图纸上标注了很多细小的部件，但是按照现在大周的水平，根本做不出来。我就想，反正是要将火石弹射出去，不如换成现在这样。但要知道效果如何。还得拿火石弹亲自试验一下才好。”鲁杰说道。
阿薇站在赵凌云身边，也跟着细细地看那火铳地制图，心中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个鲁杰果然是个能工巧匠！她当初拿给赵凌云的那副制图，是原原本本从那百科全书中沓下来的，据说是火铳第二代时的样式。那本百科全书上并没有收录后面几种火铳的图片，只是作了一些文字介绍。阿薇虽然能看得懂，但制图本就精细，她怕经过她的翻译出了错。所以就只将第二代火铳的图给画了下来。
而这个鲁杰所改进的图纸，关键之处，正是之后几代火铳进化后的样子，所以让她不得不感到惊叹！
“那就先试着做出一批，我立即就让人去做一批火石弹过来。来验证这些火铳能不能用。”赵凌云点头应道。
整一日，阿薇都在这个厂房中观看。并就着鲁杰的图纸提出了一些改进的地方，被鲁杰惊为天人，硬是要拉着她去看他们干活。
阿薇有些尴尬，推辞了。她所提的，自然都是百科全书中所提到的了，要是叫她本身自己来说，她可没有那样的本事。
赵凌云也过来解围，让鲁杰去时刻盯着进度，才算是把他支走了。
“如何？你瞧着这些火铳可算是合格了？”赵凌云开口问道。
“应该是可以了。但像方才那位鲁大师说的，具体的情况，要等试验过后才能有定论。”阿薇保守地说道。虽然她是这样说，但以她看来，火铳能够做成那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这些火铳，应该算是最为“新式”的武器了吧？
时间过得很快，回宫的时候，赵凌云让阿薇坐进马车中，不给她和齐慕寒独处的机会。齐慕寒面上淡淡地，走到马车跟前，他声音清冽地道：“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
天色渐晚，眼看到了关门的时辰，皇宫北门门口的两名守卫，正准备将大门关起来。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紧急的马蹄声。
按照规矩，宫门前必须下马，可来人不知道是什么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两个守卫浑身一凛，连忙握紧了手上的缨枪，大声喝问道：“来者何人？”
马上跌下一个身上带着血的士兵，他手中紧紧握着一块军情令牌，看上去极为疲惫。
“快！告知皇上，羌军攻占襄平北部泥阳村，襄平告急！”那士兵说完，就晕了过去！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惊叫道：“你看他手中的令牌！”
另一人看过去，只见那令牌是正红色，看得人心头发颤。
“最危紧急令！”
“快！告知侍卫长大人，请他呈报杨大人！”
当夜，清心宫御书房里的灯亮了一夜，清心宫上下，都没有睡下，因为赵援正在为边关之事烦忧。
“羌军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进犯我大周？”赵援站在御书房中，有些想不通透。
此时就快进入冬日了，冬日不像夏日一般有丰厚的草粮，羌国以骑兵为傲，没有粮草供应，他们竟敢攻打大周？难道是看赵襄到了现在还不出现，当大周无人了吗？
“襄平的情况如何？”赵援问那刚刚才醒过来的士兵。
“襄平现在只有两千多人守卫着，根本就抵不过羌国的强攻！皇上，小的奉命带了令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前了，现在，襄平恐怕……”
赵援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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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七皇子带兵（）
襄平告急！
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了整个京城。一时间，京城中人心惶惶。
襄平在大周的东北角上，离京城并不算是太远。不知从何人何处散播出来的消息，说是羌军正朝京城攻来，京城中上到官员家眷，下到西城百姓，都无比恐慌。就在一夜之间，京中的粮价骤涨，胆小的人家甚至开始抛售祖产，想要逃到南边去。
大周向来重文轻武，这是百年前就形成的惯例了，赵援登基以后，察觉到了大周武力太弱这个劣势，推行了好几个兴武的政策，分立南北两军，南军向来交由武将负责，而北军，则是赵援亲自指定的人负责。以前南军的大权在柳家，镇国公府没落后就落到了张胜的手上；至于北军，先前是由杨瑾瑜的父亲负责，在多年前，基本就全权交到了大长公主赵襄的手中。
虽然军队强大，武力也提升起来，但较之羌国，大周还是处于劣势。唯有兵法一道，大周研习至深，却是羌国所不能及的。但纸上得来终觉浅，能将兵法运用纯熟，并在战场上因兵法取胜的，毕竟只是少数。只是多年前，大周朝出了一个领兵厉害的大长公主，不仅将侵略大周的羌兵打了个落花流水，还收复了好几块之前被羌国占去的地方，让大周总算是抵住了北边羌国，继续坐拥富饶的土地和资源。
赵襄在百姓们心中，早已经不单单是公主的身份，她的名字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了一颗定心丸。
