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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乌孙觅儿的寝宫不小,足有水殊寝宫的两倍之大。所幸水殊带进来搜查的人多,这会儿功夫也搜了个七七八八,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那么就只剩下这床了。
诗韵倒是可以一掌直接将这床劈个四分五裂,但母蛊是透明的,很难发现,万一被蛊毒波及,是极不划算的事。
段贤者很快进来,手臂上竟停着一只鹰!众人皆被这个头惊人且一直闭着眼睛的鹰吸引住,加之段贤者要去大家安静,众人皆屏息等着段贤者的下一步动作。
从腰间的牛皮袋中叉出一块生肉,段贤者就着手中的铁签将这肉丢到空中。只见这鹰忽然睁开眼、一跃而起叼住这肉,在低空盘旋。
也亏得长秋宫不必平常妃嫔的宫殿,规格仅仅稍逊秦岐的泽延宫些许。房梁足有现代三层楼高,足够这半人高的鹰施展。
不一会此鹰忽然嘹亮地鸣叫一声,停于乌孙觅儿的床,一个俯冲双爪一抓,真个雕花床背分成了四瓣!
清脆的响声,简直犹如掰开薄饼一般,显示着力量的悬殊。
段贤者示意大家再退后一些,自己却走近了几步。乌孙觅儿趁着花红被这眼前的景象惊住,微微挣脱些能抬起身子,结果一抬眼,便看到那鹰正在用它那恐怖的尖喙,在啄她装着母蛊的铜鼎。
哈哈哈哈,傻『逼』么?敢直接打开铜鼎,你们全部都中蛊毒活活疼死吧!乌孙觅儿见到此景更是激动,在心里笑得无比猖狂,连脸上都带着因为激动而染上的红晕。
但下一刻,这红晕瞬间消失,整张脸变得惨白无比,腹中绞痛难忍。
“水夫人,微臣所驯养的鹰——离将,现下嘴里衔着的便是毒害瑶思殿下蛊毒的母蛊,名为‘惊蛰’”
段贤者也停在三步之外,即便离将衔着‘惊蛰’他还是不能轻易靠近,离将天生与二十四蛊相克,即便被咬也不会伤到分毫。
相反离将尖喙上的毒素却会重创蛊虫,段贤者垂下的手指做了个手势,离将眸子一转,尖喙闭合得更加紧,最终衔着的蛊虫终于渗出鲜血,众人也终于看清这神秘蛊虫的形状。
“噗——咳,咳咳咳。”
“乌孙夫人,您怎么了!”
第52章()
花红被忽然喋血的乌孙觅儿吓了一跳,只好扶着已经站不住的乌孙觅儿坐在地上。
“水夫人,这便是养大母蛊之人会有的反应,母蛊有『性』命之危时会反噬宿主。”段贤者很是平静的看着跌坐在地上、嘴角还在不断流血的乌孙觅儿。
血『液』的味道在室内弥散,人类尚且能闻到一丝铁锈味,嗅觉灵敏人类千百倍的离将自是不用说。从乌孙觅儿吐血的那一刻便开始焦躁不安,要不是段贤者几次用手势压制下,众人感觉这鹰只怕是要朝乌孙觅儿扑过来。
更怖人的是,这鹰眼里有她们能读出的感情,恨?为何一只鹰会对乌孙觅儿有恨?
“来人,将乌孙夫人暂且压至尚宫局,等待皇上处理。”见离将愈发躁动,水殊也觉察出段贤者对乌孙觅儿的不满,直接下令关押乌孙觅儿。
证据确凿,乌孙觅儿也狡辩不得,更何况她还有对皇室血脉意图不轨的嫌疑。不过,现在被母蛊反噬的乌孙觅儿也没有气力去反驳什么了,一来喉间腥甜的感觉一直未散,二来她想起了这鹰为何看得如此眼熟!
