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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爷子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可拉倒吧,他种地?没几天他就得哭着回来。你见他干过活吗?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装几天乖巧让人待见待见,等原形毕露了,估计那家子人哭着也得给他送回来!”
“那你就等着人把他哭着送回来吧!”韩夫人也翻了个白眼,找自己大儿子聊天去了。
“我得罪谁了我!”韩老爷子也气个半死,灌了一大杯茶,拄着手杖去厨房视察了。
韩夫人坐在自己儿子面前长吁短叹,“你说我这个当妈的,也是难做。你爹的烂摊子甩手就人给我了,人家亲妈拿了钱嫁了人远走高飞,挺大的个孩子扔给我……你说要是小点儿不记事儿了也好,这都七八岁了,上蹿下跳的。对他好吧,人家不领情,不好吧,回头说你看,后妈就是后妈。”她说着说着眼圈忍不住发红。
“这大过年的跑出去了,知道的是因为他那点儿毛病你爸发了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做后妈的容不得人。要是他能在那边过得好也就罢了,要是过得不好回头回来了,还不定怎么说呢。”
韩征头疼的不行劝到:“妈,你管他们说什么呢,咱该做的事儿都做了,自己问心无愧就成了,让人说两句你还能掉块肉吗?”
“这不是掉肉不掉肉的问题,是心塞!”韩夫人也头疼。
“反正他这段时间在那边儿过的挺好的,我也给他们塞钱了,好话歹话的也都说明白了,如果韩真那孩子能懂事儿,就好好呆着,想回家就回来。如果不懂事非要作,咱也不是没有办法。”韩征搂着自己老妈的肩膀笑道:“行了妈,你快别发愁了,这一发愁,皱纹都出来了。”
“你这死孩子,妈哪里有皱纹!”韩夫人笑着捶了儿子一下,急匆匆的跑走做面膜去了。
韩真彻底在修家安顿下来,解决了回家这件大事儿,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事儿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明白那个空间是要怎么弄,他现在已经知道井水的作用了,但是财不露白这个理儿他比谁都明白。
如今修天宇的饭馆要等农忙之后才开业,农忙还没开始,不过家家户户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修叔跟修天映从粮仓里翻看粮种,生怕这一冬天把种子捂坏了或者冻坏了,三月份要开地,四月份种麦子,五月份种豆子玉米,他们家三百多亩地要照顾呢。
还有犁地的车,现在家里只有一台拖拉机,到时候怎么着还得再去租一台。三月份要把地深深的翻一次,翻出黑土来,把藏在里面的虫卵都翻出来趁着天冷都冻死,来年庄稼长得才好。
东北这边都种春小麦,开春种,秋天收。一年种一茬,粮食收起来比别的地方的都香。
二月二龙抬头一过,父子三人一人剃一个秃瓢,光溜溜的大脑袋瓜子上戴着顶长耳朵的棉帽子,瞅着特别搞笑,让韩真看一次笑一次,忍都忍不住。
一到晚上,他就去摸修天宇的秃瓢,刚长出来的发茬子刺手,摸起来沙沙响。
韩真也去剪了头发,不过只是稍微修短了一些罢了,他已经努力接受这边男人都是短发这件事了,但是万万不能接受自己变成秃子。
对他来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里就能随便把头发都剃了呢,又不是出家。
修婶的身体也大好了,出了正月去城里的医院看过,医生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好的这么利索。最后就拿了一些温补调理的药回来,价钱也不贵,比之前的便宜太多了。
修婶夜里曾说韩真就是他们修家的福星,你看从来了之后,她几乎就没怎么咳嗽,也不胸闷了,总说是吃药吃好的,但是那药也吃了将近一年了,哪里有突然就好的呢?
