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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容貌,细细观看的话,水殊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怜儿,抱歉还让你专程跑一趟,等将蛊虫驱出,定让你好生歇息。”秦岐见到莫怜也很是开心,递给莫怜自己的方帕让她擦擦额间的汗水,这才侧身对水殊介绍,“这是莫清的妹妹莫怜,很擅长蛊毒,和段贤者一样师从医圣门下。”
“莫怜姑娘,有劳了。”水殊这才明白秦岐为何这么沉得住气,原来是早就找到帮手,竟然不告诉她,还让她干着急!
水殊向莫怜微微躬身便是自己的谢意,还是忍不住偷偷瞪了秦岐一眼,没想到被正看着她的秦岐抓个正着,笑得愈发温和无害。
“无事,我也一直将瑶思妹妹当做亲妹妹。”莫怜有些怕生,水殊向她施礼,她躬身的幅度更大,以此回礼。莫怜上前两步扯了扯秦岐的衣袖,提醒道,“快到子时了,岐哥哥我还要点时间准备。”
“嗯,我们上去吧。”秦岐这才收回对着水殊拌无辜的表情,对着莫怜点了点头,牵着水殊的手走出暗室。
暗室通往室外的楼梯很窄,只容一人通过。秦岐走在最前面,这是男子的习惯。即便在此处牵着水殊的手还是没有松开,别这胳膊伸向身后方便水殊继续牵着。
相识这么久,水殊也渐渐习惯了秦岐时不时抽风般没缘由的吃她豆腐,但那是只有他们两人独处时,现在身后还跟着莫怜,水殊试着挣开,但秦岐根本不给她机会。
水殊耳尖都红了,偷偷向身后瞄去,她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可这石阶太暗,即便两侧都镶有夜明珠,但仍旧像隔着曾薄纱看人。
明明暗暗间,她似乎瞅见莫怜也在看着她,可嘴角那弧度是在笑吗?总觉着有些不对。
“水殊姐姐,多注意脚下。”两人目光不小心撞上时,莫怜羞怯地避开水殊的目光,声音婉转,小声提醒。
“啊,多谢莫怜姑娘的提醒。”水殊这下脸更红了,刚才的诡异感觉多半是莫怜在害羞吧,联想莫清那闷『骚』的『性』格,倒也顺理成章。
“是啊,殊儿,好生看路,还要怜儿提醒你。”
“我看着呢!”
“可你现在在看着我呢。”
“你好看啊?”
“那你还看!”
秦岐故意逗着水殊,方才他的责备已经足够水殊弄清楚他的意思。水殊很聪明,很多事情不需要他点破,不过有时也挺蠢笨,就像现在。气鼓鼓的样子,十足像个小包子!
第47章()
志怪传说历史典籍皆有记载,二十四节气曾为二十四个称霸一方危害人间的妖魔,作恶多端罪孽深重,后被第一代一统人间的人神重华氏镇压收服。
但因其罪恶滔天又修为极深,不得进入地府,重华氏以自身为器将其封印与二十四个节气中,并将其原型幻化成蛊虫,时刻提醒人们注意。
可如“年”一般,久而久之这二十四个妖魔逐渐被人们忘记,连这蛊毒都因未曾在眼前出现而被抛之脑后,更多的最为吓唬小孩的玩笑话戏耍。
暗室里的古籍介绍到这蛊毒时神乎其神扯了不少,所以当时水殊看时也只是留了个不深不浅的印象,对于书中所言的总觉得有些言过其实。
特别是出于对周征在现世初见的好印象,觉着这蛊毒应该是很厉害,但也不至于真厉害到如书中多言,直到现下子蛊异动,秦岐决定以自己做『药』引时,水殊才真正意识到这蛊毒的霸道。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将蛊毒种在动物身上、或者种在我身上不行吗?毕竟事情因我而起。”
水殊抱着腿坐在屏风前面,脸被双臂遮掩了个严实,声音闷闷的。
“殊儿,你觉得我可能让你以身涉险吗?这件事不是因你而起,而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们。再者方才你也是听到怜儿和段贤者所言的,母蛊必须种在宿主身体里一年以上才能让母蛊认主,只有我一个人能做到不是吗?”
