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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就不知道抓住机会呢?”
见她笑而不语,许澄气得骂她:“是,你漂亮,你不怕没人追!可你也不小了呀!别到了我这个年纪才来后悔!”
许澄就是年轻的时候眼光太高太挑剔,所以不知不觉耗到了三十多的年纪,亲戚朋友对她的异样眼光总让她浑身不舒服。所幸终于遇到了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只是三十五岁才结婚总给她一种奇怪的羞辱感。她的婚姻也算幸福美满,只可惜错过了最佳生育年龄导致难产差点丧命,所以如今她看宫野洵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五月的一天,宫野洵忽然收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竟是那条她自己设计的红钻石项链“绯樱”,里面附了一张卡片,他说,这项链是设计师为自己量身设计的,他把它送给最适合佩戴它的人。
宫野洵一瞬间红了眼眶。他终究还是查出了她的新身份,知道了她的住处,可他却没有来打扰她,他在等她自己回去。
她若不愿,他也不会强迫。他只是告诉她,我还在等。
许澄又念叨了:“唉……如此了解你作品涵蕴的人,这世上可少有啦!”
是,他懂她。她是在思念他的情绪下设计的这款钻石坠,那樱花形状,是他们的初遇,是他亲手戴在她头上的那朵绯樱。浅粉的花瓣看似会流动,那是她绵绵无尽的思念与酸楚。中间的血红钻石,红似火,是她随着时间对他愈燃愈烈的情意,换个角度又黑得沉湛,像人的眼睛,那是他,她心心念念始终忘不掉的他。
许澄不知道,她的灵感来源,本就是他,那是属于他们的记忆,自然也只有他能懂。
五月底,许澄慌慌张张跑来找她,将厚厚的一叠照片扔在了宫野洵的桌子上。
那一张张照片,她见过,全部是冷秀宇画展上展示出来的,有人物,有山水,有静物,有风景。
“干嘛?”宫野洵不解地抬头看许澄。
“我怀疑你就是冷秀宇一直在等的那个初恋情人!”许澄一脸坚定地说出“我怀疑”这三个字时,宫野洵一怔,随之心中一惊。
“你看,你看,这画上的女孩,长得多像你!不,这就是你啊!远绫,你该不会是为了躲他才改名换姓藏到美国来的吧?”
喂喂,你推理能力能不能不要这么强。
宫野洵嘴角一抽,故作淡定道:“怎么可能呢,我和他素昧平生……”
“鬼才信你的素昧平生!”许澄急急打断她,“素昧平生人家会将那八百万拍下来的项链转而送来给你?”
宫野洵低头静默着。
许澄将照片一张张指给她看:“你瞧瞧,这每一幅画上都有你!”
宫野洵看了看,这里面除了一幅她小时候站在樱花树下的画之外,就只有那幅她玩烟火的画画出了她的侧脸,其他的基本都是风景画,哪里来的每幅都有她?而仅凭这两张模糊的脸,许澄又如何能断定这就是她?
“你仔细看,”许澄随便抽出一张山水画,“这背景上其实隐藏了一个人,你的轮廓隐在这天空与山峦之间了,颜色差不多所以很难分辨出来,但仔细端详,这用色深浅还是有微许差别的,根本逃不出我的火眼金睛!”
宫野洵看了许久,才发现那颜色偏差的笔画,那线条拼凑出来的轮廓,的确像一个女孩的侧脸,她仿佛飘浮在山峦上的流云,带着淡淡的孤寂清冷。
“巧合吧。”她脱口而出。
“你再看这张,这静物是倾斜的,从左侧看过去才端正,可你若是从右边的角度看过去,这酒杯的反光仿佛有个若隐若无的人影!这就是人家在创作时睹物思人所看到的景象啊,虚实结合得实在是惟妙惟肖,堪称完美……”
许澄激动而自豪地指出哪幅画里哪处有她,他的画明暗处理与颜色搭配都恰到好处,对光影的把握更是精准,很精妙地隐藏了她的轮廓,看似虚无缥缈实则真实存在。
“你还觉得是巧合吗?这么多幅画,每幅都藏了一个人影,能有这么多的巧合吗?这是人家精心为你准备的画展啊……”
宫野洵默默地翻看着一张张照片,心中涌动着说不出的滋味,意外,激动,兴奋,感动,心酸……无尽的情绪仿佛排山倒海袭来的海啸,就要将她吞没。
她怎么,就没早些发现呢……
他从很多年前就一直在准备的画展,为的只是给她一个人看,可她终究没能亲眼看到……
“告诉我,你们俩是不是早就认识啦?他的画展,你设计的钻石项链,还有拍卖会那天拉着我疯跑的你,可别告诉我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再说巧合我可不会信了。”
见她不答,许澄又问:“你就是冷秀宇口中那个深爱了十六年的女人吧?是不是?”
