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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再忍下去,他见到我,就只剩一副白骨了!教坊司里头早已告诉我,因这事情惊动了许多人,闹得京中人人皆知,是不可能再放我的身契了……可许近泽偏还要瞒着我,跟我说他有办法,能给我赎身,只说让我耐心等……回想起从前,他给我那么多承诺,可做出过什么事情?没有一样是做到的!他说家中他会处理好,一定会让我过得舒舒服服的,不让我吃一点苦,可他家里母亲妹妹分明视我为蛇蝎!他说要予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使娶了大妇,心中唯一喜爱的只有我,可一听说能娶护国公府的周秦,就如同熊瞎子得了蜜一般!你说这样的男子,怎么能托付终身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分歧()
蛮儿并没有留意到,笙娘子对许公子的称呼,已经由不久之前的许郎,变成了如今的直呼其名。
她虽然感动于笙娘子对自己的好,可却有些不能接受对方的解释。
蛮儿比不得笙娘子聪明,也有几分倔强,即使觉得笙娘子说得有理,但心中依旧有自己的坚持,她望着对方不知不觉间已经从原本的素雅脱俗蜕变得春情四溢的脸,难得地质疑道:“可娘子你委身的那李公子,一样没能将您赎身出去啊!他来了这么久,家世来历都说得含糊不清,我去城郊打听过了,京城内外,远至东都洛阳,没有一位与他对得上号的名门公子……您以前教我要爱惜名声,珍重自己,如今……”
“许公子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他为着娘子都已经脱了家门,住在那小小的宅子里,连学中都不曾去上!我听他随身的小厮说,为了娘子的事情,他被家中母亲罚着跪在祠堂一整夜也没有半点松口,同家里兄弟、姊妹都闹翻了!想想你们好的时候,许公子给娘子画眉、梳妆,公子弹琴,娘子以歌相和,何等的神仙眷侣!我不信娘子一点都不眷念往日的情分!”
蛮儿愤愤不已。
笙娘子坐在椅子上,表情似乎有些迷茫,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道:“你说的都对。可今日他能与我神仙眷侣,明日一样能与其他人神仙眷侣。他与我相知相识这许久,在我身上花费的银子,近些日子我都已经还于他身上了。你说的小小的宅子,也是用我的体己钱给赁下来的,他与家中闹翻的这些天,自出了家门来寻我,衣、食、住、行,哪一样不是我供起来的?你再看现在,他还住在里头吗?家里稍微松一松口,他就回去做他的大少爷,做他学中众星捧月的文魁星,他想过我过的什么日子吗?”
她不仅想要说服蛮儿,似乎也想要说服自己,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说给我赎身了这么久,看着我被人糟蹋,一个屁都不放!这样的男子,真能护我一生吗?我真要进了他家,恐怕要被大妇搓圆搓扁,明知是火坑,还要往里跳,我的命真的就那么不值钱吗?!”
笙娘子略略喘了口气,一副恨恨然的模样。
“那也有其他的名门贵族、文人士子,您何苦要选那一位李公子!才见了两面……就……”蛮儿十分难以启齿,“便是楼里头有些……”
“蛮儿是想说我不矜持吗?”笙娘子问道,“还是说觉得我不顾廉耻?”
蛮儿垂下了头。
笙娘子这话说得太过直接,她虽然心中赞同,可嘴上却不敢应。
她与笙娘子之间,名为主仆,私下互称姐妹,实际上,还是主仆大过姐妹,今日她之所言,实际上已经有些逾距了。
笙娘子有片刻的失望。
这些年来,她自觉对蛮儿算得上是掏心掏肺,也想办法在太和楼中尽力护着她,若没有自己,蛮儿这样的性格,当真是会被人欺负得死去活来的。
当然,许多时候,她也借着蛮儿的口去说了一些自己不方便说的话,做了若干自己不好去做的事。
她一直觉得,蛮儿会是自己很长时间里的左膀右臂。
可如今看来,这小丫头片子的定位,她还要好好思量才行。
有了私心,不再全心全意为自己的人,将来恐怕不好把控。
一个小小的许近泽,就能勾得她用异样的眼神来看自己,若是将来真有机会进了那九重之地,她会不会为了滔天的富贵荣华,背叛自己呢?
笙娘子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蛮儿。
蛮儿生得小巧,又得了自己的嘱咐,平常总是做了小丫头的打扮,把自己的外表往小里整,就怕不小心惹了吃醉酒、荤素不忌的客人乱沾手。蛮儿不是教坊司的伶人,不受朝廷规矩的限制。那些达官显贵不好强行梳弄自己,却能随便逼迫一个小婢女。
她听了自己的话,虽然已经十三四岁,可经过认真打点,外表看起来至多不过十岁,每日不仅将胸脯都缠束起来,衣着打扮也都是怎么幼稚怎么来。
可即便如此,那股子青春的气息也已经拦不住。
蛮儿双颊还有些肉呼呼的,但粉嫩的脸如同剥壳鸡蛋一般,光滑而富有弹性,她的身条早已拉长,穿了一身粉色的小纱裙,梳着丫头辫,却扎了两根漂亮的头绳,那本该用布条束得紧紧的胸部,此刻隆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形,整个人看上去俏丽可人。
这哪里是平日里事事都听自己的话,尽量往灰头土脸打扮的蛮儿!
