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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阔步离去,齐腰的墨肆意飞舞,孤傲的身影比冰天雪地还要冷,让张良一阵哆嗦,曾几何时,他觉得主子变了,可今日,他忽然察觉,自从那个女子的离去,视乎抽离了主子身上唯一的暖意,早就变回张良初见时的残暴嗜血!
这样的深思谋虑、运筹帷幄,是张良所不及的,让他真心佩服!
层峦耸翠的青城山马蹄踢踏,队伍浩荡,经过几番商议,王平带领着数百箱财物与剩下的同伴一起赶回雍都城,毕竟这批财物直接影响着东郯几年的军饷,势必是重中之重。
而甄月便与季简玄的队伍一起赶往西宁救援,扶子然实在不放心妹妹,再三要求下一起随行,甄月本来极其反对,战场上刀剑无眼,扶子然又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甄月担心他会受伤,可扶子然聪慧,以救援后方,给战士们治疗伤势为理由,才被甄月无奈的留下,至于小离,最后只能极其不愿意的跟着王平一起离开。
马蹄铿锵,鬃毛飞扬,两队人马朝着不同的方向策马离去,寂静血腥的山道静若寒暄,风沙沙的吹过,山丘般的尸堆毛骨悚然,暗示着这场无情的杀戮。
马蹄声远去,战士们的身影早已融入路的尽头,屏息的山道狭坡处,肃然的黑衣人看着他们远去,直到四周万籁俱寂,他们才从草丛中现身。
“大人,我们还追吗?”一个谨慎小心的黑衣人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微微眯着眼,眼角有些明显的细纹,却挡不住眼中的犀利,此人便是东郯的中郎将楚仲!
楚仲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直接赶回西宁向主子禀报。”楚仲眉头紧紧蹙着,他是万万没想到会碰到王平等人,若不是瞧见了甄月,他恐怕会将他们杀尽,此时依旧心有余悸,襄老王一死,这批财物就已经是东郯的囊中之物,就让王平护送回去,他现在必须要赶回西宁,让主子知道第一情报,想来,主子知道甄月等人被解救,一定会心喜。
须臾之间,所有黑衣人像一阵疾风般离去、消失,无声无息。
夜色苍茫,天黑的好似浓墨,树叶被风吹的唰唰作响,空气湿冷难耐。
只听马蹄滚滚而来,蹄声沉稳而低缓,已然是放轻了所有动作,尽量低调不引人注意。
“他们回来了。”站岗的战士跑过来连忙禀告。
“这么快。”甄月刚刚席地而坐,手上还拿着一块干梆梆的馒头。
季简玄闻言,也从火堆边起身,脸上笑道:“我这些兄弟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从这里到州县平常人来回恐怕要三个时辰,对于他们却只要两个时辰即可。”
甄月见他脸上绽放着骄傲的神情,点头说道:“看来他们沿袭了吕家军的风范。”
回来的战士们将身后拖的货车拉上山坡,又井然有序的站列在两侧,行动作风丝毫难以与土匪挂钩。
正在整理草药的扶子然也走了过来,面露疑惑。
季简玄拉开货车上盖的黑布,满车的弩弓映入眼前,摆放整齐,却都是些需要装卸的半成品,一边还有一大堆铜制品,顿时,众人都将目光移向一脸高深莫测的女子。
“为何不购买完整的弩弓?这些可都是需要加工的弩弓,等于是废物。”季简玄疑惑问道。
“将东西都卸下来吧。”甄月也不回答他,脸上依旧高深莫测的笑着。
战士们知道老大尊重这位武力群的姑娘,可他们都是性格耿直之人,都觉得这位姑娘有些无理取闹,明明这些弩弓就是半成品,纷纷也不动手卸货,见老大瞪眼望来,才纷纷心不甘情不愿的动起手来。
“月儿,这些是做什么?”扶子然也索着眉头。
“别急,待会就知道了。”甄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堆弩弓卸在火堆旁,在摇晃的火光边显得神秘玄乎,这一晚夜风深寒,天空暗沉如墨,混乱的华夏之地,并不知道,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另一把划时代的兵器将会在苍茫的山坡产生,预示着新力量的诞生,预示着军器之团的次聚拢!
