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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无声的夜里,幽暗的街道上,她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身后,一个男人一步一步地悄然靠近她,他蹲了下来,手正要攀上她的脸,却猛地被人拽住,反向一折,只听“咔嚓”一声,紧接着,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划破了整个夜晚。
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他面前,一脚把他踹到了好几米远,男人吓得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漆黑的夜风中,高大的身影缓缓蹲了下来,他看了倒在地上的女孩一眼,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可她依旧没动,仿佛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犹豫了一会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黑暗的街道里,穿出了“哒、哒、哒”,沉重的脚步声……
翌日。宫野洵是在骄阳的照射下睁开眼睛的,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天蓝色的窗帘在晨风中微微飞舞,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整个房间明媚灿烂。
这熟悉的房间,是她的别墅。
她脑子一懵,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
外头传来了锅碗碰撞的清脆声,是从厨房传来的,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脑子里忽然闪过冷秀宇的脸。
是他,他回来了!这个念头闪过,她光着脚就冲了出去。
她慌忙冲到厨房,在厨房门口停了下来,扶着玻璃门望过去——
炉灶前,一个背影正忙碌着,左手端着陶瓷盘子,右手拿着锅铲,将一个煎蛋铲了起来,缓缓落进瓷盘里。
耳边是“嗞嗞”的热油跳动声,伴着阵阵鸡蛋的香味。宫野洵呆呆地望着那个背影,忽然跑了过去,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她喃喃着,泪已经流了满面。
“冷秀宇,你终于回来了……”
那个身影却猛地一僵,顿了许久,他才回过头来,“小洵,是我。”
宫野洵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眸,目光迷离,她咧着嘴笑:“我知道,你回来了……”
她说着双手捧住他的脸,看着他傻傻地笑,“冷秀宇,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他却拿开了她的手,沉声开口:“小洵,你看清楚,是我。”
“我,不是冷秀宇。”方鸿滨沉声道。
宫野洵仿佛瞬间清醒了,她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呆呆地看着他,喃喃道:“教练?”
“是我。”方鸿滨冷冷点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挂着的两行清泪,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沉痛,忽然残忍开口:“小洵,冷秀宇已经死了。”
宫野洵的身子猛地一颤,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她忽然笑了,笑得惨烈,她呆滞地望着他,伸出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她说:“教练,你长得挺像他的……”
她的手在半空中滑过他的脸,她痴笑着:“我现在才发现,你们真像,你的眼睛,你的鼻子,都像他……”
她又猛地摇了摇头,哭着道:“可是,你不是他……”
她又哭又笑,样子狼狈不堪,她说:“为什么,你长得真像他……”
方鸿滨眸色一冷。是啊,冷秀宇是他的外甥,他们长得有些相似,又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只有此刻,只有她把他当成冷秀宇的时候,才会这样认真地看着他,才会这样仔细地端详他,才会发现,他长得和冷秀宇有几分相似。
以前的她,看他的目光里总是带着畏惧,她不敢直视他太久,她怕他。
方鸿滨感觉心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砸了一下,有一瞬间喘不过气来。他冷冷地提醒她:“小洵,冷秀宇已经死了,忘了他吧。”
宫野洵却一个劲地摇头,她哭成了泪人:“不!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方鸿滨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心疼地伸出手,想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宫野洵却躲开了,她跑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靠着门板,身子渐渐瘫软下来,她蹲在地上,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她把头埋进膝盖里,肩膀一上一下起伏着,不断抽噎着,快断了气。
方鸿滨静静地站在门外,听到了里面嚎啕大哭的声音。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倔强的女孩哭得这样撕心裂肺。
她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时,他就成了她的教练,那时候,无论他的训练多么苦多么累多么疼,她都咬着牙没有哭过,可如今,她却为了一个去世的少年,哭得不像她自己。
……
哭累了,宫野洵躺在地板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看到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她外公打来的。
她平复了心绪,拨了回去。
她外公的声音如河东狮吼般,立马传了出来:“小洵!马上辞掉你的暑假工,给我好好地吃饭睡觉!”
