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清哥。”
“水夫人,失礼了。”
“喂!莫清你放开我,我警告你,赶紧给我放开……”
任水殊怎么挣扎,莫清捂住她双眼的宽厚手掌却未被撼动一分。要不是咬不到莫清,水殊真想展示下她的好牙口,莫怜是要杀人还是要放火啊,竟然不让她看!
等莫清松开手迅速拉开他和水殊的距离时,段贤者正在给秦岐的小臂上缠纱布,那乌黑小刀上也没有一丝血迹。
水殊气闷狠狠剜了莫清一眼,刚才真该往上再踹一点,肘击踩脚什么的都不够消解她心里的愤懑。回头再看向莫怜时,正巧碰见莫怜担忧地望着她哥哥。
似乎是被水殊凶恶的眼神吓到,莫怜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
“殊儿,你瞪怜儿干嘛?怜儿『性』子柔,是我让莫清捂住你的眼睛的,要怪就怪我好了,行吗?”
秦岐知道莫怜怕生,用没有受伤的手将水殊拉到他面前,笑得一脸欠揍。
“我怎么会怪莫怜姑娘,莫怜姑娘能赶来治疗瑶思,就想陛下您说的,我感谢还来不及呢。何谈责怪?”
阴阳怪气的一番话说的水殊自己都牙酸,莫家兄妹和秦岐要干嘛关她何事?只要瑶思能安全度过今夜,她管秦岐是放血还是割肉作死啊!
真是,莫清手劲那么大也不知道收一点,她眼睛都被捂疼了。
段贤者很快将伤口包扎好,秦岐跟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拿开水殊『揉』着眼睛的手,“诗韵,拿块湿帕子来给你家夫人敷敷。”
“不用管我,诗韵你看着瑶思。”水殊赌气般甩开秦岐的手。
“殊儿,我只是不想要你担心,再说人太多怜儿也会紧张,不利于她专心。”秦岐在心里重重叹气,纵使看着她与段贤者那般亲近而生得一肚子气,可是看到她委屈的样子,自己又有什么好继续生气的呢?
“我是来陪瑶思的,瑶思和我亲近,我陪着她,她能安心些。”水殊理直气壮地回答,是的,即便瑶思仍在昏睡,但她能在场的话她陪着瑶思终究是能起些作用的。
秦岐又握住水殊的手,这次水殊不敢有动作了,秦岐是用受伤的胳膊握住她的手。
“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不小心,一刻不盯着你就不行。”秦岐牵起水殊的手仔细查看,明明早上他离开时还好好的。
“不小心撞到了,你把手送开,别碰到伤口。”秦岐自己还受着伤却先来关心她,她又怎么好意思再继续闹别扭下去,比之秦岐,她手上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呢?
“岐哥哥,准备好了。你服下这『药』丸,到床上躺着吧,母蛊约莫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引出。”莫怜走上前,递给秦岐一粒血红『药』丸和一杯清水,眉宇间的担忧溢于言表,但神『色』坚定再不见方才的娇弱。
这样的女子真的很讨人喜欢吧,平日柔弱娇羞,一旦遇到重要之事没有矫情,坚强又让人自然生出信赖之心。
不知怎的,水殊忽然生出这种想法,同时她也知道,她不喜欢莫怜,即便她找不到任何理由。
“嗯。”秦岐饮下『药』丸,将水杯递给莫怜,又对水殊道,“殊儿,你是到殿外休息还是陪我一起等着母蛊离体?我是不希望你在这里的。”
“我想在这里,陪着瑶思,陪着你。”将心里那些杂『乱』的念头摒弃,水殊笃定地说道。比起回复更像是告知。
她不会走,别的事情她做不到,但至少这陪伴她还是做得到的。秦岐刚才在说他不希望她留下来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她,连眨眼都没有。
人们通常认为一个人说谎时目光会有躲闪,但实际上为了让你信服,说谎的人更偏向于直视你的眼睛,说出他早就准备好的充满逻辑毫无漏洞的谎言。
简耀教给她的微表情研究成果,使她在职场中走过不少捷径。但未曾想还能在秦岐身上使用,要知道秦岐一开始对她的戒备有多重。
这么说来,秦岐对她是放松了不少警戒。
这次换水殊拉着秦岐的手,秦岐躺上床,水殊坐在床边握住秦岐的手和他一齐等待母蛊的苏醒。
其余四人也候在床边,所需要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备全,段贤者施下的银针要等到‘霜降’的母蛊进入瑶思体内后才能拔出,现在四人除了看着秦岐的反应无其他事做。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秦岐额头上便开始出现豆大的汗珠,水殊握住秦岐的手也开始渗出汗水,这是『药』开始起效了。
母蛊护主,一旦嗅到宿主的鲜血便会开始焦躁,若接触到宿主的血肉会立刻变得暴怒,将自己与宿主分开,钻出体外方便宿主『操』纵。
『药』丸外包有一层糖衣,现在母蛊应该只是嗅到鲜血的味道开始焦躁,但已经骨肉相连的事物,即便是轻微的扯动都会引起剧烈的疼痛。
水殊握着秦岐的手又紧了几分,拿过冰水浸过的湿帕想要帮秦岐擦去汗水,但在半空中便被人生生拦住。
“别动!水殊姐姐,你不知道‘霜降’属于寒『性』蛊虫,不能用冰帕子吗?”
