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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他把我的马尾辫往后拉,我的脑袋也跟着被提了上来,我照样耷拉眼皮不想看他。他讶异地说:“你眼圈红了?”
“哪有?”我拧他的胳膊逼他放手,“我的头皮快给你扯出来了。”
班长李峰飞进来了,暧昧地笑道:“你们两个又秀恩爱了!”
“老李你别瞎说!”
李峰飞吹了个口哨回座位去了。
“你进教室的时候眼睛就已经是红的了,你是不是哭了?”夏帆松开了我的马尾辫,仍不依不饶地追问我。
“我……我刚才在外面沙子吹进眼了,揉红了。”我随便搪塞他。坐在教室后面的人早都往这边瞧了,他还不肯放我走,我感到局促。
我刚才确实是红了眼眶,因为桂子洋不记得我了。
李峰飞站在旁边又拿我们两个打趣,说我们小两口是不是闹别扭了,汪良的嗲声从远处飘了过来,“哎哟喂,小两口来个二人转表演吧。”
大家一阵哄笑,我白了一眼汪良:“你和李峰飞来表演更合适。”
又引来一阵更大的哄笑。
夏帆也笑呵呵的,真是没头没脑的孩子,被别人取笑竟一点都不在意。我用力推开他,跑回了自己的座位,脸烧得烫烫的。
班里的人都笑岔气了,毒舌钱森的声音最突出:“小娇娘生气跑回了娘家,小丈夫还不赶紧去追她回家!”
第23章 被取笑了()
我从书包拿出语文课本,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大家的笑声这才小了些。
老表进来了,手里拿着课本和教案。他两只小小的黑眼珠先是滴流地转了两圈,巡视了一遍教室,这时谁也笑不出来了。
他的脸一向面无表情,嘴巴总是紧紧抿着,让人感觉他特别严肃。
他把书放在讲桌上,说:“方才诸位笑得格外开怀,怎得我一来,便鸦雀无声了?”
老表热爱文学入骨,日常说话就是这样文绉绉的,初时我们觉得既新鲜又搞笑,后来习惯了就不以为然了。
没有人回答他。
他一皱眉头,不高兴了。视线放在钱森身上,瞅了半天,瞅到钱森突然盯了一会,搞得钱森浑身不自在,坐正了姿势。
这节课,老表讲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脑子一片空白,心里却平静如水。
蔡绿递给我一张草稿纸,上面一行行的小字娟秀可爱,我仔细读着,原来是张韶涵今年非常火的《亲爱的,那不是爱情》的歌词。
我看到最后,有一行字,清晰而有力地映入我的眼底:亲爱的,你以为对桂子洋的喜欢是爱情,其实那不过是青春里的一场发酵,等长大以后,你会发现这很幼稚。
蔡绿……
我的眼圈再次红了。
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蔡不红女士。
“……此乃郁达夫对秋的情怀,清净淡远,犹如人生。恩?”沉浸在课文中的老表先生突然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蓝泡泡姑娘,悲秋气息已然弥漫在你的眼睛里,你那氤氲的泪水即将掉落,落在你手中的白纸黑字间。”
我瞬间愕然了。全班人都愕然了。
一阵秋风应景地从教室门口卷进来,带动了教室的门“吱呀吱呀”地响,老表的那一头很少梳理的杂毛给风压得一边倒,沧桑如街角的乞丐。
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周谷敏竟然抽泣了:“老师,你说话像诗,我感动得不行了。”
钱森跟周谷敏是同桌,他拍了拍周谷敏纤细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你还好吧?”
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经的毒舌钱森难得有贴心人的一面,我更愕然了。
老表放下他手中的书,双手抱在胸前,脸色更严肃了:“蓝姑娘,一堂课的时间,为师见你未曾抬起过头看黑板,你当真为那‘故都的秋’勾起了伤秋之情?”
他话声刚落,班里的笑声稀稀拉拉地响了,我抹抹湿润的眼角,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解围。
“叮铃铃——”,救命的下课铃声嘹亮又动听!
老表夹着课本,走下讲台之前,对我说:“既然你那么喜欢这篇文,你背诵《故都的秋》,明天早上我要检查。”
我望着老表略微佝偻的背影走出教室,欲哭无泪。
钱森一屁股坐上他的桌子,朝教室后排的夏帆吹了个口哨:“嘿,夏兄,你的美娇娘挨罚了,你还不好生安慰一番?哈哈!”
该死的钱森,幸灾乐祸也就罢了,还拿我和夏帆开玩笑,而且用的是老表说话的口吻。
我找了几张草稿纸,揉成一团,奋力掷向钱森:“喂,你找死吧你,给我闭嘴!”
