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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感情用事，看着眼前的杜梦轩，他的声音平静，“倘若今天我不是工作人员，而是一个跟着参加节目的艺人，你还会这样说话？”
杜梦轩立刻弯下脊梁去，深深的埋住了他的表情，“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会了，求求您不要取消我的通告，我向您保证，我再也不会了。”
杜梦轩真的哭了，哭的肩头颤动，眼泪大颗小颗的往瓷砖地面上砸，鼻涕更是糊成一团，他连桌上的纸都不敢拿，腰不敢直，唯唯诺诺的站在原地，等待着佟小莫的而最后发话。
一来二去之间，现场这名导演也早已经看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一次节目与往日不同，他们是代为执行和摄像剪辑没有错，但是真正的话语权还在资方的手中，佟小莫又是资方派出来的代表人，用什么人不用什么人，也不过就是佟小莫一句话的事情。
而且按照目前的势头，怕是这个艺人说了什么不太好听的话。
在场的导演不参与，小编导更是不敢出声，杜梦轩哭的声泪俱下，佟小莫面无表情，“既然节目组选择了你，那么自然有节目组的理由。”
导演听见这话立刻开口，“没有关系，佟先生，若是看人选不合适的话还可以再换。”
佟小莫摇了摇头，半是敛着眉眼，“能够在节目中走到什么地方，就要看你自己了。”
“好自为之。”
佟小莫说话的功夫中导演接了一个电话，紧着喜上眉梢的对佟小莫做出邀请的姿势，“佟先生，容总那边已经在休息室等着您了。”
佟小莫跟着导演带着赵景亦一同去往休息室，独独留下了杜梦轩和小编导两个人，这小编导刚刚也是被导演提溜过的人，万万不敢多说话，扫了一眼犹自低头的杜梦轩，轻嗤一声，转身离开。
同时，如导演所言，佟小莫推门进去的时候，容修和陈检已经等在了里面，容修背对着门，陈检则是站在他的身后跟他说些什么，见到佟小莫进来，骤然噤声，转过身来，恰好与佟小莫一行人对了一个正着。
下一刻，在佟小莫能够看清的范围内，陈检挑了挑眉眼，首次在没人支唤的情况下开口，“好久不见，你好。”
这绝壁不是在招呼他！
佟小莫心下生疑，转而看向导演和赵景亦两个人，赵景亦的神色如常，导演脸色顿时变白，那打缕儿的头发贴在脑门上微微反光，退后了好大一步，勉强的开口。
“陈哥。”
第90章（）
陈哥？
这是在叫陈检？
陈检和这个导演认识？
那导演的反应已经给了佟小莫答案；他从会客室旁边的小茶几上面拿起来不知道是谁的杯子，门口咕嘟一口灌下去；有水痕顺着这导演的脖颈留下来；滴进坦｜露着的毛衣领口中，领口一片润湿。
“我刚刚是怎么回事？”导演也算是画风转换的个中高手，第一眼见到陈检的局促早已经消失无踪；此刻笑容爽朗的向在场的人道歉。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真是让大家看笑话了；实在是这位兄弟长的太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所以情不自禁就来来来，不讨论我的事情了。”
陈检沉默；用沉默来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刚刚导演不过是在众人的面前抖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包袱。
哪怕出现了他的名字；他也不过就是一个围观者。
佟小莫暗自观察了陈检半晌，陈检会有这般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这导演的反应蹊跷的很，他暗自琢磨；面上逢迎；“那可真是巧合，我们这边的助理恰好也姓陈。”
“有句话怎么说来，有缘千里来相逢是不？要不导演您跟我们这位陈助理认识认识？”
佟小莫的意思明白的很，他们了两个人不认识，那就让他们两个人认识，若是他们两个人早就认识此刻装作不认识，那么早晚会在接触中露出马脚来。
他将心思放到台面上来，就看陈检接还是不接，区区一个导演并不影响什么，若是陈检痛痛快快的承认了佟小莫还能够当做是人脉广的体现，可若是在这里遮遮掩掩，那么佟小莫才能够猜测这两个人之间是有些什么。
有些什么呢？
这并不重要。
刻意隐瞒的心思才重要。
佟小莫一席话放出去后，就算是平日话不多说，表情不外露的陈检也终于有了反应，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朝容修的方向看过去，被佟小莫巧妙的挡住视线后，唇角微微抽动，“我不认识他。”
说罢，似乎是察觉到这样说话并不好听，陈检又补充一句，“认识一下也可以。”
佟小莫：“”
气氛还是僵凝住了，陈检在的时候，项目没有任何推进方法，直到陈检被容修派去另外一边，现场的气氛才稍稍有所改观，但也仅仅是有所改观，哪怕等陈检离开之后，那导演始终不敢放松下来，似乎是在畏惧什么。
