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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欺负我。”沈池墨说道。
沈清浅刚想辩驳，“沈清浅，来玩跷跷板。”那边有小朋友喊她，沈清浅转头就忘了刚才的事儿，蹭地蹿了出去，玩得开心。
晚上放学，陈杰爷爷和沈天河一起来接孩子，俩人还认识，说来也巧，陈杰爷爷陈解放以前还是沈天河的老部下，陈解放还有两年才能退休，正好今天没事儿来接孩子。
俩人在幼儿园门口碰上，陈解放还挺激动，虽然都在军区大院住着，但是他常年驻外，很少能碰上沈天河，如今见了面，说不完的话。
孩子们出来，大班张老师和小班赵老师看到陈解放和沈天河，跟他们简单说了一下下午的事儿，也是怕孩子回去学不明白，家长担心。
陈解放听完皱着眉头，率先开始训斥陈杰，“你都多大了，怎么能欺负弟弟呢？快去给弟弟道歉！”
陈杰是怕他这个爷爷的，他爷爷太凶了，心里太委屈了，“可是……沈清浅还打我了。”
陈解放低头一看，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笑眯眯站在那儿，双手抱着沈天河大腿不撒开，“你也好意思，清浅那小丫头能打得过你么？”
沈天河一听不对味儿了，自家孙女啥样他还是知道的，要说这陈杰可能真不一定打得过他孙女。
他这孙女也不知道怎么地，天生能跑能跳的，力气还大，没个老实时候。反而是他这孙子沈池墨稳稳当当，身体也没有沈清浅强壮。
“都是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别吓着孩子。”沈天河不赞成这么训孩子，拉过陈杰，“孩子，别哭，没事儿去爷爷家玩，爷爷回去好好说清浅，再不让她动手，好不好？”
陈杰听了沈天河的话，终于开心了，明明就是沈清浅打了他，还好这位爷爷相信他，“好，谢谢爷爷。”
沈天河揉揉陈杰的脑袋，“真乖，去跟爷爷回家吧。”
“老首长，这……”陈解放有些不好意思。
“我自家孙女啥样我知道，不能因为这个事儿冤枉人家孩子，快回去吧。”沈天河把挂在他大腿上的沈清浅抱起来，另一只手去拉沈池墨。
“小墨啊，清浅打了陈杰，你怎么说是你打的呢？”沈天河一边走一边问。
“她是女的。”沈池墨给出了回答。
沈天河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好啊，真是我老沈家的好孙子，知道护着姐姐。”
沈清浅趴在沈天河肩头，看着后面拐弯的陈杰，还做了个鬼脸，“爷爷，这个小胖子，欺负弟弟，我明天打回来。”
沈清浅玩够了才想起来正事儿。
“原来清浅是觉着陈杰欺负了小墨啊，都是好孩子。”沈天河高兴了，一点儿都没有想教育沈清浅的意思了。
沈清浅就听见好孩子三个字了，高兴坏了，在沈天河怀里手舞足蹈的。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沈清浅眼尖，正巧看见她爸沈潇在前面小园子里浇花，从沈天河怀里挣脱开，迈开小短腿就跑过去，“爸爸。”
沈潇听到这奶声奶气的小声音，心里甜丝丝的，一把将冲过来的小人儿抱起来，坐在他的臂弯里，“清浅又重了，吃什么好吃的了。”
沈清浅捏着手指头想了想，“喝汤，白色的。”
“沈潇回来了，晚上在家住吗？”沈天河拉着沈池墨站在园子门口问道。
沈潇抱着沈清浅走出来，“在家住，明天早上再走。”
“这还差不多，晓艾一个人在家不容易，多陪陪她。”沈天河说道。
沈潇笑着应下，蹲下身子把沈清浅放下来，去捏沈池墨的脸，“没胖，还那么瘦，要多吃饭啊。”
沈池墨点点头，“好。”
