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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是他接下来的处境可就微妙了,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不是太过愚蠢就是太过自信。不过令主看得上的人必然是后者了”
他不出意料地看见,那人的脸简直是冰上又加了层霜。
“咳”了两声,他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地说:“民间现在已经在流传清越山上东和长公主与南武九王爷相会的故事,说什么一个风华绝代,一个举世无双,凤凰于飞恰好是绝配。如果萧凛与东和真的从冤家变成了亲家,无疑成为太子的机会将会大得多呢。”
对面那人抬头扫了他一眼,冷声道:“不过是萧凛为了帝位捏造的传言罢了,他配不上阿宁。”
这时,窗外阴沉的天色中突然升起了一朵绚烂的烟火,转瞬即逝。
陆离眯眼道:“令主已经离开。”
“让暗影多派些人手人暗中跟着,护她周全。另外查一查她从石头镇带回的那个孩子。”顾明轩静坐轮椅上,手中把玩着棋子,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属下遵命。”
“帝都小皇帝身边的那个胡人查清楚底细了吗?”
“此人名唤云修,从西凉而来,其他的还不清楚。”
听到云修两个字时,顾明轩一怔,随即道:“先下去吧!”
陆离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轮椅上的男子脸色却慢慢地发白,手中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那枚黑玉棋子,思绪渐渐地飘回了多年前那个阴暗而不见天日的地方。
云修,云修此人是宁嫣的克星,也是宁嫣唯一觉得亏欠的人。
那是他们有生之年遇见的最大困境。即使强大如他,也只觉得力不从心。宁嫣因此落下了病根,而他一双腿也渐渐残废。
那时他们年少气盛,决心一起去闯传闻中西凉大祭司死后埋葬的珞珈神山。途中遇到了少年云修,便结伴同行。可是他们低估了珞珈神山的危险,自入山开始便困难重重,多少次生死一线。
云修被困在了一个密室里,无法脱身,他们只能继续往下走。宁嫣不忍心丢下他,便跟他许诺,等找到了出去的办法一定回来救他。
然而他们都没有料到,宁嫣身中迷烟彻底昏迷,他抱着宁嫣被逼进一个更小的山洞里。然后一声机关启动的声音,冰冷刺骨的水便汩汩灌进了山洞里。
宁嫣昏迷不醒,他抱着她被困在寒水潭一天一夜。寒水潭上接千年冰川融化的雪水冰冷刺骨,一直等到另一个机制启动,寒水才渐渐退下。他站立不稳,差点倒在地上。寒气入腿,连路都无法走。
宁嫣慌乱地哭了出来,可是他觉得很好,不过是一双腿而已。能换回他最爱的人的安宁,他觉得值了。后来他们终于逃出生天,宁嫣一直担心着他的腿,全然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去救。后来他们派去两三批人前去寻找,可那些人自从进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她一直以为云修已经死了,这也是她心里始终过不去的一道坎。
而现在,那个人却重新出现
他澄澈的目光投向窗外的广袤天空,天空寂寥而不言。唯有冷风肆虐地吹彻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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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旧日时光催人老(3)()
行了十天的路,马车再一次停在了帝都高大的门楼前。离开时斜阳衰草,风景靡靡,可是重返这里,风景依稀,心境却已几番沉浮。
屋顶柳梢还残留着些未化净的小雪,日光照射下,细小的雪花便折射出万千道晶莹的光芒。
青鸾明显高兴了很多,眉梢眼角都盈着笑意,一边赶着车一边哼起了歌来。“豆子山,打瓦鼓。扬平山,撒白雨”
小五痛苦地捂着耳朵,恨不得跳下马车去。
青鸾得意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么多天在这个小毛头这儿吃的怨气终于还了回去。渐渐地唱得更大声了。
车内的宁嫣好笑地摇摇头,有了这两人看来以后的公主府会很热闹。她继续翻阅案上的书,也不理会他们。
青鸾唱着唱着,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宁嫣:“公主,小五叫小五,可是您忘了咱们府里也有一个小五啊。”
“我倒确实给忘了。小五,你的原名叫什么?”宁嫣撩开帘子问坐旁边的小五。
小五摇摇头,一副迷茫的模样没有说话。
宁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青青刚刚唱得什么豆子山的是吗?那你就叫豆子吧,和你也很像。”
小五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旁边的青鸾笑得幸灾乐祸,不禁觉得公主殿下起名可真是信手拈来啊。“小豆子啊小豆子,哈哈。”
宁嫣坐了回去,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不怒自威:“一会儿,不管见到什么只看着就好,不许问,也不许多嘴。”帘子外豆子答应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进来。
宁嫣看了他映在帘子上的肥硕身影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书。
马车从朱雀大街拐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然后在一个掉了朱漆的门前停了下来。青鸾身手利落地跳下马车,前去敲门。可是敲了半天都没有人开门,慢慢着急起来,在门口踱来踱去。
“青青别急,咱们府里人少,想来丁伯一时听不到也是有的。”宁嫣也从车里走了下来,安慰她道。
又等了一会儿,只听里面有了动静,然后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在看到宁嫣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公主回来了!丁伯,公主回来了!”他把门拉开,欣喜地跑了出来。
“公主,青鸾姐姐小五好想你们。”小五刚说完就听到不远处有个体型肥硕的人冷“哼”了一声。他转头一看,就愣在那儿了。
青鸾揽着他的肩笑着说:“小五想姐姐啦,哎呀,不用理那个豆子。他呀原来也叫小五,但是跟我可爱的小五重名了啊。所以公主就大发慈悲,给他换了个名字。”
小五有些红了脸,还是怯生生地走到豆子面前:“我叫小五。”
“哼!”谁知豆子鼻孔快要仰到天上去了,然后被宁嫣一个巴掌拍了下来。
“好好说话!”