畏惧容修。
这是佟小莫一路观察的出来的结论，他可以跟佟小莫讨论的热火朝天，但对于容修的话却是一点话茬都不肯接，安静的做一个点头机。
后面导演带着佟小莫与容修二人去见一见那几个被选中的艺人，赵景亦佟小莫已经认识了，他过去的时候，已经有艺人将赵景亦团团围住，兴高采烈的聊大天，见到佟小莫一行人过来才稍稍收敛。
这群人中只有杜梦轩一个人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看到佟小莫时竟然不敢对视的别开眼睛，眸光游离半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人群中有个长相阳光帅气出挑的男艺人，年龄在佟小莫左右，一双眸子灵动的很，四处张望聊天，见到佟小莫时免不了挑起来眉眼，似有情愫蕴藏其中。
“导演，这个人是谁啊？这里人不是已经到齐了么？他是补充艺人么？”
导演要开口解释，有一道更快的声音自导演的身后传出，“这是首发阵容？”
容修的声音。
导演对容修是真有忌惮，听见容修的声音连连点头，“是，容总您看。”
容修扫视场内一圈，定睛在刚刚说话的那个青年身上，那个青年是标准的长相，浓眉大眼高鼻梁，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很有可能成为这一次节目属于整个队伍的颜值担当。
这样的人是没有道理被换下来的，但是佟小莫知道容修，他不一定会按照常理出牌，正常人喜欢看帅哥美女不假，他兴许琢磨着弄上一些歪瓜裂枣上去充当笑料。
这也不是不行，短期没有问题，可越是往长远方向看，其实是在扼杀节目的生命力。毕竟一旦脱下衣服，就再也别想穿起来了。
佟小莫眸光一闪，眼看着容修要开口，立刻从旁边的茶几中带上一杯热茶送到容修的手中，那茶杯有些烫手，佟小莫过去是不怕烫的，因为手指上早已经被烫出来了茧子来，但是现在的他的身体明显比过去的身体娇贵的多，茶杯温度一高手指会下意识瑟缩。
幸而茶杯还是安安稳稳的送到了容修的手中，对方手中一拿到东西，先不喝，若是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整个人更是坐在茶几旁边的椅子上面，也不管此刻是不是众人的焦点，盯着佟小莫，肆无忌惮，顺便将到口边的话语也遏制在了唇角边。
佟小莫稍稍的放松下来，官方性的介绍了一下他自己的身份，说了些安慰的话，讲了讲这一次节目的大概流程和注意事项，又一次跟着容修二人回到休息室中。
他们今天最重要的目的本就是和艺人打打照面，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导演组去协调安排了。
休息室是导演组特别租用的房间，但是现在房间中没有人，只有容修和佟小莫两个人，休息室中是一排沙发，沙发的对面有一整面墙的镜子，镜子中有着佟小莫和容修两个人的身影。
佟小莫属于男人中的中等个头，但体态偏瘦，远远看能看出几分高挑来，一旦站在容修的身边却又矮下去了几分。
镜子中的容修靠进了沙发中，漫不经心的玩着手中的手机，“那小子”
佟小莫若是再摸不清楚容修的脾气禀性，真是白瞎了他呆在容修身边的这大半年了，他先是锁上了休息室的门，在休息室中四处转了转，确定没有什么隐藏摄像头，这才晃悠到容修的身边，低头看他。
“您这醋也吃的太快了些，”没有人的地方，佟小莫自然就放心大胆了起来，在人前，他是容修的下属，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可脱离了人前，他跟容修不过是平等的再平等不过的情侣关系。
佟小莫揽着容修的肩头，缓慢的靠向容修的怀抱，实则只是蜻蜓点水用他自己的唇角碰触容修的，在容修身后揽向他的腰围时蓦然抽身而退，独独留下对方一个稍显暗沉的神色。
“那不过就是一个长相帅气些的演员，若是性格不错的话，些许有些发展潜力。”
“难道您不是这样觉得？”
容修冷笑，“他那双眼睛不乱瞟的话。”
这话说的同时，容修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欺近佟小莫，单手钳住佟小莫的下颌往上提，直到提到他恰好能够擒住的地方。
佟小莫并不反抗，安安稳稳的靠在他的怀中，敛下眉眼，在容修还想要深入时从容修的唇角边抽开，细碎的喘着气，原本白皙的脸色早已经上了红晕，微微抬头，对于容修那稍显暗沉的神色不闪不避，“陈检的资料太少。”
佟小莫话锋一转，直视容修，声音稀松平常，“既然要用他，那就要用的安心些才好。”
他知道容修知道他这话里面是什么意思，容家有太多的秘密，他不是没有查过陈检的资料，只可惜能够查到的信息太少了，定然有一部分秘密的资料只有特别的人才能够看到。
与其从容修身边偷出隐藏数据库的密匙，倒是不如直接找容修索要。
佟小莫这话摆出来后，容修勾起唇角，笑了，放开环住佟小莫腰围的手，转而重新靠进沙发中。
“放心用他。”
佟小莫敛下眉眼，干脆直接的认同容修的说法，“好。”
能够让容修说出来这样话的人并不多，佟小莫猜想着容修今天大概是不打算将资料库的密匙给他了，倒也不沮丧，这个陈检着实让他产生了些许兴趣，但是还不至于迫切到一定要知道的地步。