第49章()
“啊,我,我知道,但是一时情急忘了。”莫怜狐疑地看着水殊,让本就紧张的水殊更是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莫怜了解水姬多少,但她发现莫怜的提问让诗韵也看向了她。
水姬能得锦衿公主亲自教授又能让秦岐信任,作为『药』师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的。经过学习医书和向段贤者讨教,她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在蛊虫活动的时候,应该用属『性』相克的外物进行辅助。
真的是一时情急忘了,并没有说谎,但水殊却在瞧见莫怜清澈的眸子,莫名心虚起来回答也有些磕巴。
“都说关心则『乱』,能看见殊儿你这么忧心我,我也算是因祸得福。”
秦岐抬起手调笑着点了点水殊皱起的眉心,“都说了没事,皱着眉头可不好看。”
“嗯,我知道。”诗韵很快端来热水,绞好『毛』巾递给水殊。
秦岐来勾起嘴角都有些吃力了,一是因为疼痛儿是因为‘霜降’现象的显现。
母蛊开始和宿主分离时会放出蛊毒以便自己脱离,而中了‘霜降’蛊毒所呈现出的现象,和人间霜降时节一样,白『色』的冰凉晶体开始出现在秦岐的皮肤上。
一点一点一层一层,由里向外,慢慢堆积。这个时候帮秦岐擦拭身体也是徒劳,因为根本比不上‘霜降’母蛊生成白霜的速度。
还好母蛊在认主成功时,宿主体内会生成抗体,并不会像其余中了蛊毒的人一样被白霜掩埋,最后连心脏都无法跳动。但该受的疼痛一点都不会减少,攻击『性』越强的事物往往伤害『性』往往越大。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秦岐『裸』『露』出的皮肤上已经布满了白霜,远看甚至好似积雪一般。只有面容,因为水殊的不断擦拭还能做些面部表情,不过,说话的话就有些困难。
诗韵换来一盆又一盆的热水,水殊为了和‘霜降’强速度,半个时辰内连腰都未直起过,一直保持着附身的姿势帮秦岐擦拭脸上的白霜。
能让秦岐好受一点话,这点小事她还是做得到的。
秦岐不愿让水殊参与治疗过程,一是不愿她太内疚,二是他也从未受过蛊虫与身体分离的痛,他不愿让水殊见到他因疼痛而扭曲的样子。
但幸而他身体里的蛊虫是‘霜降’,因为白霜冻住了四肢,他也没有做出丢人的举动。对秦岐而言,此刻说不出话,表情僵硬正合心意,连因为疼痛而全身痉挛,水殊都只当他是因为寒冷而吩咐再添些被子和火炉。
但是他想说,真的很重啊!疼痛让他的头脑即便在这般寒冷的情况下也清醒异常,他记得他身上已经压了十床被子了啊,要不是眼睛还能动,朝莫清哥使了眼『色』,让莫清哥阻止还想加被子的水殊。
他真真会成为第一个棉被压死的帝王吧。
“唔。”秦岐忽然的一声闷哼让所有人都高度紧张起来,母蛊开始移动了!