众人将甄月围在中间,人人瞪着眼睛,样子疑惑而凝重。
甄月摇头笑了笑,拿起分散的弩弓开始安装,洁白素手如同神奇之物,手指轻动,处处玄机而惊叹,她将弩臂、弩干固定其上,用小巧的铜制销钉将弩臂和箭仓相连接。
众人瞪目哆口,连呼吸都放轻了,早没了之前的不耐,全部聚精会神看着女子巧手天工,一边的季简玄心咯噔一下,女子清丽的侧脸专注而绚丽,如同有一股强劲的力量,让他惊叹不已。
仅仅是片刻,甄月站起身来,将手中安装改进的弩弓对准百米之外的松树,众人纷纷让出宽阔的空间,屏息静观。
她嘴角上扬,推弦扣板,只听嗖的一声,势若雷霆,在夜色下划出一道炫丽光芒,嘭的一声,力度精准的插入松树中,在众人还没有反应时,又听两声嗖嗖,转瞬间,紧随其后的射入松树上,箭身晃动,如同平静湖面下的惊涛骇浪。
四周雅雀无声,众人眼睛早就瞪直了,完全没反应过来,三箭之间仅仅是眨眼功夫,纵观天下只有床弩能连数箭,并且需要多人操作,而面前的弩弓竟然连三箭,并且度惊人,操作转换间如闪电般。(。)
第两百二十七章 备战()
“怎么会?”季简玄常年待在军队,对于这样先进的武器,有些激扬,说话都有些结巴。﹤
扶子然也没想到自家妹妹动动手指就能制作出鬼斧神工的武器。
甄月没有一丝骄傲,面色平静如水,举起手中的弩弓,细细解说到:“这叫连弩,这个金属销钉尤为重要,它分别与弩臂和箭仓相连接,控制整个连弩运作的杠杆,射时弩箭落入其上的凹槽,与箭仓之间的缝隙是弩弦移动的地方,其后缘缺刻在射过程中能勾住弩弦,与箭仓连接成一体。”
“射连弩比射普通弩简单得多,先将杠杆向前推,箭仓和与之一体的箭槽也随之往前,箭槽后缘缺刻向上抬升并自动勾住弩弦,正常情况下弩弦横在箭槽中央起到阻挡箭仓内弩箭落入箭槽的作用,但当弩弦被勾到箭槽后方后,一支箭在重力的作用下就会自动落入箭槽。”
甄月见众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也不着急,又细细解释一番,众人全神贯注,神情专注,疑惑的脸渐渐恍然,纷纷露出惊叹跟钦佩。
“月儿,你真是厉害,普天之下这可是第一只连弩,看来你不仅会改造弓箭还会改造弩,真是让哥哥骄傲。”扶子然得意洋洋。
王平等众人闻言,顿时一惊,贝尔一役早就传遍天下,更是让一名女子出现在历史的长河之上,神秘而无双,更让大家没想到,面前这个清瘦的女子竟然是北瀛响当当的军器才女,可瞧见女子对敌时的英勇飒姿,瞬间都觉得,也只有面前淡漠而威凛的女子才能担此之名。
甄月被夸的不好意思,想藏也不知往哪里藏,她这明明就是抄袭,哪是****无双!她轻咳了下嗓子,掩饰着羞赧,说道:“接下来大家都按照我刚刚演示的方法将这些弩弓改造成连弩弓,时间紧迫,大家恐怕要连夜赶制了。”
“是!”百名男子声音如虹,像战场的钟鼓,激情澎湃。
所有人分工明确的错落在各处开始忙碌,夜晚很静,却处处充斥着无穷的力量,让人心灵激扬。
“还有三日就赶到西宁,季将军可有什么策略?”甄月席地而作望向对面的男子。
季简玄笑着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吕家军副将,你叫我名字吧。”
“好,季简玄,那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姑娘,叫我甄月,或者叫我小月。”
女子清扬的语气如同春季拂过的暖风,让季简玄心中舒畅无比,他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说道:“你让他们准备弩弓,想必心中一定有了策略。”
“确实是有一计,可我未从军打仗,对于军队部署并不精通,也不知行不行。”甄月刚刚说完,便听男子坚定的声音传来:“我相信你。”
甄月手指一顿,抬眸望向男子刚硬的面孔,心中充满了壮志,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她与面前的男子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不移的信任,她很少信任别人,可对他的话却无一丝怀疑。
她眼中的清冷淡淡退去,嘴角微微扬起:“西郯两军汇合,已经有十万兵马,他们强攻西宁已经快半个月,阿仇只有两万人马死撑,估计是在等历下的人马,现在西宁的将士们恐怕自负的有些难耐了,我们只有百人,硬拼只会是找死,所以我们烧粮仓!这些连弩又能抵数人,必定事半功倍!”
