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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王,也就是先王,与我说,他的这个闺女生『性』怕死,却又贪财,怕她将来跑没影了,故告诉我哪里能找到她。”
沈容:……
父王……说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呢?!说好谁都不告诉的呢!你个骗子!
霍景霆压得更低,沈容便往后靠,但如山压下来的威慑没有丝毫的减少,只见霍景霆嗤笑了一声,眼中明明有怒意,嘴角却带着笑意。
“原本我就此打算两个月后就回边疆,谁也不帮,但今日我却突然改变了想法,先不回去了,边疆有我父母便足够了,如今帮你巩固王位才是最为首要的。”
……晴天霹雳。
霍景霆的这话,她怎么听着都像是在告诉她,魏王的这个位置只要她还没死,就要坐穿它!!!
沈容看着霍景霆,忽的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霍景霆,这座山太重了,我这细胳膊扛不住!”
现在已经不是霍将军与魏王之间的交谈了。
霍景霆勾唇一笑,姿态傲然,眼中英气毕『露』,神『色』一凛,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一字一顿道:“你扛不住,我借你一双手,让这山永远都压不下来。”
在听到霍景霆的话,沈容整个人都傻了,对于他的话,沈容丝毫不怀疑,别说是山,就是天他都能扛得起来。
霍景霆看了一眼抓住他的手,目光顺着手看到了手臂上,果真是细胳膊,他只需要稍微用些力气,这一双胳膊就能被他拧断。
“要去接信侯君?可以,就由臣护送大王你去。”
难得霍景霆在私下的时候还能自称为臣,还能称她为王,可她半点的喜悦都没有,她却觉得他在说——你尽管耍花样,要是我中招,算我输。
……
推开了沈容,霍景霆站直了身体,冷眼睨着她。
“最后和你说一句奉劝的话,我生平对于算计我的人,最大的回报就是让他渐渐后悔。”
……
她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到底……
是谁告诉霍景霆她所要谋划的!!!!!
绿袍男子()
未央城北去千里; 便是汾水; 魏国与燕国的边境; 两地常年交战; 边境寸草不生; 一片戈壁荒漠; 从未央城出发; 到汾水,半个月的路程,而燕国王都到汾水的路程虽长; 但送人的队伍早已经出发,两方半个月在汾水汇合,最多相差不出三日。
出发之时; 沈容想起了在沈安府上见过的那个舞姬; 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是谁,放心不下就让青决去查查她的底; 而她则去汾水接人。
原本满心期待去接人沈容; 在临时加了一个人之后; 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掀开了马车的帷帘; 只见前方一身亮银铠甲; 骑在马背之上; 甚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的霍景霆,心顿时如死灰。
计划全部被霍景霆拆穿,沈容也没了应对的计策; 当日在殿中; 不经吓的她,为了安抚这头暴怒的狮子,怂成了包子一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要和她一起去汾水接人,那就去吧,至于她死遁的计划,她也就不想了,她真怕她没死成,霍景霆直接给她补上一刀。
她和霍景霆在那晚夜市上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却又在大殿之中的那一次对峙消弥殆尽,现在霍景霆对她俨然当成了一个囚犯,除了上个茅房之外,都严加看管,让沈容几乎回到刚入王宫那会的生活,在三年前,在知道自己有可能要被迫继承王位之后,她无数次的逃跑,都被抓了回来,被抓的次数多了,也没再逃跑过。
除却严加看管她之外,霍景霆也不会多与她说一句话,这种情况,让沈容很不自在,就好像是在她的身边,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人会像霍景霆之前那样对她,不把她当成一个王,大概是身边戴着面具的人太多了,不知道在面具之下是真善还是狰狞,一切都虚虚假假,尽管她和霍景霆之间有点仇,可却让沈容觉得真实,让她觉得踏实。
沈容想要和霍景霆说一句抱歉的话,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此去汾水的一路上,她和霍景霆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有什么话,几乎都是让随从传达。
不自在。
非常的不自在。
终于忍受不了这种不自在,在出发后的第八天,入了夜,行军就山地安营扎寨,此行青决并未一起前来,而是在宫中助路铭处理事务,没有青决,就派了个较为信得过的内侍给她打掩护,换了一身小兵的衣裳,趁着夜『色』已暗,『摸』到了霍景霆帐篷的所在,对着守在帐篷前的士兵道:“大王让我传话大将军。”
因这几日沈容都是让小兵这样传话,士兵倒也习惯了,便道:“稍等片刻。”
士兵在禀告了霍景霆之后,便让沈容进去。
沈容进到帐篷之时,霍景霆正坐在简易的捉几旁低头看着地图,无暇看她,烛光昏黄,霍景霆聚精会神的在地图上做标记,模样认真而谨慎,好看,非常的好看,纵使是在未央城中看多了俊男的沈容也不免多看几眼。
许是沈容久久不说话,霍景霆抬起了头,看到沈容做小兵打扮的时候,皱了皱眉,遂又低下了头研究地图。
“说吧,何事?”对于沈容的出现,霍景霆似乎丝毫不吃惊。
沈容偷瞄了一眼霍景霆正在看的地图,看到了侗关路三个字,侗关路便是去往汾水这条路。
“为何这么认真的研究地图,去汾水的路线不是早已经定了吗?”
