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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貌相。”宫野洵冷冰冰道。
“你们相信吗?甄迪之前居然警告我,小心身边的人随时会消失,之后宫野洵的家门就被人撬开了,还用红色颜料在镜子上写字吓人。。。。。。”
宫野洵看了他一眼,忽然明白了那天在走廊上,甄迪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她还问我,想不想恢复丢失的记忆?她怎么会知道我失忆过?又怎么可能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除非。。。。。。”
“除非她擅长心理学,甚至还会催眠。”白柯冰接话道。
两人一唱一和,吉田广美惊得半晌没反应过来。
她从小到大遇到的险恶不多,最糟糕的体验不过是明白了人性凉薄,在她家落难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援助,甚至还有落井下石的朋友,她从那以后就成长了许多,不会再想着去依赖别人,却也始终相信这世间还是心存善意的人多一点,她从没用过这样险恶的心思去揣测别人。
“你还发现了什么?”冷秀宇忽然问宫野洵。
“甄迪读的大学,和我父母读的学校是同一个,毕业年份也一样。”宫野洵拧眉道。
冷秀宇听着,忽然把头凑了过来,翻看电脑上的资料,“能不能找到更多甄迪当年在学校的照片?最好是集体照,如果你父母和她认识的话,或许会出现在同一张集体照片上。”
宫野洵眸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我之前收拾我父亲的遗物的时候,就发现了很多大学时期的照片,我回去找找看!”
几个人匆匆赶到了宫野洵家。
宫野洵之前将她父亲的遗物全都带了回来,如今几个人一起翻箱倒柜,正寻找着他父母大学时期的照片。
“你们看这张!”白柯冰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忽然道。
几个人都把头都凑了过来——那是一张社团活动的集体照,照片上的人都穿着一样的T恤,衣服上面印着“书画协会”几个大字,画面里有人拿着毛笔,有人拿着砚台,有人举着自己的作品在镜头前笑得花枝招展。
照片上,宫野洵的父亲和母亲分别站在第一排左右两个角落,互相望着对方,眉眼暗含秋波,仿佛隔空传情。
而人群的最后一排,有个金发碧眼的女生,目光注视着她的父亲,她的眼睛是碧蓝色的,有些迷离,看上去仿佛带着淡淡的忧伤。
白柯冰指着照片中那个女生:“你们说,这是不是年轻时候的英语老师?”
照片里大部分是东方人,洋学生并不多,所以他很快就认出了这个像甄迪的女生。
“应该是的。”冷秀宇点点头。
吉田广美指着照片上的女生:“我怎么感觉她的眼神含情脉脉的呢?你说,英语老师年轻的时候是不是暗恋前面这个男生啊?”她又指着照片第一排最右边的男生。
“那是我父亲。”宫野洵开口,声音冰冷。
一时所有人都静默了。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如果甄迪年轻的时候真的暗恋她父亲,那就是爱而不得,那么如今,她父亲都去世了,她又为什么来南樱高中教书?
冷秀宇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宫野洵问:“你还记得你父亲去世时监控摄像拍到的内容吗?”
宫野洵眸光一冷。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原本就怀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可医院的监控摄像头却显示,他是自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走向了楼梯口,而且他身边也没有任何人经过。
她也怀疑过是冷政雄搞的鬼,但是,那天冷政雄刚刚从监狱被释放出来,应该是没有作案时间的。而且,监控摄像也没有拍到外人靠近他父亲,那么,除了意外,还能有什么可能?
“你还记得那个楼梯口刚好是监控摄像的死角吗?”冷秀宇顿了顿,继而沉声道,“我们只能看到往下的楼梯,但往上的楼梯是否有人,我们其实看不到。”
宫野洵诧异地抬眸看他,似乎有点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了。
他的目光很深邃,漆黑的眼睛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如果那个时候楼梯上站着一个人呢?一个会催眠的人呢?她不需要靠近你父亲,也不会被摄像头拍到,但是她可以催眠他走下楼梯。。。。。。”
宫野洵的身子猛地一颤,直直地望着冷秀宇,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甄迪脖子上戴着的那条金色吊坠。。。。。。
吉田广美忽然尖叫一声:“啊!我想起来了!那天在校医室,甄迪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脖子上的吊坠看,一不小心就看得入了迷,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她似乎终于相信了他们的话,“难道,甄迪真的会催眠?”