甄月见他只是淡淡笑着,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与她不谋而合,说道:“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季简玄对她展露出来的才华,已经深信不疑,回道:“西郯好大喜功,现在恐怕觉得西宁是囊中之物,我们烧了他们的粮仓,势必会让他们阵脚大乱,十万人马没了粮草的供给,军心自会溃散。”
“我准备的这些连弩弓射程远,精准度比弓箭更胜一筹,到时我们找到粮草,用火油射烧他们的粮草!”
三日后。
重重叠叠的高山巍峨壮丽,远处的稻田一望无际,大多都已荒置,灰白的天空下,群山苍黑似铁,夜幕降临,雾霭泛起,给远处的阵营蒙上了压抑之感。
一队身着墨色劲装的队伍隐在山丛间,匍匐在地,透雾的月光如同刀锋上的寒芒,将他们的身影越显的深刻,凌厉雪亮。
匍匐在队的女子肌肤胜雪,清丽的五官柔和中处处隐着锐利,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她眯眼望着山下密密麻麻的营帐,眼中是必操胜券,完全不输任何一个八尺男人。
甄月轻轻抬起右手,身后的义勇军纷纷有序的匍匐后退,如同常年相携奋战的团队,动作利落,默契十足,没有一丝迟疑。
寂静的树林间,百人队伍没有一人打盹,个个精神抖擞,眼中是慷慨赴义的果敢。
季简玄与扶子然低头浅语,见她与探情兵回来,连忙上前:“怎么样了?”
甄月最善于勘察与隐藏,总能在最短的时间探出最有利的方位跟情报,这是一个优秀麒麟坊杀手要具备的作战素质。
“西郯军队已经将西宁四处包围,成围攻之势,城墙已经千疮百孔,西郯军队正在大肆庆祝。”她冷笑一声:“骄兵必败,今夜我们都好好休息,连着赶了三天的路,大家都累了,明日清晨我们便赶往郁河上游。”
“好!”
须臾间,所有人席地而坐,脊背依旧挺的笔直,手中的长刀即使在休憩中也不曾放下,他们来自最低贱的贫民,没有显赫的家世,只有为生存奋战的双手,在常年小型战役中,早就拥有了吕家的军魂,不逊于任何一名正统的将士!
甄月靠着松柏树,静静看着西南方,似乎还能瞧见远处的灯火,隔着十里之地有着她心心念念的人,她耳边依稀响起男子低沉温润的声音。
小月,我们一起去东郯,一起去江南,我带你看看挑灯,看水莲,看自由的星空。
时间如沙,一年相隔,不知他可好,她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竟有些涩涩的疼,大概是分离太久,久到让她心酸,隔着漫天的肃杀,她多想策马奔去,告诉他,阿仇,我回来了。(。)
第两百二十八章 烧粮()
“月儿。”
轻轻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甄月连忙收起思绪,不知何时扶子然已经坐在了她身边。
扶子然见她没有回答,轻声道:“睡不着?”