水殊以处理母蛊为由和段贤者两人留在了寝宫内,诗韵和柳绿守在门口。
“还有其他的母蛊吧?”地上掉落的铜鼎不只一个,离将在撕开床背时有故意打落过一个铜鼎。
段贤者蹲下伸手进一个矮柜的底部掏了掏,便拿出另一个铜鼎,段贤者微微开了个口拿到离将面前,离将嗅了嗅,竟极通灵『性』地朝段贤者点了点头。
“嗯,还有个‘小寒’,和夫人你体内的‘大寒’是姊妹蛊。此蛊你切记收好,如果‘小寒’有『性』命之危,身为长姐的‘大寒’也会异动。”
“‘大寒’?你说我体内有蛊虫?!”水殊接过已经封好的铜鼎,很是惊讶,‘大寒’也是寒『性』蛊毒,那她也可以救瑶思的啊,秦岐为什么要骗她?
“嗯,你的脉象我确定了很多次,不会有错。”果然如此,他没有猜错,应是秦岐为了控制水殊才在她身上种下蛊毒的。
幸而从脉象看仍是休眠的状态,他也一再改变『药』方,在水殊调理身体的『药』方中加入“安眠”的『药』物,现下只能希望这蛊毒永远没有觉醒的一天,要不然想再找到一种火『性』蛊虫便难了。
水殊虽然知道段贤者不屑于说谎,但也没料到他会直接告诉自己此事,甚至还将这极贵重的“小寒”母蛊给她。像段贤者这般的医痴不应该很重视这种蛊虫吗?
“嗯,多谢了,我定会注意。”现下说这种话题不是很适合,水殊转移了话题,“为何我觉得离将看着乌孙觅儿格外愤恨呢?不过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看到古书中所写的已经绝种的龙鹰啊。”
当初为了查找和二十四蛊有关的资料,她翻遍了暗室所有古籍,其中有一本古籍提到过这种专治二十四蛊的龙鹰,只可惜书上记载已经绝迹,她也没多注意。
“是已经绝种了,离将是最后一只龙鹰。但如果桑陌不被乌孙觅儿杀死的话,龙鹰一族是可以繁衍下去的!”
段贤者将“惊蛰”母蛊收好,抬手扶了扶离将的头,一鹰一人眼里的哀伤都不比对方少几分。
他至今都不会忘,当他和离将带着食物准备回到它们在山崖上的巢『穴』时,桑陌的尸体是以一种如何惨烈的样子出现在崖下。
浑身的羽『毛』被扒光,连肚中的孩子都被残忍地破腹掏出。可惜当时的他除了安慰并制止离将外,并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乌孙觅儿招惹到瑶思,陛下想必是不会放过她,周家也应该视她为弃子。在尚宫局转去大理寺之间会有一到两个晚上。”
算起来段贤者真的帮她不少,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乌孙觅儿必须为她的所做作为付出代价。只要在尚宫局,便归属后宫管理。段贤者想要做什么的话,她愿意帮他。
水殊也伸手抚了抚离将的头,龙鹰一族极具灵『性』,她似乎能看到离将的眼眶湿润了。留下空间给段贤者和离将,接下来搜宫仍要继续。
见水殊离开段贤者将方才在矮柜下掏铜鼎时,还藏了个水晶盒。水晶『性』寒很适合做保存之用,而这水晶盒中正是一根断指。
水殊彻底搜了长秋宫并将乌孙觅儿关押到尚宫局一事,水殊故意派人将消息放出去,所以她接下来的搜索工作进行的格外“顺利”。
这件事她一直想做,很好的立威行为,查各宫账目时足见这后宫里到底有多少阴阴暗暗的事,而且水姬之死这件事的文章,她还没有『插』手。
虽说那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证据什么的早就该不知所踪,但没有证据创造证据便是,是否是那个时候的很重要吗?只要确有其事水殊便有把握让她认罪。
当然这个“她”肯定不是梅婉儿,替罪羊什么的,宫中从来不缺。
水殊在搜一个女官的私人行李时,搜出了好几根泛黑的破旧银簪子,经段贤者的验证,上面所沾之毒正和当日水殊当日所中的毒物相似。
是种名为“招魂”的毒物,后宫之人如雷贯耳,因为中毒者很难救回来,即便救回来身体也很难调理好,说直白点,怀有身孕的机遇几乎为零。
但此『药』也有个特『性』,必须的几味『药』材价格高昂,也就只有宫中颇有家底的妃嫔才有可能弄到这『药』。
搜出银簪子时,那名女官立刻惊慌地看了眼梅夫人,两人都很惊讶。这名女官是梅婉儿从丞相府带进宫的,据说从小陪侍左右,水殊就是赌这件事的知情者,现在必定只剩下梅婉儿和这位女官了。
果不其然,还不待水殊审问一二,梅婉儿一整套说辞都准备好了,什么这女官偷她钱财去做这些龌蹉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希望水殊一定要秉公办理之类的。
根本经不住推敲,漏洞百出的好吗?这么老土的宫斗梗也亏梅婉儿用着还挺顺手。
但水殊没有揭穿梅婉儿,秦岐既然说过周家和梅家要再留段时日,那现下点到即止便好。
陪着白痴如果你还非要炫耀自己也高不到哪里去的智商,那你也不过是半斤八两。水殊是除去太后,按照后妃的品级搜宫的。
找到主谋了也没有关系啊,还有可能有同党不是?
