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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如此云集的美色之中,她也依旧显得十分抢眼。柔和的东方人轮廓,以及那更甚众人数筹的精致容貌或许是很吸人眼球。但真正让挑剔小丑将这个少女颂为珍品的理由,却是她身上那份静静环绕的独特气质。
安宁,柔美,沉静,最重要的是少女身上那种出类拔萃,仿佛与生俱来,根植血脉的优雅高贵!若不是那张东方面孔,恐怕他真会以为这是哪位王公贵族家的千金。
少女双眼紧闭,安静地躺在漆黑的牢笼之中,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沦为黑市商人手中待价而沽的高昂‘商品’。
……
破碎的虚空,撕裂的大地,被蒙上一层灰暗的世界中漂浮着数不清的建筑残骸。在这里,生命不存,空气凝固,甚至就连时间都好像已经停止了流动。
终焉的一角,有个少女高高站在悬浮于空的碎石上俯瞰着下方。印于眼中的是孤寂凋零没有尽头的末日光景;印于眼中的是空阔死寂,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印于眼中的是,整个灰暗世界中那唯一一抹颜色!
白玉般的阶梯泛着莹弱微光,就像一道划破虚空的银河般无限延展,直通天际!那奇异光景,带给人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仿佛触及灵魂的震撼壮观。
她不知道那道阶梯究竟通向哪里,但心底却好像有道声音在不断驱使着她,驱使着她登上那道阶梯,驱使着她去探索那道‘银河’尽头的未知。
身形轻轻落下,一步一步踏在死寂无声的世界,向着灰暗毁灭中那唯一一处风景走去……
她走了很久很久,可眼中所见的光景却似乎没有任何改变。不太看得出区别的碎石残骸依旧漂浮在周围,之前看着很近的白色天阶给她的也还是相同的感觉。很近,很近,但无论她怎么前进,这个距离就始终保持在很近却又无法到达的范畴。
无论多么坚强的心智,都抵不住永无尽头的漫长旅途,都抵不住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孤独绝望。少女的缓步行走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奔跑,心底那道强烈的声音,是支撑她继续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一定要去那里。那里是哪里?不知道,但是一定要去!
这是我的,使命……
‘使命!?’少女脑中猛地一震,缓下脚步。这种事情怎么会是她的使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一束强烈的光从阶梯的方向透出,蔓延得很快,仅是一个转瞬,便侵吞了整个世界。包括置于世界中心的那道纤弱身影!
……
“垃圾们,你们期待已久的用餐时间到了。”
伴随着厚重铁门开启的声响,黑暗中亮起一道光,强烈的白光瞬间驱逐了浓郁的漆黑,只在周围留下隐隐伏伏的阴影。笼中表情呆滞的少年少女们不适应地撇过头,想要尽量避开那道刺眼的亮光。但那道光似乎十分了解他们的意图,非常恶意地随着他们闪避的方向移动,如同跗骨之蛆。
一直昏迷的少女陡然睁开眼,可下一秒,她就又像是无比痛苦般地突然抱住头,再次闭上双眼。察觉到这边的反应,那道恶意的白光重点招呼过来,看到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精致面容,对方似乎十分满意,炽目的白光随着刺耳尖笑轻轻晃动。
黑暗中突临的强光的确让人不舒服,不过这种程度的不适顶多也就只能让千眷眯眯眼。真正让她痛不欲生的是,充斥在脑中,仿佛要将她整个脑袋彻底撕裂的那份极端痛苦!
恶意的戏耍和刺耳的笑声持续许久终于停下,那道白光不再针对性地晃动,而是停在某个地方,稳稳照着牢笼的方向。
“还是老规矩,六块面包,谁抢到就是谁的。”男人摇了摇手上干巴巴的一小块面包,引诱着笼中饥饿的人群。
被关着的总共有十个人,而且还都是正处于成长期食量很大的青少年,可对方每天给予他们就只有可怜到连牙缝都塞不满的那一丁点食物。虽然麻木绝望占据了他们全部思维,但本能的求生‘欲’望还是驱使着他们支起虚弱的身体,向着食物靠近。
一块块面包划出弧线,透过冰冷的铁栏落在阴冷潮湿的地面,随之荡起的硬质声响听得人直磕牙,仿佛那根本不是能入口的食物,而只是一块坚硬的石头。但就是这样一块甚至比上面人喂狗的食物都要差上无数倍的劣质面包,却在被抛出的那一瞬间引起了疯抢!
那是比杀戮还要更盛几分的残酷!望着这一幕,男人没有怜悯,反而变本加厉地故意让这种残酷的争抢变得更加疯狂!因着他人绝望而得到极大满足的男人,脸孔异样扭曲,丧心病狂的魔鬼笑声充斥冰冷囚室!
只不过,他扭曲的笑声还没维持多久便戛然而止。原因无他,只因为穿过铁栏抵在他颈动脉上的那一片锋锐。任谁在‘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都没可能还能笑得那么愉悦。
“把门打开。”微微沙哑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很好听,但却透着一股刺人心胆的冰寒。
比起惊惧,男人眼中更多的是不解,他的视线根本未曾离开过牢笼,所以他更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怎么接近,什么时候接近自己的?还有,抵在他脖子上的这个是什么?为什么物品全被没收的牢笼之中会有这种利器?
