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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知道些总是无过的,只是左蓝莜怎么寻得此处的?既然是秦岐母妃长住之处,也不见有人把守,此处看来更不像无人修整的样子。
“呵,安心吗?母妃尸骨遍寻不至,孤又如何安心?瑶思也过了周岁,孤为人父一年有余,却只能对着母妃的牌位诉说这些,实在是不孝。”秦岐苦笑一声,兀自说着这些话,目光依旧落在周征身上。
周遭气压变强,水殊可以感觉到秦岐动怒了,这点在“记忆中”倒是有提及,秦岐和锦衿同为和亲使者——图真国史上最美公主图真妙音所生。
相传妙音公主自入宫后一直郁郁寡欢,直到诞下皇女锦衿公主才一展笑颜,一年后又为泷泽皇室再添一名皇子岐殿下,母凭子贵,地位飞升,带着笑靥的妙音公主更是美得不可方物,深的帝王秦忍的喜爱。
但枪打出头鸟,后宫之事向来纠葛万踪,妙音公主朝中无人可依,宫中也只有先皇可靠,岐皇子满月宴席当夜在宫中消失,先皇大怒甚至亲自带兵搜城,但皆无果。妙音公主思子心切,产后身子愈发病弱,半年后不堪思念与病痛的折磨,三尺白绫悬于梁上,香消玉损。
先帝秦忍当夜遣散宫人,抱着妙音公主独自在寝宫坐了一夜,醒来后下令建衣冠冢,无人知晓妙音公主去向何方。即便先帝秦忍下令不准再提及此事,但悠悠众口难填,先帝秦忍甚是伤心也无心纠察万千不同流言蜚语。然而随它而去的结果就是,神鬼之说越传越邪乎。
改朝换代,秦岐称帝,便更印证此蹊跷之事的神鬼传说。
“陛下,微臣私以为太妃知晓陛下有这份孝心便满心欢喜,再无其他奢求。”周征并未被秦岐的气压所影响,语气自始至终未变,哪里有暴雨之日在水殊面前的青涩纯净的模样。
此刻的周征给水殊的感觉像深不见底的清潭,奋力丢入石块,也只是噗通一声,再无其余反应,也再也无法望见石子的身影。
“也罢,我们这些凡尘之人,就不要妄自揣测已故之人作何思付了。今日本是想带着周将军来御花园,放松下杀伐戾气,可谁知怎生走到妙音阁来了,真是对不住周将军。”
秦岐说这话时,有意无意扫了眼水殊,水殊无语,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怎的,还想要我这“游魂”为你招魂,唤来你母妃不成?拜托,对方是与你拥有相差无几兵权的太尉,能不能认真些应对。
“陛下言重,微臣很尽兴。昨日暴雨,没想到今天御花园中的景致竟没受到太多侵扰,陛下任命之人果真尽职。”周征抱拳微微屈身感谢皇恩,表情疏离清淡,不似莫清的面瘫,而是对何事都提不起兴致的疏离。
“陛下,微臣有事禀报。”秦岐没有接周征的话,看着候在不远处的莫清,示意他上前,果然莫清行礼后,附耳说明了来意。
朝堂之事后宫不能参与,秦岐听闻此事表情倒没怎么变化,关照了水殊几句注意身子,便带着周征离开了。
秦岐一走,大部分侍从随之而去,佛堂前只余四名妃嫔和所属随侍之人。
此处龙胆花开甚好,方才有秦岐,水殊不方便观赏此景,此时秦岐离开,她也无须太多顾忌,抬眼便是满心欢喜的蓝紫绚烂,水殊有些流连,左蓝莜也不愿走,好不容易发现这处美景,就为了让殊姐姐高兴些,反正陛下也没说不能在这里,为何不多待会儿?!
梅夫人见两人不走,赌气般也不愿离开,同行交好的周夫人也只好留下,气氛一时尴尬无比。
水殊无语也懒得主动和梅夫人搭话,方才秦岐所言无异于打了梅夫人的脸,秦岐又不是傻子,现下后宫几乎由太后、梅夫人两人掌控,这等有损天威的流言,俩人皆不制止,那是由谁传出来的,还用多想吗?
