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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是阿良啊,夜黑风高,良辰美景之时,阿良怎么带着禁卫军跑到荒废的东哲殿来了。”
北宫君扭着脑袋,鼓了鼓被煽的腮帮子,心中虽然闷气,却依旧将怀中的女子紧紧护在下面,一双桃花眼妩媚的笑着,声音更是些许黯哑。
张良与禁卫军纷纷一愣,有片刻不知所措,全部半膝跪地道:“参见皇上。”
众人没想到此人是皇上,他们亲眼见刺客跑了进来,又见荒废多年的东哲殿有一对男女,起初他们以为是宫中大胆之徒,更担心是刺客,所以将此处围的严严实实。
“起吧。”北宫君轻佻一笑:“朕正在兴头上,就不起来了,你带着这么多人是打算看着朕吗?”即使含笑,但长居高位,言语中不可侵犯的威严淋漓展现。
甄月缓缓皱起眉头,这个北宫君说话真是露骨。
张良一惊,连忙道:“全部退下。”
围在四周的禁卫军哪还敢再待在此处,虽然知道帝君喜爱美色,行为放浪,但亲眼撞破也不是一件好事,转瞬间,全部火速退了下去。
张良说道:“请皇上恕罪,属下不是有意惊扰到皇上,只是有刺客跑翻墙进了圣宫,我们是来抓刺客的?”
“刺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大晚上的人仰马翻,刺客是长了翅膀吧,这么高的宫墙都能爬进来。”
“此人身手了得,手上的武器更是精湛,她将紫晶别宫的公孙淮杀了。”
“公孙淮?”北宫君嘴角隐晦的勾起来,说道:“我今夜一直在东哲殿,倒是没瞧见动静,**一刻值千金,阿良啊,你带人自己去搜吧,就不要在后院了,朕办完事就回去睡了。”
张良嘴角一抽,俯身道:“是,皇上。”
脚步声远去,甄月抵着他胸口就要起身,就听男子低声道:“小月月,你用的什么沐浴,这么香。”
甄月眉心一横,从他身下迅速抽出,一个擒拿手就将他的手臂控制住,冷冷道:“登徒子”
北宫君低声的嗷嗷叫,因不能惊动在前院搜查的禁卫军,低声道:“疼,疼,赶紧放手,朕好歹救你渡过难关,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啊。”
甄月心中自然明白,放开他的手冷冷一哼,北宫君揉着手腕,抱怨道:“女儿家就知道动手动脚,还打了朕,也不知道我弟弟看上你哪里了,一点都不如我后宫温柔娇艳的妃子们。”。
。。。
第一百七十八章 走不了了()
“你救我一次,也坑过我一次,我们扯平了。”
但北宫君的面色却渐渐冷了下来,一双桃花眼有着浓浓的漩涡,只是夜色掩盖了他眼中的波动,让人看不真切,他语气略冷的说道:“你杀了公孙淮,怎么向墨凌交代?你我是扯平了,但墨凌呢!”
甄月微微一愣,沉声道:“杀公孙淮是我必须做的事情,与北墨凌有何干系!”
“有何干系?”北宫君从躺椅上起身,缓缓说道:“墨凌一再信任你,你就是如此践踏他的信任!明日天一亮,西郯使者被杀的事情必定满城风雨,你以为墨凌会查不到你吗?”
“我既然是破釜沉舟,断然是做好了准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北宫君看着她倔強的侧脸,叹息一声,眼中露出淡淡伤感,声音低沉道:“小月月,你明明心里清楚他不会拿你怎样,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他的心,他也是会痛的。”
“北宫君,你这话是何意!你明明知道我与他立场不同,阵营不同,他折断我的翅膀,将我关在牢笼中,势必我们之间不可能站成一条线,北瀛是他的未来,却不是我的,我有自己坚信的理念,有自己需要奋斗的目标,却不是被他锁在笼子里。”
“甄月!”北宫君一扫眼中的轻浮,因夜色昏暗,才遮住了满眼的伤痛,他重重吸一口气:“你为何一定要给自己带上各种枷锁,墨凌做的这一切,难道你不明白吗?难道你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吗?抛开这些立场、阵营,难道你就看不到别的吗?”