闻言,霍景霆再次从地图中抬起视线,讥诮一笑:“自然是为了避免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行刺大王你。”
沈容知道霍景霆还在记恨她算计他的事情,语气不免弱了下来。
“霍将军,别生气了可好?”
谁知道霍景霆的眉『毛』越拧越紧,放下笔,站了起来,走到了沈容的面前,看着她。
“怎、怎么了?”这样的眼神不像是生气,而是像是在探究些什么。
“不要『露』出这么女人的表情来,让人不自在。”
沈容……
话说她本来就是女人,什么叫做不要『露』出女人的表情来,让人不自在!?她方才那有『露』出什么女人的表情?!
找茬!
绝对是找茬!
不过……她就是想找回这种感觉。
把自己的表情拉平,尽量做到无表情,再道:“霍将军,寡人不算计你了,你到了两个月的期限就会边疆吧。”
既然他已经说了会阻止沈安,那她也不用过于担忧,新王的人选,她再斟酌斟酌。
“你当真认为我在防范你的小动作?”
沈容眨了眨眼睛,难道不是吗?
霍景霆冷冷的哼了一声,眼神里的鄙夷之『色』清清楚楚,“你此番离开了王宫,离开了未央城,且不说沈安,你可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看?”
沈容顿时反应过来了霍景霆指的是什么,她只顾着死遁,却忘了她本就置身在一个满是算计,满是阴谋,血雨腥风的背景之下。
“燕国虽败,却还是有人盯着这块肉,若是你在接信侯君的途中发生些什么意外,那么矛头直指燕国,燕国为求自保,定然会向其他强国求救,此时若有强国抛出橄榄枝,就无疑是燕国的救命稻草。”
沈容闻言,低垂下了头颅,“是我鲁莽了。”
霍景霆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不够成熟稳重。
“那你可还怪寡人?”未了,沈容又抬起了头,目光有些小心翼翼。
霍景霆凉凉的瞥了她一眼,“我还不至于和一个女人计较,若是计较,你又何止这一条。”
“好好好,不计较就不计较就好!”就此打住,绕着绕着,又绕回了她欠他的债上面,且还是让人难以启齿的债务。
沈容脸上『露』出了笑盈盈的笑意,转移话题,问:“霍将军你饿不饿,刚刚听说烤了全羊,要不我吩咐他们给你送条羊腿过来?”
霍景霆斜睨了她一眼,“笑得太假。”
沈容的微笑迅速的凋零,有些无力,撇了撇嘴,颇为哀怨:“那你现在算是气消了,还是没消?”
沈容大抵是不知不觉中又『露』出了些女儿家的姿态,引得霍景霆又开始皱起了眉,忍不住说教,“你这副样子在我这『露』出来尚且就算了,别在别人面前也『露』出来。”
闻言,沈容一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解的问:“什么样子?”
霍景霆看着她这副『露』出萌蠢表情却又不自知的样子,头疼的捂住了额头,别开了视线,他那日说辅佐她,有气话的成份在其中,但也是真的,她有时候或许像老魏王说的,不够聪明,不够利索,却能体会民间疾苦,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更有远见,知道存亡必须是靠武力,历朝历代,也不见得个个王都是聪明绝顶之人,但聪明有远见的人且还懂得民间疾苦的人却没有几个。
没有人天生就适合当王的,也没有人天生就不适合当王,适不适合,那都是给『逼』出来了,临了老魏王在信上交代霍景霆,不管是抽也好,恐吓也好,利诱也好,都要『逼』沈容成为一个他自己觉得合格的王。
但他异常发觉,老魏王是过于高估了他,他无论是有多么的强大,也没有无所不能到把一个女子,变成一个男子。男子为王,或许对于他来说还更加的省心一些。
夜深,霍景霆把沈容赶回了她自己的帐篷之中。
此时,天上的明月被乌云遮住,不见星辰,周边的林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似有雨下一般,王帐前的旗子一直随风左右摇晃,左晃……右晃……
此时一道人影竟能躲过将士的层层保护,光明正大的进入王帐,而王帐前的将士目光呆滞,如没有看到有人进去一样。
沈容睡得香甜,做梦梦到了霍景霆又带她吃遍了一条街,肉质鲜嫩的烤肉串,让人流口水的盐焗鸡,香甜可口的瓜果,好吃的东西满目琳琅,口不暇接。
“好吃,好吃,老板再给我来一碗!”