他想不通的事情实在太多,但千眷可没有余力等他慢慢想,光是要在那份混沌的痛苦下维持清醒就让她竭尽全力。狰狞的痛苦再加上紧凑的时间自然不会让人有什么好心情。
“死,或者把门打开。”
手中的风刃往前送了一分,划破单薄的皮肉,淌出温热的血液。暴力的再次提醒,瞬间让发愣的男人醒过神来,茫然的眼中顿时惊惧万分!
会以欺凌弱者为乐的小角色又能有多大胆色?不需要千眷的第三次提醒,上着锁的牢门就已经被一双颤抖的手打开……
牢门敞开,男人也得到暂时的解放,正当他捂着脖子想趁少女移动之际逃走的时候,一道擦过他脸颊的破空声伴着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只是警告。下一次,我会直接杀了你。”
一股难以言喻的战栗由心而生,瞬间席卷了男人刚生起的那一点小念头。想要在地下街活下去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敏锐的直感,否则在这个充斥危险残暴的地下世界,绝对会是死得最快的那一个!
这个女的给他的感觉无比危险,那是远甚于之前任何一次的强烈直感,让他根本再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理。在这个以实力说话的地下世界,弱者在强者面前就只有两个选择,死,或者顺从。
这不是懦弱,而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厚重的铁门再次打开,少了最初的那份狰狞嚣张,多了几分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
第七十九章 贪婪()
萨米双腿哆嗦着在前领步;在离他身后大约两步的地方则有道单薄的身影静静跟着。那道身影走的速度并不快;而且明显腿脚有些不方便,因为她的步子落差时高时低;参差不齐。嘛;其实说白了就是有点跛。
按说;对着一个腿脚不便的危险人物;一般人至少都会找个遮掩视角机会试试逃跑。但领路的那个男人却好像连一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哦不;曾经有过;但很快他就彻底死心了。
这里说的不是囚室中那次,毕竟从牢笼到铁门的距离只有短短几步,当时正处于惊吓状态,光顾着按住伤口的萨米自然不可能注意到这些细节。不过等出了门口不久,他就明显发现那个少女的情况有些不对了。
要他打他或许打不过;不过在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地形中,对着一个连走路都不方便的伤病员,他还逃不了吗?萨米的想法很现实,但不可否认这也的确是事实。嗯,对大部分人而言的事实。
心思才刚泛起,甚至还没来得及实施,就随着两名同伴无声无息的倒地冷了一半,剩下的另外一半也在几分钟后彻底湮灭在恐惧之中。因为他突然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提升速度,那个看似走不快的少女都能保持原状紧紧贴在他两步之后。
那可是,手起刀落,很适合杀人的距离……
这边萨米胆战心惊,却不知那边的千眷已是油尽灯枯,仅靠惊人的意志力在支撑着那愈加模糊的神智。当然,即便某人现在状态极差,但想要杀一个武力值基本为0的小混混,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想要保持清醒意识,除了疼痛最好的方法便是思考,在脑海中的极端痛苦逐渐转变为昏沉的情况下,千眷唯一能选择的就只有不停思考。
眼下的情况,应该是自己被转移了世界。否则她现在的形态只可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没可能会被关在那种根本连稳固都谈不上的生锈铁牢中,在她的印象中,团藏可不是会做这种傻事的人。
当然,真正让她确实这个观点的是,这一路走来所见到的清一色西方面孔和欧式风格房屋。她可不记得那个弥漫浓郁民族风格的忍者世界,是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欧式国度的。
但究竟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她这个被转移的本人就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在那之后吗。’千眷眸光忽然微微闪了一下,在那道火焰流光穿入自己袖中之后,她的记忆就明显出现了断层,脑中最后一个画面就凝固在那道流光之上。
她能确定那道意外所得的流光就是日之匙,再加上当初面具男给她的那把月之匙,自己在那个世界的最后一个任务算是完成。按着之前的经验,在一个世界的任务全数完成后,系统不会再给她多余的滞留时间,所以自己会被传送走这点很正常。
不过,千眷难以理解的是,她对此竟然一无所知,要知道前两次传送可都是在她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的。还有,她小腿上的挫伤究竟是什么时候,怎么造成的?并不是没有尝试沟通脑中那个冰冷的存在,但奇怪的是往常总是很快就窜出来的那道声音,这次却没有半点动静。
从未有过的诡异变故的确让千眷心底疑问重重,但真正占据她大半思维的其实并不是那些疑问,而是侵心入肺的深浓忧心。本来她是打算延缓任务完成时间的,毕竟她没可能将鼬和止水丢在那种危险局面不管。所以在意识到藏在剑柄中的那个东西是日之匙后,她的第一反应不是破开剑柄去拿钥匙,反而是尽力甩开,想要远离那把钥匙。明知道自己这种做法有可能会被倒扣积分,她还是没有半点犹豫地那么做了。