“你别问了。”宫野洵有些气急败坏地打断她。
“这么说就是承认啦?”许澄笑得贼兮兮的,颇为自豪道,“怎么说我也是有当侦探的潜质的。”
“去去去,当你的侦探去,别在我面前晃。”宫野洵冲她喊,将面前的照片一张一张叠起来。
许澄却不肯走,倚着桌子继续道:“唉,人家也真是痴情,十六年呀……人生能有几个十六年……就这么耗在你这么个无情的女人身上了,我都替他感到不值……”
许澄侧眸偷瞄她,见宫野洵无动于衷的模样,她大力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喂!人家可是全世界公开向你表白啊!他一直等着你呀,你不会真不回去吧?”
宫野洵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却依旧没说话。
“就算你不喜欢人家,也应该好好跟他说清楚啊,可不能这样耽误人家!白白让人家荒废掉青春!”
“不是你想的那样。”宫野洵有些无奈道。
“不是的话,那就是你心里也有他的?”许澄一下子笑开了,拍拍她的肩膀,苦口婆心道,“不管你们之间有怎样的误会隔阂,都应该给对方解释的机会,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躲着他,都不应该把自己藏起来不让他找到,你应该去面对,坦然说出一切,也许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宫野洵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张了张口却还是没说出话来。
她应该如何告诉他,当初因为她外公的安排接受了证人保护计划,只能以另一个身份活着,如今那个犯罪组织的人大部分落网,可她却依旧没有勇气回去见他。
她就像潘多拉之盒,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和灾难,她的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害怕,怕连他也失去,所以宁可远离。
可当她知道他如此一往情深,他越是不怪她不怨她,她的内疚与自责就更多了一分,她没有勇气面对他,更怕辜负他的一腔深情。
“远绫,鼓起勇气,坦然面对自己的心吧。
别把一切不知道的事情都当成你以为的那样。”许澄语重心长地说完一番话,就转身离开了。
六月初,FBI传来了宫野洵期待已久的消息。警方已经彻底捣毁了那个犯罪组织的老巢,他们在加州围剿了组织的好几个窝据点,将几个骨干成员悉数抓获。几天后她在报纸上看到了那个大快人心的消息。
一个活动了四十年的黑社会性质国际犯罪组织被彻底歼灭,包括头目在内上百名犯罪分子被抓获。该犯罪组织涉及贩卖毒品,非法走私枪支,拐卖人口,发放高利贷,强迫交易,敲诈勒索等诸多罪行,通过拉拢贿赂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为其遮掩包庇,如今所有涉案人员都被卸职查办。
宫野洵即使出庭作证,也不用担心会被报复了。她向FBI提出解除证人保护计划,她终于可以回去,以宫野洵的身份回去。
她匆匆踏上了飞机,她要去那座城,那座有个一直在等待她回去的人的城市。在那里,她不是什么神秘珠宝设计师“古河远绫”,而是“宫野洵”,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是冷秀宇等待的宫野洵。
她坐在飞机上,看着圆形玻璃窗口外面飘飞而过的白云,流动缥缈的云朵仿佛那些逝去的岁月,她抓不到,却可以看到。
而现在,她要回去,去抓住眼下的时光,去到那个属于她的,她该珍惜的人身边。
这回,她不会再辜负他。
爸爸妈妈奶奶,你们看到了吗?我要去寻找我的幸福了。
外公,这是你希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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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8我们不曾错过
六月的天,很蓝,白色的积云像一团团诱人的奶油冰激凌,映衬着高远宁静的蓝天。
教学楼前的草地,一颗颗被精心修剪过的青色矮灌木围成了“天天向上”几个大字。校舍墙上爬满了常春藤,香樟树上有几只鸽子落脚歇息,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上次来是夜晚,宫野洵并没有好好看看这学校的光景。
如今一看,南樱高中比记忆中更加明亮了。教学楼和校舍都翻了新,楼顶高高悬挂的几个大字,重新刷了一层红色油漆,在阳光下泛着光,格外明亮。
周末的校园寂寥无人,周围平淡而静谧,可以听到自己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宫野洵踏上教学楼的阶梯,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二年B班。昔日的教室里多了一排储物柜,萧萧立在侧面的墙上,挡住了些许阳光,使得白天的教室也有些昏暗。倒是四面的墙壁都被重新粉刷过了,看起来焕然一新,纯白洁净。
她缓缓走到最后一排,在曾经的座位上落座,不由自主地扭头往左边瞧去。
曾几何时,有个少年坐在她隔壁的位置上,总是侧着头枕在手臂上,静静地望着她,望得她脸红心跳,担心被看出来的她慌忙立起书本隔挡他的视线。
曾几何时,她在课堂上睡觉,在老师走下来之时,隔壁的他偷偷伸出直尺戳醒她。曾几何时,他在老师的眼皮底下给她传纸条,给看课外书的她打掩护。隔着一臂的距离,他伸手就能拿走她桌子上的东西,故意嬉皮笑脸地逗弄她。
阳光越来越强烈时,宫野洵出了教室,绕到另一条楼梯下来。
沿着林荫道一直往前走,风吹过,树影婆娑,带着阵阵清香。阳光透过树缝在道路上留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宫野洵便踩着光斑走。
道路两边种满了香樟树,阳光照射下来,每一片叶子犹若有光,满目尽是琳琅之色。