从沁梅宫出来,水殊便去拜访了周梨落。她本来只是想走个过场,讲真,这姑娘安安静静的,从来未招惹过她又是周征的亲亲表妹,要是真怎么着这表妹了,现在刺激周征可不是好玩的。
毕竟段贤者还警示过她,乌孙觅儿手里绝对不止两个蛊毒。那么剩下的蛊毒肯定是被周征拿走了,她不得不防。
只是意料之外的是,不仅周梨落藏东西是一丁点天分都没有,连带着她整个宫的人都没什么才华。随便一搜,周梨落寝宫里惊现男子的冬衣,不少丫鬟房里都有周梨落丢失的首饰。
奴才偷窃主子的财物在后宫是要重罚的,水殊一人赏了二十板子也算是心有仁慈。啧啧,她也真是有点心疼这快要昏过去的周梨落,这般身家清白的大家闺秀重臣嫡女,寝宫中竟出现男子的衣物,是怎么都扯不清楚了。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水殊也只得先派人将周梨落暂且押往尚宫局。尽管她很快便认出这衣服的制式、衣长应是做给周征的,在没有缝纫机的古代,水殊还是很佩服周梨落的女红功夫的。
周梨落被带走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太后那边便派了个嬷嬷来“好心规劝”,但真不凑巧,这嬷嬷正是那日欺辱她和左蓝莜的那位,水殊借着搜宫之名,强硬地回应了这名嬷嬷。
剩下的妃嫔最多也就是查出来个偷窃什么的,忙碌了一天其实有些超过这个身体的负荷,但明日起水姬的形象便会改变,此后再想做些什么便会顺利很多。
秦岐好不容易应付完太后和周征赶来水倾苑时,水殊已经睡下。因为劳累和不必忧心瑶思,今夜水殊睡的很香甜,来秦岐偷了好几个吻都毫无知觉。
只是第二日早上醒来时,看到桌上秦岐留下的书信知道秦岐昨夜来过了。他们同床太多次,水殊都无感了,但瞅见诗韵猛地脸红后,她熟练地检查了下。
丫的秦岐!又留印子了!能不能好好相处了?她还没问他关于她体内蛊毒的事,他还敢在她脖颈留印子,这都多少次了!
秦岐留的书信也愈发不正经,过往他赶不及过来,也会送来书信告诉她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但现在还多了不少戏谑的调戏之言。
水殊忍着一身鸡皮疙瘩看完,大意是重惩乌孙觅儿力求刺激乌孙国,严查周梨落此事,看周家态度再做定夺。
真的是要开始行动了,水殊将书信递给诗韵让她处理掉,脸上的兴奋很是明显,看得一旁的诗韵皱了眉。
夫人是真的因为瑶思殿下出事了才变得这么奇怪吗?可好像也不是近日才来是转变的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主人本身便是最好的养料提供者,甚至不需要阳光都能迅速茁壮成长,发达根系。
第53章()
周梨落不愧是周家的备受宠爱的嫡女,不过一夜的时间,周家所有在朝官员便联名上书,要求此事详查。
水殊还未用完早膳,便有宫人禀报,太后去尚宫局探望。
“夫人,要去吗?”诗韵为水殊又添了碗肉沫粥。陛下有交代,每顿膳食必须让夫人多吃些的。
“再等等,让太后她老人家慢慢来,现在她也不想见到我们的。”水殊心情很是不错,想必昨夜段贤者已经去过尚宫局了,今日太后再去一趟,会发生什么事呢?