“陛下,咬着帕子,别咬着嘴唇。”秦岐的声带估计也被冻住了,连这声闷哼都透着嘶哑。疼得受不了就喊出声现在对于秦岐就是扯淡,水殊只得拿出准备好的帕子让秦岐咬住,总比秦岐咬住自己的嘴唇要好很多。
这种感觉很恐怖,秦岐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体内有东西在蠕动,他甚至连它的行走的形状、跳动的脉搏都能描述的清清楚楚。
从胸口心脏的位置开始想左肩蠕动,秦岐不禁想起以前见到过的母蛊的形状,形态和蚕相差无几,四眼八节十六足,全身透明,不仔细看很容易直接忽视掉。
儿时用自己的血喂养时秦岐是无感的,将蛊虫种如体内时母蛊仍是幼儿期,但此刻在在身体里蠕动的‘霜降’明显不是当时的体型。秦岐控制不住的在脑海中拼凑出‘霜降’现在蠕动的祥子,越想越是反胃。
喉咙处已经有酸苦的感觉,应是秽物停留在咽喉处,可是无论是吐出来还是强压下去,被冻住的身体都做不到。
“岐哥哥,‘霜降’已经爬到上臂了,你在坚持半柱香!”莫怜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有滴落一滴。
掐了掐自己的手臂,莫怜还是忍不住跪在床榻上握住秦岐小臂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地握住,不敢贸然动秦岐已经冻住的手。
秦岐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被握住,努力睁着眼睛看着水殊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身上唯一能感受到温度的部位只有脸颊,他能感觉到水殊每一次帮他擦脸的用心和焦急。
“莫怜,青铜鼎。”段贤者淡淡说道,在场的人中段贤者是表现的最冷静的一个人,面容比之面瘫的莫清都要疏离冷漠。
“谢谢师兄。”
莫怜好似习惯了段贤者的冷漠,还安抚地看了眼不悦的莫清。从袖中掏出那把乌黑的小刀,轻轻一划,秦朗小臂上包扎好的纱带全部向两边散开,然后接过段贤者递给她的青铜鼎。
连幼儿都可以轻松拿住的小巧铜鼎,除了精致内里的机关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精细。只要‘霜降’爬入,便只能由极宿主与宿主有血缘关系的人打开。
‘霜降’已经爬到了胳膊肘处,难道有苏醒的机会,‘霜降’显得很兴奋,蠕动的速度愈发加快,疼痛也跟着翻倍起来。
秦岐身体抖动的愈发厉害,皮肤上的白霜都因为这动作纷纷散落。但这也是个好预兆,母蛊快要钻出体外,白霜也开始停止生成。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霜降’终于在大家面前现出原形,足足一寸的长度,软肥的肉身充满了鲜艳的红『色』,里面装着的都是秦岐的鲜血。
因为青铜鼎中预先存有秦岐的鲜血,‘霜降’很配合的进入。莫怜一合上盖子,莫清立刻抱起秦岐,将秦岐缓缓放入一旁备好的盛满热水的浴盆。
蛊虫一离开秦岐,秦岐身上的白霜便开始迅速脱落,加之热水的浸泡,秦岐的体温开始迅速回温,不一会儿秦岐便开始恢复知觉。
四肢酸麻,连嘴唇都不自觉哆嗦。
“继续。”秦岐握住水殊帮他擦拭脸颊和脖颈的双手,气若游丝地对莫怜说道。
母蛊不能离开宿主太久,否则会因为养分不够而亡,连带所以子蛊一起。
“岐哥哥,你好生休息,剩下我交给我便是!”莫怜不舍地离开秦岐身边,利落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陛下,你没事吧?还冷吗?”水殊见莫怜还在准备,焦急地问道,手也不断想抽离秦岐的手掌,她也感觉到了,她的手比秦岐的还要冰。
“无妨,殊儿,我早就说过我会没事的。你将手在这热水里泡泡,等会蛊虫进入瑶思体内后,你再去陪着。”
秦岐靠在浴桶边缘,母蛊既已认主便不会对宿主放出太多蛊毒。熬过最痛苦的那段时间,现在秦岐已经好很多了,接下来的才是重中之重,看瑶思有没有毅力熬过这一劫。
不同蛊毒的母蛊和子蛊相斗,造成的伤害比分离母蛊要大很多。
“嗯。”秦岐的脸『色』依旧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可他却在关注自己被白霜冻住的手,除了拼命点头顺着秦岐的意思来,她还能做别的吗?