甄月心口一痛,想起过往一切,好似一把把刀子划过,生生的疼,她沉声道:“抛开这些立场、阵营,更多的就是怨恨!他是生杀决断的麒麟坊坊主,主掌数万生死。这些年我看的还少吗?他为了一本鲁公秘录害死了多少人,扶家满门被屠,他的手上沾了多少扶家人的鲜血,狄都之乱。我与扶子然生死离离,最后被卖入集中营,六年苟延残喘,我只是他手中众多利器的其中一把,我与阿仇步步为营。逃离麒麟坊的那一夜,死了多少人!从此我与阿仇天涯相隔,初三、初一死了,念夏也死了,她们因为我而死,我们的生命如蝼蚁,随时都能被他践踏,我要掌握我自己的命运,我必须反抗,我必须帮着阿仇。开创一个不一样的社会秩序,而不是北墨凌的铁血,这一切就注定了我们将会水火不容!”
北宫君眼孔一缩,修长的手指静静握拳,呼吸顿时凝重:“小月月,他的冷漠铁血是被残酷的现实所磨砺,他杀尽天下,可有伤害过你!”
甄月身子一晃,目光闪过一丝茫然,转瞬就渐渐冷了下来:“北宫君。我只想自由的活着,其他的我都不想去思考。”
“我一直以为墨凌的心就很冰冷,今日才知你比他还要冷,你的眼睛只看得到那个人。却不曾回头看看他。”他苦涩一笑:“我不知你要走多少年,经历多少人世沧桑,才能真正的将目光分一点给他,若你心里真那么冷,我倒希望你永远远离他。”
男子一步步向前走去,目光在夜色下有着水雾。静静说道:“走吧,我送你出圣宫,你若是想离开北瀛,我不拦着你。”
卯时时分,晨光熹微,朝日初上,甄月坐上帝君的马车出了森严的圣宫,守门的将领盘查严格,见内官拿着皇上的令牌,也不敢掀开车帘,挥了挥手便放了行。
清晨的街道冷风瑟瑟,到处充斥着禁卫军的脚步声,往常这个时辰,街道一片静寂,可今日却完全不一样,肃杀之感尤为浓烈,西郯士大夫被杀,关系到两国邦交,整个城内都在搜查刺客的下落,一些百姓穿着单衣就在门缝中往外看,心叹世道有不安宁了。
甄月坐在宗黄的马车上,自然没有人前来过问,她轻轻撩起车帘,看着泛白的天色,眉心紧紧蹙着,她让马车停在西直街的一个隐蔽角落,摸向腰间,拿出事先准备的信号弹,嘭的一声,发射到天空之上,一抹不易察觉的亮光骤然闪烁,顷刻变成飘渺的白烟,无影无踪。
然而伫立在城门苍树之下的男子,聚精会神的看着天空,一眼也不敢眨,那一抹转眼即逝的白烟映入他的眼内,他心口一涩,别人是绝不可能看到那白烟,可他却足足等了一晚上,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一缕白烟。
他牵着一匹骏马,肩膀上背着简单的包袱,可马匹两侧的皮袋内装的鼓鼓的,全是干粮,足足好几天的分量,他朝着蓥华主街的方向走去,刚刚走了几步骤然停下,勒着缰绳的手节骨分明,耳边是女子叮嘱的慎重之声:“若是我发射信号弹,便是行动失败,拖不了身,你必须离开北瀛,赶往东郯,与阿仇联系上,必须听我的,不能鲁莽!”
