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有些许的意外,更加不敢留下来,哪里敢接这个话茬子?她望着一脸殷切的蔡掌柜,微笑着:“多谢您了呢!我也舍不得,这段时间来承蒙您的照顾,实在是家里腾不开人手来,对不住了。”
蔡掌柜见她去意已绝,只得“哦”了一声说:“那好吧!”又问苏暖都收拾好了没,需不需要帮忙。
苏暖忙摆手,见蔡掌柜往楼上去了,不见了人影,这才回屋,收拾了一下,准备下楼。
到得楼下,却见石头正吩咐六子什么,见苏暖下来,笑笑,不出声了。
苏暖眼尖,瞥得石头腰上搭了条汗巾子,心知这是又要出活了。想到郑卓信的话,她低头出了门。
楼上,金掌柜眯眼望着渐行渐远的苏暖,见她身后木青亦步亦趋地跟着,凝了眉头:“她换了丫头?她那铺子生意很好么?”
蔡掌柜也探头瞧了一会,摇头:“这丫头跟了她一段时日了。铺子说不上多好,小小的一间,不过只有一个伙计!”
金掌柜不再说话。
须臾,转身:明日那批货可联系好?再警醒着点,你今晚再检查一遍,莫要出岔子。
蔡掌柜称好。
狭长的巷子里,苏暖与木青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木青不时望望沉默不语的苏暖,快到巷口时,苏暖吸一口气,忽然想起一件事:“四少爷今日可在家?”
木青点头:“嗯!中午时分还见着!”
苏暖转身,说:“你带封信给他,就说。。。。。。算了,这信里一时也讲不清,你带口信,就说今日我见到郝家的那个林管家,他来见金掌柜。”
木青默念了二遍,点头。
两人继续往前走。
秋天来了,有那谁家墙头爬了牵牛花,悄悄地绕出墙头,粉紫的花在深灰色的青砖墙上甚是娇艳,在夕阳的余晖中跳跃着。
秋日的傍晚静静的,绵绵地,两人步子缓了下来,任凉爽的细风迎面吹来。
苏暖的心也渐渐雀跃了起来,她步子不由加大,往巷子里走去,前面就是国公府,一个婆子正探出头来,是王妈妈。
两人不免又紧走几步。
154菊花开了()
木青送苏暖进了梨落苑,转身向另一侧奔去。
郑卓信刚回来,听完木青所说的话,点头:“知道了!”
木青转身而去。
郑卓信霍地起身,吩咐了一声,不多时,门外一个矮个青年进来,黑瘦的脸,与木青瞧着有几分相似。
“木明,你这里的活先放一放,去跟着。。。。。。。”
他附耳轻声咕哝了一通,木明不断点头,片刻转身出去。
屋内,郑卓信想了想,随之也出了门。
路过大园子,见有一队匠人进来,领头的管事冯叔,见了他弯腰招呼:“少爷!”
“这是要做什么?修屋子么?”
郑卓信望着那些泥瓦匠手中的木桶以及刷子问。
冯管事笑容满面:“正是,少爷。夫人吩咐,趁着现几日天儿好,赶在年前,把您院子里两边的那些屋子先粉刷一遍,后头的活好接着上。还有这地也要重新铺才成。除了你现在住的那间,其它的都要抓紧干起来。”
冯管事一脸笑意,笑得开心。
郑卓信一愣,继而明白过来。才记起来已经快腊月,转了年就是婚期了,上回金氏说过,两家重又议定,亲事就在来年三月,也是时候该准备起来了。
他点头,冯管事带人快步走了。他楞了一会,掉转脚步,往前院而去。
大书房内,郑启华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龙飞凤舞,下笔有神。
郑家的男人都写得一手好字,郑卓信的一手字就源于他的启蒙。
郑启华是个儒雅的人,他自小就喜欢书画,尤其一手书法练得相当不错。
眼角瞥得郑卓信进来,他写完最后一笔,方搁了手中的笔,轻点着:“今日怎的有空,没出去?来来,看看我这两个字怎样?”
他笑吟吟地退后一步,让出半边位子给郑卓信。
郑卓信站在父亲身后两步远,远远地瞄了一眼说:“爹,向你打听个人!”
郑启华看着他。
“礼部尚书郝正英,这个人父亲认为怎么样?”
。。。。。。
郑卓信从书房出来时候,外面竟下起了雨来,淅淅沥沥地,他并未停顿,一头扎进细雨中,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身后郑启华的小厮拿来一把伞追了出来:“哎,少爷!”
窗内,郑启华望着远去的身影,默立半晌,重又拿了案上的笔,提在手中半晌,又搁下了。对小厮说:“不写了,收了罢。”
二日后。
“你今日还去隆祥么?不是都辞了?”
郑卓信伸手拦下正待出门的苏暖。
他有点诧异,不是结束了,怎么还去?
他望着一身青衣小帽的苏暖以及三步远的木青。
苏暖点头:“是的,只是昨日里,蔡掌柜与我说,今日里去帮他一天,他这临时有急事,铺子里一时找不到人。”
“别去了!既已辞了,他们还差这一日不成!”
