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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倒下,他有些吃惊,也有些欢喜。抹抹眼泪,他冲着沈清书走过来,轻轻弯下腰,异『色』的眸中划过几丝不舍:“书书我没有要害你们,我也绝不会那样做。这汤里只是多了一味能让你们暂时昏『迷』,和丧失灵力的灵『药』。”沈清书抬着碗的双手都在发颤,他似乎已经预知到之后要发生的事,却还是极不死心的追问道:“你要做什么?”阿黎嘉替他抬走他手中未喝完的汤,仿佛是怕汤汁染浊了他的衣裳。哭着冲他一笑,声音尽是沙哑:“我要走了。”『药』力发作,沈清书想微微运作体内的灵力,却发现真如他所说的一样,灵力消散,什么也没运作起来,反而让他有些昏沉:“走?”勉强提起精神,他清澈的眸看向他,和他异『色』的眸隔空对视着:“你要走到哪里去?”阿黎嘉的泪流得更凶:“天下那么大,我不信,不信就没有我能修习的功法。”沈清书道:“所以你是要去寻找了吗?那假若找不到,你又要怎样?”阿黎嘉抹抹泪,不让自己的泪滴到他的衣上:“倘若找不到,那我就自己创造。天下的功法不都是由人创出的吗?他们能,那我也一定能。”“这不容易的。”沈清书的眼已经有些合上了,怕他一下跌在地上,阿黎嘉放下碗,将他搂在怀中,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心口前:“师父被杀,这个仇不论如何我一定要报。书书你听着,有些事你们不能做的,不代表我也不能做。”“师兄看我看得紧,我若不将你们放倒,他一定不会允许我走的。但你要相信我,不论是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我一定会回来的。书书你要等我,等到我重新回来的那天,师父的仇,还有我们……一切就又能美好起来。”“不能,”沈清书沉沉靠在他的胸口上,闭上眼睛,一手却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裳,最终喃喃道:“你不能滥杀无辜……”待他也睡下后,阿黎嘉抱着他,将几张长椅合在一起,把他平放在上面,脱下绣着红梅的外裳,细心的为他披上。整个过程中,他的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吹灭烛台后,借着凄白的月光,最后再看一眼熟悉的人,他哑着嗓子小声道:“相信我,你们相信我,只要报了师父的仇……其他的,我什么也不做……”这话语,一如宣誓。
第118章 魍魉魑魅(四)()
时光匆匆; 阿黎嘉一走,便是整整百余年。百余年的时间对沈清书几人而言; 算是漫长且难熬的。可对于江殊殷来说,他们的百余年,只不过是他的眨眼一瞬; 换个场景而已。进入幻境之前,九黎曾细心叮嘱:“江公子幻境之境千变万化; 为恐你不知时日,误了大事; 我会在只剩一月之时设法提醒你。”江殊殷问他:“有什么提示?”九黎道:“我用的是点魂之法,提醒你时; 你自然会听到我的声音。”江殊殷觉得自己深陷幻境中; 已过了许久,可直到今日也不曾听到九黎的声音,这不禁让他微微放心。说来; 百年余年的时间,沈清书四人在修真界中,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在原有师门的基础上开疆扩土; 创立门派太极宫; 招收修真界中的各类文人雅士。因沈清书三人实在有名; 修真界中许许多多的人; 便都向着他们的威名,纷纷拜入太极宫。转眼百年时间已过,太极宫已是修真界中数一数二的门派了。太极宫位于青山俊秀之中; 终日云雾缭绕,高大华贵,其中不乏仙草良『药』,各式珍奇飞鸟走兽,数不胜数。更妙的是,法宝、丹『药』、功法等等一切,都是上上品。还有许多新加入的高人亲自指点教习,实乃修真界众人梦寐以求之地。渐渐的,随着太极宫知名度和威名越胜,各家各派纷纷想方设法,将自家弟子塞入太极宫,以求他们能得到更好的教育指导。人们甚至以一个世家门派,加入太极宫人数的多少,来衡量一个世家的高低贵贱,这足以说明此时的太极宫已成了修真界中的皇帝。至于这太极宫的掌门是谁,当然不用质疑,正是师门中最大的毕擎苍。