“你怀疑,她和我父亲的死有关吗?”宫野洵开口,声音微微颤抖。
“现在还不能确定。”冷秀宇轻声道。
“爱而不得,因爱生恨,也不是没有可能。”吉田广美道,想到自己被她催眠过,忽然感觉有点后怕。
想到她爷爷居然和她出现在一起,她又觉得奇怪,又想起她爷爷和她交谈时略带愤怒的神情,她忽然心中一惊,难不成,她爷爷是被威胁了吗?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露出马脚?”吉田广美问。
白柯冰抬头,忽然看到广美身后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烟灰缸,上面插着两根黄色的烟头,他指着桌子上的烟灰缸,道:“秀宇,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冷秀宇望向玻璃茶几,神色骤然一紧。
宫野洵的心也跟着一提。
“不是我抽的。”半晌,冷秀宇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aptr 60 温水煮青蛙()
chapter60温水煮青蛙
透明玻璃烟灰缸里,两根黄色烟头直直地立着,香烟被熄灭的地方严重地扭曲了,看得出是被人很用力地摁在烟灰缸里的,烟头上面还有几个清晰的牙印。
冷秀宇的话让所有人的心一惊。
这个房子里住的人,宫野洵和冷秀宇,都不抽烟,那这两个烟头,是谁的?
还有谁来过?
“不是你抽的,那还能有谁?”吉田广美问出口,继而一脸吃惊,“难道是有小偷闯空门了?”
“未必是小偷。”白柯冰环视了屋子一圈,冷静道。
屋子里干净整洁,没有一点凌乱的迹象,若是小偷进来偷东西,为了搜寻贵重物品,一般都会翻箱倒柜,把屋子搞得一片狼藉,不可能还像现在这样整齐。
冷秀宇深深皱眉,沉声走到电视机前,打开了监控录像。
自上次“血字”事件后,他们已经新换了门锁,还特地在门口安装了两个摄像头。
冷秀宇从今天早晨的监控录像开始回播。监控画面显示,七点零三分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背着书包从房子里出来,走之前还反锁了门。
而自他们出门之后,直到傍晚,这段时间都没有任何人出现过。监控录像的黑白画面里,只有门口两盏孤零零的灯相对而立,没有任何异常。
直到傍晚将近六点,监控录像才出现了他们四个人的身影。
冷秀宇和白柯冰两人在电视前观看监控录像的时候,宫野洵和吉田广美两人挨个儿去检查房间有无丢失物品。
别墅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静谧的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破云霄!
所有人猛地回头——
那是吉田广美的声音!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
白柯冰和冷秀宇对视一眼,立马狂奔上二楼。
尖叫声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回响,尖锐惊悚。
两人冲上旋转楼梯,就见宫野洵的身影从眼前跑过,快速拐进了一个房间里。
他们也立马跟了上去。
所有人匆忙赶到的时候,就见吉田广美瘫坐在浴室门口的地上,满脸惊恐,她的脸上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仿佛见了鬼。
“怎么了?”白柯冰急忙问,上前扶起她。
吉田广美伸手指着马桶,声音颤抖:“血。。。。。。血。。。。。。马桶里面,都是血。。。。。。”
几个人探头往马桶里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深深的马桶里,一滩鲜红如人血的液体,将乳白色的马桶壁染得艳红,看起来像沾满鲜血的恶鬼的脸,狰狞可怖。
她刚刚检查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刚好想上厕所,于是就进了浴室,可上完厕所一按冲水按钮,鲜红刺眼的液体忽然从马桶边上流出来!看上去竟像人血,可怖渗人!
鲜艳的血水哗啦啦流淌下来,在她眼前不断成螺旋状旋转,像一个吸人的漩涡,“轰”的一声,仿佛恶魔张开血盆大口,顷刻间将整滩鲜血吞了下去。
她吓得不受控制地尖叫,一把瘫坐在地上。
冷秀宇目光冰冷,快速上前打开了马桶后面的水箱,水箱里的水是淡红色的,刚刚冲过水,新输进来的自来水稀释了原来的红色,所以变成了淡红。
“是颜料。”他淡定道。
“会是谁弄的?”白柯冰问。
“应该和留下烟头的,是同一个人。”冷秀宇冷静道,又连续按了好几下马桶冲水按钮,直到把红色颜料全部冲洗掉,才停下来。
他走出浴室,目光凌厉地扫了房间一眼,最终视线停留在敞开的落地窗上。
夜幕已然降临,寒风涌了进来,天蓝色的窗帘迎风飞舞,落地窗大开着,外面是个小阳台,背后是漆黑的夜幕。
他走了出去,探头朝阳台下望。
下面是一片空旷的草地,这里是二楼,身手稍微好一点的,要爬上来并不难。比较困难的是翻过楼下草地外面的围栏,围栏上都是尖尖的碎玻璃片。
这是宫野洵的房间。不过,自上次浴室镜子被人用红色颜料写上字之后,她就搬到了一楼的客房,没再睡在这里。
他低头望着楼下,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该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暮色昏暗,天空黑漆漆的,今夜一颗星星都没有。
冷秀宇立在阳台上,风迎面吹来,刮得人的脸颊生疼。
他回头的时候,就见到宫野洵幽幽地望着他。
“你早就知道有人在监视这栋房子了,对不对?”