扶子然拂向胸口,那里紧紧贴着的是一封书信,是妹妹写给郯国太子的书信,他必须赶往东郯,请求太子相助,他转过骏马,在城门钟鼓击响的那一刻,蓦然而去。
整个汉郸城都笼罩在阴沉之下,让人喘不过气,恢弘的城门年岁已久,有些暗沉,层层军队将城门封锁起来,只要是女子均不可离开,扶子然排在出城的百姓之后,拿着商人的令牌很快出了城门。
马蹄铿锵,青衣飞扬,一向温润文气的他,此时面色凌然,是个一心拯救妹妹的兄长,他夹紧马腹朝绵长的官道奔去,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然而半个时辰后,暗潮涌动的汉郸城,不仅女人不能离开,连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也不能离开,百姓们惶恐不安,平日热闹的主街,行人寥寥,唯恐卷入是非之中。
宗黄的马车将甄月送到都江巷后,便仓皇离开,一直护送的内官什么也未问,一路上看也不看甄月,神情高度紧张。(。)
第一百七十九章 放下尊严()
甄月知道此事被牵扯进来,都逃不过一劫,北宫君肯帮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迅速越墙进入南门,原路赶回了巧云居,手中端着梳洗的用品,脑袋低低垂着,轻轻敲着殿门。
今日的巧云居格外的寂静,连空气都有些稀薄,咯吱的开门声响起,殿门从里面被打开,甄月急忙进去,将门紧紧关着,就见小离浑身抖的厉害,檀木桌上放着几件整理好的行李。
“姑娘,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现在还能走吗?”小离脸色有些苍白,手心全是冷汗。
甄月摇了摇头,沉声道:“已经晚了。”
“那怎么办,姑娘不是说不会有问题的吗?到底怎么回事?”小离早在寅时就整理好行李,姑娘寅时回来,二人便会一起离开北瀛,可渐渐过了寅时,她就知道出事了。
甄月眼中一丝懊恼,都怪自己一时心软,有片刻迷茫,让公孙淮抓住机会放了信号弹,她严声道:“小离,你听清楚了,这件事你一点也不知情,若是查到什么,你就说是我强迫你,务必一口咬定是我一人所为。”
“姑娘。”小离眼眶一红,哽咽着摇头。
正在此时,嘭的一声巨响,彻底打破一切寂静,满室杀气,只见男子一脚踢开紧闭的殿门,浑身愤怒的走来,身后跟着颤巍巍的子虚,以及紧皱着眉头的滕简,还有一众影卫,杀气震天,让人心口发涩。
早在一个时辰前,整个汉郸城全是星罗密布的禁卫军,紫晶圣宫被彻底翻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刺客,禁卫军失职,人人难逃其责,作为新晋的禁卫军统领张良,更是责无旁贷。带着禁卫军四营全线搜查,却毫无踪迹,与此同时也通报了府中休息的凌王,他还记得凌王听到消息只淡淡哦了一声。便遣退了他,让他继续搜索。
甄月见到怒气冲冲的男子,脊背一颤,他的速度真快!完全没有喘息机,她的眼睛立刻扫向了檀木桌上的行李。越发惊慌起来,北墨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叠在一起的行李,眼神渐渐冷却。
“子虚。”
他冷冷唤了一声,子虚双腿打颤,连忙弓着身子走向甄月。
甄月眉心一皱,就见子虚探手就要抚上她的手腕,明显就是要给她诊脉,她一个快速的擒拿手就让子虚嗷嗷大叫。
“滕简!”北墨凌霎时怒吼一声。
滕简立刻上前,却路线一转。直接单手扣住了一边吓傻了的小离,小离惊呼一声,嘴唇白的吓人。
“你干什么!这件事与她无关。”
甄月一把放开嗷叫的子虚,对着北墨凌冷声道:“放了她!你大清早又是发什么神经!”
“还在这里死撑!”北墨凌看向子虚怒道:“还愣着做什么!”
