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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探手抽了一条帕子出来,仔细地擦净了,这才翻身重新又上马。
这里苏暖慌脚鸡似地,慌慌张张地一头扎进院子,直奔自己的屋子。
听得响声,雯月探头出来,叫了一声:“小姐!”
“雯月,去给我打盆子热水来,送到房里来,还有要热毛巾。”
苏暖吩咐着,自己忙忙地开了箱子,寻找那换洗的衣物。
雯月唉了一声,跑了出去。
一会,端了水回来,苏暖已经换下衣裤,堆在一旁,她一眼瞧见,惊喜地叫了一声,:小姐!”
就闭了嘴巴,赶着去找那月事带去了,两人一通忙乱,收拾干净。
苏暖方才坐下来,捧了一碗红糖水小口地喝着,这才觉得小腹稍微舒服了一点,没有那么胀得慌了。
这边的一番动静,很快惊动了小郑氏。
她忙忙地过来,掀了帘子,:”冬姐儿!怎么样?可有不适?”
她急急走到苏暖面前,伸手拉了苏暖的手,见暖烘烘地,又细细端详着苏暖,见脸色有些发白,不免担心:“肚子疼么?这可得小心。今儿就别出门了,在房里呆着。这小日子,可得精心着点,待会子,叫吴妈妈再烧点子红糖姜汤来,热热地喝着。”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瞧着苏暖,眼里都是笑意:“娘的冬姐儿长大了。真的,真好。”
小郑氏拉着苏暖的手,欣慰地,又吩咐雯月去炖了那红枣汤来,说等下喝。
苏暖望着小郑氏一刻不停地指使着雯月她们,心里很是唏嘘。
前世,她也是这般时候来的月事,因为不懂,还闹了笑话。当时,是师傅贺司珍,找来了那些东西,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使用,又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事后,体贴地吩咐蕉叶与她调了夜班,让她好好休息。。。。。。
眼前的小郑氏与贺司珍重叠在一起,体贴仔细,小郑氏更是如临大敌,坐在那里,想起一件吩咐一件。
苏暖瞧了一会,想着今日也是出不了门子了,索性去拿起了久未上手的花绷子,绣了起来。
“哎呀,快点放下,仔细伤眼睛。”
小郑氏一回头,惊叫一声,吓了苏暖一跳。
“娘,你作什么?一惊一乍地?不就是绣朵花么?没有关系吧?我以往都绣的,也没见哪里不妥。。。。。。”
她住了嘴,偷瞄着小郑氏,差点说漏了嘴。
小郑氏却是不觉,只管拿过她手中的花绷子,放到笸箩里面去,说:“你知道什么?这最伤神。以往没有关系,现下不同了,晓得么?啊,听话。你没有瞧见那甜姐儿,过门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有动静,还不是没有保养好。这女人哪,子嗣可是大事,万一落下病根,可就麻烦了。。。。。。”
苏暖心一动,听小郑氏这口气,郑云甜这里好似有什么文章?
看了看窗外的天,已经阴了下来,她舒服地移了一下身子,对小郑氏挤挤眼睛说:“娘,三姐姐有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
这里木青在铺子里等到天傍黑,也不见苏暖回来,心下嘀咕,又不敢离开,要是夫人知晓她任由四少爷带走苏暖,可不得吃瓜落。
她一直等了太阳落了,才见木明几人回来,这才晓得苏暖早就回去了,是少爷送回去的。
她这才往家里赶,刚进门,却见小荷正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见了她一喜:“姐姐回来了。小姐正打发我去找你呢。”
木青往里走去,苏暖一见她忙拉了她的手,歉意地笑着:“对不住了,我这一急,就把你忘了。你瞧我这记性。”
木青却是不以为意,苏暖是主子,她惯常执行任务,经常是一呆就是一整天,从来都没有想到主子要什么交代。
苏暖这样说,她感到了莫名的暖心,见苏暖歉疚,她倒红了脸,说:“奴婢去换一下衣服。”
她身上还是穿着小厮的衣服。
166扳回()
郑卓信皱着眉头,心情很糟糕。
林松死了。
他回到牢里的时候,就见林松靠坐在床上,一声不吭。
当时也未在意,自进来他就一直这幅样子,一幅拒绝与人交流样子。
郑卓信不以为意,这人犯一进来,并不是个个都开口的。如林松这般人,又犹其死硬,总想着自己效忠的主子能来解救自己,只要自己闭紧了嘴,必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恼火,叫来那个小队长:“今日有人来过么?”