郑卓信不悦,说。
“要去的,今日也是要去结工钱的,本来就是月初结的帐。”
苏暖不同意,这都答应了人家的,怎么好出尔反尔呢?
“算什么工钱?多少?我付你就是!啊?”
郑卓信拦在她面前,笑嘻嘻地说着。
昨日里听蹲守的探子说,自苏暖提出辞工那日,隆祥曾有人探听苏暖的消息,看来金掌柜对苏暖还是起了疑心。不过应该是在查她是否另到别家帮忙,但是,也不能让他再查下去。苏暖离开了,那她与隆祥的瓜葛也就到此为止,不会再牵出别的。
是以,他才拦下苏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暖却瞪圆了眼睛:“不成的。那是我应得的工钱,作什么要你付?再说,我这莫名辞职已经够惹人疑了,现下连工钱都不要,这不是等着以后遭人恨么?”
她理直气壮,诧异郑卓信说的话。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蔡掌柜今儿可是给她开出了双倍的工钱,这钱不赚白不赚的。
郑卓信一窒,见她固执的样子,就下意识地抬手往她头顶摸去:“听话。”
苏暖迅速往后一闪,翻了个白眼:“四哥!我要生活的,三个月的银钱,一百多两银子呢。你可真大方。我不和你说了,晚了迟到了不好。”
她侧身从他身边忙忙地挤了过去,转眼就跑远了。
郑卓信望了一眼木青,木青靠近:“少爷!“
郑卓信低声吩咐了几句,木青点头,紧跟了上去。
苏暖到了铺子里,发现只有六子一人手拿抹布在擦拭,见了他快步上前:“闽朝奉来了!蔡掌柜正等您呢!”
苏暖快步进去,见蔡掌柜正从楼上下来,见她,一喜,招手:“来!”
“你今日得看一天。我这有急事要出去。那个工钱都算好了,都在帐房,一会你走的时候,去结算,今日辛苦你,就照说好的,多算你二天工钱,可行?”
蔡掌柜两眼亮晶晶地望着苏暖。
苏暖点头。
蔡掌柜高兴而去。
苏暖缓缓走到窗前向下望去,见院子里木棚子底下,停着几辆独轮车,上头均用草席子盖了,也不知是什么!
她探出身子正待瞧清楚些,有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缩回目光,转向墙角下一大篷菊花,现正值花开节,这菊郁郁葱葱的,只是开得晚,数个花蕾之中只有一朵绽开。
她听着身后轻俏的脚步声,专心瞧着。
“看什么呢?”
身后响起一声。
她回头:“金掌柜!”
金掌柜背着手站在后面,面上带了一丝笑容,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她。
她回身指了那丛菊花给他看:“那里好大一丛万寿菊,前几日还是绿油油地,没想到今日里开花了,想着摘两朵上来插瓶也是不错的。”
她停住了话头,金掌柜已经探身去瞧,风中,金黄色的菊花瓣在风中摇曳,煞是醒目。
他缩回了头,语气温和:“阿根都与你说了?今日去账房结账吧。”
说着就咚咚地下了楼梯。
苏暖再不敢探出身子去,一会,就听得吱呀吱呀的声音出门而去,还有那卸门槛的吆喝声。
她定一定神,这两人都出去,而且是在大白天,这是要作什么?敢情这车子里没有什么贵重东西。
她摇摇头,回到了柜台那里,算了,反正只最后一天,好好干活。
独轮车沿着巷子一路吱吜而去,转角,几个一直蹲守在那的汉子,在这几辆独轮车转角消失后,悄悄地跟了上去。
155发现()
独轮车吱吱呀呀地一直向城南去了,一路过街走巷,最后停在了一座青砖小院门前,这里极是寂静,除了这几人的声音,并无动静。
几个车夫相互合力推了进去。
木明几人耐着性子,又守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出来一架马车,全用黑油布遮着,几人欲跟,郑卓信抬手打了个手势,立几人分为两拨,木明带着二人跟了上去,剩下的继续猫着。
马车轱辘辘走后,不一会儿,门里又转出一人,是个矮眫子。一身茧绸衣裳,袖着两只手。
他拉高了领子,缩着脖子快步拐入右侧巷子,上了一辆早已停在那里的青布马车走了。
郑卓信率人跟了上去。
巷子里重又恢复了宁静。
青布马车不久到了一座四合小院门口,顿住,那人下车,很快隐入门里不见。
“回吧!”郑卓信弹指。
。。。。。。
一路上,风子几人偷偷瞄了郑卓信几眼,几番欲言又止。
今日他们跟了那5辆独轮车,从城中一直跟到城南,绕了小半个城,爷竟不跟了,打发木明去了。
他们一路跟了这个人,什么也没做,又回了。
少爷这是打得什么主意?
郑卓信却是一声不吭,回到府里,快速换了衣服,就骑了马出去了。
三儿凑上来:“少爷这是去哪里?”
木明一摊手,表示不知道。
郑卓信这一走,一直到了晚间,才回来。他一双眸子煜煜发光:此番竟然真的跟到了正主。
隆祥背后的主子,终于可以得窥一斑:原来是他么?