她难得地肃声道:“你老实同我说,你是不是才见了那许近泽?”
蛮儿目光闪烁。
笙娘子大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是不是蠢的!扮成这样在楼里头走动,这儿是酒楼,人来人往,若是被人看上了,你觉得是妈妈会护着你,还是管事的会护着你?若是真的拿你出去接客人,你待要怎么办?!”
蛮儿神色间有些不以为然。
往日她听了笙娘子的话,确实也觉得十分感动,事事都按照她说的做。可经过这一次被衙门教训之后,她却醒悟过来,若是真的一辈子那样打扮,那她的将来才岌岌可危。
自己被抓进衙门,除了笙娘子,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搭理。可若是笙娘子被抓进衙门,想来楼里头的管事一定会早早来营救吧,何况娘子还有那么多非富即贵的恩客,随便一个伸一伸手,就能让她轻易从里头出来。
难道自己不让人注意,就能清清白白了吗?
已经进了教坊司,一辈子身上都会烙着妓伶的印子。
落到这副田地,还不想办法自救,偏偏要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将来如何出头?
她已经十四岁了,再扮成小丫头的样子,过不了多久,还不是要被楼里拿出去应酬客人。可因为她往日一直被妈妈们忽略,也学不到什么技艺,将来只能做最普通的陪酒……
要知道笙娘子当初因为品貌出众,一把嗓子强于旁人,早在五六岁的时候就接受许多人精心的培养,无论琴棋书画、歌舞应酬,皆有专人来教授。
而自己,这么大了,会的那一点东西,都还是笙娘子寻个空隙随意教的。
这样下去,如何能吸引到好郎君?
第一百五十章 离心()
女子最出色的年华就是那短短几个寒暑,她不为自己谋划,难道要在教坊司呆一辈子不成?
笙娘子往日与许公子好的时候,她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
许公子才高八斗,风流俊逸,她目睹了其对外踏实稳重,遇上旁的女子拘束少言,却对小姐多情体贴的模样,怎么能不心醉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娘子的贴身婢女的缘故,许公子对自己也是十分的和气,时日一长,她又从未与男子单独长期接触,少不得会忍不住有了些想法。
想着往日看过的那些个《莺莺传》、《西厢记》里头的红娘,“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
娘子与自己说过,将来无论嫁去了哪一家,一定会把自己给捎上,有她一口吃的,就有自己一口吃的。
既如此,她也不会同娘子抢许公子,可娘子总有不方便伺候的时候吧?与其便宜了旁人,不如自己来帮着忙,也省得娘子担心。
因存了这样的心思,她帮着两人跑起腿来,也格外的卖力。“女为悦己者容”,想着要在心上人眼中呈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这并不过分吧?
笙娘子也晓得每次出去都精心打扮,让人人见了她都露出惊艳的表情,怎么放在自己身上,她就不能接受了?
蛮儿也有些不忿。
想到笙娘子从前口口声声说要在有了身份之后才将自己的身子给真正的丈夫,绝不会像那等不要面皮的流莺一般,随便一个男人就能委身。可如今呢?一个才见了两面,一点才干都没有,与娘子见了面,只晓得在榻上滚来滚去的人,她也看得这般着紧!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蛮儿没有给笙娘子解释什么,只是小声地嘀咕了几句,“娘子别操心我吧,好好想想以后是正经!从前那些恩客,随便哪一个挑出来,也要比这李公子好太多了!”
笙娘子在滚滚红尘中历练了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自己这朝夕相处的小丫头心中所想,可关于“李公子”的身份,她得跟吴妈妈说,必须同教坊司的管事交代,却决不能告诉蛮儿。
你哪里能发现他的好处,又哪里能比得上我的厉害。
笙娘子有些怜悯地看了蛮儿一眼,觉得自己早日发现对方有了异心,也是一桩好事。蛮儿了解自己太多太多了,若是将来朝夕相处,自己少不得有些地方要露马脚,在“李公子”面前装的清白无暇的模样,不小心被拆穿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她正要说话,就听吴妈妈在门口唤道:“女儿,李公子来探你了!”
她惊喜地站起身来,忽然醒悟自己刚刚为了凉爽,只拖了一双木屐,那木屐与身上的穿着并不匹配,还是要换一双鞋才好。
她转头看向了榻前的绣鞋,正要走过去,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等到赵显走进门,就见到一个可人儿如同乳燕投林一般,扑入了自己怀里。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抱着笙娘子往床榻走去,才走两步,就瞧见对方一双小巧的赤足露在外头,趾拇珠圆玉润,指甲上头还绘染着红艳艳颜色。
他笑着道:“怎么不穿鞋就走出来了?”