长着一张瘦长脸的小队长人早白了脸,吭吭哧哧地:“没,真没!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郑卓信一把揪了他细长的领子,勒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都有谁?”
他喘着气,报了一连串的名字出来。
郑卓信眸子闪了一闪:这么多人?还真是自己人。
很快有仵作进来,开始检查。
他不再理会瘫在地上的瘦长脸,只专心望着年轻的仵作抬起林松的下巴,细细地检查。
很快,仵作得出结论:是死于心绞痛。
他望着说话的仵作,很年轻,他默默地听着他的陈词:
林松是窒息而死的,根据尸检报告:面色苍白,嘴唇紫红,眼球涣散。应该是死于厥脱,即心绞痛。
郑卓信目光下移,床前地面散乱堆着干稻草,黑色的青砖地上并不脏乱,因为是军营中,倒是比一般的牢房要洁净。地上有一个搪瓷碗,歪在椅子角。
郑卓信弯下腰,伸手拈了起来,里头有一点子水,是稀粥。
痩长脸缓过神来,站在门边说。
见郑卓信不答腔,他又尴尬地转头望着仵作:“这个心绞痛发作起来,好像没有预兆哦?不然,我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未曾听见?不然看守的兄弟听见了,定是会来报告的。”
他小声地说。
仵作很是认真回答:“也不是一点子预兆都没有,一般会气短,胸闷不适,不过,外人是看不出来。”
牢头舒了一口气,正要再说什么。
郑卓信忽转过头来,说:“心绞痛的人能奔跑么?”
仵作沉吟了一下:“不能,那样会加剧病情,很有可能会。。。。。。”
郑卓信转身,:“那他就不是心绞痛。他身体很好,你信我说的么?”
见仵作张大了嘴巴,遂直接指着林松说:“有没有其他什么原因,也会有如此症状?比如毒?”
仵作楞了一会,终于是低头:“属下无能。”
郑卓信摆手,让仵作走了。
他复蹲下身子,对惊疑不定的痩长脸说:“今日里来了哪些人,他们都做了什么,你细细说来,越详尽越好。”
瘦高个早在听到郑卓信那句“毒”时,腿脚就止不住发软,此时听得吩咐,他再也不敢惫懒,也不敢隐瞒,哆哆嗦嗦地说:“属下去叫二狗子来,今日是他当值。”
见郑卓信点头,飞快地跑去了。
一时,就扯了一个约三十开外的军士过来,两人站在郑卓信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述说了起来,郑卓信听得很是仔细,不时打断,问了几个问题,两人更加不敢懈怠。中途,甚至还扯了另一个士兵过来,他当时送过稀饭,也待了一回。
两人讲得口干舌燥,翻来覆去地好几遍,郑卓信方才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郑卓信站在房间中央,望着歪在地上的林松,头痛地捏捏额角。
很明显,这是被人钻了空子。
可是,今日来了那几个人,都是例行公事,这个号里关了几个军营的人,都是犯错的兵士。
人员混杂。
郑卓信当初选择把人放在这里,也是看中这里复杂,更没有人会想到这里,安然地度过这么多天,一直没有人来打搅。
不,是到昨天为止。可是现在呢?