老实说『药』浴真挺不舒服,味道刺鼻,头也开始昏沉。如若不是殊儿还在和他说话,他还真不能装得这么游刃有余。
只是又和殊儿说谎了呢,方才才说要殊儿信任他,可这种事水殊一人不知才是上策。体内有二十四蛊虫的并非只有他,还有水姬。
他身体内的蛊虫是‘霜降’,而水姬内的蛊虫‘小寒’,都是和惊蛰相克的寒『性』蛊毒。虽然不知道为何原本种在水姬体内的蛊虫会在殊儿身体里,但幸而殊儿是不知道她身体里有蛊虫的,并且幸而他已经能控制‘霜降’。
“陛下,抱歉,下次我一定先和你说,不对,不会再有下次!”水殊将自己的腿抱得更紧,手上未愈的伤口愈发疼痛,她就是要这种效果。只有痛过,再遇到相似的情况时才能快速想起上次的败笔。
她太过自信,以为周征不过是威胁,只要她不触及周征的底线,周征便不会撕破脸,但事实如此,她再多的“本以为”都是狡辩。
“殊儿?殊儿!”
“啊,对不起,陛下有什么事?”
水殊一时想的出神,听见秦岐叫她慌张地站起来回头询问秦岐有什么事。
但,现下这种情况不是她能回头的好不好!
“噗,殊儿,你是要伺候孤沐浴吗?”秦岐见水殊猛得回过头也下了一跳,很会反应过来、干脆趴在浴桶边上,饶有兴趣透着绘有百春图的丝绢望着一脸错愕和惊恐的水殊。
浴桶旁的屏风多比往常的屏风更薄更透,追求的便是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浪漫。特别是妃嫔们的寝宫内,这种不与言说的暧昧更是向着极致专研。
“半个时辰到了,我出去,陛下您起来吧。”水殊本来很是内疚,但现在脸上的热度烧得她什么都思考不了,想要离开却分不清方向,头一低便向前走。
“等等!殊儿!”
“啊,好疼!”
“殊儿,可有撞到哪里?头疼吗?”
秦岐正兴致不错的观察水殊脸上的表情变化,却没成想水殊以害羞竟然直直向着屏风撞过来,连忙起身施掌打开屏风,只是不知道赶没赶上。
“没事,刚才你把屏风打开了,我没撞……”碰还是碰着了的,但每次受伤水殊习惯了先安慰别人,至于痛感她先忍着再说。抱歉地笑笑,水殊一抬头却看见秦岐沾着水珠的脸颊。
因为起身的慌忙,碧绿的『药』『液』飞溅,轮廓分明的脸上『药』『液』顺着这刀刻似的精致线条滑落,平添几分妖媚与英气。
水殊迟钝地用手『摸』了『摸』衣料传来的温热来源,嗯,平滑紧实,这就是练武之人的肌肉。
啊啊啊啊啊!这tm是秦岐的『裸』体啊!!!
“殊儿?”怎么了,怎么又发愣了?头被撞坏了吗?秦岐拿开水殊扶着额头的手,果然有道红印,眉不自觉皱到一起。
“我还要准备些东西要问段主簿事情要帮着莫怜姑娘要陪着瑶思所以我先走了回见!”
一口气从头说到尾,水殊都不带喘气的也不管身后秦岐抽搐的嘴角和巨大的落水声响,夺门而出,颇有当年和简家兄妹打赌参加校运会、结果还超越了个黑人妹子勇夺第一的势头。
水殊离开的倒轻巧,一路畅通无阻在众人的关注中跑回了寝宫,但秦岐可就没这好运,『药』『液』中掺杂了很多『药』材,弄得木桶各处都湿滑不已。水殊猛地一推开他,他又没有防备,哪里站得稳!