“呵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孩子。”立在床边上,一袭绿袍的男子嘴角微勾,颇感兴趣的看着砸吧了嘴巴的沈容。
被人掠了()
最恐怖的噩梦无外乎就是; 当你入睡的时候是在床上; 而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在了床上; 而且还是一个离床非常遥远的地方。
手脚在熟睡中被捆绑了起来; 口中还被塞了块不知道干不干净; 卫不卫生的布团; 而她此时是在一架极快的马车之上; 她是在什么时候被绑架的,她丝毫没有察觉,更别说是她那号称大魏四大高手; 领薪水的时候领那么开心,工作起来,一点也不靠谱的侍卫!!!
她堂堂一个大王这么轻易的就被绑架了; 让她颜面何存!
沈容不知道绑架自己的谁; 但能从一千人的军队中,更在霍景霆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把她掳走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高手; 掳走她却不杀她; 也不知道其目的是什么; 但也完了; 她昨天才和霍景霆说自己不打算死遁了; 今天人就在大军中没影,霍景霆会不会认为她昨天只是为了麻痹他才说出不继续算计他的,然后今天就逃跑了?继而恼羞成怒; 找也不找她?
沈容欲哭无泪; 为什么每次给霍景霆挖的坑,到最后还是用自己去填了那坑?
马车疾行得异常的快,快到要把她腹中昨夜的烤全羊都从胃中颠了出来,极其难受,除了这个,唯一庆幸的就是,比普通马车要快上好几倍的马车虽然速度快,虽然颠簸,却没有把她甩得东倒西歪,更没有把她给甩出去,要是想着靠被甩出去再趁机逃跑,沈容觉得几乎不可能,就这车速,被甩出去,就算没把命给丢了,也会断脚断手,得不偿失。
不知道这疾行了多久,沈容的命都快没了半条,马车的速度终于平缓了下来,渐渐的停了下来。
马车才停下来,帘子就被人撩了开来,大抵是没有太阳,阴天,所以没有过于强烈且刺眼的阳光,沈容一下就看清楚了绑架她的是何许人也,一身绿袍,正带着和善的笑意看着她的是一个男子,长相俊美,或者说长相颇为妖孽,且看不出年纪的男子。
且不说那一身绿『色』的衣袍,兄弟……
你好歹蒙一块面纱,尊重被你绑架的人!
就算不蒙面纱,你好歹把你绑架的人双眼给蒙上!
沈容后知后觉的闭上了眼睛,希望不要因为她看清楚了绑匪的长相而被灭了口。
绿袍男子看出沈容心中所想,轻笑出声,语声带着趣然:“小丫头,害怕被灭口?”
听到“小丫头”三个字,沈容蓦地睁开了眼睛,带着震惊的目光看向绿袍男子。
他、他他知道她是女的?!
沈容猛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似乎没有动过的衣服,随即抬起眼眸,用看变态的眼神看这绿袍男子。
绿袍男子:……
笑意更浓了些,道:“没扒你衣服。”
沈容的眼神依然不相信,绿袍男子再三强调:“真没扒你衣服。”
沈容勉强相信,用眼神来询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
绿袍男子身手拔开了塞在沈容口中的布团,半响,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呼救?”
“呼救会有人来救我吗?”
绿袍男子往马车外四处看了一眼,回道:“荒山野岭,人烟稀少,不会有人听到。”
“那我为什么要喊?”
绿袍男子一愣,随之大笑,似没有想过沈容会这样回答自己。
“你这丫头真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沈容好似不害怕一样,与绿袍男子直视,“言归正传,你知道我的身份?”
绿袍男子点了点头。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寡人另一个身份的?”
绿袍男子挑了挑眉,坐在马车的甲板上,依靠在门边,一派的休闲慵懒,淡淡道:“怎么说我与你父王也是有些交情的。”
沈容:……
“仇人?”
绿袍男子噗哧一笑:“也就你这丫头能想得出来,我与你父王是好交情。”
“哦,好交情呀。”沈容恍然点了点头,随即瞪着眼,怒火冲天的骂道:“好交情个屁!好交情还能好到把人家的闺女绑架了!你给寡人说说看这算哪门子的好交情?!”
绿袍男子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不,这不是绑架,这只是交情好到替他教一教闺女。”
沈容:……
“有人给我飞鸽传书,说你最近不大安分,需要一个人管教管教,所以我就来了。”
“你才需要人管教,快把寡人给放了!”沈容动了动身上的绳子,发现这妖孽男人绑架人手法悯熟,丝毫不像是第一次作案,连绑绳子都绑得这么有技术含量,不至于弄疼她,更不会让她有解开绳子的机会。
“迟早会把你放了,只不过不是现在,等过了汾水,我就把你给放了。”
“为何?”沈容实在想不明白他说的管教,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过了汾水之后就把她放了。
绿袍男子对对沈容一笑:“无可奉告。”
沈容瞪了他一眼,“装神弄鬼。”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问:“你不告诉寡人,你把寡人带走的目的,你又说你是寡人父王的故人,那总能告诉寡人你究竟是是谁吧?”
绿衣男子跳下了马车,拍了拍身上绿油油的袍子,意气风发的自我介绍:“在下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
“绿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