真不知道这梅夫人是蛰伏还是真被宠的没脑子,位居高位的男子,怎么愿意听得自己被女人“胁迫”的传言,秦岐必定比她早知道这些,今天碰巧遇见,也就碰巧把权职交接一事提上日程。
“呵,两位妹妹真是好兴致,此处佛堂是先帝专门为太妃建造的参拜之处,私自来此也不怕惊扰太妃在天之灵,成何体统!”都是后宫之人,梅夫人恢复往常趾高气昂的姿态,走近水殊和左蓝莜毫不客气地质问。
梅夫人在身长上随父亲偏多,大致是这后宫妃嫔中最高的后妃,站在典型南方人身量的水殊和还未长开的左蓝莜面前,在身长上的气势便占尽优势。
午后太阳西斜,水殊看着梅夫人,逆光的感觉不是很舒服,干脆稍稍上前一步,利用梅夫人的身高帮自己遮住些许阳光,这才抬头浅笑着回答。
“梅姐姐方才莫不是没听陛下所言,此处锦衿公主也常来,如若像梅姐姐所言,那不是第一个要处罚之人便是锦衿公主?此处没有侍卫看守,陛下也未曾提及此处禁入,不知妹妹来此缅怀下锦衿公主又有何错?”水殊直视梅夫人,报之当日在国宴收到的轻蔑目光。
“果然像陛下所言,姐姐还是尽早将后宫管理之事交于妹妹我。怀孕伤神,姐姐好好休息便是,免得污了锦衿公主和太妃之名,都不知罪在何处?”
既然秦岐已经表态要她为后,并且要将管理后宫的职权交她,那么在应对梅夫人的刁难上,她也没必要手软。
反正被秦歧占便宜已是既定事实,何不狐假虎威一把,也算补偿自己。
人都有欺软怕硬的潜在劣根本质,站在秦岐一边助他,她也得收点报酬不是?总是被人欺压她还是水殊吗!对付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最好还找个机会好好让她长个记『性』。
第19章()
“水殊!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这么和本宫说话,不懂尊卑要不要本宫教教你!”梅夫人本想挑些水殊的刺,让心里好受些,没想到水殊竟然敢这样和她顶嘴!
“梅姐姐,殊儿从未想过与您顶嘴。只是此处是佛堂,是陛下和锦衿公主非常珍视的地方,也望姐姐注意些身份。”水殊这次连嘲讽的眼神都不屑于给予梅夫人了,冷着脸说完这话,示意左蓝莜可以走了。
“水殊,你不过粗使宫女出生,有什么资质教本宫注意身份?别忘了,现在仍然是本宫管理后宫。看来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会长记『性』了!“梅夫人说着便扬起了手。
“梅夫人,自重。”水殊好歹在大学是跆拳道社团的,即便带位不高,但基本的身体反应也是比一般人灵活些。
见梅夫人扬起巴掌,两个后撤步,彻底离开了梅夫人肢体可活动的范围内。
本来抓住梅夫人的手臂也是可以的,顺带还能让她吃点苦头。但梅夫人怀有身孕,而且古代这些个妃子的身体看来都娇嫩得很,水姬这个身体随便碰一下都能青上好几天,留下痕迹就不好玩了。
“噗。”
“咳。”
盛气凌人地抡起胳膊却打空落下,想想便知场面又多搞笑,更何况还是在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所有宫人都翘首以待后事如何,结束梅夫人竟然打空了?!
左蓝莜一个没忍住捂着嘴极压抑地笑了,周夫人也是忍得很辛苦只得咳嗽一声掩盖自己的笑意,水殊扫了将头低得更低的众人一圈,恩,这法子效果倒也不错。
“啪——”
“左蓝莜,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笑本宫了!”
“莜儿!”