说话间,白胡子丁伯走了出来,看到宁嫣老泪纵横。
“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老奴实在是担心您啊。”
宁嫣扶着他的手进了府,边走边笑道:“府里没什么大事吧?”
“一开始倒是都对外宣称公主去了法华寺,也倒无事。直到公主在月散关退敌的消息传到帝都,百姓们都很激动。前段日子,投靠南武的岑嘉押送回京,刚进了帝都门就被扔了一身的臭鸡蛋,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宁嫣笑了笑:“罪有应得!”
“不过”丁伯顿了顿,不知如何开口,“您不在的时候,有一次皇上来了”
宁嫣皱眉,停下了脚步:“不在宫里读书,他来做什么?”
“皇上一来就问您平日在哪里处理政务,老奴实在拦不住,结果皇上就闯进了天一水阁。似乎在翻找些什么,后来被暗卫以公主之令拦了下来。不过皇上走的时候,脸色铁青老奴怕皇上一个不高兴,迁怒了公主”
“邢如安最近都在做什么?由着他胡来!”宁嫣转身朝天一水阁走去,言语中已有些怒气。
丁伯跟在后面小声道:“公主,还有一件事。老奴不知该不该说。”
“说!”
“上月时,帝都来了西凉国的朝贡队伍。您不在,皇上便亲自接见了。队伍中有一个胡人,不知使了什么妖法,竟然让皇上对他青眼有加。甚至把他留在身边做了内侍,大加宠幸,出入都寸步不离。现在整个帝都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天子好男风”丁伯说不下去了,也实在难为他老人家了。
宁嫣扶额无奈道:“他还真是一出一出地给我惊喜啊!”说话间已行至天一水阁,院里的海棠树光秃秃的。走的时候还挂着写叶子,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堆着几许残雪。
她愣了愣神,转头对丁伯笑道:“丁伯,你给新来的豆子安排个房间。再让顾婶做点吃的给我端来,走了一路早就饿了。”
丁伯笑道:“是老奴考虑不周了,这就给公主安排。”说罢,走出了院落。
目送他离开,宁嫣的脸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她对虚空中招了招手,屋檐上传来轻微的动静,一道黑影瞬间飘落。
“让杯月前来见我!”
虚空中有人低低应了一声,然后身影悄悄地消失了。
她又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推开门走了进去。炉里燃着袅袅的沉水香,水阁正中的案上被丁伯收拾得整整齐齐。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这么久以来一直漂泊的心,仿佛终于安定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抬头时,忽然看到右手边的墙上挂着的一个精致而小巧的短刀。刀鞘上刻着繁复而古朴的西番莲花的花纹,每一片花瓣都刻得分外精细。刀柄上镶嵌着一颗通体翠绿的珠子,散发着忽明忽暗的幽光。
宁嫣心头渐渐升腾起一抹异样,多年前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那个紫衣紫眸少年站在红尘里,却无一丝烟火气。唇红齿白,浅笑晏晏,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一般。那么妖娆的颜色在他的身上,无一丝魅惑,只觉得光华灼灼,黯淡了天地。
她第一眼看到他便对顾明轩说:“天底下怕是再没有人比他长得更美了吧!”
他亲昵地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笑着答:“我猜他一定不愿听到你夸他比女人还美。”
果然,那个少年一听她的话便炸了毛:“老子是铁打的汉子!不是蔫了吧唧的臭娘们!”
宁嫣一听火了:“你说谁是臭娘们?”
那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憋得通红,举着这把镶着绿珠的短刀吼道:“说得就是你!”