他肯定是知道她劳累过度晕倒在大街上的事了,方鸿滨就是他安排来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的,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本来还想着,只要不回美国,她外公就管不着自己,谁知他老人家可精明着呢。
“小洵,那个城市让你那么痛苦,你何必再待在那儿呢?跟外公回美国好吗?”韩雨晨终于放柔了语气。
其实考完期末考,她的外公就已经打过电话让她回美国了,可她却没答应,坚持留在了w市。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潜意识里,她就是不愿意相信冷秀宇已经死了吧。她留在这里,就可以欺骗自己,也许某一天他会突然回来。
可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就像今天,她傻傻地把另一个人当成了他。
隔着电话,她还是摇了摇头:“外公,我就想留在这里。”
电话里的韩雨晨沉默了很久,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aptr 112 早恋被发现()
chapter112早恋被发现
暑假的太阳毒辣地烤着大地,宫野洵站在西餐厅门口迎宾,头顶正好是空调强烈的冷气,她看着一个个满脸汗珠走过的路人,深深地体会到什么是冰火两重天。
外面是三十几度的高温,可她却站在冷气下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太阳光线被玻璃门吸收,刚好在她这里形成了一条明显的冷暖分界线。
虽然韩雨晨强烈要求她停止打暑假工,但宫野洵并没有辞去西餐厅的工作,她知道她外公不过是担心她身体吃不消,所以宽慰他说自己会调班,每天只上一个班次,不再是连着早班晚班一起上,韩雨晨这才松了口。
可这样下来,她每天都有了空出来的一段时间,然而,这几个月下来,她已经习惯了每天高强度的工作,一闲下来就整个人都不舒服,她干脆跑去道馆训练,正好准备考空手道三段。
每次看她训练完累得直接倒在道馆地板上仰头大睡的模样,方鸿滨都会冷冷地讥讽:“早晚有一天你会把自己累死。”
可她依旧如此。唯有这样,宫野洵才能摆脱失眠。只有当身体疲惫不堪的时候,她的大脑才会停下来,抑制住那疯狂的思念。
有时候她真的会在道馆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身上就莫名多了一条毛毯,她也顾不得找毛毯的主人道谢,匆匆回家淋了浴就赶去上班。
宫野洵站在餐厅门口,客人来的时候就推开门,面带微笑地把上帝迎进来,客人一走远,她的脸又立马恢复了冷漠。站在她对面的同事说,“宫野,你变脸的速度真快。”
宫野洵波澜不惊。她往日就是一脸冷淡的模样,可经理就喜欢安排她去迎宾,因为她长得漂亮。
正因如此,她也学会了对陌生人咧开笑脸,有时候一天下来,脸都笑得僵硬了,双颊肌肉酸痛,却还要保持微笑。
每天重复相同的工作会很枯燥无聊,但餐厅里的同事都对她很好,也让她觉得这份工作有了意义。有时候她托着装了很多杯饮料的重重的托盘上楼,男同事就会跑过来帮她接过去,遇到刁钻的客人故意找茬时,老同事也会让她到一旁呆着,她就看着前辈如何牙尖嘴利地与客人理论。
日子像流水一样哗啦啦地淌过,暑假的最后一天,宫野洵拿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装着薪水的牛皮信封并不厚,她捏在手上,却觉得沉甸甸的,她感受到了久违的一丝喜悦。
那天晚上,她偷偷地把这笔钱塞进了胖胖的小猪存钱罐里。
暑假一晃而过,很快就迎来了开学,升上高三,他们重新分了班,但南樱高中理科火箭班就一个,总有部分人来来往往,从火箭班掉到了尖子班,隔了一年又从尖子班回来,但学霸们却总是固定不动,永远在同一个班。
班上的同学换了一大半,老师也全都是新面孔,唯一不变的就是“肉丸”这个班主任,因为带的班成绩突出,跟着他们升上了高三。
为了带动全班的学习积极性,“肉丸”选班干部的时候特意挑了那些成绩靠前的同学。于是白柯冰成了他们班的新班长,吉田广美因为化学不太好,为了逼自己去学习,主动提出当化学课代表,宫野洵却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班主任让她当副班长的时候,还被她婉拒了。
她总是闷声学习,成绩突飞猛进,稳坐全级第一,以她如今的成绩,考清华北大完全不成问题,可她偏偏选择了艺考这条辛苦路,多少老师对此感到不解,“肉丸”还特地找了她谈话,旁敲侧击地引导她,应该走自己擅长的路,可她却没有改变主意。
升上高三后,宫野洵每天就是学校,食堂,家三点一线,她的生活里除了学习就是绘画,心无旁骛地为了一个目标而前进的时候,日子反而过得很充实。
日子平淡无奇地过着,直到有一天,白柯雪一脸慌张地跑到他们班,她拉着白柯冰,脸上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哥,我死定了,班主任要我明天请家长来学校……”
白柯冰从卷子中抬起头来,拧眉看她,“你又闯什么祸了?”
白柯雪脸上浮现出难为情,扭扭捏捏才开口:“我们班主任最近在抓早恋的同学……”
白柯冰瞬间领悟:“你被抓到了?”
吉田广美就坐在白柯冰前面,听到他们的对话,吓得扭头来看他们,“不是吧,那我弟有没有被叫家长?”
“他们班老师知道你们爸妈不在中国,只是训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去了,可是我们班那个老妖婆……”白柯雪一张脸像吃了全世界最苦的苦瓜似的。
吉田广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幽幽问:“我倒是好奇你们是干了什么被发现的?”
