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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淘气了,二娘会凶他,凶完又会搂着他掉泪。自己和大哥淘气了——更正,应该说自己淘气了,二娘从来都是不管不问,即便爹爹把大哥吊到梁上打,二娘也是眼皮都不抬一下的……
“谁家的小丫头,怎么走路的这是!”一声呵斥忽然在耳边响起。
扶疏愕然抬头,一个留着几绺山羊胡子的干巴老头,正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却是自己光顾着想心思了,两人差点儿撞到一起。
忙连声道歉,那老头哼了声,还要再骂,一阵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却是一匹枣红马,马背上是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明明一身的肥肉,却偏要穿一身红色的丝绸,配上□□那匹枣红马,整个人就像一头烧红的烤乳猪!
扶疏挑了挑眉,只觉真是倒尽了胃口——真倒霉,怎么一回城就遇到了陆家成这个混账东西!
——陆家成是扶疏的大伯,陆清宏的小儿子。
说是大伯,其实在陆清宏眼里,根本就从来没把陆清源一家放在眼里,甚而百般欺凌——
陆清宏的娘,也就是陆清源的嫡母,就是个手段厉害的,当初自己有孕在身时,唯恐丈夫拈花惹草,就做主把贴身丫鬟给了丈夫做妾——那个苦命的丫鬟,就是扶疏的祖母,陆清源的亲娘——又在丈夫故去后,二话不说,就撵了陆清源母子出去。
这次陆清源拖家带口从清河镇回来时,陆清宏也是百般难为,还是其他人看这一家老小着实可怜,从旁边说合,陆清宏才勉强同意他们回当初陆清源母子落脚的破屋住下。
期间陆清源还曾一厢情愿的想着和大房的人重修旧好,却是无论如何委曲求全,始终没得到一点好脸色。
许是受了父辈影响,陆家成也是完全不把叔叔陆清源放在眼里,甚至对家宝兄妹三人也是凶得很,近年来,益发有把这一家子当奴仆看待的趋势。
瘦老头已经笑呵呵的迎着陆家成跑了过去,神情又是得意又是巴结:
“二公子这是从哪儿来呀?”
“刚从城外回来。”陆家成气喘吁吁爬下马,故作神秘的道,“我告诉你啊,这马上,可又要打仗了。”
“什么?”瘦老头明显吓了一跳,神情立时变得张皇失措,“老天爷,这才安生几天啊——”
扶疏却是心里一紧,忽然想起楚雁南说他要离开一段,难道是,要上战场?
顿时就有些发急。
刚转身要走,却听陆家成笑道:
“你怕什么?有我保着呢,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家受什么委屈。对了,陆大傻子那门亲事退掉了没有?”
陆大傻子?扶疏咬了下嘴唇。陆家成这个混蛋,这是又在编排大哥呢!从一家五口搬到这里,家里就没消停过,特别是有些木讷的大哥,更是陆家成经常羞辱的对象。
只是,什么叫“亲事退掉没有”?
“二公子放心,就这一两天,老朽肯定能把这门亲事给退掉——”瘦老头忙陪笑道,回头看见扶疏还站在那里,不悦的抬高嗓门,“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呢,去去去——”
怪不得瞧着眼熟,原来这留山羊胡子的瘦老头竟然就是大哥的岳父,董朝山。
扶疏终于明白了爹为什么嘱咐让大哥和自己呆在农庄里,十有**,和董家有关!
要说董朝山和陆家也是多年旧识,当初在清河镇上时,两家便是近邻,这董朝山素来有些游手好闲,又不会其他营生,经常隔三差五的跑到陆家借钱,甚至在陆清源一次上门催讨时,主动提出,愿意把自己的三女儿许给陆家的儿子,两家做个娃娃亲算了。
董家的三女儿叫董静芬,生的很是齐整,陆清源平日里倒也喜欢,当即就应了下来,不但旧日里借的钱粮不作数了,还又奉上一份丰厚的聘礼。
即便是这次回连州,董家也是搭了陆家的车一块儿逃出来的。只是这董朝山,怎么会同陆家成在一起?还说什么,退亲?!而且即便是退亲,又关陆家成什么事?