教学楼和操场中间隔着一个大草坪,草坪中央有个小喷泉,池内已有满满的一池水静待蒸发。
喷泉边上的小水柱静静地往上喷着水,宫野洵伸手接了一掌,往脸上拍,凉凉的水珠洒在脸上,散去了燥热的暑气。
她撩起裙摆,在草坪上坐下,静静地望着远处的操场,正午的篮球场空荡荡的,几个球框孤零零地立着,短短的影子有些萧条。
曾几何时,有个少年在球场上奔跑飞跃,身姿矫健,在看到她时会故意耍帅运球,霸气扣篮,让她看自己漂亮的投篮姿态,投中后还故意冲她眨眼,惊动身旁的一群小女生。
正午的阳光越来越毒辣,宫野洵再次往脸上浇了一掌水,起身,拍拍沾满青草的裙子,转身的瞬间,却猛地哆嗦了一下。
她从粘着水珠的睫毛望出去,看见一个人,穿一件带帽的白色卫衣。
长长的红色环形跑道上,一个高挑俊朗的身影矗立着,静静地凝视着她,不知多久了。
他沉黑的眼眸深深地望着她,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微微漾起了丝丝涟漪。
冷秀宇一身白色,在阳光下清毅俊朗得耀眼夺目。初夏的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云朵照射下来,在他的脸上映满了粼粼光斑。
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过来。这次,他们中间没有隔着任何障碍物,这次,他走得很慢,不疾不徐。
他知道,她不会再逃。若是她敢再逃,他一定会像猎豹一样扑上去,狠狠擒住她,不会让她再逃离他的视野。
冷秀宇淡静地望着她,天光落在他清澈如墨的眼眸里,灿烂得像稀世的琉璃,光华璀璨,涤净尘埃。
宫野洵也望着他,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天蓝色的波西米亚长裙在风中轻轻飞舞,仿佛也吹得她的身子轻轻摇晃。
阳光下,她淡蓝的瞳孔仿佛透明得一直可以看到深处。那种静默得像时光一样的眼神,稍起波澜,又极力压制着恢复平静。
他走近她,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他俯视着她,她微微抬头,四目相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弥漫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冷秀宇唇瓣微动,她没想到,那会是分隔五年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五年前,她离开前的那个夜晚,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等你回来。”
五年后,她终于回来,站在他面前,他开口却是:
“宫野洵,我想和你打一架。”
宫野洵身子一颤,她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想象过无数句他会对她说的话,责怪,嗔怨,质问……或许,他一开口,她就会内疚,自责。
可此刻,她却鼻头一酸。
多年前的一个午后,白柯雪问她“平时被那么多男生追,你都是怎么拒绝的?”
那时候宫野洵笑着回答,“一般我会问他,敢不敢和我打一架?”
他略微欠扁的声音就那样钻进了她的心里,“请问,我是否有那个荣幸与您打一架呢?”
那时,她没有回应。
时隔多年,他再次说出这话,依旧无懈可击地撞进她的心里,撞得她的胸口阵阵疼痛……
他怎么会记得她说过的每句话?他怎么总是那么轻易地就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
宫野洵的眼中浮起了朦胧的水光,她看着他,目光缱绻,最终莞尔一笑,“乐意奉陪。”
冷秀宇倏地向前跨了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上一带,高高扛了起来。
本来应该是个过肩摔,可他却没有摔下去,就这么停了下来,将她悬在半空中。她也没有反抗。
隔了两秒,他清冽而动人的嗓音传来:“你还不认输?”
宫野洵搂住他的脖子,咧嘴笑开,眼泪也滑了下来,啪嗒落入他的脖颈,她哑着嗓音:“冷秀宇,我输了。”
输给了时光,输给了他的等待,输给了他的深情。
都说时间是最残忍的流水线,能把一切情感冲淡,可他对她的情,却如同那陈年的红酒,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浓,愈来愈烈。
物性脆弱,万物硬不过石头,石头敌不过诈弹,诈弹却耐不过时间,时间绝对强大,连死神都无可奈何。然而,他却连时间也战胜了。
十六年的爱,早已嵌入骨髓,就连站在万物最顶端的时间,也只能俯首称臣,退避三舍。
冷秀宇将宫野洵轻轻地放了下来,又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他抱得很紧很紧,仿佛生怕下一秒,她又会从他眼前消失。
“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他一开口,就令她心口猛然一疼,如同压了千斤巨石,痛到不能喘息。
“对不起……”她泪眼朦胧。
“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地离开……”他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酸楚。
他不问她为何离开,他明白她的无奈与艰难,只是,她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告诉他。
他紧紧地拥着她,像要把她融进骨子里。
“我回来了……”宫野洵双手抓着他的后背,泪水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宫野洵,我曾经让你等了两年,这次,换我等了你五年,欠你的债,我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