那便是初遇。
这么多年了,红颜枯骨,他应已转世人家。
明轩说她未曾做错什么,那时他们与他只不过萍水相逢,况且他们自顾都不暇,如何去救他。江湖儿女,本就是淡看生死。可是她依然心存愧疚。她既已承诺了,就应该做到。是她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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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已经晨光熹微。院子内隐隐约约传来打闹的声音。
她披了一件衣服起了身,推开房门。一阵凉气迎面而来,激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豆子,青鸾姐姐可没有公主的好脾气,快点起来!”青鸾清脆如银铃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不要”接着是一道闷闷的声音。
“不要不行!”接着是“啪”地一下甩鞭子的声音,“咱们公主府不养闲人,以后你每天都要跟我早起练功!青鸾姐姐的鞭子没有如兰大人舞得好,如果不小心误伤了你可别怪我哦!”
“别别我起来起来还不行”声音颇为不情不愿。
宁嫣听得笑了起来。
耳边传来一阵动静,一道黑影轻飘飘地落在她身旁,递上一封封着火漆的密信。
第十七章 何妨长啸且徐行()
宁嫣点了点头接过信,那人躬身一礼轻飘飘地跃上了屋顶失去踪影。
信是极寻常的洛阳纸,写字的墨倒是好墨,透着淡淡的清香。信不长,但看得宁嫣很是头疼。
因为萧凛全篇都用的是草书,颇有一笔到底,一气呵成的畅快淋漓之感,可是辨认起来破费些事。这人看上去,也没有这么狂野啊。宁嫣叹了口气,耐着性子慢慢地看下去。
全篇说得都是无关紧要之话,什么长安下了场鹅毛大雪,昨夜有贼夜探府中偷书,留下数行脚印。他又新得些好茶,待风和日暖,便请她品茶赏花。
宁嫣阖上信笑着摇头不语,这到底是防有心人看到,还是单纯地考一考她呢。
青鸾用鞭子拖着豆子走了过来,看着宁嫣站在风口便急道:“公主,你怎么还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进去进去”
她推着宁嫣进去,宁嫣却自顾跟豆子说笑:“住得可还习惯?”
“我能说不吗?”豆子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不能。”宁嫣很认真地说。
他一副那你还问我的表情,鼻孔朝天。青鸾瞪着眼睛,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踹得他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臭小子,怎么对公主说话的?”
豆子忿忿不平:“关你什么事?”
宁嫣凉凉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屋内走去,声音慵懒地传了过来:“从现在开始不许吃饭,去柴房面壁思过。你若是偷吃一口东西,我就从你身上割下一块肉去喂狗。”
仿佛有阵阵阴风吹过,青鸾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后背起了一层的冷汗,一脸同情地望着已经懵了的豆子。她很想告诉他,长公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蔼亲善,每次她用那种眼神看人的时候,都是那个人倒霉的时候。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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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和长公主回京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帝都。
传言长公主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大理寺监牢提审了前月散关守将岑嘉,次日便下令十日后的午时于东市斩首示众。其头悬于帝都正门中心曝晒七日以正法度,以儆效尤。
此举实在大快人心,百姓纷纷奔走相告,更加地爱戴宁嫣。
甚至有几次宁嫣的车驾刚出公主府便在朱雀大街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一条街的人纷纷下跪磕头。直至京畿护军赶来驱散人群,马车才得以进入王宫。
为了避免朝会迟了,近日宁嫣不得不每天起一个大早,从后门乘车入东和王宫。马车行到了王宫的偏门前就在原地等候,自己和青鸾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巧的是,这日在偏门口遇见了一个人。来人身长七尺,一身紫袍,衣角与腰带上用金线绣着灿烂盛开的西番莲花,针脚极为细密。一双潋滟的眸子恰如最美的紫水晶,镶嵌在倾国倾城的容颜中,更是绝代风华。
那人先看到了她,负着手不紧不慢地晃荡了过来。
“公主殿下,早安。”他弯腰用西凉的礼仪向她行礼,嘴角弯弯。
宁嫣看到他时脸色一白,有些不自在地说:“这个时辰你怎么会从宫里出来?”
那人笑了一声,一双紫眸更是流光溢彩:“自然是皇上舍不得人家的软玉温香,硬是要了好多次,都不肯放人家走呢。”语调婉转柔媚,可是眼眸却仿佛淬着毒药的利刃直直地射向宁嫣的眼睛。
“不许胡说!”她冷声叱道。未等反应过来,他突然凑得很近,贴近了她的脸庞笑道,“不用紧张,公主殿下,我暂时还不能把您怎么样。”
青鸾冲上前推开了他,大声叱道:“不准对公主无礼!”
紫衣人被推了开来也不着急,作势掸了掸袖子上的灰。然后抬眼凉凉地瞥了一眼青鸾笑道:“公主殿下,您的这个侍女可真是不懂事!”说罢,长袖一卷,慢条斯理地继续往宫外走去。
青鸾气急败坏就要破口大骂,宁嫣冷静地拉住了她。
“走吧!”
她如何都没有想到,这位闻名帝都的胡人,竟是她的一位故人,一位有生之年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回京的第三日,皇上召她入宫。远远地她就看到一身明紫遥遥立于白玉阶上,负着手,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