沈潇乐呵呵地将俩孩子带进屋，“你俩先玩会儿，刘阿姨还没做好饭，一会儿吃饭爸爸来喊你们。”
第四章（）
沈潇把俩孩子放屋里；骑着自行车准备去接程晓艾。
好几天没看见媳妇儿了；怪想的。
沈清浅是个待不住的；在屋里走了两圈；就开始了每天必备课程——翻箱倒柜。
不把自己能够着的东西摆得满地都是；那绝对誓不罢休。
沈池墨已经习惯了他这个姐姐天天折腾；不过也能理解；小孩子嘛，你放好的东西不扔的哪儿都是，心里可能不舒坦。
没一会儿；沈清浅觉着没意思，跑到吃饭的桌子边，拉过一个凳子；用力一推；“砰”的一声，凳子倒下去；沈清浅高兴地笑着；把凳子腿周起来；四脚朝天；自己坐在凳子横梁上；满屋地蹭。
“呜呜呜……开火车了……”两条小短腿一边捯饬；嘴上一边嘟囔着。
沈清浅玩她的，沈池墨找来太爷爷打开电视，自己坐在那儿看电视。
电视上正放着《射雕英雄传》；熟悉的音乐；熟悉的演员，多少还能找回一些往昔的感觉。
太爷爷也坐在一旁陪着沈池墨，“小墨能看懂吗？”这电视剧小孩就是看个画面图个乐呵，可是看自家重孙子这模样，怎么都跟个小大人似的。
沈池墨看看太爷爷，露出笑容，点点头，“能。”
太爷爷把沈池墨抱起来放在大腿上，“小墨长大了。”
沈清浅在地上蹭了一圈绕回来，看到太爷爷抱着沈池墨有些眼气，从凳子上下来，往太爷爷身上爬，“我也长大。”
太爷爷乐得啊，刚要把沈清浅也抱起来，就被沈天河抢走了。
“这么大岁数了，清浅这丫头沉着呢，别累着。”
沈清浅窝在沈天河怀里，老实了几分钟，紧接着开始往外挣，“爷爷，下地……”
沈天河把她放在地上，小丫头撒腿就往外跑，跌跌撞撞地直接栽进了刚一进门的程晓艾怀里。
程晓艾已经习惯这样了，这么跑出来迎接她的，一定是她闺女，不是小儿子。
程晓艾拉着沈清浅的手走进屋，沈潇跟在后面，俩人进门一看，好家伙，战场啊！
程晓艾板着脸，“清浅，又淘气。”
沈清浅眨巴着大眼睛，仰着脑袋看着程晓艾，“没。”
“你没淘气是谁摆了一地，去给我收拾了，不收拾了不准吃饭！”
沈清浅撇撇嘴，把她能看见的东西捡起来，一股脑地全塞进了抽屉里，然后去拽程晓艾袖子，那模样，可怜巴巴的。
程晓艾蹲下身子，“记住了，你都去上幼儿园了，是大孩子了，以后不准瞎胡闹，听见了没有？”
沈清浅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点点头。
程晓艾露出小模样，“这才乖。”
一看程晓艾笑了，沈清浅也高兴了，搂着程晓艾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跟没事儿人似的，跑走了。
沈潇站在身后看着程晓艾，脸上全是笑意。他虽然疼孩子，但是更疼媳妇儿，媳妇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沈池墨看到程晓艾回来也很高兴，这三年来，他已经很适应这位母亲了。
她漂亮，温柔，学问还好。
在这个家里，地位最高的恐怕就是他这位母亲了。
太爷爷和爷爷时常夸赞，他爸爸更是疼她入骨。
整个家庭氛围特别好，弥补了沈池墨上一世没有亲人的缺憾。
“妈妈。”沈池墨乖巧地喊了一声。
程晓艾笑着应下，她这个儿子，除了最开始出生时候有些老大难，其他时候都乖巧的很。
程晓艾下班回家，那边刘桂英饭已经做好了，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
第二天一大早，沈潇饭都没吃就赶回了部队。
程晓艾给俩孩子收拾妥当，吃了饭赶去学校上班，送孩子的重任自然还得落在沈天河的头上。
沈清浅走到外面，正好看到太爷爷晾的萝卜干，伸出小手抓了一把塞进衣服兜。