修叔也这么觉得,从此对韩真更好了。
修家父子三人穿着大棉袄二棉裤在收拾猪圈,他们把里面的垃圾残雪冰渣都铲出来,然后用稻草把里面擦干净,残缺了的砖块儿都补好,棚顶的毡片稻草全部换了新的。猪食槽也都烂掉了,这种东西跟房子一样,经常用就不爱坏,不用了就坏的特别厉害。
修叔找了村儿里的人,重新打了俩猪食槽,用爬犁拖了回来。村里人知道修家要养猪,于是有热心的过来推荐猪苗,谁谁谁家的猪苗长得好,谁谁谁家的猪苗是从外面进的猪生的,据说肉特别香,适合自家吃。
修叔想要上膘快的,修天宇觉得既然自己家里吃,不如就要好的,长得慢点无所谓,反正要养一年呢,平时也不缺这口肉吃。
一家子商量好了,第二天修大哥就跑去那个有好猪苗的人家,定了四只小猪仔。
修叔想养猪养鸡养羊,修婶儿觉得身体好了,也挺同意的,养上这些牲畜,一年能省不少的钱,最起码吃肉吃蛋都可以自己自供了,到年下还能卖点儿钱出来。
韩真自告奋勇的要放羊,小模样跃跃欲试的,看的修天宇忍俊不禁,恨不得抱在怀里揉搓几下。
商量好了要养的东西,修婶又去找人淘换了一些蔬菜种子,一包一包的给韩真看。哪个是丝瓜种子,哪个是毛嗑,也就是向日葵的种子,哪个是南瓜种子,还有韭菜小白菜萝卜等等一大堆,反正他们家院子大,种一圈能种不老少呢。
韩真跟修婶要了些种子,修婶以为是小孩子没见过这种新鲜东西,所以每种都捏了一撮给他包在一起。
“你们城里娃,到村儿里来看啥玩意儿都新鲜,等过了这个新鲜劲儿,你就知道想家了。”修婶笑着捏捏韩真的脸,说实在的,她现在真的挺喜欢韩真的。这孩子老实,又有眼力价,长得还精致漂亮,比家里那俩糙汉子似的儿子要好不老少,比自己亲闺女都贴心。
现在男人们在外面忙,闺女上学去了,也就韩真能耐得住性子听她唠嗑。
“你说你来住这么久了,婶儿也没给你做套新衣服穿。他们都不耐穿我做的衣服,嫌弃土。那这大冬天的,还不是靠我以前做的棉袄棉裤活着啊?那外面卖的保暖内衣,老贵了,就是不抗冻啊。”修婶弄完种子,又翻出一大包棉花来。
“去年的棉花了,以前我咳嗽也不敢翻腾这些个玩意儿,现在好了,给你做个棉马甲。这里是布,你挑个自己喜欢的色儿。”
韩真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修天宇小时候的衣服呢,别看是小时候的,他穿都大了一圈。如今听修婶说要给自己做新衣服,不禁开心起来。
他已经好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第15章 新衣服()
韩真挑了个最鲜亮的红色,他以前最爱穿亮色的衣服了,父亲每年走商回来,都会给他挑几匹一年四季的衣服料子,都是那种漂亮鲜亮的缎子。
修婶看着他拿来的暗红色大团花纹的缎子面,笑的合不拢嘴。现在的小孩子都要穿什么黑色的灰色的,说显瘦,给买个红的绿的衣服嫌弃的不行,没想到韩真这孩子倒是喜欢红色,挑了个最颜的。
“这色儿好,你白,衬你。要给我家大妞穿,哎哟喂能黑成个炭球!”