嗯,本来只要净身便可,这下连头发也要洗了。
“水殊姐姐,请问岐哥哥快好了吗?那『药』『液』泡太久对身体不好的。”见水殊一人回来了,莫怜小步走到水殊面前,担忧地问道。
莫怜的声音有些小,轻声细语极具女儿家的娇弱特点,水殊跑得气还没喘匀,一时没听全,只听清了『药』『液』对身体不好。
“莫怜姑娘,那『药』『液』对身体伤害很大吗?!”原本因为害羞而瑰红的脸颊又因这话可见的变白,秦岐不是一脸无所谓地和她说,他体内的母蛊‘霜降’和瑶思体内的子蛊‘惊蛰’是相克的,只要引出他‘霜降’让它进入瑶思体内吞掉‘惊蛰’就行了吗?
连浸泡的『药』『液』都是有毒的,那接下来……水殊忽然意识到,绕开莫怜朝她身后的桌子一看,那是刀吗?!
“水夫人,陛下常年修习泷泽皇室流传下来的致密武功,身体不比我们常人,又有泷泽在天英灵庇佑,不会出事的。”
段贤者走到水殊面前阻断水殊的目光,轻声安慰道。
即便瑶思贵为长公主,但要帝王亲自舍己救人也是大不敬的。所以从秦岐要莫清联系莫怜开始,水倾苑便以搜查刺客为名封锁,此刻寝宫内也只剩莫清、莫怜、诗韵、段贤者守着。
“段主簿,你和我说实话,等会陛下会怎样救治瑶思?”比之莫怜、莫清,水殊更信赖段贤者,同样,这里能和她说实话的,她相信也只有段贤者。
秦岐决口不提,那便肯定各方都已经吩咐下去。怪不得不让她碰那『药』『液』,怪不得要以不能分心不允许她参与治疗过程!
“师兄,岐哥哥说不能告诉水殊姐姐的。”被水殊忽视,莫怜也不恼,或是对秦岐的担心已经让她无暇顾及其他,一声毫不避讳的岐哥哥,其实只要是明眼人都能从中听出些端倪来。
所谓患难见真情,当人们情绪激动,满心满意只有那个人那件事时,自是没有余力去控制感情。
“师兄?段主簿,你和莫怜姑娘认识?”
“师出同门,好久未见。”段贤者一向宽和待人都是未语笑先迎,但提及莫怜却语气平平,没有丝毫笑意,但也没有厌恶的情绪,更像是提及一个陌生人般。
可是水殊此刻并未注意到这些,无心无力。
“嗯,我知道了。所以能告诉我等会儿会做些什么吗?陛下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段主簿……”
“莫统领您就让段主簿告诉我家夫人吧,就算我家夫人现在不知道,但终究瞒不过一世的。”
莫清刚想出声提醒段贤者,却被站在床榻边守着的诗韵出声阻止。莫清狐疑地转头看向诗韵,诗韵何时会主动同他说话了?还是这般无礼地打断他。
但很快莫清又从诗韵躲避他的眼神中想明白,果然是姐妹情深,诗韵是怕岐弟反悔换用水殊当『药』引吧。只是傻诗韵,你根本未察觉你的好姐妹已经被人替换掉了吗?
莫清收回目光看向诗韵的目光,不再言语。
“段贤者,告诉我好吗?”水殊又向前一步,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请求。
段贤者本就觉得这事瞒着水殊很不公平,再者治疗过程中水殊能陪着瑶思是再好不过的,看了在场其余人一眼,大家都不再劝阻。
“母蛊在宿主体内一到两年大多会被宿主驯服,听从宿主的名命令『操』纵子蛊为宿主所用。但在此期间母蛊会渐渐与宿主骨肉相连。想要分离,宿主必定要承受撕其肉、拆起骨的疼痛和伤害。”
段贤者说到这里顿了顿,水殊不可置信地又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莫怜,莫怜早已拿着手帕静静拭泪,让人生怜。
第48章()
“然后呢?没有了吧?”水殊连声音都开始颤抖,撕其肉、拆起骨是怎样的疼痛呢?她完全想象不到啊!