心事重重的到了家,迎面正好碰见二娘宁氏。
宁氏似是没想到扶疏会回来,怔了片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扶疏——”
神情却是有些别扭。
扶疏顿时了然——之前二娘待自己和大哥都并不甚亲热,现在这个模样,八成是听爹和二哥说起,大哥成了名扬乡里的小神农……
伸手接过宁氏手里端的一盆衣裳:
“二娘你一个人在家吗,爹和二哥呢?”心里却是更加诧异,怎么二娘看着苍老了这么多?
宁氏尚未说话,外面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却是挑了个扁担的陆家和,正从外面走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同样拖着扁担的陆清源,两人都是一身的土,完全是一副出去做苦工的样子。
扶疏忙上前一步,想着帮着两人收好东西,正好看到陆家成两只手磨得鲜血淋漓的样子,不由吓了一跳:
“二哥你的手——”
陆家和尚未答话,院门“哗啦” 一声被人一下推开,董朝山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瞥了眼衣衫破旧的陆清源父子二人一眼:
“哟,清源兄弟啊,在家呢?老哥还以为,你又跑哪里发财了呢!怎么着,欠我的蛤豆钱也该还了吧?”
陆清源还没开口,陆家和就先忍不住了,愤然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还好意思说赖你家的蛤豆钱!若不是你诓骗着我爹种了那玩意儿,我家里那么多田,又怎么可能会闹到颗粒无收的境地?”
蛤豆?听了家和的话,扶疏瞬时明白了什么——这是那二十亩屯田出事了?心里却是大呕,爹怎么这么糊涂?明明之前特意让大哥提点过他的。
又联想到之前听到的董朝山和陆家成的对话,哪还有不明白的,这董朝山,百分百是故意来害自家的。
陆清源神情也是惭愧至极,之前家宝确实说过,这里不适合种蛤豆,具体原因自己也没听清楚,只是自己却是不信。总觉得,一个毛孩子,懂得什么?自己可是几十年的田把式了!
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局!
“这就是你们陆家的家教?”董朝山神情鄙夷,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模样,指着陆清源的鼻子道,“瞧瞧你教出的好儿子!小毛娃子也敢对老夫指手画脚?什么叫闹得你家颗粒无收?陆清源,
第55章 龙骑卫()
作者有话要说: 绿字部分是正文,下面黑体字是防盗章节 亲们看完绿体字就不用往下拉了
眼瞧着前面就是庆丰府城门,希和的心情越发松快起来——
虽然有些波折,庆丰商号的事情却解决的不可谓不圆满。
且还让自己找到了冯行这么一个既忠心又有能力的下属,以后商号的事情大可以交给他掌管,还有那些管事,这会儿怕还被羁押在漕帮,待会儿还得让冯行亲自跑一趟,所谓恩威并用吗,冯行年轻,经此一事,定然能笼络住不少人,以后真是管理起商号来自然容易的多……
却不自觉又想到沈承身上。也不知一大早又跑哪儿去了,既是在外面守了一夜,如何走时连个招呼都不打……
正自胡思乱想,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希和这才回过神来,忙探头望外瞧,却是阿良,正侯在外面,脸上神情明显有些惶急。看到希和,忙又上前一步:
“小姐,冯管事,咱们的货物,怕是有些麻烦了。”
“怎么回事?”希和蹙了下眉头,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方才城里忽然增加了很多巡视的官兵,因冯管事嘱咐我这几日多注意官府动向,我就特意跑去打听了下,才知道,巨蟹帮被漕帮灭掉的事不知怎么传到了庆丰知府徐衡的耳朵里。听说徐大人很是恼火,以为漕帮太过放肆,说是要狠狠整治一番……”
自家昨晚运来的货物也好,那群管事也罢,这会儿可不都还在漕帮?