“谢谢婶儿。”韩真有着将要穿新衣的兴奋感。
“谢啥呢,你是个好孩子,婶儿不会看错人的。备不住以后你就成了咱修家的人呢……”说道这里,修婶摇摇头笑道:“也是缘分。”
韩真以为修婶是想要收自己当干儿子,开心得不得了,谁知道修婶想的是自己家老二,那孩子死性,又轴,自从说了喜欢男的,就连相亲都不去了,每天躲在镇上的小饭馆儿里都不着家,生怕他们往他屋里塞女人。
如今突然捡了这么个漂亮孩子回家,还带着福气,修婶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是老天爷给的缘分,就为了这个,她还在菩萨跟前多上了几柱香摆了新供盘呢。
韩真趁着别人都忙没人注意他的时候钻进了十方世界,两只小鸡仔已经褪了绒毛长出白色的长羽来了。它们看见韩真就开心的叽叽喳喳的叫着,不知道是不是吃这里的草籽露水有关,小翅膀特别有劲儿,扑啦啦的能飞起半人高来。
他掏出个洗干净的破碗,把得来的种子都放在碗里,弄了井水泡上,打算回头种在这个空间里面试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了种子进来以及小鸡仔长大了的缘故,井周围的雾气已经散开很多了,模模糊糊的能看到雾气后面貌似有个房子一样的东西。
韩真不太敢去查看,泡了种子就赶紧从空间里出来,生怕被人发现自己不见了。
二月二也称之为春耕日,过了这天农家里都忙了起来。
修天宇扛了几桶柴油回来给拖拉机套上扒犁,跟他大哥就去了自家地里。
韩真也闹着想去,他想看看不用牛究竟是怎么犁地的。他早就纳闷过这件事儿了,以前谁家养头牛,全村人都要给供着,就指望农忙的时候能借来耕个地,否则就只能自己全家人扛着锄头去耕地了,那绝对能把人累死。
等到了地头,韩真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白色,整个人都傻了!
在他的概念里,地就是一小块一小块的,依山而建。所以当初他还琢磨过,这一山的树,究竟要往哪里才能把地开了。如今看来在北方,有一大片一大片的平原可以种庄稼!在听说修家租种了三百多亩地,韩真差点没晕过去。
亏他当初还夸了海口说自己会种地,如今一看,会个屁!
修天宇带着韩真跟他哥一人一头,突突突的犁田。这冻结实了的黑土地至少要翻三四遍,才能把土层彻底翻松。
修叔在家跟儿媳妇给麦种催芽,只要地弄好了就能立马下到地里。东北这边的土地十分肥沃,春小麦也抗冻,前期杂草什么的都很少长,照顾起来也省心。
他家里没有种水稻,不过今年因为有一家的孩子想出去打工,于是土地往外租,他又收了十亩地,这十亩打算种高粱。如今城里人都喜欢吃粗粮讲究养生,高粱种好了也能卖不错的价钱。就算卖不出去的,还能酿酒。
家里人早就都商量好了,两百亩的麦子,八十亩玉米,三十亩黄豆,五亩花生十亩高粱,再匀一块地种大白菜土豆萝卜什么的,一冬天的菜也不用愁了。
这边儿以前曾经有人搞过大棚种菜,后来因为太冷又嫌麻烦就弃了,不过修叔觉得他今年如果手里能有两个松快钱就去搞俩大棚,多种点儿黄瓜西红柿啥的冬天吃。虽然现在倒是不愁买新鲜蔬菜,就是一下雪出去太麻烦了点儿,买回来放不好就冻了,不好吃了。
韩真在拖拉机上颠了一天回来,到家都觉得全身冻木了。修婶心疼的把人推到炕头塞进被窝里,嘴里还抱怨道:“让你不要去不要去,外面冷得很,他们俩皮糙肉厚的不怕冻,你瞅你,脸都青了!晓慧,赶紧给端碗热汤来!你瞅瞅你,可别冻坏了再生病!”
喝了热汤,在炕头窝了半天,终于化冻了的韩小真舒了口气,笑道:“我没想到会这么多的地,以前,以前我见过的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用牛耕地的……”
“那是南方,能跟咱东北比吗?这边地广人稀的,那些地多的人家,一眼都望不到边儿。”修婶笑的不行。
修天宇也喝了热汤,攥了攥韩真已经温乎了的手,笑道:“赶明儿就别去了,在家里跟你婶儿做点儿别的事儿,你非要干活的话,就把院里的地都开出来,回头种菜。”
“瞎出啥主意,现在地还硬着呢,刨都刨不动,你让他这细胳膊细腿的咋开!”修婶用笤帚疙瘩把修天宇抽出屋,看着韩真说:“别听老二的,那地要等在化化冻才能开出来呢,怎么也得三月底了。”
越晓慧在外面烧火做饭,听着里面说话的声音也跟着嚷嚷:“就是,开什么地啊,明天你跟我出去溜达溜达,我跟人定了个鸡笼子去拿,那家还养兔子呢,回头给你整一对儿来玩,你跟家里玩兔子就成了。”
韩真想想其实自己都四十来岁了,如今被当成个孩子,也是令人哭笑不得。不过他之前就算活了四十来年,见识过的东西都没有在这里四十天见识的多。
其实,被当成个孩子挺好的……
他听着修婶在身边儿絮絮叨叨的声音,越嫂子大嗓门的笑声,修叔跟修家两兄弟在院子里抽烟讨论今年收成的声音,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活着!