由他来当掌门,太极宫中的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着实让人揪不出『毛』病。太极宫建好后,伊赫挂念兄长,拜别沈清书几人,打算游历天下寻找阿黎嘉的踪迹。说来,沈清书几人也曾无数次的出去寻找,可每次出去,他的下落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丁点都打探不到。不免叫人为他提心吊胆,生怕他出什么意外。那一日毕擎苍知道他出走后,气得将屋内能砸的都砸了,砸完后气冲冲的寻了他整整三年,每天都扬言若是叫他抓到阿黎嘉,一定打断他的腿!可一日日的找下去,不要说是阿黎嘉的人,就连他的消息,几人翻遍整个天下,也没能知道他的任何下落。慢慢的,江殊殷感觉出,一向顶天立地的毕擎苍怕了,怕阿黎嘉真的出事,怕又一次,失去一个亲人……不要说什么此时也不知道的他们,就是知道一切,知道阿黎嘉没死的江殊殷,也有些担忧起来。毕竟,现在的样子,就感觉阿黎嘉这个人,只是他们的一个幻想,根本就从未在这个世上出现过。自打他离开,毕擎苍一次一次的外出寻找,最后甚至不惜动用自己此时的权势,从一开始的生气暴怒,到现在的沉默担忧,百年间眉头从未有一日舒展过。他一日一日的站在太极宫最高的地方,看着诸多弟子早出晚归寻寻觅觅的身影,总是一个人悄悄攥紧拳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看着这些,江殊殷感到很奇怪,这天下虽大,可以毕擎苍几人现在的权势,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下落,怎么会如此困难?总不可能,阿黎嘉真的人间蒸发百来年,等到这百来年过了后,又重新出现在人间,实行他的计划?说来,抛却阿黎嘉的事暂且不提,如今的沈清书倒是抛去少时的稚气,变得一如江殊殷后来所见到的那样,身着一袭雪『色』的衣裳,宁静的好似一块温润的冷玉。虽没有后来的温柔,却足够叫江殊殷欢喜了好一阵。“师父。”悄声的轻轻唤一声,从大开的屋门探出脑袋,看着他端坐在诸多弟子之前细心授课的样子,江殊殷忍不住提高音量:“师父。”手捧蓝『色』书壳的沈清书余光轻轻向他看去,一副波澜不兴,似乎在等他说完了赶紧滚别打扰的样子。江殊殷投去一个委屈的表情,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别忘了,他们只是你授课的世家弟子,我才是你座下的徒弟。”如愿以偿的看到他嘴角轻轻抽了抽,江殊殷又道:“师父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了吗?你又是怎么在黑漆漆的夜里,抱着小小的我,说着只疼我一个人的话了吗?”“真是的!”江殊殷探着头在门口抱怨:“你负了我!明明说好的这辈子就要我一个的,怎么后来又偷偷『摸』『摸』的背着我,抱来一个紫『色』眼睛的沈子珺!”“紫『色』眼睛有什么稀奇的?他的眼睛会有我的好看吗?”想起小时候的不愉快,江殊殷使劲眨了眨眼睛,扁着嘴难过一阵,控诉道:“现在倒好,不是沈子珺了,改成一堆不知姓名的世家弟子……师父!你不爱我!”沈清书修长的手指蓦然一弯,忍着额头间不停跳动的青筋,对坐在门边的弟子和善道:“旬叶烦请你起来关一下门。”那个叫旬叶的少年突然睁大眼睛,确定沈清书真的是在叫他后,呐呐的站起来恭敬拱了一下手后,走到门边。他现在的位置正好是站在江殊殷的前方,本来江殊殷打算在他关门之前闯进来,可谁知这少年不知所以然,双手都抓着两边的门正好将江殊殷拦在门外。趁着他两手都扶着门,笑眯眯的左右看看没立马把门关上的时候,江殊殷打算从他的手臂下钻进去。可谁知,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刚把头凑过去,旬叶就立马将两边的门狠狠一甩!“嘭!”的一下,那门狠狠撞在他的头上,简直把他砸的七荤八素!都让江殊殷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和他有仇!再观旬叶,将两扇门甩上后,好心情的拍拍手,一转身就看到坐在最前方的沈清书,看着这边笑得无比开心。