今日那个人,正是礼部尚书郝正英的大总管,林松。
郑卓信脸色变幻,只是,这事情有点不好办,
郝正英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抛开礼部尚书一职不说,就把中御府这么重要的地儿交给他掌管。虽说,有宫中总管王喜以及令大人几人共同掌事,但是其宠信可见一斑。
必定要拿到确凿的证据才能揭开这件事情,不然,容易被动。
郑卓信轻叩头指,立在窗前,那里一排细竹,虽然深秋,依旧青翠,正在微风中微微摇晃。
这排竹子还是他亲自栽下去的,因为懒惰,也不去管它,随它自生自灭,没想到,如今倒是繁茂成了一片。
他眯眼瞧了一会,忽提笔,铺开宣纸,在几案上刷刷地画了起来。
渐渐地,案子上的墨竹初见雏形,坚挺而有风骨,充斥着蓬勃向上的生机。
郑卓信的心也逐渐沉静了下来。
他从小就知道,郑家一门,嫡系如今只剩下他们这一支,且人丁单薄,两房就得他与郑卓峰两个嫡子。几个庶兄庶弟也不见有多出色。父亲与祖父对他寄予多大的厚望,他自是知晓。
自高祖后,郑家日渐式微,
这个郝正英是家里为他精心选定的人家,无论从哪方面都能帮助他,帮助郑家更上一层楼。
他自然是晓得轻重。可是,作为男儿大丈夫,郑卓信又有自己的报负,他想自己建立一番事业,开创属于他郑卓信的郑家辉煌。
皇帝把那桩事情交给了他做,他懂。
可是,梁弘还是不放心他。
只因为他是郑家子孙,是世家子弟。朝中现在已经隐隐有帮派分别,郑国公府地位本就尴尬,又与四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皇上对他们这些拉帮结派联姻的世家早就有微词,他们形成一个庞大的牢不可破的网,牵一发动全身。
所以,像郑卓信这样的公子,其实做点事情,更难。没见京中那些公子如今都居于不上不下的闲职,外面那些真正手握大权的都是那些没过三代的人员?
今次武试,郑卓信好不容易得了这一份差事,说实话,他很是珍惜。这是自己搏来的,他想做一番事,好好向家人,向皇帝证明自己。
可是,他看见那个周长丰,他就心里有点明白了。
皇帝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自己是意外闯入的,梁弘原本是想通过这次武试甄选出自己的人,然后去执行任务。
是以,才有了双魁首,那个不知哪里来的周长丰来分一杯羹汤。之后,两人一起提拔,一起出任务。
此时,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涉及到了郝正英,让皇帝知晓,恐怕会转交给周长丰全权去办理,支开他吧?
他提了手中的笔,一幅墨竹图已经完成。
他喝净了杯中茶水,略略沉吟了一下,在右上角龙飞凤舞地书写了几个大字,方才搁了笔。
这件事情,他得偷偷地,先下手为强,先行查瓷实了,手中有了确凿的证据和进展,才能向上报告,包括李兆仁那里,也得先瞒着。
但愿,与郝正英无关,不然,不管结果如何,届时郑家都会很难处理,遭人诟病,难免尴尬。
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又消失。
他看着门,沉声:“进来!”
沉重的花梨木门被轻轻地推开,三儿小心探进头来,满脸堆笑:“爷,木青来了。”
郑卓信:“让她进来!”
他快速收拾了桌子上的图,搁置在一边。
木青悄声进来,望着他:“少爷!”
郑卓信打量了她一会,见她青衣青裤,头发束了,一幅小厮打扮。
不由开口:“今日又去哪里了?”
木青恭声:“去了周口市集。”
“哦!”
木青先前去苏暖身边的时候,郑卓信就与她说过,等到苏暖隆祥这边的事一结束,就回来。
苏暖已经离开了隆祥几天了。
郑卓信一时未吭声,他习惯地伸向腰里,摩挲着腰下的一柄匕首,是那柄“魔解”,已经修复,与腰带混然一体。
“我需要一个丫鬟,要武功好的,你知道,我这要进出,时常去进货,难免碰到坏人,我身边得有这样的人。”
当日,苏暖是这样对他说的。
想到她的几次遇险,他叹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着木青。
这姑娘是个好苗子,从小筋骨异于常人,跟着自己几年,进步神速,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性子又沉稳,比木明还好。他当日调她去苏暖身边,说过只是暂时去一段时间,等这段事情了了,依旧回来。
如今么?
“木青,你继续跟着小姐,务必精心!”
他忽然出声,收回了原本想说的话。
木青点头应下,又转身回去,只是有点纳闷:今日少爷巴巴地叫了自己来,只为说这一句话?
156闽诚意()
木青从门内出来时,一直侯在门外的木明忙问妹子:“怎样?回来了吧?我去帮你收拾东西去。”
“啊?收拾什么东西?我还要回去呢!”
木青眨着眼睛,说。
木明搔了搔脑袋,难道他猜错了?
木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