沈池墨刚走进教室，就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苹果。
走过去刚想问这是谁的，坐在他身后的徐蕊去扯他的袖子，“我妈妈买的，很好吃的。”
沈清浅看到有小姑娘抓着她弟弟袖子，冲过去拍了徐蕊的手一把，“别碰我弟弟！”
徐蕊被拍疼了，“哇”的一声开始哭。
沈清浅才不管那么多，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沈池墨把苹果放在徐蕊桌子上，“我不吃，谢谢你。别哭了，哭多了丑。”
一个丑字，徐蕊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袖子去擦眼泪，抽抽嗒嗒的，“那我这样……漂亮吗？”
“漂亮！”沈池墨说完自己坐在椅子上，再没往后看，自然没发现后面的小姑娘因为他的漂亮两个字笑得开心。
下课的时候，沈清浅第一个冲出去，沈池墨慢悠悠往外走，不仅徐蕊，还有另外一个四岁小姑娘陈璐也跟在他后面。
沈池墨走出去，就看到沈清浅凑到一群小男生中间，嗓门还挺大，“我也玩！”
小孩子的友谊多纯洁，人多玩的欢。
沈池墨看过去，一群小男孩在那儿打卡（piaji）呢，扇得可来劲儿了。
别看沈清浅人小，力气可不小，人家借她两张卡，她没几个来回赢了好几章。
“清浅你好厉害！”王鹏飞在一旁尖叫着。
沈清浅腾出功夫，摸上了兜里的萝卜干，拿出来一条萝卜干握在手里，慢慢啃。
王鹏飞没听到沈清浅的声转过头一看，发现人家在吃好吃的，好像还挺香，“清浅，你吃什么呢？”
沈清浅伸出手里的萝卜条，“我吃这个呀。”
“你能给我一根吗？”
沈清浅从兜里掏出来一根放在王鹏飞手里，“给。”
其他小朋友看见了也来要，沈清浅兜里的萝卜条直接分了个干净，眼看就剩下一根了，陈杰走过来，挠挠头，“清浅，我能要一根吗？”
沈清浅歪着脑袋，“不准欺负我弟弟。”
陈杰赶紧点头，“好。”
沈清浅高兴了，最后一根萝卜条落进了陈杰手里。
好几个小朋友围成一圈啃着萝卜条。
“清浅，这还挺好吃的，嚼着像肉。”王鹏飞说着，其他小朋友也跟着附和。
“清浅，你们家真好，这么多肉可以吃。”
沈清浅哪里知道这是什么，笑眯眯，“接着玩！”
沈池墨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这就是小孩子的单纯、快乐与美好吧，不过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第五章（）
“我去尿尿；谁去？”王鹏飞玩了一会儿；捂着肚子要去厕所。
好几个小男生一起喊；“我去。”
“我也去！”
“清浅；你在这儿等我们；一会儿回来接着玩。”王鹏飞说了一声；转头对其他小男生说道；“咱们今天比比谁尿的远，谁最远谁就赢了。”
沈清浅可没在原地等他们，把赢来的卡放进衣兜里；追了上去。
而这边一直盯着沈清浅看的沈池墨，被徐蕊和陈璐缠着，根本没注意自己那位姐姐追着一群小男生跑去厕所了。
沈清浅趴在厕所门口；人长得本来就小；探个小脑袋，就看到这几个小男生只脱了个外裤；也不蹲下；掏了什么东西就开始放水。
几个小男生尿完；提上裤子；王鹏飞哈哈大笑；“我赢啦！”
转过头就看见沈清浅站在自己身后；赶紧去捂裤裆，“你怎么能偷看我们尿尿！”
沈清浅哪里懂这些，只知道自己跟他们不一样；这上面是比不过他们了；歪着脑袋，“在这等我！”
沈清浅迈着小短腿风一样往外跑，满院子去找沈池墨。
沈池墨被徐蕊和陈璐缠着非得要去玩丢手绢，他说不玩，俩人就在屁股后面跟着他，也不知道这小姑娘都什么毛病。
沈清浅看到沈池墨眼睛一亮，抓着沈池墨的胳膊，“走。”