这真是大意失荆州。
林松死了,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就死了。
难过的是他,郑卓信。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面对郝正英的责难,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找到这里来,并且以林松的尸体为证,来反咬一口。
郑卓信望着林松的尸体:真是麻烦啊。
等他找出那个凶手,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他打量着林松,想着那个忤作的话:心绞痛!
只能这样子了。
他的目光游移,:“来人!”
他叫。
有人进来,抬走了林松。
走出门的时候,他忽然想到这样一句话:夜长梦多!
还真是啊。如今只有蔡掌柜了,现在,他的证词尤其重要。不然此番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一拳砸在了一根粗大的横栏上。
蔡掌柜又被提溜了出来。
他望着一脸笑意的郑卓信,发慌:“大人,小的该说的都说了,真的没有什么了。求大人饶了小的吧。”
“蔡掌柜记性不大好呢?我先前就说过,你们先前的货物里有一批御用之物。我只问你,那剩下的,都藏在哪了?”
郑卓信笑嘻嘻地靠近,想着苏暖的话,他盯着蔡掌柜的眼睛。
果然,蔡掌柜眼中掠过一线惊慌,兀自硬着头皮辩解:“大人怎的又这般说,先前小的就说过了,哪里有御用之物?那几样东西也是他们带过来的,想是从哪里得来的,故意夹混在里头,想当成那起物品一起卖。小的哪里有那个本事?怪小的不识人,财迷心窍,明知那伙子的货来路不明,是小的不好,贪图便宜,才。。。。。。”
郑卓信只望着他冷笑,笑得他头皮发麻,方才说:“林松那厮死了,你还狡辩?他自知罪责难逃,已经自尽。你自问可有他那份魄力?”
他一挥手,指了门外被人架进来的林松。蔡掌柜一见,登时头皮一麻,全身筛糠似地抖个不停,郑卓信也不理他,手一挥,只把林松靠在墙上,直直对着蔡掌柜。
他说:“我也不逼你,你自己看着办。我重申一遍,说了,不一定会死,还能立功请罪。不说,只有死路一条,罪不可赦,祸及子孙。”
说着,就要出去。
蔡掌柜望着靠在那里的林松,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只得说:“我招,我全招。我,我也不求立功,只求别殃及家人,别说是我说的,可好?”
郑卓信回头,灿烂一笑:“自然!”
蔡掌柜喘着气,又望了一眼林松。
他自忖比不得林松有体面,连他都能被舍弃,他又算什么?
心中意念一倒塌,再也绷不住,稀里哗啦地全倒了个干净,这回再是彻底不过。
郑卓信亲自记录,眼里闪着光:终于得到自己要的了。
这下子,也没有输得那么难看。
出了门,他吩咐带上了蔡掌柜,得挪个地儿了。恐怕他们也没有想到,蔡掌柜这儿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吧?
他想,既然出招了,那就一点一点地撕开这层面纱。他倒要瞧瞧,究竟是幅什么面孔?