秦岐他想给乌孙国一个借口,如果这个借口是周家给的呢?
尚宫局,地牢内。
石阶一直延伸到地下数十仗,真正的暗无天日,在此待久了即使外物伤害,在心里上也能让人绝望。
尚宫局的地牢是专门为后宫中人设置的牢狱,共有十层,更具来此罪者的身份和罪责安排牢层,越是往下,越是接近绝望。
罪责这种东西从来有一便有二,反正都是死罪,谁管你再添几条。乌孙觅儿以谋害皇家血脉、意欲图谋不轨之罪被关在第六层,水殊这般决定已经是很给她和亲公主的面子了。
但更多的是,她怕再往下关点,太后会嫌麻烦不亲自去啊。
太后命人做了两份早膳,一样的餐盒一样的膳食,但膳食内里却大相径庭。
周梨落有与人通『奸』的嫌疑,本也是重罪,但周家的势力实在太大,水殊即便不给太后脸没有立即去接受太后的召见,在牢层安排上也得顾忌一二。
周梨落被安排在了第一层,水殊来看过,单人单间,有床有桌环境还不错。
自昨日晌午被关进来,周梨落便寝食难安,她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宫中争斗,自小也有心中所属之人,但皇姑母一声令下她便只有嫁。
想起往事,周梨落连牢门被打开都没有听见。
“落儿?落儿!你可有哪里不适?来人快请御医!”周梨落和周征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周梨落更是从小养在将军府哪里受过这种苦,太后也顾不得周梨路身上的尘土,上前一下子抓住周梨路的手,真真是心疼了。
“皇姑母,您怎么来了?”周梨落这才反应过来,习惯『性』在这强势的一族之长,面前低下头,也是掩饰她眼里的怨恨。
“我当然是来看你啊!你说你这孩子,平日一向小心,这次是怎么了?再说征儿哪里却冬衣,你帮他缝制不是多次一举吗?这下好了,还落人口实!”
见周梨落无大碍,太后也一下子着急起来,她这个侄女怎么一点也没学到周家人应有的处事作风,这般软弱怎么在后宫活得下去!
还有心归征儿这件事,征儿说过多少次,落儿永远是他表妹,他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怎么落儿不但说不听还捅出个这么大的娄子,要是水殊有心的话,就是定落儿死罪她也很难反驳。
和周后相处这么久,周梨落又怎会听不出这话里带着的嫌弃之意。她也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受族人待见,连宫女都敢那么放肆的偷盗她的首饰,但她『性』子就是如此,她也没有办法啊!
周梨落给太后道了歉便不再言语,太后责备几句也觉着索然无味,说的不好听一点,真是骂条狗都比她反应大。
“罢了,事已至此,只能想着如何亡羊补牢。征儿说他来认下此事,借口曾与你说个玩笑话要你帮忙添置冬衣。这个借口虽然更让人会怀疑你和征儿的关系,但没有其余证据秦岐也没什么可发作的。你记牢到时候审问起来,千万不要再出什么纰漏!”
让人把食盒放在桌上,太后扶上周梨落的脸,“知道了落儿,这是现下最好的办法?日后为了避嫌,你也要离征儿远些。”
“皇姑母,我做不到!为什么要征哥哥替我认错,直接说我错了不可以吗?就是件衣服,我想念自己表哥给他做见冬衣很逾距吗?还有离征哥哥远些,这些年来我做的还不够吗?皇姑母您记得住我们一年,不,几年能见一次吗?!”
周梨落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望着她的皇姑母坚持说完了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