“夏嫂切勿动怒喽……”一些男生跟着凑热闹。
第24章 打架()
钱森反应迅速,顺利接过了那个纸团,边拆开边喊:“你看你看,夏嫂在夏兄面前给我传情书,也不怕夏兄生气哟……等等,是我自作多情了也,原来夏嫂心中另有他人,名唤桂子洋也!啧啧,夏兄,你的情敌很带劲呢,怕是争不过啦。”
完了,我不小心把那张有歌词的草稿纸也给揉进去了。
“嘭”地一声巨响,一个篮球砸中了钱森的头之后掉在桌子上,最后又弹啊弹,在地上滚动了几下停住了。
全班一片寂然。
钱森捂住头呻吟,盯着夏帆的眼睛里满是愤恨。
夏帆拿篮球砸了钱森,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
夏帆性格开朗,脾气一向很好,他从不和人打架,今天竟然忍不住动手打人了。
钱森骂骂咧咧地冲过去和他打成了一片,周遭的人边嚷着住手边试图拉开他们两人。
一时间,桌椅摔在地砖上发出哐当哐当的杂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我站在原地感到手足无措。
蔡绿说:“没事的,一会英语老师就来了,有他们好受的。”
话是那么说,她一直望着夏帆那个方向,眉头也是和我一样皱得紧紧的。
此事可以说是因我而起,那就应该由我而终。
我来不及多想,跑过去拦在了钱森和夏帆中间。夏帆正举着拳头要揍钱森,一看是我,猛然住了手,他的拳头离我的脸不到五公分的距离,差点就要落在我的眼睛上了。
他的眼里由怒转惊,再由惊转落寞。
他慢慢地松开了拳头,全身像泄了气的气球耷拉了下来,他轻轻地推开了我,走出了教室。
钱森见他走了,嘴上却不饶人:“操他妈的,他刚才要是敢打坏我的脸,我今天非扒了他的皮!”
李峰飞和汪良都劝他别再骂了,叫他冷静点。可他不依不饶:“就他夏帆那样,走到哪都是怂包!难怪蓝泡泡不喜欢他!”
“你说够了没!”我再也忍不住,咆哮了。
“钱森你闭嘴!”这句是蔡绿对钱森吼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转身跑出了教室。
后面有同学在叫我的名字,我懒得理他们。
起哄的时候,他们都在旁边看热闹,在笑。现在事态闹大了,他们屁也不敢放一个。
我要去找夏帆。
跑下二楼的时候,我撞见了刘老师。
他和其他班的老师笑盈盈地聊着天,看见我跑出去,他喊我:“蓝泡泡,一会就要上课了,你干嘛去?”
我假装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一口气冲出了高中教学楼。
上课预备铃响彻整个校园,在外面游荡的学生少了,三三两两走着的那几个都是去操场上体育课的。
我挨着路边的一棵大树靠了一会,喘气歇息,夏帆会去哪里呢?
“小泡泡,你跑得还挺快!”
我转头一看说话那人,不由得噗嗤一笑,竟是符卷。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见到符卷,心里特别舒坦。
刚才夏帆打架,他没在教室,不然早就能拉住夏帆了。
他眯起他那双挺漂亮的桃花眼,不大相信地打量着我:“我一回到教室就听说夏帆为了你,和钱森动手了?”
我支支吾吾地搪塞他:“就,就是言语不合,你们男生比较冲动,就动手了呗。别废话啦,你好好想想,夏帆有可能去哪里躲了?”
他咂舌道:“你以为夏帆会躲起来哭还是干嘛?”
“呃……”
他大跨步朝前走去:“跟我走吧。带你找你家夏帆。”
“哎,夏帆不是我家的!”
“不是你家的,你干嘛那么紧张他?”
“拜托,别再拿我跟他开玩笑了。”我不爽地捶了他后背一拳。
第25章 你们在干嘛()
篮球场上,夏帆和几个男生在打篮球。
他从别人手里抢来了球,意气风发,敏捷躲开他人的阻拦。箭步朝前,来了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
符卷嘴上了叼着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一只手忽然伸到我这边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给我递棒棒糖了,还是巧克力味的。
我撕开包装袋,把棒棒糖放进了嘴里,一股子的香甜味在味蕾上舞跃,口水全涌了出来,那个滋味爽啊!
符卷说:“看吧,夏帆在打球,根本不可能躲起来哭的。你这么紧张他?”
见夏帆没事,我就放心了。
符卷将棒棒糖的包装袋随手一扔,它在风中飘飘零零,最后落在我的脚边。我捡起来,连同我的糖果袋紧紧攥在了手里。
我批评他:“小时候老师没教过你不要乱丢垃圾吗?”
他嚼着棒棒糖,忽然大喊了声:“好球!”
好家伙,吓我一跳。是夏帆进了一个三分球。
符卷转过头来,对我嘿嘿一笑:“小泡泡,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含着棒棒糖,傻乎乎地问他。
他从嘴里抽出棒棒糖管,在空中抛了出去:“我从来不听别人说的,我只听我自己的。”
“随心所欲,有时候可会栽大跟头的哦。”我不服气地打击一下他。
他偏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忽然间无话可说了。
别班的体育老师吹集合哨了,那些打球的男生全跑去集合了,符卷对夏帆点点头,示意他过来。
夏帆瞅了我一眼,还在那里玩球。
“别忘了,我们三个现在是在逃课。”符卷笑道。
妈呀,吃了个棒棒糖,我倒忘了这茬了。他居然还有心情笑。
我把垃圾扔进旁边的垃圾箱里,夏帆不想理我,不肯过来。我跑过去拉他:“回去上课吧。”
“放开我。”他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看也不肯看我一眼。
我说:“你还生气呢?”