梅夫人见大家都在看自己的笑话,又气又羞,水殊那个小贱人躲远了,这不还有一个现成的吗?梅夫人反手就给了还在憋笑的左蓝莜一个巴掌。
水殊没意料到梅夫人会这般“坚持不懈”,还非要打一巴掌不可,想要伸手拉左蓝莜,可是已经晚了。等她把左蓝莜护在怀里时,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已经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
“哼,真是物以群分,真不知道陛下为何让你门这些出生低微的人混进宫内,有点廉耻心就该在自己宫内好好呆着,别出来丢人现眼,污了她人眼睛。”
梅夫人看着水殊关切地扶住左蓝莜这才满意地笑了,明明自己有丝帕,却故意侧身向身后的周夫人道。
“梨落妹妹,能借本宫丝帕一用吗?方才不小心碰着些脏东西。”
“姐姐请用。”
水殊听闻此话冷冷看了眼做戏的两人,梅夫人注意到水殊的目光得意地扬起殷红的嘴唇,抬起下巴,悠闲地接过周夫人递过的丝帕轻轻擦拭手,简直演出了小人得志的典范。
反观周夫人,一样的重臣嫡女,周征的表妹,却是关切地看了她们一眼,怜惜之情也算真切,但终是顺着梅夫人的意,递过丝帕又默默退回后方。
俨然与世无争,事不关己便无须多言,给予你垂怜的目光就算是心善了。
“莜儿,把手拿开,让姐姐看看。”被打了可以加倍还回去,她担心的事方才她拉左蓝莜的时候,好像看见……
“殊姐姐,莜儿没事的。”左蓝莜放下捂着脸的手,噙着泪,但却倔强地没有流一滴眼泪,反而冲水殊笑着。
“怎么会没事?放心,姐姐不会让你白替我挨打的。”水殊拿出手帕心疼地帮左蓝莜擦去滑落在脸颊上的血珠,还是没拦住啊。
宫中妃嫔有佩戴护指的喜好,梅夫人娘家家底本就殷实,佩戴的饰品即便是品级比她高的妃子都不及她的华贵。像护指这种本就彰显身份的饰物自是不会亏待她,每只手上都带有两个镂空镶珠金制护指。
“殊姐姐,莜儿真的无事,这点小伤回去擦些『药』便好。”即便水殊是陛下金口玉言许诺的准皇后,可是宫中之事瞬息万变,万一有什么变故该如何是好?再者连陛下都忌惮梅、周两大家族的势力,现在这亏还是暂且咽下的好。
左蓝莜担忧地水殊摇了摇头,示意水殊忍忍的好。但水殊却侧过头,宽慰地『摸』『摸』左蓝莜的头,她比左蓝莜高半个头,在『摸』她头的时候正巧可以望见她身后的诗韵。
水殊眉一挑,冲诗韵迅速眨了眨眼,便又恢复寻常神『色』。
“莜儿,等会去姐姐那边吧,陛下赏赐了很多伤『药』。”收回丝帕,脸上的伤必须仔细些,丝帕上细菌不少,有炎症便不好了。
“呦,殊儿妹妹这是什么意思?陛下赏赐伤『药』这事也值得拿出来说上一说吗?莜儿妹妹年纪小,本宫长她几岁理应教教她礼仪尊卑,免得和殊儿妹妹待久了便学些不知从哪带进宫的乡野『毛』病。”
瞧见左蓝莜脸上的伤,梅夫人心气儿顺了,和她顶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但还有有些不满,左蓝莜是教训了,还有个水殊。
“是啊,妹妹不如姐姐这般生来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连上天都不垂怜,诞下瑶思后身子一直很虚,前段时间不知误食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还大病一场,差一点就见不到姐姐了。”
水殊握住手钏上的一枚小巧樱粉『色』的珠子,怒气让水殊轻而易举捏碎了这枚珠子。她每说一句便迫近梅夫人一步,因为两人很近,侍卫宫女门都离她们有些距离,所以能看清水殊此刻表情的,只有梅夫人一人。
“你离本宫远一点!”梅夫人见着这般的水殊,不自觉配合她的脚步向后退。水殊仍旧在笑着,可是这笑却让她想起了曾看过的志怪话本中的千年女妖,眼睛也紧盯着自己不放,言语好似不带任何温度,千足虫般钻进自己的耳朵中,寒意陡升。
难道女人知道是自己派人去下毒的?不,不可能,派去的人已经灭口了,绝不可能泄『露』出去!
左蓝莜看不见水殊的表情,但却能看见梅夫人难掩慌『乱』的神『色』,殊姐姐干什么了吗?