然而，之前赵襄遇刺，到了现在还是没有消息，人到底是死是活。都是一个未知数。对于百姓们来说，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他们的定心丸没有了，自然就慌了。虽然京城一直有北南两军护佑，但没了赵襄，叫百姓们如何安心？
阿薇在报信士兵来到皇宫的当夜，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只是她不好去赵援跟前打扰，只好将心中的担忧按下。第二日天才刚刚擦亮，阿薇就去了父皇的寝殿。却被告知一大早，赵援就去了大殿，准备上朝。阿薇想了想。便叫了小夏公公来，让他去大殿上听听早朝上都说了什么。
过了两个时辰，小夏公公才匆匆赶来，跟阿薇说朝上发生的事情。
“今日早朝上事儿可真是多！”小夏公公拿起茶壶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喘了几口气。这才和阿薇继续说道：“奴才赶过去的时候，早朝正好刚刚开始。皇上还没有说话，就有官员禀报，说是张胜将军在练兵的时候伤了腿，差点残了，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了地。”
“皇上听了面色极差。却也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又有官员呈上快报，证实了襄平被羌军占领的事实。朝堂上一下子乱哄哄的。兵部的张大人建议，请皇上赶紧派遣北军去襄平，将襄平收复回来，这个建议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可是对于派谁去的问题。又引起了热议。
有人提出了让五皇子去，可有人站出来反对。说五皇子对于北军丝毫不熟悉。要是让五皇子带兵前去，就得带南军，但是南军对于北边气候并不熟悉，和羌军更是没有交过手，胜的几率很小。”
说着说着，小夏公公面上显出一些气愤来，“有人提出让五皇子带兵过去就算了，居然有人提出让七皇子跟着去！七皇子的年纪可是比五皇子还要小上两岁，再说七皇子并没有带兵的经验，那些大臣们居然有半数还多的人支持由七皇子带兵！”
小夏公公并没有说完。早朝上，还有人提起了齐慕寒和齐家军。吏部的石大人当时就说道：“皇上前些日子不是同意了齐家军重新集结么？既然齐慕寒也有带兵的能力，又是七皇子的得力助手，那七皇子自然很适合带领北军去襄平了，不然还有谁去呢？”
赵援当时并不好拒绝，觉得众人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于是就同意了这个提议。
七皇子要带兵去北边，齐慕寒同行。
这个消息对于阿薇来讲，实在不算是什么好消息。带兵去和羌军作战，危险万分，稍不注意，就可能受伤，甚至……
赵援下朝回到清心宫，就见到阿薇坐在殿中。
“见过父皇。”阿薇见赵援来了，忙上前行礼。
赵援仿佛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里，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一把椅子，叫她坐下。
“你是为了你哥哥的事情来的吧？父皇做这个决定，也是有原因的。”赵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哥哥缺少些建树，于将来，不太好。”
赵援点到即止，他相信阿薇能够明白。
阿薇听了赵援的话，心中一惊，连忙垂下了眼帘。父皇的意思，是在为哥哥的将来考虑吗？难道，他是想让哥哥来继承皇位？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次让你哥哥他亲自带兵而去，也算是对他的一个历练吧，若是他能够将这次的任务完成好，那以后的事情，就更加的顺利成章。”赵援说道。
原来如此，父皇还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阿薇顿时发现自己眼界挺窄的，心中的担忧也下去了一大半。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只是你的入宗大典就又要退后了，阿薇，委屈你了。”赵援揉了揉她的头大，有些心疼的说道。
“没事的，我只是比较担心北边的环境。”她说道。
赵援眼中闪了闪，他想说着什么，想了想，却是换了一套说法，“北边情形虽然不乐观，但北军这段时日来一直没有放松过训练。你师父东方青阳之前也一直在北军中帮忙，听说还有那个叫公孙瑜的，以前出巡时同行过一阵子的？他对于兵法一道十分娴熟，朕会派他们都跟着你哥哥的。最为重要的是，齐慕寒也跟着去，他是个用兵天才，小小年纪的时候，就一点儿也不输给你哥哥，这次去北边，有他在的话，应该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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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送军（）
七皇子带兵出征那日，皇帝带百官亲自送出城外。赵援身子已经好转，却也不适宜亲征，他将一柄宝剑赐予七皇子，当着百官和众军士、百姓的面，让七皇子赵凌云“务必驱敌出境”“代朕行事”。接着，赵援还勉励了即将出征的众将士一番，一时间，北军中人心中顿觉无比荣耀，只盼望着下一刻就赶到襄平，杀羌军个落花流水！虽说襄平告急的消息早已传遍京都，难免人心惶惶，但这送军盛况难得一见，再加上立于七皇子马后的北军士兵，个个脚下有力，目露精光，经赵援勉励之后又都是战意雄雄，百姓们见了，都对北军生出无限的信心来。
