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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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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走一处就四处打听您的去向。”小孩终于睁开眼; 眉间涌出一股轻蔑:“哦?这么说是来找麻烦的?”大汉低头道:“可能是。”小孩评价:“不自量力。”同一月; 七恶中排名第三的余司闰旧疾复发; 肖昱随即前往洄影谷探望。洄影谷因为地势气候; 大雪终年不化异常寒冷。肖昱见到余司闰时,他正穿着一袭冰蓝『色』的衣裳,跌坐在轮椅中垂着精致的眉眼。漫天的雪花点点; 飘舞在他眉间时,仿佛冰冻了他的神『色』,叫人异感寒冷。不动声『色』的走上前,余司闰似是知道他来了,回过眼去:“你来了。”肖昱看看他四周,皱起眉:“照顾你的人呢?”余司闰一笑,眼中透过几丝孤傲:“即便我不良于行,也还轮不到谁来照顾我。”肖昱深知他素来冷漠骄傲,从不因为自己身体的缺陷而自卑伤感,甚至他比所有人活的都要出『色』。就似一棵簇立在天地间的雪松,足以顶起一片天地。可纵然如此,肖昱还是担心道:“你的旧疾……”余司闰神『色』有些黯淡,低下眸子道:“无妨,我能照顾好自己。”既然他已如此说,肖昱也绕开话题,递给他一个乾坤袋:“这是大家让我带来的,里面有谢黎昕搜刮来的补品,还有花惜言配的『药』,吃法都在里面。”余司闰伸手接过,正要与他说什么,一蒙面男子突然跪在两人跟前:“谷主,外面有个公子,说有事想要见一见二爷。”几点白雪略过余司闰的指尖,他轻轻抬眼:“可是你熟知的人?”肖昱懵懵懂懂,呐呐摇摇头:“我一个人来的。”余司闰又道:“你要不要见一见。”肖昱道:“不用了,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余司闰颔首:“好。”而后转首对蒙面男子道:“赶走便是。”两人都早已辟谷,夜晚,余司闰在书房内点起明晃晃的灯,肖昱坐在他身旁手持『毛』笔,笔尖染上彩墨丹青,小心翼翼的在白纸上描绘着。纸上的画越描越丑、越描越花,他眉间渐渐浮现不耐与烦躁,最后干脆胡『乱』画了几笔,很生气的将笔扔在书桌上,赌气的扭过身子,抱着手道:“不画了不画了,画画比写字还难!”余司闰拿起他的画细细看着,笑道:“你这样可不行,心浮气躁的,如何画的出好画?”肖昱道:“画画和写字不一样,写字在平日里还能用到,画画可不一定。”余司闰道:“我怎么记得你这话,在我教你写字时,你也说过类似的?”肖昱狠狠抱着自己的手,颇为语塞:“我不管我不管,不画就是不画!”“好,”余司闰整理着书桌:“我也不『逼』你,只是你这急躁的『性』格也是该好好改改。”肖昱扭过头瞅着他:“我干嘛要改?”余司闰道:“凡事你该多多替人着想的,不能一味的任『性』,想怎么来怎么来,不然你今后一定会后悔的。”肖昱从椅子上跳下去,高高昂起自己的脑袋:“我才不要改,而且我所做的事,我一定不会后悔!好啦,既然你这次的旧疾不严重,东西我也送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余司闰点点头:“去,一路小心。”肖昱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叮嘱道:“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赶快跟我说,别一个人死撑着。”余司闰抬首,表示答应。肖昱出洄影谷时,月『色』正浓。有恶人见他要走,恭敬道:“二爷刚来就要走了?”肖昱负着手:“你家谷主抓我练琴棋书画,我当然要跑。”众多恶人忍俊不禁:“二爷慢走,一路小心。”说罢,肖昱果真走了。离洄影谷有一段距离后,他昂头看了眼天上滚圆的月亮,只觉那月亮又大又亮,周围泛着洒洒银辉,非常安详。看了一会,他突然发现自己脚下,多了一道浅灰『色』的影子。影子修长挺拔,一看便知是位男子。肖昱淡淡回过头,轻轻扬起脑袋波澜不惊的瞄一眼那人。