忽而他的手被人从旁边抓住，佟小莫转过脸去，只见容修拉住他的手，缓慢的张开他的手心，在他的手心画着什么。
“容修？”
容修作势靠在他的肩膀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继续在佟小莫的手心上划弄着一连串字符，“你要的，初级权限，陈检单人。”
佟小莫抽吸一声，近乎不敢相信的看向容修，竟然真的就把资料库的密匙给了他。
手心在发热，容修的手指滑动在他的手心痒痒的，但比不上佟小莫震惊的心思。
“您不怕我拿这样机密的事情做什么事情么？”
容修轻笑。
“大概怕。不过我更怕你背着我去查。”容修这话说的随性又惬意，“你的注意力一丝都不能分给别人。”
佟小莫：“您也得让我有这个余力才行啊。”也不知道是谁大晚上的摸上他的床，要不就把把搬运到隔壁的大｜床上去，导致佟小莫现在见到漂亮的女人连欣赏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了。
第91章（）
晚上佟小莫留下与节目组的领导吃饭；本是早已经决定的事情，谁知道临时生出变故来；容修临时被大少爷容越叫走；但是已经约好的饭局，不去实在是没有道理，最终由佟小莫代替容修出席。
节目组来了的几名领导和佟小莫今天见到的张导演；领导都是擅长喝酒应酬的人，几杯酒水下肚压根探不出来深浅；若说过去的佟小莫还能够赔上几杯；如今这身体的酒量着实一般；怕是还来及将话说的热络就已经高了。
为此佟小莫专门从秘书室中调来几个能够喝酒的秘书作陪，在提出来有加班费后；有几个倒是欣然愿意前往，甚至还有一个连加班费都可以不要的；自动请缨来陪佟小莫。
那小姑娘是刚刚进入公司的实习生，姓张；原本佟小莫是打算让一个好没有走出大学校门的学生提前步入这样的场合，但是架不住对方的请求；干脆了当的同意对方的要求。
节目组有一位总的制片；姓刘，暂时可以称之为刘制片，这个刘制片年龄一般，见到佟小莫时格外积极的跟佟小莫握手，笑意融融，“早就听说过小佟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聊一聊，今天可算是有了机会，没有想到你年纪轻轻位居高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这样的漂亮话佟小莫说起来溜的很，半是谦虚半是吹捧的将那总制片哄的开心，酒桌上就做下了给予黄金时间段的决定。
酒桌之上多玩笑，佟小莫看那领导喝的微醺，抽出来和节目组的合同送到了领导的面前，半是讨巧半是干货的让对方签下了协议。
落字生效，佟小莫心中高兴，小心翼翼的收下了合同，人面前没有流出来半分得意洋洋的意思，反倒是跟着导演扯着其他有关的事情。
他心中清楚不过，这样的人那都是经验十足的人，什么样的节目有市场赚收视，什么样的节目只能够用来充数，心理门清，若不是看好他们的节目，根本就不可能与佟小莫这般应酬。
几轮敬酒，又是敬到了佟小莫处，他杯底太浅，稍稍抿上一口不满足对方领导的要求，幸而身边有小实习生夏夏上来代替佟小莫挡酒。
这一挡可是不得了，几个人轮番灌夏夏一个人，灌的佟小莫看不下去想要叫停，那夏夏倒是喝到了兴头上，连佟小莫的话都不理会了，径自跟人痛快。
实习生夏夏今天真是让佟小莫吃了一惊，他见过能喝的，没见过这么能喝的，在连续被灌的情况下竟然一点晕乎都没有，神情自若的与在场的众人谈笑，最多也就是跑一跑厕所。
一场下来，佟小莫尚有理智，场上早已经东倒西歪胡话乱飞，佟小莫又是忽悠着几个领导签下了更加有利于他们的条款，本想去扶身边的夏夏，却发现他身边的夏夏脸不红，神色清醒，一点没有喝过酒的样子，只是那眸光有些直钩的盯着佟小莫。
“佟助理，还需要”
“夏夏！”
另外一道声音顺着桌角直飞而来，趟过众多红着脸蛋的酒客，一路直击向夏夏，佟小莫眉头一蹙，转身看人，却见今天白天他们见到的导演此刻早已经喝的醉熏了，踉跄着扶着桌角晃悠着走到夏夏的面前，不在忌惮身边是否有领导在场，晃悠着手指指着夏夏那张清秀的脸蛋，“你你你一个女孩子，谁让你到这来挡酒的？！”
那导演的手指乱晃悠着，几乎快要戳中了夏夏的鼻尖，惹得实习生夏夏抿着唇角，“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那导演见状二话不说，也是不知道究竟隐忍了多久，一把抓住实习生夏夏的手腕，“你跟我回去，你跟我回去！”
一男一女，导演身高劲儿大，然而喝的歪扭，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带着夏夏差点撞到门框上，幸而佟小莫上前一把拉住了两个人，同时尽可能先保护姑娘，“有话好好说，先放手。”
“我带着我妹妹走，跟你有什么关系？滚！”导演忽而破口大骂，挥舞着拳头砸向佟小莫——
“张冬冬你在干什么？！”
耳边是实习生夏夏的尖叫，佟小莫一躲，下面绊他一下，正好将下盘不稳的男人绊了一个跟头，躺在地面上，眸光直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