“分开后还需要以宿主的血肉做『药』引,从体内引出母蛊,然后以宿主的血铺路,让母蛊顺着血『液』的味道找到瑶思体内的子蛊,让母蛊吞食掉子蛊。最后再将母蛊引出便可。”
段贤者说的详细,想讲故事般语气平缓引人关注,水殊一字不漏的听着,却不知怎么在脑海中勾画这段过程。
唯有沉默。她也不用苦情地去问“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吗”,但凡有好上一些的法子,在场的人谁都不会让秦岐做这些。
“夫人,不用太过担心。陛下一向不做无把握之事,我也在这里,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会及时中止。”
见着水殊沉默,段贤者还是不忍,寝宫中他们零零散散站着,段贤者凑近小声说道,希望能嘴拙的他这番绞尽脑汁想出的话能起些作用。
“段主簿,你怎么还在场?孤如果没记错的话,已经说过你可以回去了吧?”秦岐刚将头发弄得半干便赶过来,结果刚踏进寝宫,便看见水殊和段贤者站在桌前不自在私语些什么。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无论怎么解释都不是妃嫔和臣子该有的距离。
“岐哥哥,对不起,是我让师兄留下了的。我想着多一个人少一分危险,要是岐哥哥你不开心我让师兄回去便是。”
莫怜见秦岐不悦,着急地向秦岐的解释,秦岐本来走向水殊的脚步也因这声道歉,堪堪停下。
“怜儿,我不是怪你,你担心我我道谢都来不及。没事,段主簿留下你也安心些。等会不用顾忌我,该怎么做便怎么做,我好歹也练武练了这么多年,不会有什么事的。”
莫怜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急忙赶来粉黛未施,但这最自然的娇嫩肌肤才是最惹人怜爱的。毕竟是一直当做亲妹妹,秦岐只得压抑着怒火轻声安慰。
“开始吧,怜儿。”莫清也走上前,拍了拍莫怜的肩膀,“我和岐弟都在,你莫怕,放手做便是。”
水殊站在一旁有些尴尬,她也担心,她也有一肚子疑问想要质问秦岐,但不知为何此刻看见那三人站在一起却是那么和谐。和谐得排外,再也容不下他人。
“‘霜降’进入瑶思体内后,瑶思会怎么样?”眼不见心为静,见秦岐和莫清还在轻声安慰莫怜,特别是秦岐那样温柔的语气是她从未听过的,她便不想再看。
“在母蛊吞食子蛊的半个时辰内,瑶思公主会经历比子蛊异动更重的疼痛。但长痛不如短痛,夫人,千万注意别让瑶思公主要到舌头。”
对于莫怜,他自是不想再见到的。如果瑶思公主不是水殊的女儿,他断然不会再留在这里。避开莫怜警告他的目光,段贤者专注回答水殊的问题。
不错,他和莫怜确实师出同门,但他们共同的师父却不是他众人皆知的师父——医圣段思哲。
秦岐和莫清总算是安慰好莫怜,也将一会需要做的事情又说了一遍,莫怜和秦岐一齐走向桌子这边,制作“『药』引”。
秦岐不先开口,水殊也不想先说什么,和段贤者一起站在桌旁看着莫怜熟练的『操』作。莫怜给了秦岐一粒褐『色』『药』丸让他吞服,然后在手腕上划开一道不浅的口子,用竹片引流,鲜血很快涌出顺着竹片流到碗里。
水殊其实有些晕血,虽然不至于见血就昏倒,但心里还是难免产生恐惧感。每次去医院抽血检查的时候,都是避开针管望向别处。
但这次她却没有避开一刻,直直盯着秦岐小麦『色』的手臂,以及不断涌出的鲜血。
足足放了两碗血莫怜才停了下来,但却没有马上包扎,而是拿起另一把更小巧的类似现代手术到的,通体乌黑的小刀。
莫怜抬头看了秦岐一眼,秦岐安慰地笑笑,微微抬了抬手臂示意她继续,然后又转头看向脸『色』比他还要苍白的水殊。
“莫清哥。”
“水夫人,失礼了。”
“喂!莫清你放开我,我警告你,赶紧给我放开……”
任水殊怎么挣扎,莫清捂住她双眼的宽厚手掌却未被撼动一分。要不是咬不到莫清,水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