那人身穿一袭白衣金凤纹饰的衣裳,肤白似雪,眉心安静平坦。一双眼睛里似是承载秋水,波光粼粼,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他透彻纯洁的灵魂。看着他,肖昱不知怎地,联想到一株在风中摇曳的君子兰。纵然觉得很惊艳,可他还是收回目光,不冷不热道:“看我干嘛,想打架啊?”那人眉目一动,后撤一步,低下头,声线清脆柔和隐隐带着激动:“请问……请问,是肖昱肖公子吗?”肖昱又朝他看去:“你想干嘛,打劫啊?”“不是,”他目光中泛起喜悦,轻柔道:“我想请肖公子帮个忙。”肖昱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遍,抱着手冷嘲道:“看你的服饰,你是正道之人?你有事需要帮忙,干嘛不去找你们正道中的各路英雄好汉,找我干嘛?不帮。”末了,不等那人解释,他催动灵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雪地中的人神『色』黯然,默默低着头。两个月后,肖昱来到一处城镇。这处城镇虽然不大,风景却是十足十的美。这日,肖昱躺在一叶扁舟中小睡,清波载着他『荡』『荡』悠悠随意飘走。此处江山如画,天水一『色』,两岸飞着数不清的蝴蝶,宛如飒飒而下的花朵,又似最美的邂逅,缠绵悱恻。小舟随水而走,时不时撞上礁石,走走停停。终于扁舟被巨石挡住去路,肖昱却依旧不为所动。直到——有一道黑影挡去他的阳光,他才靠着双手,睁开眼睛。又是那个白衣金凤的公子。肖昱明显的不耐烦:“怎么又是你?”那人眼底一片坚定,声线沉稳柔和:“请肖公子帮帮我。”肖昱坐起身:“我说不帮就是不帮,你说什么都没用。”白衣公子俊秀的眉目一颤,低声道:“我知道肖公子的所有过去,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肖昱冷笑:“那又怎样?”白衣公子有些难过:“这世上除了你,我再也想不出,还有谁能帮我。”肖昱道:“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还请你不要纠缠我,否则,”他眉目闪过一丝暴怒:“我就打断你的腿!”白衣之人垂下眉眼,对他行了一个礼,很失落的转身离去。又过几日,肖昱高高坐在闹市之中,『荡』着脚去看脚下的行人。闹市中卖什么的都有,人群喧闹嘈杂,几个四五岁的孩子追着一条“汪汪”『乱』叫的大狗。他们跑得很快,游鱼般穿梭在人群中,但也会不小心撞到人亦或是货物。每每他们撞到这些,行人总是开口叮嘱:“慢点慢点,小心摔了。”摊主总会破口大骂:“看点路啊,撞坏了东西你赔啊!”突然间,他在喧嚣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位比较熟悉的身影,不由挑起一边的唇角,冷冷的哼了声,显得很不屑。秦忌走在人群中,左右打量着身旁的小摊,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肖昱的存在。他走的很慢、很缓,面上一改前几日的失落,又变得信心满满。那几个追着大狗的小孩从他身前窜过,他心情很好的回头朝他们看去。突然一辆装得满当当的马车疾驰过来,直冲其中一个孩子撞来!周围人吓了一跳,马夫也吓呆了,大喊道:“让开!快让开!”小孩哪见过这种阵势,登时吓懵了。就在这时,秦忌立马扑了过去,将小孩往一边推。而他自己被马车一带,将雪白的额头磕的出血。马夫见没人出事,虚惊一场后只剩滔天怒火,不由探头破口大骂:“妈的不要命了!”众人纷纷围了上去,手足无措的扶起秦忌:“公子没事?”“有没有哪里骨折?”“哎呀,你额头出血了,来快拿我的帕子捂上。”秦忌朝他们摇摇手,温和的接过雪白的方帕,先道一声:“谢谢。”而后又对大家道:“没事,我没事,还请不要担心。”再观那个被推出去的小孩,除了擦破点皮,以及吓了一跳之外也没什么。高处的肖昱将这一幕幕看在眼里,“切”了一声,喃喃道:“原来又是个笨蛋。”趁着大家不注意,秦忌悄悄从太过热情的人群中逃出,去到附近的河流边清洗伤口。肖昱也随着他一同前往,抛着块小石头坐在树上。秦忌蹲在水边认认真真的搓洗着雪白的方帕,然后轻轻擦擦自己的额头,又将方帕洗干净,放在一块润滑的石头上晾干。