她以为换了新的门锁,恐吓事件就会结束了,然而并没有。从之前镜子上的“血字”,到今天烟灰缸里的烟头,还有马桶的“血水”,这一切,不过只是个开端。
她之前的感觉没错,的确有人在暗地里监视她,那并不是错觉。
“是。我来这儿的第一天就发现了。”他的神情变得严肃。
最开始,他扮成她的样子在附近徘徊,然后告诉她,没人打她的主意,她现在很安全。可,既然安全,那他又为何还要死皮赖脸地赖在她家?
那不过是他想让她安心而撒的谎,他时刻跟在她身边,就是因为危险并没有解除,他想保护她。
之后是门被撬开,有人在浴室写字故意吓她,她胆战心惊,夜不能寐,他换了锁,安装了监控摄像,又带她出门去散心。
可,他带她出去的目的并不单纯。那是他的试探。那是个绝好的机会,如若真有人想取她性命,大可以趁他们出门的时候下手,可对方却没有。
是因为发现了冷秀宇安排了一群保镖跟在身后,所以才没动手,还是因为,对方其实更加享受对她精神上的折磨?
“那个人,一点儿也不在意我们知道他的存在,他明目张胆地留下烟头,就是在挑衅。”夜色中,冷秀宇眉目清冷,声音冰凉。
“他甚至不担心我们把烟头交给警方,不担心留下自己的DNA,说明警方的数据库里没有他的信息。他没有任何犯罪记录,要么,这个人是初犯,要么。。。。。。”他顿了顿,继续道,“他对自己很自信,不认为自己会被抓住。”
宫野洵静静地听着,心中莫名一紧。她没想到他竟想了这么多,还默默安排了这些,那天他带她出门,她甚至还怀疑过他的动机。
几个人重新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屋子,并没有发现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
果然,那个人,纯粹就是潜进来恐吓他们的。
“监控摄像并没有拍到任何人,那这个人是从哪里进来的?”吉田广美不解。
“他应该是直接爬上二楼阳台,从落地窗进来的。”冷秀宇看着宫野洵道,“那个人的身手应该很不错,而且,他一点儿都不着急动手,可以确定的是,他和上两次袭击你的绝不是同一个人。”
之前在洛杉矶开摩托车撞击的,还有直接在咖啡厅里乱枪扫射的,行为看起来都是冲动鲁莽的,没有计划性。而这次的对手,不急不躁,暗中监视,撬门潜入,甚至直接挑衅,用小把戏恐吓,一点点地让人心生芥蒂,让人感到恐惧。
因为被监视,又不知道他何时会出现,只能一边神经紧绷地防备着,一边提心吊胆惶惶不安。而他,仿佛很享受这个过程,像一个慢条斯理的绅士在追捕自己的猎物,用的是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缓慢残忍。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感到害怕。”冷秀宇顿了顿,“他享受的,是对你精神上的折磨。”
宫野洵冰蓝色的瞳眸微微一敛,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个人,也太变态了吧!”吉田广美不由自主感到恶寒。
“看来,这里不能再住下去了。”白柯冰开口,“要不,你们搬到我家吧。我家大,也有保安,绝对安全。”
“不行。”宫野洵冷冰冰道。
“要不搬到我和广太的公寓也行。”吉田广美也道。
宫野洵转头看着她,心中暖融融的,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她不想连累任何人。
“还是搬回我们原来的公寓吧。你退租之后,房东还没有租出去。”冷秀宇拍拍她的肩膀道。
其实不是没租出去,而是他租了整套合租公寓,连同她的那一份租金也一起交了。他总觉得,总有一天她还会搬回来的。
至少,当她失去亲人,一个人在这座城市的时候,不会感到孤独无依,因为,还有另一个人,为她留了一个安身之地。
宫野洵最终答应了。
几个人说要帮她搬家,但被她拒绝了。他们都还没吃晚饭,被她的事搞得人心惶惶的,结果都已经到了吃夜宵的时间点了。她把白柯冰和吉田广美赶去吃饭了,只剩下冷秀宇不肯走。
她的东西其实不多,收拾起来很快。因为经常更换住所,她也学会了快速整理行李,很多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没必要带走。
出了门,寒风刺骨,冷秀宇接过她的行李箱,替她拢紧了外套,拉上拉链,戴上衣帽。
她没有说话,乖乖地配合着。
今夜无月,星星也看不见,雾色朦胧,整个夜空黑漆漆的。
夜色静谧,两个人走在马路上,相顾无言。
走了一会儿,冷秀宇忽然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肩膀,笑着开口:“饿吗?想吃什么?”
“没胃口。”宫野洵淡淡道。
冷秀宇漆黑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她,忽然咧开嘴笑了:“放心,像他那样自负的人,如果真的想对你怎么样,也一定会采取正面迎击的方式,绝对不会搞什么背后偷袭。你需要的,只是放轻松,不要被他这些鬼把戏吓到,心生恐惧。”
她抬眸呆呆地望着他。他离她很近,漆黑的眼睛沉沉湛湛的,像璀璨星辰,看得她差点沉醉其中。
他的嗓音低醇温和,无比动听:“况且,我会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