真是官府要对漕帮动手,说不得必然会牵扯到小姐身上。那些货物要不要倒在其次,就怕漕帮人真被收拾了的话再交代出小姐的事……
“怎么会!”希和也吃了一惊,实在是漕帮名声够响亮,自己瞧着,怎么也应该和官府之间有某种协议的,如何还跟官府翻脸了?难不成,是昨晚和巨蟹帮的对垒。那样的话,自己就亏欠漕帮太多了。
不过略犹豫了片刻变有了决断:
“待会儿冯行留下负责商号事宜,我亲自去漕帮走一趟。”
又想到沈承身上,这家伙不是因为知道漕帮有难,才不告而别的吧?只再是公府嫡子,也没有把手伸到地方政务的道理……
希和这边忧心忡忡,张青那里却是大喜过望——
还有什么比焦头烂额时能瞧见大当家回来了更开心的事情吗?
只快步来至沈承面前时,张青神情明显很是愧疚:
“大当家,兄弟们又给您惹麻烦了……”
不怪张青如此,实在是昨夜光顾着偷窥大当家了——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只这样的事情发生在那些多情公子身上还可以理解,发生在机械呆板冷静镇定到不可思议程度的大当家身上,就委实太不可想象了。
也因此,连自诩定力非凡的张青都没有免俗,竟是冲动的丢下一干兄弟就和阿昌贼兮兮的跑去围观了,哪想到没瞧见未来大嫂的模样,漕帮一众兄弟无人看管之下,却是捅出了大篓子——他们竟是把巨鲨帮潜伏的船只全都烧了,那一刻的烟炎张天连庆丰城内都瞧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巨鲨帮还死了不少人,一时竟把漕帮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这才多大功夫?帮里兄弟已在外面发现了至少五六拨知府衙门的人,一副随时准备冲进来锁拿人犯的模样。漕帮这会儿当真是人心惶惶,弄得张青头都大了。
待得说完话,却又一怔——怎么大当家浑身全是湿重的水汽呀,瞧那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明显露宿江头的模样——
话说老大帮了鸿运商号这么大忙,对方即使不以身相许,好歹也得对大当家礼遇些才是啊。
“我知道了。”沈承蹙了下眉头,脸上神情倒没有多少意外,“你去安抚兄弟们,我会亲自去知府衙门走一遭。”
回去草草洗漱一番,又刮了胡子换了身衣服,便飞身上马。哪知刚行至漕帮大门口,便被一个捕头模样的人给拦住,上下打量了沈承一番,神情傲然道:
“大人有令,凡漕帮人等,即日起一律,一律只许进不许出。”
说道最后,语调却不觉低了下来,便是眼神也有些躲闪——
这小子也是漕帮人吗?可又觉得不太像,毕竟,这人身上没有一点匪气不说,偏举手投足间还一股上位者的尊贵气势,还有那眼神,也太冷了吧,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带路,去见你们大人。”沈承道。
那官差鬼使神差的转过身来,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好险没哭出来——
自己乃是堂堂官差,可不是这个匪人的家奴。这人一副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模样又是几个意思啊?
气哼哼的站住身形,待对上沈承凛冽的眼神,怒气又变成了沮丧——
方才那跟在此人身后的是漕帮二当家张青吧?这个匪人怕是在漕帮中地位不低。平日里不是没见过漕帮的凶残,大人只是让守在这里,并没有说可以动手,更别说真动手的话,自己这点子人手怕是都不够人家嚼吃……
前思后想之下,只得把一腔怒气忍了回去,乖乖在前面带路。
接到消息的徐衡气的直抽气:
“这群混蛋,还真是嚣张!”