倒扣积分是系统限制玩家消极行为的一种惩罚,毕竟没有人愿意时时涉入不属于自己意愿的危险,想要拖延逃避也是人之常情,而倒扣积分正是对这种行为最严酷的制约!在玩家明明可能完成任务,却故意使用各种方法拖延时间的时候,系统就会根据玩家消极的影响扣上一定积分。
提醒、警告、扣分,直到你积分耗尽被抹杀为止,这样的循环都不会停止。也就是说,如果玩家什么也不做,即便没遭遇任何危险,一旦超出当前任务可能允许的最长时限,也依然会死亡,没可能用任何手段来永久滞留在某个安全的世界。
当然,千眷想做的从来不是逃避,因为她很清楚,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时时刻刻处在冰冷的警告之中,怀着惊恐绝望,提心吊胆地在阴影中消磨着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的生命。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她要做的只不过是争取多一点的时间,只要能让她把那件事处理完就好。但是很可惜,完全超出意料之外的诡异变化,让她这一点点想望彻底变成了奢求。
……
“怎么了?”脸色阴沉的千眷忽然抬眸扫向前面顿住步子的萨米。
后者身体猛地一颤,小心翼翼地开口,“已经到了,您的东西应该是被收在这个房间里。”
冰冷的视线在前方紧闭的房门上环了一圈,然后再次落到男人身上,那意图十分明显。
“我…我没这里的钥匙……”不难听出那道声音中的害怕颤抖。
千眷的目光在萨米身上停了几秒后,微微皱起。她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顿时把一直察言观色的萨米吓得够呛,嘴里忙不迭地哆嗦着开口解释,“这里…是老板…的房间,我们下面的人…全…都没…有钥匙……”
仿佛能堪透人心的锋锐目光移开的那一瞬,萨米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始终吊得紧紧的那颗心稍微放下一点。但这种放松还没持续多久,就又以另外一种心情再次提了起来!
眼前的那扇门依然关着,但令人惊叹的是在那块门面之上忽然多出了一道门。不,严格来说是被切出了一块长长的方形,就像是在大门之上又开了一扇小门。
究竟怎么做才能在无声无息间切得这么方正?萨米的目光楞楞的,然后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心底陡然涌上一股凉意。他记得这扇门可是特制的,不管是硬度还是厚度都不同一般,当初老板还特地拿刀剑试过这种木料,结果自然是让他十分满意。可怎么到了这个人手里就和切豆腐一样呢?
萨米心里的惊骇之情溢于言表,却没注意到扶着倒下门板轻缓放置在地面的那个少女脸色有多糟糕。从她被转换世界到现在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所以她的体力和查克拉基本还维持着见底状态,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她没有自己破坏牢笼,而是威胁那个男人开门的原因。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这么拼命地挤压查克拉,但眼下的情况她没得选择。迹部和忍足送给她的那些东西,还有她的忍包是一定要拿回来的!
一个跛脚的少女,再加上一个哆哆嗦嗦走得比她还慢的成年男子,这一对奇怪组合很快开始了扫荡作业。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她没有花太多功夫就找到了自己的东西。冰髓玉坠、紫晶手链和发卡这几样跟着她走过好几个世界的物件自然都在。让千眷意外的是,那枚‘风之羽’竟然也在,她还一直以为这东西和破魔剑一样属于特殊物件呢。
虽然‘风之羽’在某人眼里很特殊,但在系统判定中,那就只是一枚普通宝石,并不像破魔剑那样自身就拥有特殊能力。按照游戏规则,普通物件能跟随玩家转移也是理所当然。
仔细翻翻,除了起爆符、卷轴之类有着特殊功用的忍具,其他东西都在。这个结果虽然有些不近人意,但千眷也不能挑剔更多不是?
既然东西到手,千眷该考虑的自然就是如何尽快离开。毕竟以她现在这种就算随时昏迷也不奇怪的危险状态,再继续呆在这个狼窟很难想象会有什么后果,尤其是在她刚扫荡完对方boss房间的情况下……
给了萨米一针粹了强烈麻药的长针后,少女寻着经过几名混混‘考证’而来的隐蔽路径,快速撤离了这片有如迷宫般的地下货仓。就在她强撑着身体刚走上地下街的同时,正准备‘提货’去和伊索哈谈价钱的小丑,却是满脸见鬼地望着眼前空空荡荡的牢笼。
……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异味,那是暗沉霉味搅着浓重*扯出的刺鼻,就仿佛一条阴冷湿滑缠缚在人心之上的毒蛇,给人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张着狰狞裂口的残损破屋堆轧橫垣,黑蝇恶蛆飞窜蠕动的*垃圾随意弃置。黑暗充斥,混乱倾轧。冰冷光景随处可见,残酷一幕时时上演,就如同此时。
两旁房屋之间的狭窄路面上,正有一名黑发少女拖着步子艰难地向前移动,就在离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一群表情惊惧,但眼中却透着异样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