沈清浅力气大，推了徐蕊和陈璐一把，就把沈池墨拽了出去。
“去哪儿？”
“比赛！”
沈池墨莫名其妙，刚刚他这个姐姐刚刚不是赢了么，这又比什么。
沈清浅一直把沈池墨拽到了厕所，然后指着茅坑，“弟弟，尿！”
沈池墨：……
“清浅，你弟弟这么小，尿不过我们，指定输。”王鹏飞他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沈清浅不乐意了，拽拽沈池墨，“尿啊！”
“……我没有尿。”说完，拉着沈清浅从厕所出来。
“你咋不尿呢？得第一！”沈清浅还在纠结这个事儿。
沈池墨一个头两个大，“你以后不准进这个厕所！”
“为什么？”
“……你是女孩。”
“清浅，还玩不玩？”王鹏飞从厕所出来招呼一声，沈清浅没搭理沈池墨，追上去继续打得热火朝天。
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沈潇没在家，沈清浅说什么都要跟程晓艾一起睡。
程晓艾抱着她，一边摇一边拍。
沈清浅突然一骨碌坐起身，“妈妈，为什么我不能站着尿尿。”
程晓艾被问得一愣，“浅浅，跟妈说，你看见谁站着尿尿了？”
“小朋友，好几个站着尿尿。”
程晓艾觉着有必要找幼儿园老师聊聊，这小姑娘怎么能看见小小子尿尿呢？这太恐怖了。
“浅浅，你听妈妈说，你是女孩，不能去看男同学上厕所，也不能进男厕所，听见了没有？”
沈清浅点点头，再之后果然没进过男厕所，只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他弟弟能得第一。
周末的时候，沈池墨姥姥把俩孩子接了去，一个礼拜没见到，想得紧。
程姥爷还特意去买了肉，晚上还要包饺子。
沈清浅看见面板就激动了，说什么都要去帮忙。
程姥姥没办法，揪下来一小块儿面，塞进沈清浅手里，让她在一旁玩，别捣乱就行。
“小墨要吗？”
沈池墨摇摇头，“不要。”
程姥姥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但是不能厚此薄彼啊，每次都会问问。
在没有沈清浅“帮忙”的情况下，程姥姥终于把饺子包完，看看时间程晓艾也快到了。
端着饺子去厨房准备烧水煮饺子。
程姥姥前脚走，沈清浅扔了手里的面在后面追。
程姥姥把饺子放好，锅里刚添上水，一回头，这小跟屁虫就站在门口，拉开柜门就要去拿碗。
“我的小祖宗啊，你可放下，打碎了不要紧，别扎着你啊。”程姥姥赶紧去阻止。
沈清浅卡巴着大眼睛盯着自己姥姥看。
“浅浅，你听姥姥说，在这站着别动，姥姥煮了饺子先给你吃，听见了吗？”程姥姥哄着她。
沈清浅点点头，老老实实地没动。
程姥姥是真怕她随便乱动，或者跑到灶台边，烫着可不得了。
程姥姥一边看着锅里的水，一边盯着沈清浅。发现这小丫头还真没动弹。
这边锅里水开了，程姥姥开始下饺子，饺子在锅里还没转两圈呢，只听身后“噗通”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紧接着传来沈清浅咯咯地笑声。
程姥姥一回头，好么，水缸旁边放着的猪肉，连着擦地的抹布，全都进了水缸。
程姥姥气了个倒仰。
“她姥爷，赶紧把孩子抱走！”程姥姥在厨房大喊。
程姥爷钻进来，就看到沈清浅扒着水缸一边看，一边玩着水，袖子都湿了，开心着呢！“呦，这是咋地了。”
“你那好外孙女，我这刚弄的一缸水，全都不能要了，快点儿先把猪肉给我捞出来，然后把清浅抱远点儿。”
“我外孙女厉害啊，抹布都进水缸了，看一会儿你妈来不揍你。”
沈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