167查封()
夕阳西下,城郊的晚风中,飞驰着一骑白马。
郑卓信夹紧马腹,朝着城门飞奔而来,两个军士正合力推上沉重的城门,刚合了一半,就见一骑飞快驰入,忙闪跳一边,情急之下,碰歪了头上的帽子。
两人嘟囔了一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背影,快速消失在街道拐角。
敢在大街上策马飞奔的人。。。。。。守门兵士扶了扶帽子闷头继续推那扇沉重的城门。
苏暖正在洗漱,今日又是累了一天,感觉浑身都疲累得很,她伸着手,温温的水从手掌中漏下,隐隐沁来凉意,这入了秋,一天凉似一天。
苏暖这几日因为小日子的关系,被小郑氏盯着梳洗都是用的温水,自然也不能出门子,熬了几日,昨日才得以允许出行。
铺子里却是积下来许多的事情,她今日又整整忙了一天,现下才歇了。
她感觉舒服了,才捞出手,沥干了水,往身后榻上靠去,小荷忙蹲下,贴心地要给她捏腿。
她闭了眼睛,舒服地呻吟着,一边咕哝:“小荷,木青呢?叫她也去洗一洗,今儿这一日够辛苦的。”
小荷乖巧地:“小姐放心,木青姐姐哪里会累?她早就出门子去了,估计又是去寻他哥去了。”
苏暖“唔”了一声,这才想起,方才木青带了一罐子白酒回来,急巴巴地给木明他们送去。
卖酒的是个老头,看着她们满眼的笑,说是家里多酿了,吃不了,才拿来卖。
木青一见喜欢得不得了,直接连坛子抱了来,喜滋滋地,说是他哥喜欢。
苏暖一笑,也就随她。这两兄妹感情好得很,倒是叫人羡慕得紧。
掌灯时分,木青回转,一进来,就瞧着苏暖,欲言又止地。
苏暖奇怪,瞧瞧正低头喝粥的小郑氏,没有吭声。陪着小郑氏用完了晚饭后,又坐在榻上闲聊了一会,苏暖看看滴漏,假意以手掩口,作哈欠状。
小郑氏瞥见,忙唤了小荷与雯月进来,伺候苏暖梳洗,早点歇息。
她心疼地瞧着苏暖说:“瞧你累得,明儿歇息一天吧。我说,你每天去铺子里作什么了。怎么像是跑了几里地似的?累成这样?这不是有伙计么?不行,就再雇个呗。”
说着,她亲自接了小荷的面巾过来,要给苏暖擦洗。
苏暖伸了脸,闭了眼睛,嘻嘻笑着,任由软软的面巾落在脸上,嘴里说:“不累,娘给我洗洗,就不累了。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在店堂里坐着,能累到哪里去?”
她每次出门去各处收货的事情,却是瞒了小郑氏,可不敢叫她知晓,不然,定是不许的。
一时人都散尽了,雯月几人也退了下去,木青留了下来。
苏暖这才掀开帐子,盘腿坐起来,望着木青说:“有什么事情?”
木青望着苏暖,小声说:“隆祥被查抄了,就在今日下晌。”
苏暖眼睑毛颤抖了一下,她望着木青。
木青继续:“奴婢听哥哥他们几个说的,铺子都封了,里头所有的伙计与掌柜都下了顺都府衙的牢房。还好小姐退得早。”
苏暖悠悠开口:“全都抓了么?一个没落?”
木青点头,肯定地。
苏暖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又觉得无从说起,说什么呢?自己都觉得没意思。
只是,想着六子,老何他们几个,不知会怎样?还有蔡掌柜,一直笑眯眯地,抛开他们做沙发那件事不说,为人还是挺好的,和和气气,看着精明,其实却是很好说话的一个人。
她咽了一口唾沫说,:“睡吧。”
木青扶她躺下,又伸手细心撩严了帐子,在旁边小床上躺下,却是一时睡不着。
帐子里,寂静得很,门窗紧闭,木青听力灵敏,帐子里并没有传出清浅的呼吸声。
她知晓小姐也是谁不着了。
唉,小姐心软,想必是听闻此事,心里有着愧疚。
她本不欲与她说,又怕到时落埋怨,苏暖的心结,她多少知道一点,自打离开隆祥后,一直偷偷关注着那边的消息。
木青迷迷糊糊地想着,也不知什么时候睡去。
第二日一早,两人出了门,木青默默地跟着苏暖,很默契地往蛟池街拐了过去。
两人站在隆祥紧闭的门前,望着门上两张白色的封条,盖着顺都府衙的大印。
楼上楼下静悄悄地,门口石鼓下蹲着一条半大的狗子,懒懒地朝苏暖望了一眼,复又垂了头去,眯上了眼。
旁边的店家已经开门,见了门口的两人,四下望了一望,飞快地跑了出来,好心地指点:“客官是要当东西么?这家犯了事了,诺,往前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