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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弛远得了信,没两天就回了家,家里正在准备新一年的耕种,他们家地处北方,一般都是四月,天气暖和了,就准备春种,此时一家老小都忙活了起来,男人耕地,女人做饭播种,除了方弛林因为准备院试没干活之外,一家人都忙的热火朝天。
此时正是农忙的时候,方安山家里连方喜云也给学生们放了农忙的假,参入到了耕种的行列,
他们家地多,即使不算女人已经有了七个成年的劳动力,但是为了抢一个好的收成,家里又请了四个工人,一天七十文工钱,还包了吃住,农忙是农家最累的时候,每天从早忙到晚,没有一刻清闲。
而且他们和方安河一家的地是一块耕种的,方安河家就两个成年劳动力,忙起来更是要和老天爷抢时间。
方弛远回到家看家里没人,就先去村里买了二十只小鸡和一只抱窝的老母鸡养在后院,虽然老宅那里他说不上话,但是在学堂这边,他要是想养几只小鸡,赵青春还是会应允的,在县城的时候他仔细计算过,因为古代没有激素催生的方法,所以一只母鸡从破壳到下蛋大概要一百二十天左右,产蛋期为一百二十天到四百天,所以一只母鸡如果没有得疫病死掉,辛苦一点的话,一年多能产三百个鸡蛋,县城里的鸡蛋可以卖到三文钱两个,乡镇里便宜些,但也能卖到一文钱一个。所以仔细算下来刨去成本,一只母鸡光鸡蛋每年能带来一百五十文的收入,如果养上四十只的话一年就能有六两银子的收入。
第46章 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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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春低眉; 眼睛出神了一会才『摸』『摸』方弛澈的小脑袋:“好; 知道你乖; 去吧。”
即使书房阴凉; 方弛远也只穿了一身单布长衫,依旧能感觉到外面的滚滚热浪。如今他又长高了一点,不过终究还是比同龄人矮; 不过他才九岁; 每天早睡早起,还经常锻炼,相信总会赶上的。根据他从本朝大儒孝义中的描写来看,过继之后,过继的孩子当遵孝亲长,友待兄弟,应视养父母为亲生,视兄弟伯叔为为等同。
“应视养父母为亲生,视兄弟伯叔为等同。”方弛远默默念了一遍; 正在忖度这句话后面的意思; 方弛澈就进来了。
方弛澈今年已经五岁; 正是调皮爱玩的时候,却被张氏指使; 每天来他这里像上班一样。
“又是『奶』『奶』让你来的吧?”
听了方弛远的问话; 方弛澈摇摇头说:“不是『奶』『奶』; 是我自己想来的。”
“『奶』『奶』来之前有没有什么交代你的啊?”方弛远笑道。
“『奶』『奶』在我来之前说让我多说说她的好话,说她很想很想你想让你回去看看她。”方弛澈说完就捂着小嘴吃惊的看着方弛远,他好像把『奶』『奶』叮嘱的事给暴『露』了。
看着小澈儿的机灵样,方弛远说:“哈哈哈,你先坐一会儿,我马上和你玩。”
“嗯,哥哥看书吧!”方弛澈说着就走到后屋爬上了方弛远的床,成大字型的躺在床上,无聊的玩着自己的头发。
方弛远看书,是按照和现代上课的时间差不多等同进行的,也是学习四十五分钟,就出去转一会,看看庭院里的蔬菜,或者和赵氏说会儿话,才回来继续看书,不然死读书的话,脑子也会累的,不过他看书没人管,全靠自律,方喜云也只是指导他两下。
把剩下的孝义翻完也没看到说对于亲生家人,他这个养子该如何对待,思前想后他觉得还要从“应视养父母为亲生,视兄弟伯叔为等同”这句话上去钻研。
“走吧!”方弛远对方弛澈喊了一声说“今天带你出去玩,不讲故事了!”
方弛澈一听连忙一股脑儿的从床上爬起来,到底是小孩子的天『性』跑到方弛远跟前说:“去哪玩儿啊,哥!”
“去找你弛空哥,他会玩,我也不知道这么热的天该往哪去。”
“弛空哥今天不学习了吗?”
“你三伯伯给他放假了,今天和明天他都不用上课。”
“哦!”方弛澈叫了一声,“出去玩咯!”然后拉着方弛远就往外跑,模样是既开心又自由。
“慢点,天热要出汗了!”
“不要,哈哈哈哈,我要出去玩咯,出去玩!”
来到大门口处,赵氏还在那,方弛澈立马老实了很多,“娘我出去玩会,今天休息一下。”
赵氏看见方弛远出去玩不但不生气反而很开心的说:“去玩吧,整天像个小老头似的,比你爹都闷。”
方弛远笑笑,和赵氏又说了一会话就带着方弛澈去找方弛空,自从他和方弛林都被收徒之后,虽然方喜云还会时不时的给他们指点一下,但是更多的精力都用到教育方弛空身上了,而且自家孩子打起来不心疼,方弛空又活泼爱玩,没少被他爹责罚。
来到李家大院,方弛林也在家,四人就一同去了后山,方弛远和方弛林都不是爱玩的人,所以方弛空和方弛澈俩人想去,方弛远也就同意了。
张家村的后山叫溪山,也是他们溪山县名字的由来,山不大,被周围四五个小村子包围着,夏天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去后山乘凉。
“哥,我可以下水吗?”方弛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方弛远,此时方弛空早已经脱的光光的跳到水里去了,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好意思。
周围有不少人,都是附近庄子里的人,很多小孩子也都下水了,在岸边水不深的地方坐着,大人在边上看着说话。方弛远看了就说:“好吧,不过你只能在边上坐着,我和你林哥哥看着你!”