肖昱将小石头往他面前的水中一抛,水花立即溅的飞起,秦忌似乎被吓到,回过头寻找石头飞出的原因。当他看到树上的肖昱时,眼底一亮,略过一缕华光,开心道:“肖公子?”肖昱道:“你我茫茫人海中见了三次,不管是不是有意而为之,都算有缘。民间有句话叫事不过三,所以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样?”秦忌道:“肖公子请说。”肖昱翘起嘴角:“现在是午时,我给你几个时辰的时间,要是太阳落山之前你能在这座山里找到我,我就同意帮你的忙。”秦忌立即起身,仿佛是不敢相信的样子:“真的吗?”肖昱道:“我从不骗人,说的出就做得到。”秦忌抬头看着他,发自内心的笑起来:“我一定会找到肖公子的。”落日,在许多人眼中,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刻。夕阳欲坠,天际被渲染的壮烈磅礴,一改平时的清丽温和,变得妖娆绯艳,犹如蒙上一层轻纱,半遮半掩般窥探着世间。肖昱双手向后杵着地,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滚红的落日。艳红的余晖映在他暂白的面上,好似覆上一层淡淡的凝霜。他身后传来阵阵喘息,一人步伐有些跌跌撞撞的走过来,语气激动断断续续道:“我我,我找到你了,你可,你可不能反悔。”肖昱并未看他,用鼻音轻轻的“嗯”了一声。秦忌累极了,也顾不得礼节坐到他身旁喘着粗气。见他坐过来,肖昱才回头笑道:“这样就不行了?”秦忌道:“我修为比不上肖公子。”肖昱轻轻笑起,盘起腿坐着,视线又移到落阳上。秦忌休息一阵,体力慢慢回来,见他抬头看着落阳,神『色』痴『迷』。不由轻声道:“肖公子很喜欢落日?”肖昱道:“不喜欢。”见他一副不知该如何接话的样子,肖昱道:“一个人看落日时,余晖再美,却终究是孤单的。”秦忌蓦然沉默一阵,婉言道:“如果肖公子不嫌弃,那今后我陪你一起看。”肖昱回头看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他浑身打量一番,嫌弃道:“陪我看落日的人,多了去。”秦忌并未难过或尴尬,诚心诚意笑起来。肖昱瞄了眼他的笑脸,心情似乎也跟着大好,淡淡道:“不过如果你想陪着,那就陪着好了。”秦忌弯起两眼,眼睛漆黑有神:“好啊。”作者有话要说: 从明天起,每晚八点半准时更新~下一章番外:揭秘沈子珺是如何想念师兄的,以及他为什么讨厌薛墨辕!

第58章 君子竹(番外 )() 
沈子珺第一次见江殊殷; 是在五岁的时候。那时他刚被沈清书收作记名弟子,还未正式拜师; 就连名字都是沈清书为他取的。初次来到坠云山,众人待他都不错,但也许是雏鸟心理; 他对沈清书更要亲昵些。那时的他对一切都还很陌生,总是一声不吭的拉着沈清书的衣角; 用一双与常人不同的紫眸瑟瑟的四处张望。一日饭间,一个女弟子对他道:“子珺你还有个师兄; 他只比你大一岁。很活泼好动,也非常容易相处; 只是有一点; 他特别能捣蛋折腾,就连浅阳尊也拿他无法。所以他要是惹你,你不要理他; 远远的避开他就是了。还有若是他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浅阳尊,不要憋在心里不说; 要不然他蹬鼻子上脸; 老捉弄你。”沈子珺乖乖坐在椅子上; 点点自己的小小脑袋; 咬着筷子小声道:“师姐那我来了这么久,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女弟子道:“他这几日跟弄玉仙子出去了,再过两日你准能见到他。”两日后的清晨; 沈清书帮他洗漱。晨光从窗内渗入,清风悠悠『荡』起纱帘,无比安宁祥和。沈清书在铜镜前为他梳头,力道轻柔垂着眉目。沈子珺在镜中看着他温润的面貌,忍不住蹭蹭他的手指,乖巧小声的唤道:“师父。”幼子的声线软糯乖张,沈清书目光宠溺柔和:“饿了吗?”沈子珺靠在他怀里,眼巴巴的看着他:“还不饿。”沈清书会意,细细为他梳好头发,牵着他小小的手走过长长的木栏。此时正值阳春三月,木栏两旁的桃花开的诧如点点胭脂,一簇簇、一朵朵的花朵紧密挨着。