笙娘子贴在他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官人许久不来,实在是想得紧,听妈妈一说,忍不住就跑过去了……竟没留意没穿鞋……”她说着说着就红了脸。
赵显见她人比花娇,实是艳丽极了,一手解开她的衣带,就把她放倒在了枕头上,另一只手则去摸那亵衣亵裤的扣子。
笙娘子抱怨道:“一见面就只晓得做这事……也不说想不想人家!”她口中娇嗔,双腿则是微微分开,将赵显的一只腿夹了起来,双手也环住了对方的腰身。
小皇帝嘿嘿地笑,口中道:“我的心头肉,我不想你疼你,你去哪里再找一个我这样的人出来。”说着就把自己的腰带解开,扶着那东西就要熟门熟路地往桃源径处送。
笙娘子有些急了。
她目前的情况还未确定,若是给赵显这般胡冲乱撞,怕是会有些风险,于是忙凑上头去,先与赵显口对口的做了一个黏糊糊的“吕”字,大腿根处不住摩挲着那一根东西,趁着对方意乱情迷,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
待到赵显回过神来,两人的位置早已打了一个转。
没等他说什么,笙娘子就俯下身子,用樱桃小口含住了那一处的龙体。
赵显只觉得脑袋里头“轰”的一声炸了开来。
比往常更快的时间,他交代在了笙娘子口中。
他迷迷糊糊的,见笙娘子媚眼如丝,一面舔着那东西,一面对着自己笑,顿时全身都软了,只有那一处又重新硬了起来。
笙娘子轻轻拨弄了两下,自己坐了上去,扶着赵显的胸膛,开始一上一下地自己动弹起来。
此时此刻,赵显早已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就算来个人把他当场杀了,估计也起不了反抗的意识。
笙娘子趁着赵显不注意,从床头摸出了一个小巧的瓶子,倒出一些粘稠的液体,粘在手上,等赵显低声叫了几句,抖了两抖,终于软得滑了出去,她就将手上的东西抹在他的那处。
只稍微等了片刻,赵显那软趴趴的地方就又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两人翻滚了足足一个多时辰。
趁着赵显身心餍足地睡着了,笙娘子双足朝天,以手堵压着下头那处,只希望“李公子”的遗留下来的种子能留在自己体内久一点。
这边被翻红浪,大相国寺中,智松老和尚跪坐在蒲团上,面前的地上摆着两个小巧的泥塑“磨喝乐”土偶,皆是身着乾红背心,系着青纱裙儿。
他一个人在禅室里,摸着手中的佛珠,念了一回《金刚经》,又打了好半天的坐,才伸出手,把那两个娃娃捏在掌中。
正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外头有人叫道:“师父,主持来了。”
智松老和尚藏起两只娃娃,站起身来,去给开了门,等人进来之后,复又将门牢牢栓上了。
来人与他年龄仿佛,两人并没有打招呼,十分默契地走到窗边,跪坐在地上的蒲团上。
智松老和尚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娃娃从袖子里取了出来,道:“师兄,我拆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娃娃()
“啪”的一声脆响,智松老和尚将两只“磨喝乐”的头掼在了地上,他劲力使得十分巧妙,刚好把泥娃娃下半截身子给磕掉了,剩下头在手上抓着。
磨喝乐都是中空的泥塑玩偶,上下断成两截后,下半块就在地上骨碌碌地打了个转。
智松老和尚把那娃娃的头倒了过来。
断口处敲得很平整,与普通的娃娃相比,这两只磨喝乐乍看之下并没有什么不同,可仔细端详之后,就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细节——一般的泥塑玩偶只会有一层,但这两只,却是有两层,两层之间仅有薄薄的缝隙。
智松老和尚站起身来,去窗前的桌上取下来一个小瓷碗,瓷碗里装了大半碗已经和好的面,不知道是哪个厨房里端出来的。他将面团一点点塞进了磨喝乐头的两层夹缝里头,直到再也按不进东西了,才如法炮制,把另一只也塞满了。
他做这些的时候,大相国寺的主持智广大和尚则是去取了两只大大的蜡烛过来,点燃了。等智松的面团塞好,两人就拿了筷子,把磨喝乐的头放在蜡烛的火焰上,小心烤干。
一切准备就绪,待感觉面团干得差不多了,两人擦了擦额角的汗,都露出了有些紧张的表情。
他们轻轻敲碎了手中的磨喝乐头,小心翼翼的,唯恐伤到了里头的干面团。
等到两张半球形状的干面团被完整的取出来,两人都松了口气,取了两张白纸,罩在面团上头,用黑炭轻轻在纸上擦画。
等到觉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将手上的纸拿下,打开来,拼在了一起。
纸上黑炭痕迹较轻的地方,浅浅地显出了字迹与图案。图案是一条蛇与一轮下弦月牙弯。
字迹很小,全都是数字。
两人另取了一张白纸,在上头写了天干地支,十二时辰,然后对着那些数字一个一个地数。
足足花了接近一整个下午,两人才把确定无误的内容给拼写出来了。
乃是一个生辰八字。
按那八字算了,属相果然为蛇,时辰也是晚间,那一个时间的月亮也是下弦弯月。
两人这才全然放下心来,把地上、桌上的收尾收拾了。能烧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