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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都;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之前跟你解释过了,这些年我没来找你;一来是因为顾南城和贺风驰签下的协议;二来;我也想给你留下一点儿冷静的时间,”贺风骏道,“二来我也是最近才处理完和桂海的小公子离婚后的财产分割问题,实在是分不出心神找你。并且我对娱乐圈也不关心,一时没觉察到你居然出演了真人秀。”
他沉吟片刻;又道:
“并且;我跟桂海的小公子订婚的时候你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结果结婚那天,你却偏又过来抢亲,还出了车祸实在是有些幼稚了。我想,给你留一点成长的时间。”
“咳咳咳咳!”站在门口的黄赫拼命地咳嗽了起来。
发觉门口有人,贺风骏这才停止了他自以为成熟的辩解。
见状,汉刀的导演心下暗道不妙,赶紧打圆场,吆喝着在场的众人吃饭,有什么想要叙旧的事情等吃完之后再谈。
这一顿饭,所有人都吃得食不知味,唯独邢北都吃了个饱,甚至还不着痕迹地转了好几次转桌,把陆执喜欢的菜转到两人跟前,搞得受宠若惊的陆执差点没被吃撑。
邢北都完全不把自我感觉良好的贺风骏放在眼里:犯不着为了这么个二百五挫了自己的胃口和心情。
尚在地下车场的时候,邢北都就知道贺风骏这人有那么点直男癌的倾向。
但他想着要得肝癌首先得是个肝,这贺风骏又不是直男,总有改变的一天。
他本来就是个无欲无求,对一切都看得很淡的主,往好听了点说是活得洒脱,往难听点了来说就一没心没肺的家伙。
当初贺风骏追他,甚至愿意给他操,他也就纯当炮友一样和对方处了起来。
就和他最开始与陆执相处时那样。
只是。
贺风骏远不如陆执那般对他心意。
这人是不是稍微想多了点?邢北都暗自想着,果然全靠同行衬托,这么一对比,他倒是觉得陆执越看越顺眼。
他忍不住又给陆执多转了几次桌子。
吃完了饭后,汉刀剧组的成员们辞别过邢北都等人,便宛如逃命似的蹿出了包间,生怕再听到点什么能霸屏热搜的消息惹祸上身,引起邢北都和陆执的不快。瓜田李下,若是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了,天禾定然会把这笔账怀疑到他们头上。
见状,黄赫望了邢北都一眼。
对方表情淡定,甚至还安抚性地对他颔首示意,让黄赫姑且按捺住了内心的担忧。
他脚步匆匆地追了出去,准备去找汉刀剧组的导演勾兑一下,让对方对今晚在包间里听到的事保持缄默,最好当做无事发生。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余下邢北都、陆执以及贺风骏三人后,邢北都才慢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贺风骏望着他。
他还记得与邢北都分手之前的一切,即便过去了七年,邢北都依旧是他记忆中的模样,犹如劲松一般凛然,让他忍不住地心动。贺风骏想着,也许当初他真的做错了,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和邢北都分开了七年,甚至兜兜转转之后,什么也没有得到。
贺家继承者的位置注定与他无缘。
他觉得自己也累了,也该是时候收心,找个人好好过日子了。
可惜,贺风骏高估了自己在邢北都心里的地位。
“走吧,回去休息了,再拍两天就能收工回鞍海了。”邢北都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起身踢了一脚陆执的板凳。
陆执坐在椅子上起不来:“有点撑你让我缓缓。”
“谁叫你吃那么多。”邢北都无语。
陆执巨冤:“你把菜转过来,我能不吃吗?不吃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那你也不至于吃这么多吧,”邢北都躬身,把手贴在陆执的小腹上帮他揉了揉肚子。他一脸嫌弃,“居然肚子都吃撑了”
陆执恬不知耻:“嗯舒服,再揉揉。”
邢北都照做。
“再往下点。”
邢北都反手拍鼓似的拍了陆执的肚子一下:“耍流氓啊你。”
陆执完全不知脸皮是什么东西:“饱暖思淫欲嘛,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被彻底无视了的贺风骏:“”
等陆执缓过劲了,邢北都拉起对方的衣袖便将陆执扯出了包厢,准备走人。贺风骏咬了咬牙,心中愈发古怪,忍不住怀疑邢北都和陆执到底是什么关系来。他可从未想过,邢北都与他分开后会去另寻新欢啊!
“北都!”还坐在座位上的贺风骏站了起来,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邢北都,“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知道我做错过一些事情,但,我已经后悔了。我的诚意你也看到了,要是你想混娱乐圈,我可以像今天一样,给你投资,给你走后门。而且北都,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走到门边的邢北都没吭声。
倒是陆执不满地叫唤起来:“重新个几把的开始,兄弟,素质点,名花有主了!要捧娇花自然有花农捧,哪里轮得到你这个花盆?”