每至风过总会扬起许许多多的缠绵粉『色』,飞至沈清书雪白的衣袖间。时不时有衣饰整齐的弟子排排走过,纷纷恭敬的对沈清书行礼:“浅阳尊。”沈清书轻轻向他们点头。即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不同常人礼节的脚步声。沈子珺正好奇是谁这样不知礼数,就见一身着白衣的俊俏小公子远远跳过来。他跳的很欢快,腰间悬着一块翠绿的美玉,随着他的动作上下左右摇晃着。小公子双目灿若繁星,两眼顾盼时灵动活泼。眉宇倨傲似火,姿容端丽且俊秀。然而随着他左顾右盼的动作,他极俏的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狡诈顽皮,仿佛一只年幼捣蛋的白狐,总有使不完的劲。一看便让人知道,很能折腾。他是一路跳过来的,见到沈清书很高兴,满口甜甜软软的叫着师父。最后离他尚有些距离,一头就蹦进他的怀里。沈清书很怕他摔了,赶紧慌慌张张的接住他,最后让他乖乖坐在自己手臂上。无奈,小公子偏偏不乖,坐在他手臂上左扭右扭,一双小手环着他的脖子,蹬着小腿挤着他,活像一条『毛』『毛』虫。等他闹够了,沈清书才从身后牵出一直拉着自己衣角的沈子珺,打算让他们认识认识。不料,江殊殷抱着他的脖子,喜滋滋道:“我认得她,姑姑在路上跟我说啦,师父又收了一个徒弟陪我玩。”小孩儿总归是喜欢有同龄的孩子陪伴,沈清书对此暗自松了口气。哪知大徒弟,竟把人家的『性』别搞错了!夜里,沈清书屋内是一副对峙的景象。江殊殷抱着自己的枕头,用力鼓起两边的腮帮,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的咬着嘴唇。沈清书极为无奈,『揉』『揉』眉心叹息道:“殊殷乖,子珺比你小,且又是刚到咱们坠云山。他很怕黑,我先带他睡一段时间,等他适应了,再带你如何?”小殊殷嘟着嘴,满目仇视的看着他床上的沈子珺,心中莫名腾起熊熊怒火,仿佛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被他人一手夺去。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沈清书莞尔道:“请进。”一位俊秀的青年缓步入内,行礼道:“浅阳尊,弟子是来领江小师弟去睡觉的。”沈清书低眉:“有劳了。”转目又对江殊殷抱以歉意:“殊殷你先与师兄睡几日,可好?”江殊殷嘟着嘴抱着枕头毫无选择,只能闪着泪花被那青年男子抱走。沈子珺默默低着头拉着师父的袖口,沈清书看出他的不安,用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柔声安慰:“不必担心,殊殷很大方的,不会放在心上。”哪知两人刚睡到半夜,就被一阵慌慌张张的敲门声吵醒。小子珺懵懵懂懂的『揉』着眼,微微皱了皱自己的眉,便听屋外一个弟子慌张道:“浅阳尊快醒醒,殊殷赌气吃了半瓶辣椒酱,现在疼的在床上直打滚!还说如果您不过去,他就不让医师看!”沈清书立即起身,百忙之中却仍旧不忘安慰他:“你好好睡,没事的。”说罢,还让屋外的弟子进来陪他。老实说,这是江殊殷除外貌和腰间的碧『色』玉佩外,最让他记忆犹新的地方。哪怕多年以后,他成了西极之首,都格外让沈子珺念念不忘——太有胆量了,对自己太狠了!而从一次洗澡后,小子珺总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盯上了。比如吃饭的时候。江殊殷:“师弟我总觉得,师父给你的这只鸡腿比我的大啊。”沈子珺傻傻对比:“好像是的。”江殊殷:“那我们换换。”沈子珺:“……”比如听课的时候。江殊殷手往他发上用力一扯,疼的他“嗷”的一声叫出来。然后那人一脸无辜的回过脸来,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睛忽闪忽闪:“师弟你干嘛呢,吓我一跳。”比如沈清书给两人发糖时。江殊殷不知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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