甄月点了点头:“明日战火硝烟,不知西宁的城楼是否还能挺住。”
“别担心了,早点休息吧,这几****都未合眼。”扶子然想起明日战场刀剑无眼,心口就慌,可每次瞧见她坚定的神情,嘴边的劝阻就只能咽下去,天下纷争,于他而言早就无丝毫关系,他更希望妹妹能做个平凡的女子,一生安康,可他心理清楚,月儿不同于其他女子,注定要光芒万丈,注定要走进历史的长河,他阻止不了,就只能默默陪着。
“明日你就待在营地。”甄月见他眼中的落寞,伸出手握在他掌心,声音柔和,有着安抚人的神秘力量:“哥哥,只有你安全,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平安回来,放心,我一定不会有事,相信我。”
“哥哥是不是很没用。”
“当然不是,哥哥医术群,妙手回春,战场不是哥哥的主场,但战后的伤员救助却离不开哥哥,哥哥是带给战后希望的光芒。”
扶子然摇头一笑,心口好似暖流涌过,轻轻说道:“睡吧,哥哥守着你。”
“恩。”
翌日清晨,晨雾飘渺,东方泛白,天际有一丝淡淡的红,血气隐现,一片蓄势待。
甄月带领一队人马往郁河上游而去,季简玄带领另一对人马往郁河下游而去,西郯军队数目庞大,粮草都是跋山涉水运来,早就做了长期备战的准备,每个行军的将军都知道粮草的重要性。
固然存放粮草的地方必定与军营隔的不远不近,甄月昨日用了两个时辰才勘察到他们的粮草之地,西郯军选择郁河作为粮草的存放处,也说明西郯领军之人并非全然的庸辈,就算有人火攻,也能及时熄火。
马蹄隐去,甄月等人匍匐在草丛中,像伏在暗处伺机的野兽,手中的连弩寒气逼人,他们身手敏捷,如同灵巧的蟒蛇迅前进。
四周压抑瑟人,杀气一触即,守着粮草的西郯将士们喝着小酒,满身轻松,几场战役下来,早就让他们松懈怠慢,浑然不知一场厮杀即将降临。
只听嗖嗖几声,箭如雨林,度惊人,随着空中的小罐火油,嘭嘭几声射入堆积如山的粮草上,弥天大火瞬间吞噬粮草,热浪一**涌来。
“有敌人!”
大惊失色的西郯守军们顿时拔出长刀,手上的酒壶早就扔在地上,全部聚集在一起,手忙脚乱,还没等他们救火,箭矢好似飞天的蝗虫,汹涌澎湃的****而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百人守军顿时成了马蜂窝,身后是漫天的大火,渲染着满地的鲜血,一部分逃兵刚刚抓住缰绳,还未抬脚,就被射穿了脑袋,嘭的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百来人的西郯军队还未与敌人正面交锋,就被打的落荒而逃,损失惨重,箭锋凌厉,丝毫不给喘息。
忽然,****的箭矢停顿下来,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宁静,只有熊熊烈火噼里啪啦的烧着,空气紧张的让人窒息。
西郯守军满眼惊恐的后退,霎时,马蹄滚滚而来,像是夏季的滚滚惊雷,只见远处草丛中涌出大队骑兵。
马背上的勇士们没有鲜明的军装,只有普通的麻衣,但他们的肃杀绝不逊于正统的强兵。
更让人震惊的便是队的女子,浑身凛然,手中的短剑在火焰下有着绚丽的寒光。
骤然间,白刃相接,刀光剑影,训练有素的四十人很快将百人的西郯军斩于剑下,丝毫没有人数悬殊的压力,鲜血蜿蜒的流向火海,地上的尸体渐渐多了起来。
滚滚浓烟飘向天际,与下游的浓烟汇合,像是一把雪亮的刀子插入灰白的苍穹,只听远处一声金鼓号鸣之声撕裂长空而来,带起了惊天的血气。
“他们攻城了!”甄月猛地望向远处,耳边依旧萦绕着开战的金鼓之声。
“走!”
霎时间,所有劲装男子在女子的带领下,策马奔去,满地的尸体混着浓重的血腥味,很快淹没在火海之下。
显眼的浓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