“好!”方弛澈大叫一声,下了水,他就在水边找了一个不大的平地,方弛远和方弛林在边上说话。
“弛远,你的诗词还是没有长进吗?”因为是堂兄弟关系亲近,所以方弛林说话也就少了些顾忌。
“最近在翻看唐宋诗集,不过总是不得要领,作诗还像小娃娃一样。”
方弛林安慰道:“这事急不得,你记忆力好,看一遍就能记住,多看看诗词多积累总有一天会开窍的。”
“嗯”方弛远倒是看的开,这些天他闲来无事就做几首诗,然后攒多了就坐方喜延的牛车去县城给老师看,然后过一天等老师点评好了就再回来,如此循环往复,写的诗也有了很多进步。
“你今年没参加县试是准备一股作气考完院试吗?”方弛林今年并没有按照方喜云的想法参加县试,反而又等了一年。
“是我老师的意思,老师也要继续考进士,没多少时间教我,就让我县试考的好一点可以去县学读书,然后每次休假回来在跟着老师住几天,他看看我的不足,指导我在继续学习。”
“这样啊!”方弛远点点头,方弛林不像是自己可以走后门,县学是考中秀才后才能去上的官学,比普通私塾的能力高了不少,只是他们这是小地方,每年考中秀才的不多,就可以有几个童生顶替一些名额,而李云长的儿子李青才是县学的教谕,一年前他就已经被内定可以进去了。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忽然边上的一个男人大喊:“石头,我家石头呢!石头你哪去了!石头,石头!”
“张家的,你咋了,喊那么大声?”有人看他叫的惊慌就大声问道。
男人一脸的不知所措:“我儿子不见了,刚才还在这水边的,我就和人说会话,他就找不到了!石头,石头你哪去了?”
边上的人看着,不知道是谁多嘴说了一句:“该不会是淹了吧!”
男人顿时如遭雷击,不管不顾的就对河里扑去,活像疯了一样,“石头,石头!”他一个猛子钻到水里,快不能呼吸了才上来喘口气,然后又一个猛子下去接着找。
在边上的大多都是会水的,有人大喊一声“别愣着了,快下去帮忙啊!”
如此在边上的大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一个都跟着下水去找孩子。
“那边怎么回事?”方弛远他们离的不近,看不清楚状况。
“不知道,你先去看看,我先把小澈儿拉上来。”
“好,我先前看看,好像出事了!”
不过一分钟,就跳下去七八个人了,方弛林一去,也不脱衣服的跳了下去。等方弛远带着小澈儿赶到,孩子已经找到了,方弛林湿漉漉的站在边上,孩子的父亲抱着小孩哭个不停,一直说着胡话。
方弛远一看就知道是孩子溺水了,孩子才三岁多的样子,也不知道溺水多长时间,他慌忙跑过去,准备给孩子做复苏。
“你是谁!”男人一把推开方弛远,抱着孩子不撒手,不愿意让别人碰他。
方弛远上一世做外科医生的时候,是遇到过这种情况的,他知道病人家属不能刺激,被推倒了也没怨言,反而上前轻声细语的说:“你别着急,你看看他被捂的多难受?你让我试试,也许我能救他呢?”
“还活着呢!我儿子还活着呢?”男人大声的吼着方弛远,然后又呆呆的说:“你快救他,你快救他啊!”
看着男人激动的样子,方弛远感紧抱过孩子,发现心跳,脉搏都还在但是已经很微弱了,他放下了一点心,立马掏出孩子口鼻中的泥沙,将其置于自己屈膝的腿上,让其头部朝下,使劲按压其背部,迫使其呼吸道和胃里的吸入物排出。同时对着旁边的人大喊,“别愣着,快去找大夫去!”
这里是古代,孩子生病没有现代的医疗去救治,估计孩子这次就算救回来,也要休养很长时间了。
给孩子做了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一直持续到孩子苏醒然后又断断续续的昏了过去,方弛远才放松了一口气,“孩子现在还有些虚弱,我在这看着,你快去找个板子把他抬回去。”
“嗯,嗯!好好好!”男人早已六神无主,听了方弛远的话,他咽了咽口水,扭头就跑去找板子。
“爷爷还有我呢!我以后也要考举人的!”方弛空一贯的会耍怪,趁着机会就大声嚷嚷了起来。
“你别给我惹麻烦就好了!”二伯母揪着他的耳朵,“以后每天只能出去玩一个时辰,其他时间都给我在家温书。”
“爷爷!”方弛空又闹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趁着大家都在闹,方弛林就悄悄对着方弛远喊了一声,“弛远。”。
“怎么了,四哥?”