“你说我生什么气?”
夏帆把球砸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结实的胸膛快速起伏着,汗珠浸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
海城十一月底的天说冷不冷,但风还是很凉的,他这样容易感冒。我找到了他放在边上的校服外套给他,叫他穿上。
他突然拽住我的手,把我朝他怀里拉近了点,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汗味,和着一股清新的皂香味,倒是挺好闻的。
只是他这个动作搞得太暧昧,我觉得十分别扭。
“夏帆,你到底想干嘛?”我抬起头问他。
他脸上全是大粒的汗珠子,眼睛跟汗珠一样亮亮的。
“为什么你喜欢桂子洋?为什么?”他压低了头,靠我的脸近近的,“因为他长得好看,学习好,家境好,还是因为他是学生会干部,会唱歌会弹钢琴?好像他什么都会,他还会打篮球呢,只是没我打得好!”
他后面那句话说得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是啊,桂子洋偶尔也会打打篮球,不过这有什么好比的呢。
喜欢谁,这种事情能控制吗?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桂子洋的时候,是在高一的开学典礼上。他穿着蓝色的校服,高高的个子,干净的短发,笑得很开心。站在主席台上代表高一新生发言,是那样自信而帅气。
当时学校请了荣誉市长詹姆斯来参加开学典礼,这个詹姆斯是个荷兰的大使还是什么大官来着,反正那段时间刚好来这里出差,就被请了过来。桂子洋用流利的英语跟那个詹姆斯大叔说话,台下的妹子们口水流了一地,包括我,呵呵。
“喂,你们在干嘛!”
蔡绿跑来了,看见我和夏帆的姿势有点暧昧,闷闷地问了声,惊得我忙推远了夏帆。
我干笑着:“你怎么也来了?”
第26章 晚上做什么()
蔡绿神色难堪地白了一眼夏帆,又不自在地看了看我,说:“英语老师叫我找你们回去上课。他已经批评过钱森了。”
“我不回去。”夏帆在赌气。
“夏帆你别闹了,快回去吧。”我劝道。
蔡绿哼了声,说:“他当然不想回去,回去不还得挨年级长一顿批评!”
蔡绿说话跟吃了枪药似的,语气一横一冲的,这很不像她平时乐呵乐呵的样子。
蔡绿回头对符卷说道:“你怎么不劝他回去啊?还有心思玩球?”
“人家小两口闹别扭,我才不掺和咧。”符卷懒洋洋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符卷原来早就跑一边自己打球了。蔡绿一说他,他扔下球,慢悠悠地走过来,表情不是很愉快。
“回去吧。”蔡绿不耐烦地说道,率先走在了前头。
符卷双手枕在后脑勺,用口哨哼歌,我听出来安琥的歌——天使的翅膀。
蔡绿自己走在最前面,符卷走在中间,我和夏帆走在最后头,我们四个都没有人再说话。
回到教室之后,刘老师把夏帆批评了一通,再语重心长地劝导全班同学要本着互相尊重的原则和平相处。
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悄无声息。
第二天以后,大家各过各的,忙碌的学习和紧张的各科考试,这件事没有人再提起。
只是,钱森和夏帆谁也不理谁,算是结下梁子了。
这个周六下午,补课结束后,我回家的路上,符卷叫住了我。
“泡泡,你今晚要做什么?”他戳着我的后脑勺问。
戳了一遍又一遍,当我的头是布娃娃戳着玩呢。
我怕他把我的头发弄乱,赶紧打掉他的手:“看快乐大本营,看偶像剧,周末当然是要放松一下了。”
“无聊。”他说。
“做什么不无聊?”我倒想听听他打算怎么过周末,“你今晚做什么?”
他递给我一个巧克力味的棒棒糖。
“你每天都吃棒棒糖,没见过这么爱吃棒棒糖的男生。”
“你不是见过了,我啊。”
“你为什么这么爱吃阿尔卑斯棒棒糖?”
“想知道?”
“恩。”
“——不告诉你。”他神秘一笑,咬着一根棒棒糖。侧脸棱角分明,挺帅。
“你还没告诉我,你晚上做什么呢?”眼看快走到我家便利店门口了,他还没说。
我父母见过蔡绿和夏帆,因为他们两个经常去我家便利店买东西。蔡绿跟着我喊我爸妈为爸妈,可是夏帆也要跟着喊,那感觉就不一样了,毕竟他是个男生,搞得像女婿上门似的。
我老妈很喜欢夏帆,说他长得又高又帅,性格也好。每次夏帆喊她老妈,她就甜甜地应他一声小帆。
但我父母从来没见过符卷。
符卷是一个神秘的男孩子,他在教室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觉,很少和其他同学交流,个性独来独往,可跟我们三个却很处得来。
谁也不知道符卷从哪里来,他有时候很乖张,有时候又安静得不得了。当他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