沈清书很少笑,更莫提还笑的那么高兴,不禁让旬叶和低下一干弟子吃了一惊,旬叶也极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浅阳尊那个,那个我在我家都是这样关门的……我我我知道是大声和没礼貌了点,下次我,我一定不这样。”沈清书颔首,示意他回到自己的位置。门外的江殊殷虽然看不到,可还是能听到屋内的动静,知道沈清书没帮他后,他抱着被撞的头蹲在地上好一会,等到疼痛感逐渐减少后,才勉强起身。岂知刚一起身,脑海内就听到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殊殷殊殷!我是谢黎昕,你听到了吗?我是谢黎昕!”满身的血几乎立即涌上脑袋,微微一顿过后,江殊殷立马打坐,闭眼回应:“我听到了!”那边似乎立马嘈杂一片,有很多的人挤来挤去的,静静听他们挤了好一会,才又有一人道:“殊殷啊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方寒啊,嗯?你听没听出来……”不等他说完,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很恼怒的样子:“方寒我看你是活腻了!江殊殷哪有闲情逸致听你瞎废话,死开!让我来!”随后万秋漓的声音果然传来:“江殊殷你这边的进展如何,浅阳尊有没有同意跟你回来?”江殊殷道:“没有。”万秋漓道:“我就知道会这样!好了,你现在听好了,我们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浅阳尊对你少年时的模样有很大的反应,说不定你变成你少年时的模样,一点点的去引导他,就能救他出幻境了。”是了。江殊殷离开沈清书的时候,就是少年时的模样,至于他一袭黑衣白发的样子,沈清书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因而若想让他想起一切,那便唯有是他少年的时候,只有那样对他的影响才是最大的!江殊殷道:“可是,我现在是今后的模样,变不了……”“谁说变不了!”万秋漓骂了一声:“不然我们来这做什么,你准备好,花惜言要施法了,记住随机应变啊!至于时间,现在还有很多,你不用着急,等只剩一个月的时候,不救医会提醒你。”“什么准备什么?花惜言要施什么法?”“记住千万不要跟他说即将发生的事,顺其自然……”万秋漓刚说到这里,突然就没了声。只余下江殊殷愣愣的盘腿坐在原地,闭着目不停的追问:“你说什么随机应变?会发生什么?”回答他的,是一片的静默,这阵无边的安静,几乎快把江殊殷急坏了。他是直接就地坐在刚刚合上的门边,此时屋门被人轻轻推开,想着除了沈清书无人能看得到自己,江殊殷便依旧盘腿坐在地上,闭目一动不动,指望能再听到万秋漓的声音。可惜,万秋漓的声音是没响起,响起的却是一个年轻少年的声音:“咦?你是谁?坐在这里干什么?”不等江殊殷对他的话有所反应,他就对屋里的沈清书道:“浅阳尊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人,好像是新来的弟子,您快出来看看啊!”沈清书果然起身,拿着一本书好奇的出来。在他出来的一瞬间,江殊殷也睁开眼,往后一看——视线交集的一刹那,沈清书淡漠的眸突然睁大,手中蓝『色』的书本,突然滑落,重重砸在地上。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说一个比较严肃的事,刚刚听几个小天使,和我的有个朋友说,我的文被人抄了,那个贴我也去看了眼。呼,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其次,我必须澄清,那个人我并不认识,更不可能让她来抄我的文,把我的文从耽美变成言情。毕竟一个作者辛辛苦苦,一个字一个字的码出的文,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来抄袭自己的劳动成果?抄袭的事,我也不计较了,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这个人今后还是不要抄袭别人的文,自己写。其次,也不要再说,你抄袭别人的文,是别人让你抄的,我觉得这个问题是比较严重的,这是对原作者非常不尊敬的。