没有战争,没有疾病,没有凶神恶煞的监工,也没有那些想要强占他们家财产的坏人。
一切一切都这么美好,就像这个温暖的热炕头,让他整颗心都融化了。
晚上越嫂子熬了一锅棒茬红薯粥,甜滋滋香喷喷的,韩真一顿能喝两大碗。还炖了酸菜血肠和豆角猪肉。天天吃肉的日子让他既满足又幸福,往日的阴云已经逐渐散去,那场让他无力撼动的灾难也渐渐离他远去了。
这样就挺好。
韩征虽然回去了,但是改成一周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修天宇,问韩真的近况,越问越气闷!
什么修婶给做了件红色的棉马甲,韩真很喜欢,恨不得天天穿在身上。
那小子什么时候能喜欢红马甲了?哦,照片还传了过来,天啦噜穿成个地主老财的那是他那个弟弟?简直不可思议!
什么韩真在照顾小鸡仔啦,正在给小鸡仔切菜。也有照片,照片里的韩真握着菜刀,仔仔细细的切着白菜帮子,看上去切的还不错。
“我看他是真的不想回来了。”韩征把照片递给韩老爷子。
韩老爷子翻看了一会儿,唾弃道:“受累的命!放着家里有保姆伺候的日子不过,非要跑去给人当童养媳!”
“您瞅他那脸了没有,看,双下巴!”韩征继续刺激自己老爹,“这是去受罪的吗?这是去享福呢!手工定制棉马甲,瞅见没?一针一线缝的,爸,您身上这马甲也不过就是成衣店买的。”
“我这是羊绒的!”韩老爷子瞪他,“一件几千块呢!”
“还几千块呢,人家那里一个月敞开花估计都花不出去几千块。”韩征叹气道:“您这个儿子,算是给别人养大了啊,一毛钱不花到倒贴,愣是给人添了个长工,咱还得感恩戴德呢。”韩征阴阳怪气的说道。
韩老爷子呸了声道:“你羡慕你也去,你去你去,你知道菜刀怎么拿么你?给你做个红马甲,你穿啊?”他知道大儿子也是有点儿气不顺,自家拿着好的供着人家天天不服不忿的,怎么着去了农村,一件破棉袄就给哄成这样了呢?
这爷俩琢磨着,要不等暖和暖和了,他们也去呆几天儿?
第二天天气不错,太阳晒的暖呵呵的,前提是别出门。
修天宇天一亮就出去干活了,临走之前把韩真要穿的衣服外套连帽子都放在炕头上热着,早晨炉膛里塞把柴禾,能热上好一会儿呢。
韩真爬起来吃完饭,被修婶儿裹成个球,跟在越晓慧身边串门子拿鸡笼子去了。
“哟,这就是老二朋友家的弟弟啊?”一个干巴瘦老汉叼着汗颜袋子问道。
“是啊,小真,这是杨山叔儿,叔儿,这是韩真。”越晓慧介绍着进了院子,“我家那鸡笼子呐?”
“瞅你这大嗓门,先进来暖和暖和。”杨山婶迎了出来,看见韩真眼睛一亮,“哟,这就是你家二叔朋友的弟弟啊?唉呀妈呀长真俊,小姑娘似的。”
“杨山婶儿。”韩真跟着进了屋,然后又被俩小萝卜头围观了。
“婶儿,我们不坐了,对了你家不是有兔子吗?给小真整一对玩能成不?多少钱一对儿?”越晓慧也不喝水,就站在灶台边儿暖了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