“是是。”子虚心有余悸,再次企图抓住甄月的手腕。
甄月刚刚做好攻击,就听男子声线冰冷至极道:“滕简,杀了小离。”
甄月好似又看到当年中幽台上的种种血腥,那些为她奉献生命的年轻少女们,她心口好似刀剐着,急忙伸出手臂。露出洁白的手腕,急促道:“不要,我不还手了,子虚。请你过脉吧。”
她心里清楚,只要过了她的脉,一切都会水落而出,再也没有反口的证据,她不能看着小离因她而死,她不能再连累无辜的生命。这种无力早就在两年前就让她清晰彻骨,此刻再次感受,心口压制的恨意疯卷而来。
子虚额头冷汗连连,脉了片刻,收回手,转身之际看着少女坚硬的面色,心中叹息一声。
“怎么样。”
“回殿下,甄月体内的软香骨……。”子虚停顿一会,垂下眼睛露出一丝不忍,最后低声道:“体内的软香骨确实解了大半,依旧有些残留。”
“好,很好。”北墨凌殷虹的嘴角淡淡勾起,好似嗜血的恶魔,手掌抚着桌上的行李,笑道:“真是处心积虑,连我府上的人都被你收买了。”
“报!”急促之声顿时在殿外响起。
“进来!”
北墨凌眼神森寒,看着进殿的巡查兵,沉声问道:“怎么样了?”
“回殿下,那个神医在清晨已经离开了汉郸,朝泾河而去。”
北墨凌冷笑一声:“泾河?是要去东郯吗!”他眸色一抹慑人的杀气,声音更是嗜血:“通知张良务必给本王拿下此人!无论生死!”
“是!”
甄月猛地一晃,扶着手边的桌角才勉强站稳,清丽的面容全是愤恨,冷然道:“北墨凌,你这个疯子!”
“疯子!”他眸色暗沉,低吼一声:“将这个贱婢乱棍打死!”
殿门大开,清晨的寒风徐徐吹来,吹起众人的衣角,那股寒气深深渗入她的心底,就见滕简将面色苍白的小离拖了出去,狠狠甩在庭院中间,庭院青叶冒出,却让人看着比寒冬还要苍白,几个身体强壮的影卫手持木棍走来,眼看就要打下去。
甄月连忙上前大声嘶吼,却被滕简与几个影卫拦着,只听一声声惨叫好似一把把带血的刀子,让她心脏骤停。
“北墨凌,你有种冲着我来!你卑鄙!这件事全是我一人策划,与他人无关!”
北墨凌冷冷看着她,愤怒道:“以你一个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掩人耳目!她是我府上的丫鬟,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就应该承受后果,我说过,只要背叛我,我绝不手软!”
嘶声力竭的惨叫声飘荡在上空,让人心口发憷,小离瘦小的身子跪在庭院,脊背上的鲜血染透了粉色衣衫,触目惊心,嘭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染着鲜血的棍棒一刻未停,每一棍好似打在她的心口。
她从最初的愤怒激吼,声音慢慢沙哑,身子被滕简众人牢牢控制着,动弹不了,只能拼命的挣扎,眼看小离奄奄一息了,她嘴唇颤抖,满眼都是鲜血,她最不能容忍有人伤害她的朋友,她猛地滑下膝盖跪在地上。
滕简微微一愣,手劲上也松了一些,甄月连忙挣脱开来,跪在移过去,抓住北墨凌绛紫华丽的衣袍,悲痛欲绝道:“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她,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我以后会乖乖的,绝对不惹事,求求你了。”(。)
第一百八十章 决裂()
女子不停的哀求,好似冬树上凋落的枯叶,满目凄楚,一张清丽如莲的脸全是泪痕。
北墨凌有片刻震惊,狭长的凤目翻江倒海,里面有着深不见底的漩涡,太黑太浓,修长的手紧紧握成拳,看着她泪水潸然的面孔,看着她为了一个女奴,放下所有的尊严,看着她凄凉的跪在地上,祈怜哀绝,他的心口突然很疼,疼的就快窒息,为什么她可能为了相处不到一年的女奴做到如此境地,为何却总是看不见他。
甄月见他迟迟不回应,眼看着小离就要扛不住了,猛地起身奔过去,将小离抱在怀中,承受着挥舞而来的重棍,一下一下,让她的神智越来越清晰,小离的身子是如此的柔弱,身上的血气是如此的重,春天的风是如此的冷,让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众人没想到会发生突然状况,持棍的影卫全部停下棍棒,脊背发颤。
庭院噤若寒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一只苍鹰展翅而飞,落下一只雪白的羽毛,如同白雪。
北墨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