第119章 魍魉魑魅(五)()
“所以; 你要收他为徒?”太极殿内,沈清书与江殊殷并肩站着。主坐上的毕擎苍微微皱眉; 与一旁的花惜言对视一眼:“此人身份不明,如今突然出现,清书你还是再想一想……”“不用了。”沈清书打断他的话; 声音雷打不动、坚定不移:“我意已决。”毕擎苍花惜言惊愕,半晌; 花惜言才收起讶然的神『色』,重新温柔和善的笑起来; 面对江殊殷道:“这样啊……那小友你叫什么名字?”江殊殷笑容朗朗,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裳; 双目灿比繁星; 左右顾盼间愈显得倨傲似火。拱手一笑,那一双黑似宝石的眼睛内,隐隐有流光浮动; 灵动的叫人移不开视线:“ 晚辈名叫江殊殷。”“江殊殷……”花惜言喃喃重复一遍,秀气的眉微微皱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江殊殷挑眉道:“前辈听说过我的名字?”花惜言道:“那倒不曾。只是我觉得你的名字; 取得别有一番韵味。”江殊殷道:“好说。我出生时; 爹娘为我取名‘殊殷’; ‘殊’乃殊途; ‘殷’为殷红,意味我这一生皆为正道仙首,与邪魔一生殊途。”坐上的毕擎苍轻轻点头; 赞赏道:“那的确是个好名字,你爹娘有心了。不过既然名字取的不错,你今后更要加倍努力才是,莫要入了歧途。”江殊殷依旧笑意灿烂,别无一丝的不对。再次向他们拱手道:“多谢前辈的教导,我一定会努力的。”毕擎苍也再一次点头,这次他似乎颇为满意,原本紧皱的眉也松开,豪迈的哈哈一笑,他站起身道:“罢了我看你这小子还不错,既然清书决意收你为徒,那么我相信他的眼光,今后你可不要做出什么叫他为难的事,否则可别我这个做师叔的,对你不客气!”见江殊殷点头,他才继续下一句话:“他收你为徒可以,不过我们还是要看看你的资质。不久后有个试炼,你不如就跟着太极宫的众位弟子一起去,假若你合格了,那么一年后回来,你便正式拜入清书门下。”江殊殷道:“敢问试炼的内容?”毕擎苍道:“此次试炼是考验各个弟子的实战能力,在试炼之地的深处,有一头恶蛟。当然你们的目标不是它,不过假若谁能杀了它取出蛟珠,那么此人便能在此次试炼中,一举夺冠。”白衣少年的眼睛似乎亮了亮,突然很莫名的问他道:“掌门师叔,此次试炼的弟子,有多少人能『射』杀那头恶蛟?”毕擎苍被他问的一愣,随即道:“据我所知此次去的弟子,应该暂无一人能杀去那头恶蛟。”江殊殷眼里的光亮,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假若我能一举夺冠,会怎样?”毕擎苍面『露』笑意:“那自是为清书长脸了。”事实上,江殊殷除了是个很优秀的首领外,还很嚣张。嚣张到连恶人层出的西极,都盛传着这样一句话——永远不要跟江殊殷比嚣张!就比如此时。高高一昂首,他笑意盈盈,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铿锵有力的:“那此次的蛟珠,非我莫属!”毕擎苍赫然,一字一顿的吐出:“非你莫属?!”江殊殷道:“对,非我莫属!”出行的那天,是个阴雨天。江殊殷穿着太极宫的服饰,将一头青丝发高高竖起,模样好不俊朗。他仅仅是束手立在诸多弟子间,便显眼得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这股魅力并非是后天形成,而是生来如此!高台上,毕擎苍立在正中间,花惜言沈清书端坐在他左右,简单说完此次历程,最后以一个“万事小心”而结束这番讲话。确定他已经说完,而花惜言和沈清书也没什么可补充,本就万众举目的江殊殷突然扬声道:“师父等我啊,一年后我一定带一颗蛟珠,当做拜师礼。”此音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喧哗!就连毕擎苍也忍不住对沈清书悄悄道:“清书你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