“广美姐,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白柯雪都快哭了。
“柯雪,你说来听听,或许我们还能给你想个理由。”白柯冰淡淡道。
“也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啊,我们就是牵着手在操场散步而已,谁知道那个老妖婆会忽然出现……”
“你不知道前两天教导主任刚刚在广播会上说,男女之间的距离不能超过五十厘米,否则就视为早恋吗?还说最近要严抓早恋的学生,你们怎么还不注意点?”
南樱高中的教导主任是出了名的“有办法”,他自己抓不到早恋的学生,就把这些任务布置给每班的班主任,要是班主任一对都没抓出来,就扣奖金……
于是,那些可怜的班主任也是逼不得已,一个个对自己的学生下了狠手……
白柯雪苦着脸:“谁去注意听那些无聊的说教啊……”
她转而对着白柯冰,着急道:“哥,怎么办啊,要是被爸妈知道了……”
白柯冰挑挑眉,淡淡开口:“还能怎么办,你不主动请家长过来,你们班主任不会自己通知家长吗?”
于是,那天晚上,白柯雪战战兢兢地跟在白柯冰身后,来到了白夫人面前。她自己不敢说出口,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抛给了她哥哥。
白柯冰言简意赅地陈述了老师请家长的原因,就沉默着没说话了。彼时白夫人正端着盘子在吃葡萄,她吐出最后一颗葡萄籽,抽了张面巾纸轻轻擦了擦嘴角,才慢慢抬头看向他们。
白柯雪躲在白柯冰身后,畏畏缩缩地探头看她母亲,正好迎上白夫人犀利的目光,她吓得赶紧缩回头,隔了几秒又站了出来,乖乖地等待她妈妈的谆谆教诲。
“柯雪,”白夫人缓缓开口,“听说这次月考你进步了好几名?”
白柯雪没想到她妈妈竟没有立即数落她,被她牛头不对马嘴地这么一问,她竟一时没反应过来,隔了几秒才愣愣点头:“是的。”
白夫人淡淡点头,才缓缓进入正题:“你和那个男孩子在一起多久了?”
白柯雪脸一白,继而又涨得通红,她嗫嚅着道:“去年十二月……大概十个月了……”
白夫人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就在白柯雪心惊胆战地以为她要逼她和吉田广太分手时,却听她母亲轻声道:“柯雪,这十个月,你的成绩倒是一次比一次进步啊……”
白柯雪眨了眨大眼睛,有点不知所云。白柯冰却站在一旁,唇角稍稍一扬。
白夫人的目光往白柯冰脸上轻轻一扫,复又拿起一颗紫葡萄,幽幽放进嘴里,吃完吐了籽,才慢慢看向柯雪,沉声开口:“你哥哥都没有女朋友,你的速度倒是够快的啊……”
她话里有意无意的反讽令白柯雪心中一惊,她心想着:完了,果然还是要逼她分手!
下一秒,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三两步蹲到白夫人身边,抱着她的腿就开始哭天喊地:“妈!我错了……可是,你不要逼我们分开,我一定好好学习,我下次一定考得更好……你不要逼我们分手,你不要去找他,不要骂他,不要用钱砸他……”
白夫人抽了抽嘴角。
她扶着额一脸无奈,心想这女儿一定是电视剧看多了,净把恶婆婆的形象往她身上代。
白柯雪还在哭着嚷着,白柯冰看着他高贵优雅的母亲一脸无奈的模样,立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柯雪,起来,”白夫人厉声道,“我没说让你们分手。”
听了这话,白柯雪立马停了下来,欣喜若狂地看着白夫人,两眼放光,“真的吗?”
白夫人却没回答她,转而看向了白柯冰。
“柯冰,把你妹妹高一到现在的成绩整理成一份数据报告,明天早上给我。”白夫人徐徐开口,说完就起身回房休息去了。
白柯雪立在原地,一头雾水,她琢磨不清她母亲的意思,她这是打算明天去见老师吗?她会向老师保证监督她,不让她早恋吗?
她一脸疑惑,向白柯冰投去求助的目光,“哥,妈是什么意思啊?”
白柯冰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开口:“柯雪,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就要离开,白柯雪拽住了他的手臂,“哥……”
白柯冰停了下来,“对了,把你的成绩单都给我,我得回去为你赶报告。”
白柯雪辗转反侧了一夜,隔天又提心吊胆地去了学校,艰难地熬了几节课之后,就听到同班同学小声讨论着:
“嘿,我刚刚在老师办公室看到一个好漂亮的女人,好像是哪个早恋的学生家长呢!”
“我也看到了,那个家长好霸气啊……”
“怎么说?怎么说?”
“班主任一脸严肃地对她说,你女儿早恋,作为家长你觉得应该如何做?然后你知道那个优雅的女人是怎么做的吗?”
“怎么做的?”
“她直接甩了一份资料在班主任的桌子上,然后冷冷地说,这是我女儿高一到现在的成绩数据分析报告,你自己好好看看,她自从谈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