贺风骏心中一沉:“陆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陆执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拽起邢北都的衣领便凑到了对方跟前,想同邢北都来个深吻,在情敌面前宣誓一下自己的主权。只是想着自己才吃了饭,有那么点小洁癖的邢北都估摸着得嫌弃他,陆执又只得忍了忍,最终只在邢北都的面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刚才有剧组的人在,不方便说,这会儿他们都走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不好意思!我呢,现在才是邢北都的男人,你啊,边上凉快去吧!”
贺风骏动了动唇,脸色一时变化不定,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冲击。
“北都”他像是溺水的人,死死地扒着邢北都这根浮木,想要同对方确认这事是否是真的。
他无法接受。
为什么邢北都背叛他了?贺风骏想不明白,自己和邢北都身份有别,那理应只有邢北都滞留在原地等他玩儿完之后收心回来,哪有邢北都撇下他先走的道理?!
邢北都看了他一眼。
最初的时候,他还觉得陆执和贺风骏是一类人。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他们把他当成消遣和附庸,那自己也把对方当成是闲暇之余的乐子,以撩拨对方为趣,恶劣地想要看着对方铩羽而归。然而他和贺风骏是两个世界的人,陆执与贺风骏同样是两个世界的人,对方与贺风骏简直是天差地别。
轻启双唇,邢北都再次重复了最开始的话语:
“还要我说多少遍?滚。”
想了想,他又耸肩道:“你不滚,那我自己走。”
“北都!”贺风骏慌了神,事情的发展早已超出了他的预料,一切都在朝着他理想中的剧本背道而驰,“你心里不是还有我吗之前我订婚的时候,你还为了见我出了车祸”
“拜托你不要脸这么大,贺少,车祸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在车祸里受了伤的人也不是我,”邢北都一字一顿,“我心里,可从来都没有过你呢。”
贺风骏想追他。
邢北都扬了扬拳头:“警告一次,下回泰拳。”
贺风骏不敢相信:“你要想打我?”
“对啊。”邢北都一脸冷漠。
贺风骏僵住。
他站在原地,一时窒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邢北都头也不回地拉着陆执走了。
走出酒楼,开车发动,坐上跑车准备返回酒店休息的邢北都和陆执两人都有些沉默。
待车子发动之后,陆执率先开了口:“你这看人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为什么以前会看上这么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
邢北都耸肩:“半斤八两,陆总,你看人的水平也不行啊。那个乐团主唱和徐文迪,你的那些前男友们哪个拿得出手?”
陆执厚颜无耻:“咱俩眼光都不好,可不是夫夫眼光,天生一对?”
邢北都:“”
他不仅低谷了贺风骏的优越感,还低估了陆执的脸皮厚度。
车行得很慢,车窗外的街景缓缓变换。
第七十章()
沉默了片刻;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邢北都才慢慢地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还记得最初和贺风骏认识时;那时的场景宛如他与陆执初遇的翻版。
尚且年少的车手桀骜不驯;目空一切,仿佛是此间赛道上的暴君;任何妄图与其争锋的人最后都只能沦为在他的权威下俯首称臣的败者。然而偏偏就是有这么个局外人;硬生生地凑到了暴君的面前。
“你就是小邢?”这是贺风骏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彼时他刚刚跑完了一次比赛;正是精神疲乏之际。站在跑车旁休歇时;便有个身材高挑的文雅青年倚在了观众席的护栏上打量他。
邢北都当时并没有搭理他,只当对方是赌车的富家少爷。像贺风骏这样的二代子弟,他在地下车场见得多了,也算见怪不怪。
可惜贺风骏和那些看客们稍微有那么一丝细微的差别。
“我很中意你;要不要和我谈谈恋爱?”
这是贺风骏的第二句话。
听到这话;邢北都总算是给了贺风骏一点反应。
他不屑地抬起了头,冷眼瞥向贺风骏;因为年少而略显稚嫩的脸上洋溢着说不出来的冷傲。
邢北都开口:“不好意思;你哪位?”
这一句话仿佛是撬开了水闸的枢纽;自此之后贺风骏总是雷打不动地跑到地下车场报道。忙的时候三天来一次,不忙的时候几乎天天驻扎车场,让车场的众人对其议论纷纷。邢北都原本不甚在意,但偶然听说贺风骏是车场庄家的亲戚后便稍微改了些态度,对厚着脸皮招惹他的贺风骏也没像以前那般冷眼以待了;反倒偶尔会和对方打趣一二。
“一开始和你认识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贺风骏挺像的。”坐在车上;同陆执叙述完自己与贺风骏是如何相识之后,邢北都垮了垮肩膀,将双腿翘上了副驾前的机箱。他闭上眼,默默地回忆着过去的岁月。
听他这么讲,陆执顿时不满:“我怎么就和那个渣男一样了?”