热水温度偏高,水殊却觉得秦岐手掌的温度更加温热。
“去吧,陪着瑶思。”秦岐在水中轻轻捏了捏水殊的手,示意他自己已经没事了。
“嗯。”水殊重重点了下头,诗韵递给水殊手帕擦开水殊手上的水珠。
让‘霜降’进入瑶思体内相比简单粗暴很多,每一种二十四蛊都能变换身形大小,现在‘霜降’又处于亢奋状态,将瑶思的小指割开一条小口子,放入青铜鼎。不消片刻,青铜鼎内便只剩下秦岐的血水,‘霜降’已经进入瑶思体内。
‘霜降’的进入让‘惊蛰’子蛊的异动更加频繁,各个蛊虫之前有难以言喻的感应,即便段贤者施下的使瑶思强制昏睡过去的银针仍未拔出,但‘霜降’母蛊进入不消片刻,瑶思便又开始哭闹起来。
见已经压制不住疼痛,段贤者果断收针,将一个类似荷包的东西塞入瑶思口中。荷包中有麻痹知觉的『药』材,对于成人效果不明显,但对于幼儿却有着很好的效果。
‘霜降’和惊蛰的斗争使得瑶思的体温忽升忽降,上一刻还是浑身滚烫下一刻却连流出的泪水都冻成细小的冰柱。
瑶思嘴里含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咽不清的声音,听着更是心疼。两蛊足足争斗了一个时辰,‘霜降’才吞食掉‘惊蛰’,饭后散步般悠闲原路返回。
而瑶思早已疼的昏厥过去,‘霜降’重回青铜鼎,莫怜赶紧将“吃饱喝足”的‘霜降’放到秦岐手臂的伤口处,让‘霜降’赶紧回到秦岐体内。
秦岐待在浴桶中便没有再出来,‘霜降’重新进入为了消化‘惊蛰’子蛊又会释放一部分蛊毒。虽说没有分离时严重,但也足以使一个壮年男子冻成残废。
水殊抱着瑶思进入另一个浴桶帮已经被冻住的瑶思升温。两个浴桶都是下午现制的,三人进入都不会显得拥挤。
莫清盘腿坐在秦岐身后,双手贴着秦岐背部的灵台『穴』,不断输入自己内力,帮助秦岐熬过蛊毒侵扰。而另一边,诗韵也进入桶内,帮瑶思恢复体温。
第50章()
‘霜降’母蛊消化‘惊蛰’子蛊需要宿主提供大量养料,秦岐虽然体温差不多恢复到了正常,但仍昏睡了足足两天。
这事预料之外,水倾苑由莫清坐镇禁军把守,对外一律宣传陛下甚是忧心瑶思公主,朝会由靖王爷代劳。
靖王爷是秦岐故意留下的、周后亲子静王爷与歌姬所生下的私生子。虽是庶出又不被靖王爷承认,但在秦岐杀了靖王爷后,秦岐亲自将泷泽靖接回王爷府,让他继承静王爷的王位。
即便泷泽靖是周后唯一的亲孙儿,可周后从不搭理泷泽靖。怎么会给他好脸『色』呢?泷泽靖跟着秦岐长大,又是继承她儿子王位的人,如若不是泷泽静已经到了束发之年是时候有个名分,她儿子也不会那么快含冤而去。
和周征一样,似乎都继承了周家武家的战魂,自小征伐四方,是周围藩属国心中的“神童将军”。
周征主要镇守西域乌孙,泷泽靖主要镇守朔北,都是手握重兵之人,在朝堂上能压制住周征的也只有泷泽靖。
水殊衣不解带地照顾了秦岐两日,为了不让自己睡着而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