诗韵站在左蓝莜身边,自是看见了梅夫人的表情。梅夫人的宫女侍从听见自家主子话语如此惊慌,也疑『惑』地悄悄抬头瞧着,这水夫人不是要替左夫人还自己主子一巴掌吧?
时机差不多了,再等火候就过了。诗韵食指和中指微屈,一枚小石子竟迅速准确地飞向两指间。
“梅姐姐,为何,为何要这般嫌弃妹妹呢?方才,梅姐姐不是还答应陛下要好好教,咳,好教教妹妹……”水殊越说声音越小,本就故意化着带有病容的妆,此时脸『色』更是苍白,所有抬头的宫人都疑『惑』了,水夫人被梅夫人气得急火攻心了吗?
“你不要再过来了!”梅夫人此刻更是惊慌,尽管顾忌自己的身份她有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是为什么仅仅这个女人的眼睛自己会这么害怕!现在她眼前的水殊已经不像女妖了,而犹如厉鬼!浑身湿漉漉的,淹死却不甘心流连在人间的女鬼!
实在是怕极了,梅夫人忍不住推了下水殊,诗韵低头笑了,石子脱手,正巧落在水殊脚下。
“梅姐姐……”水殊已经停下扶住太阳『穴』,柳叶眉紧皱,痛苦的神『色』已经表明了身体的不适,可是梅夫人还伸手推搡了水殊。水殊不备,猛地被推搡,本是向后倒,但踩到石子改变了身子倾倒的方向,整个人像梅夫人倒去。
“夫人!”
“殊姐姐!”
“撕啦——”
所有准备去扶住梅夫人和水殊宫女都生生停下了脚步,抽泣声一声接一声,随后便是侍从们跪下的声响。连梅夫人都被这布昂破碎的声音惊醒,恍惚地看着自己胸前只剩里衣,顿时晕了过去。
“梅姐姐,还愣着干嘛,干紧请御医!”周梨落反应最快,赶忙扶住倾倒的梅夫人。
诗韵和左蓝莜也赶紧扶起头扎在厚厚布料间的水殊,一位是准皇后,一位是怀有龙胎的“美人”,都是身份尊贵,未来大有辉煌可能的人物,现场顿时一团『乱』。
左蓝莜不知道水殊和诗韵的谋划,看见水殊晕倒顿时急哭了,眼泪一滴又一滴砸在水殊脸上。明明挨巴掌、破了相都没有落一滴泪,但这时却委屈极了,抱着“昏倒”的水殊不知如何是好。
“左夫人,先将夫人送回水倾苑请太医要紧。这几日夫人总是头晕,这也不是第一晕倒了,左夫人不必如此挂心。”诗韵见状想要将水殊扶过来,眼泪再滴下来,她家夫人的妆花了可怎么办?!
此外,她故意将这话说的很大声,她就是要让梅夫人和周夫人的听听,她家夫人真的身体不适,气不得!
可是左蓝莜抱得很紧,听闻此话虽是放松了些,但还是不假他人之手,亲自将水殊扶了起来。
小小的纤细身子却是稳稳地驾着水殊上了轿,诗韵怕被左蓝莜发现水殊是假装昏倒的,频频从因为快速移动而翻飞轿帘中看着轿内的情况。
可是左夫人好像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将夫人放在她的腿上,让夫人躺的更舒服。左夫人的眼泪是终于止住了,但眼内仍有泪水砸打转,焦急地望着夫人。
左夫人真的对夫人很关心啊,看来以前夫人冒着被重罚的危险帮助左夫人真的做对了!
第20章()
宫中从不缺少流言,后宫更是八卦滋生的沃土,水殊真心佩服这件事的传播速度,难道这些女人都是用轻功去传播这些闲事的吗?
梅夫人要娘家背景有娘家背景,要身孕有身孕,听闻她昏倒,太后一道懿旨清楚表明立场,御医院清一水的年长御医都被请去号脉保胎,水殊这边却只请到一名刚及冠的年轻御医段贤者。
而就是这名年纪轻轻的御医,愣是没赶上太后她老人家的步伐。等他擦着汗站在水倾苑门口时,太后已然端坐在大堂,地下还跪着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