“以前可不是一模一样吗,”邢北都啧了一声,“自我感觉良好又傲慢自大,还仗着有钱喜欢为所欲为,天天不好好想着为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添砖加瓦,就想着怎么给自己找乐子了。还恋爱游戏呢,幼不幼稚。”
陆执:“”他竟无言以对。
“后来我实在是拗不过他了,就和他在一起了。当然,纯粹当成炮友互相取乐的那种。”邢北都继续道,“我和贺风骏那时的关系,大抵和我们第一次在度假山庄那儿确定关系时差不多。我和他都知道,这场所谓的‘恋爱’只是可有可无的一场游戏,两方随时都有抽身的可能。谁认真了,那谁就傻逼了。”
陆执没吭声。
邢北都忽然笑了笑:“不过你和他还是有区别的。他没当真,可你当真了。”
陆执混不在意:“所以我和他还是有区别的呗。”
“嗯,区别很大,”邢北都的唇角始终上扬,“我不喜欢他,但我喜欢你。”
还在开车的陆执差点没一脚踩滑在刹车上:“你说什么!?”
邢北都偏过头,看向车窗外的街景:“你幻听了,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陆执被他撩得抓心挠肺的,邢北都虽然平时表现得很冷淡,但某些时候总是能精准地触动他心中的某个位置。他侧着视线,望向邢北都,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喜欢对方了。
谁料接收到他目光的邢北都却把头又转了一下:“你看我干嘛。”
陆执根本没有脸皮这种东西:“觉得你好看啊,妈的,我怎么感觉你又长帅了点?”
邢北都:“”
他动了动唇,继续了之前的回忆。
与贺风骏在一起后,他与对方的相处模式却与陆执全不相同。对方自我感觉良好,始终高高在上地认为自己看上邢北都是邢北都的荣幸,身份和他差之千里的邢北都理应感恩戴德地喜欢他。
邢北都心中虽是知道贺风骏有点弯男癌,但也混不在意,毕竟他从打一开始就认为贺风骏和他不会走到最后,对于对方的各种脑补也不多说,任凭贺风骏自信爆棚下去。
甚至连顾南城当时都有些误会,觉得邢北都也挺喜欢贺风骏的。
不然的话,为什么对方会和贺风骏在一起呢?
在赛道上挣扎求生的跑车生涯早已令他看淡了很多事情,他会选择接受贺风骏,确实只是惯性所为。倘使有个成风骏或者赵风骏追他,邢北都也依旧会和对方在一起。
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时爽到就好,他总是这么没心没肺地想着,反正在那些事上贺风骏也算同他合拍。
再后来呢?
贺风骏突然告诉他,自己要和地产大亨家的小公子订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邢北都的心中丝毫没有半分意外,他只是漠然地想着,游戏总算是到了结束的时候。
谁知道贺风骏着实太不要脸,居然想在和小公子结婚后继续与他做地下情人。
邢北都虽然自觉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总归有点坚持,瞧不上那些人品下三滥的家伙,自是不肯同意。谁想被他拒绝后的贺风骏一直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若非后来爆出贺风驰的事情,邢北都还不一定能够甩开对方:毕竟他只是个地下车手,和贺风骏身份有别。
和贺风骏彻底分开之后,邢北都也曾扪心自问,如果贺风骏不是贺风驰的弟弟,那自己与对方是否还有在一起的可能?
——答案是否定的。
一切诚如贺风骏所说,他们身份有别。
一人居于云端,一人居于尘埃。
贺风骏并不会为了他而从云端走下,而他也断不可能登上天台。
和陆执相遇的时候,邢北都是真的打心底里觉得对方和贺风骏相似。他也不可否认,在与贺风骏相处的那些时间里,到底还是有些愉快的回忆的。否则的话,当初在度假山庄,他也不会答应和陆执玩一场那近乎可笑的恋爱游戏。
只是。
陆执到底与贺风骏不同。
对方为了他,从云端冲了下来。
把一切的前因后果都告诉给陆执后,邢北都居然觉得有些轻松。
他是真的不在意贺风骏,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的心里都没有贺风骏的一席之地。
现下他觉得轻松,纯粹是因为把自己的过去向陆执坦诚了而已。
“就这样了,总之,我就这么和他分手了。不过貌似因为我以前和南城他一起出了次车祸的事,让贺风骏这货误会了,以为当时我和南城会出事是为了去订婚宴抢亲时太过着急。”
“车祸?”陆执倒是没听邢北都提起过这一茬,“具体是什么情况。”
“具体原因嘛和地下车场有关,”邢北都道,“当时南城父亲所带领的打黑小组已经摸到了地下车场的位置,准备突击,现场逮捕车场的涉案人员。可惜在他们包围车场时出了点状况,南城是卧底的事情暴露了。在顾叔叔他们进攻车场时,我就带着南城开车逃跑。呵,那时可是真正的生死时速呢。开到半道上,我们的车被车场的打手打穿了车胎,虽然最后那些打手们被顾叔叔他们的警队擒获了,但我和南城没能刹住脚,直接侧翻下了高速公路。”
陆执的心顿时一紧:“没事吧?”
邢北都笑着:“要是有事我现在还能待在你面前?不过”他神情微沉,“南城的腿倒是因为这事撞坏了,到现在都还没好。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