这位徐知府瞧着也就四十来岁,一张瘦伶伶的孤拐脸,平日里不苟言笑,这会儿更是吓人。半晌狠狠一拍桌子:
“让那人自己滚进来。”
自莅任以来,那漕帮瞧着还算识时务,颇是配合自己做了些利国利民的事。这才憋了多久,就开始原形毕露了!更甚者,都这个时候了,还敢跑到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示威,当真是反了天了。
正自运气,不妨门吱嘎一声响,一个英挺的男子应声而入:
“徐大人。”
徐衡抬头,因是逆着光线,并没能在第一时间看清楚沈承的面容,只对方高大的身形,极强烈的存在感,却依旧让徐衡明白,这人八成就是把自己手下吓破胆的那个漕帮匪人。
当下脸色一沉:
“谁许你进来的,快滚——”
只话说到一半,眼角余光忽然就瞄见沈承把手倏地探向怀里,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人要做什么?怀里不会藏着把刀吧?
一念未毕,眼前光芒一闪,却是一个令牌样的东西飞了过来。
徐衡下意识的接到手里,凑近了一看,不觉倒吸了口凉气,身形也随之站起,神情戒惧的瞧向沈承:
“你到底是什么人?”
放下手下不是说这人应该是漕帮重要头目吗,怎么手里会有大内一等侍卫令牌?
沈承并未答言,反是又从怀里摸出一沓票据递了过去:
“银票是巨鲨帮多年累积的财富,隆中一带眼下正值饥荒,这些银两虽是杯水车薪,对朝廷还是有些用处的。另外还有些巨鲨帮劫杀行旅之人的证据,要怎么做,徐大人不用我教了吧?对了,漕帮的事务,徐大人就不用插手了。”
说完也不理徐衡有什么反应,转身扬长而去。
徐衡呆愣了片刻,忙不迭追出去,外面哪里还有沈承的影子?
半晌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早听人说起过,皇上出了明面上的朝堂势力,暗中还训练了一批武功卓绝的龙骑卫,负责保卫皇室安全之外,更秘密掌控江湖势力,连带的监控各地政府官员,难不成方才那人就是传说中的龙骑卫的一员?
他又从漕帮而来,岂不是意味着,漕帮早被朝廷给招安了?又想到之前和漕帮的几次合作,或者并不是对方要巴结自己,而是那龙骑卫的指示……
忙不迭叫来方才陪沈承一同回来的捕头:
“你去,把守在漕帮外的人全叫回来……另外,全城戒严,搜寻巨鲨帮余孽!”
一道道指令传下去,知府衙门顿时有些兵荒马乱。
沈承却没心思管自己的突然到访给徐知府带来多大的压力。
之所以给徐衡施压,不过是不想他牵扯到希和身上罢了。眼下事情既然了了,自然脚步一拐,径直往吴府去了——
沈承并不是看重皮相的人,可小丫头在意啊,昨晚瞧见自己满脸胡茬时,希和明显就有些无奈。今儿要去寻人,自然要清爽些。
哪想到到了吴府后才知道,希和竟带着人去了漕帮了。一想到那帮兄弟对希和的好奇,沈承脸就有些发黑。竟是连马都没下,就又依照来路返回……
按理说,楚无伤是忠臣,抄斩楚家满门之事实属冤案。奈何再怎么是冤假错案,却也是先皇亲手督办,并下圣旨赐死了楚无伤。今上即便心里对楚家幼子怜惜至极,却也不好公然指斥先皇过失。
这也造成楚雁南在京城的处境尴尬的紧。
而自己这位主子,更是不知为何,对那楚雁南可不是一点儿半点的厌恶。
在京城时,自己陪着主子去姬扶疏坟前祭奠时,曾经不止一次和楚雁南在扶疏的坟前相遇。
主子从来都是毫不留情的把楚雁南的祭品给摔出去……
即便如此,那楚雁南也没有反抗过一次。只会默默的转身离开。
只是有一次,自己有事回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