今天吃饭没有分桌,所有人都坐在一起,人挨着人,十分热闹。
“你这次诗写的什么?”方弛远的诗词不太好,
方弛林就关心的问了一句。
“盐,你呢?”
听了方弛远的话,方弛林笑了,“这就好,我一直担心你没有看到,怕你答错了,我在《正义曰》中看到盐,凌杂,交『乱』也。米盐,细碎也,形灿然。所以这次应该就是食盐了。”
“还有这个说法啊?我都只是猜的。”
“答出来就好,快吃饭吧!”
“好!”两人笑着,开始往饭碗里夹菜。
第47章 日常()
此为防盗章节,购买v章未到60%的小可爱; 要24小时才可以看 “才没有胡说!”
方弛林瞪了方弛空一眼; “你还敢『乱』说?”
方弛空没敢再多说; 瘪瘪嘴停了下来。
回到家里; 方弛远大伯母看见方弛远衣服『潮』『潮』的; 就问他怎么了; 一家人都坐在一起吃饭; 方弛林就简单的解释了两句。
“在河边玩呢; 不小心就把衣服弄湿了; 没什么事。”
“你以后可要小心; 吃完饭快去换一套。”听了方弛林的话; 大伯母叮嘱道:“虽然现在天热; 但是也要当心发烧; 你还要考科举,身体一定要照顾好。”
“嗯; 知道了娘。”
方弛空看看方弛远和方弛林; 见他们都不说话; 有些嘴痒的想说点什么; 急的抓耳挠腮; 吃饭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一直等到吃完饭,方弛远两人去书房讨论功课; 方弛空才找到表演机会; “『奶』; 你知道我们今天干啥了不?”
“啊?啥啊?”老张氏今年55岁,耳朵有点背,没有听清楚。
方弛空就端着小碗,从小桌子跑到大人桌上来,此时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
就颇有兴趣的看着他。
“『奶』『奶』,我说,你知道,我们,今天,都,干了,什么吗!”
“哦”老张氏点点头,“我不知道啊!”
“呵呵”方家二儿媳『妇』李玉笑着『摸』『摸』方弛空的头,“干了什么啊?”
“哈哈”等到了表演机会,方弛空就赶紧连说带比划的把今天救人的事说了一遍。
“当时我们正在洗澡呢!忽然就有一个人大声喊到”方弛空清清嗓子模仿着大汉的声音道:“石头,石头,我家石头呢!”
“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笑笑,一起看着方弛空的表演,“怎么着?还能被淹了不成?”
“对”方弛空一拍手说:“就是被水淹了,六七个大人跳下去才把孩子找回来。”
方家人吓了一跳,在古代养活一个孩子不容易,而且落水的急救措施几乎没有,所以孩子掉水里基本上结局就只有一个。
“哎呦,这造孽的。”赵氏心都被揪起来了,她最看不得小孩子受难受委屈,连忙问道:“这大人得心疼死?你可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不知道。”方弛空挠挠头说:“是外庄的,我没见过,弛远把孩子救了,那家大人就急急忙忙的把孩子带回家了。”
“救了?弛远救的?”方家人一听和自家连上关系就都精神了起来。
“嗯,当时我就在河里玩水,一听到有孩子落水就潜下去找了,然后就和赶过来的四哥一起把孩子拖上了岸。”
“那这不就是你和弛林救的了吗?怎么说是弛远救的呢?”久不说话的方安山也『插』嘴道。
“你听我说啊爷爷!”方弛空更兴奋了,“孩子救上来,那家大人可哭惨了,小孩脸煞白,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方弛空顿了顿。
“然后呢?你这小崽子,卖什么关子啊!”方弛远二伯母怼了方弛空一下道。
“嘿嘿”方弛空得意极了,“我继续说啊,然后弛远就来了,他把孩子就这么放在腿上。”方弛空大大咧咧的表演了一下,“就这么按。”他对着自己的胸使劲按了两下,“然后孩子咳了些水就醒了。”
“这就完了?就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来了?”一群人有些不敢相信的说。
“昂,就这样。”
方弛空又补充了一句,“他还亲了那孩子几下。”
*
这边方弛远和方弛林吃完饭就到了方家老屋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也就是个看书的地方,是以前家里存粮食的房间改的,现在在东墙上开了个窗户,摆了两张桌子,就是书房了。
“你这小野花挺好看的。”房间虽然简单,但是看着很清爽,
进了房间,方弛远就指着窗台上的小花道。
方弛林正在后面换衣服,闻言就说:“好看你就搬一盆走,都是溪山山上的,我看着好看才移回来了,不值什么钱。”
“不值钱也是你辛苦养的,我可不能拿。”方弛远摆弄着花叶子,这花他也在后山上也看到过,就是没他这盆开的好,也没这盆鲜艳,“对了。”像是想到了什么,方弛远就问道:“明年二月就要去考试了,你书都看到哪了?”
“四书都背了两遍,五经就正在背第二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