因为出征匆忙，从宣下旨意到出征当日，阿薇并没有机会见到哥哥、齐慕寒还有师父他们，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要与他们说，就去求了赵援带她出宫一起送行。
赵援身边除了夏公公皆是要站了百官的，阿薇不便在旁，赵援倒也体谅她的心情，答应了她当日可以出宫，化装成送军士的百姓，一起送行，又是叫了杨瑾瑜派人照顾好她。
阿薇站在人群中，身边是化装成百姓保护她的侍卫，她看着不远处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哥哥和师父，他们正在和父皇话别，却不见齐慕寒的人影。
目光正在人群中搜寻，不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阿薇转头一看，见来人居然是许久未见得公孙瑜。她连忙朝神情紧绷的侍卫摆摆手，示意那是熟人。
公孙瑜伸手将脸上的汗水抹了，忍不住抱怨道：“挤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阿薇也顾不得与他寒暄，直接问道：“你可有见过慕寒？”
公孙瑜嘴角一垮，接着又假模假样地感叹道：“难为我挤了这么久挤过来同你说话，你却只心心念念想着慕寒。叫我情何以堪。”
阿薇早已知晓公孙瑜的脾气，知道他油嘴滑舌惯了，却也还是被他调侃得微微红了脸。她从袖中拿出昨夜写好的几封信递给公孙瑜。信是写给哥哥、齐慕寒还有师父的。她也想到今日可能没有机会与他们说上话，要说的。就都写在信上了，只是时间紧迫，他们又都是即将出征，也不好带入太多自己的小女儿情绪，只是捡了紧要的事情细细写了，又交代了些旁的生活细节。
“这是几封信，麻烦你转交给他们。”她知道，公孙瑜找过来定是受了齐慕寒的委托。
公孙瑜接了过去。收了脸上的笑，正色说道：“慕寒想着你今日会过来，便让我等在此处。他去相国寺那边了。”
公孙瑜口中的“相国寺那边”，指的是七皇子他们暗中建造的工厂，就建在了相国寺附近的一处隐秘之地，工厂制造的都是火铳等火器，之前阿薇也去看过，里面有一个叫鲁杰的匠师很厉害，对制造火器有着极为强烈的热情，有了阿薇的图纸和鲁杰的本事。火铳已经制出来了。
“那边刚有了些眉目，哪想到羌国就扰乱边境。七皇子第一次接触北军，虽说北军众人也是骁勇善战。且有你师父和慕寒我们在，但战场上变幻莫测，若是制出火器来，那这次北边御敌就多了一分胜算。慕寒这几日都在那边盯着，要找人悄悄带上制出的火器从随着大军出发。”公孙瑜解释道，“我现在是七皇子幕僚的身份，离不开七皇子身边，不能代慕寒前去。慕寒说这次事情紧急，大军出征前恐怕来不及见你一面。让我转告你，在京中要万事小心。虽说元相一党皆以伏诛，但五皇子留京协理国事。张胜也找了借口留在京中，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趁机出什么幺蛾子。慕寒留了齐文齐武给你使唤，你若是有什么紧要之事，就去安庆王府找安亲王或者你师兄，他们有传递消息到军中的办法。”
“我知道了，麻烦你也转告慕寒，让他务必注意自身安全，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阿薇轻轻咬唇。她也想跟着大军出征，但因她是女子，此事不妥，就算她有蔷薇戒和控物之术，也可与人一战，但战场毕竟是战场，她不敢肯定到了那里自己不拖后腿。而且，赵援的身体刚刚好转，正是需要调理的时候，宫中不知道还有没有元相余党，若是赵援的饮食一个不慎，就要功亏一篑。
她看着前方军士整队出发，百姓们有的欢呼振奋，有的目中含泪，她的一颗心，也好像挂在了前方的旌旗上，跟着大军一点点飞远。
“得了，我也该跟上去了。阿薇你放心，七皇子于领兵一道并不生疏，他是皇子，亲自带兵出征，意义也就略逊于天子亲征了。北军骁勇善战，东方大人善观天象辩天时地利，慕寒神勇善兵，还有齐家军这把利器，再加上我公孙瑜和新制出的火器，打败羌军定是不成问题的！”公孙瑜还是不忘夸奖了自己一番。阿薇倒是对他的话颇为认同，心中略安，她从旁边的侍卫手中拿过一个包袱过来，递给公孙瑜。
“这是我制的一些药丸，都是我师父他们用惯了的，你也帮我带给他们。”大军出征，也是有军医随军的，但那么多的军士，军医哪里管得了这许多，好在师父是会医术的，她制的这些药丸，都是治疗感冒发烧或者腹泻等小病痛的，随身带着，也是以防万一。
看着公孙瑜接了包袱离去，阿薇又在原地站了许久，想到要很长时间见不到哥哥师父和慕寒，心中怅然。
她心不在焉，不知道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有人正看着她。
大军朝北而去，送行的人们也渐渐散了。阿薇慢慢走在正阳街上，看着平日热闹的正阳街冷清不少，她心里也空落落的。经过凤阳楼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阿薇姑娘！”
她转过头去看，只见凤阳楼前站了三人，其中两人立于当先一人的身后，明显是随从的样子。
秦宥？
阿薇有些诧异，她没想到会在京城见到秦宥。
“秦公子。”
秦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听闻凤阳楼里菜色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