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
拿着盒子的婢女打量一番之后回道:“六娘,这盒子上了锁,打不开。”
元氏不耐烦的道:“不过是个破木盒子而已,砍开就是了。”
“是。”那婢女应了一声,旁边一个执刀的奴仆便要上前。
“不要!不要!”容碧慌乱的摇着头哭叫道,“这是我容柳阿姊留给我的,你们要做什么?”
元氏听她提起容柳,笑道:“既然是容柳那贱婢留给你的,看来是找对了。”说着神色一冷,吩咐道:“还不砍开?”
“不!不!”容柳猛的挣脱开拉住自己的婢女,她一向柔弱惯了,突然爆发出来竟两个婢女也没拉住。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容碧已经抢过去把盒子紧紧的抱在怀里,胡乱的摇着头道,“不行,不行,这是容柳阿姊给我的,谁也不能动,不能!”
元氏有些恼怒起来:“小小一个贱婢也胆敢如此,拖下去!把盒子打开,我倒是要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几个奴婢上前欲拉开容碧,容碧抱着盒子猛的一下跪在地上:
“六娘,婢子求你,我容柳阿姊已经死了,这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点东西,求求你饶了我吧!”
元氏毫不所动,见容碧这么执着,更是肯定了里面的东西便是自己需要的,吩咐道:
“给她点教训,把盒子打开。”
两个奴仆闻言,执着刀背便要砸在容碧身上,容碧害怕的惊呼了一声,猛的扑在地上抱紧盒子,身子微微颤抖着。
“慢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忽然闯了进来,挡在容碧面前。
容碧抬头,泪流满面的看着来人,惊讶的道:“水奴?”
水奴放才正在书房整理书籍,忽然慌慌张张闯进来一个婢女说道:
“水奴,五郎君不在吗?”
“五郎君现在不在。”水奴问道,“怎么了?”
那婢女急急的道:“刚才六娘忽然带了人来,要强行搜查容碧的院子。”
水奴眉头一皱,元氏去容碧的屋子找东西?能找什么?
容碧从未和元氏打过交道,而容碧是容柳最亲近的人,元氏从容碧这里找东西,就只能是和容柳有关的东西;而容柳生前和元氏扯上关系的东西,水奴就只能想到那块手帕了。
而元氏这么紧张一块帕子,实在让人生疑。水奴心里一动,想了想说道:
“容碧那里事态紧急,我先和你前去看看。”
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那两个奴仆被水奴清冷的嗓音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停住手上的动作。元氏一看来人是水奴,简直快要气疯了。小小一个贱婢,竟在她面前三番五次的忤逆于她。
“六娘。”水奴行了一礼,“不知容碧何处冒犯了六娘,婢子恳求六娘手下留情。”
刚才情急之下冲了过来,心里也觉得有些莽撞了,只是容柳已经离世了,她再不能让容柳生前放心不下的容碧在自己面前受到伤害。
“水奴是吧?”元氏冷笑道,“倒真不愧是树砚阁出来的,胆子倒是惊人得很。”
水奴忙跪下行礼,恭敬的道:“婢子不敢,只是容碧视容柳为亲姊,她伤心之下冲撞了六娘,请六娘见谅!”
元氏狠狠的打量着水奴,这段时日听殷照口吻似乎看上了这个婢女,容柳才刚被打死,若是此时自己再对水奴出手,少不得引起殷照不快。忍了忍才开口说道:
“容柳品行不端,偷了我的东西给这贱婢,已经搜了出来她还死不承认,你要是再替她狡辩,小心我连你一起惩罚。”
水奴俯身说道:“六娘说的婢子不敢质疑,只是婢子信的过容柳阿姊和容碧品行。婢子求六娘一个诺,若是容碧这里确实没有六娘的东西,还请六娘高抬贵手,饶了容碧。”
元氏冷笑:“说的好听,若是有呢,你又该如何?”
水奴道:“若确实有,那么六娘欲加诸在容碧身上的惩罚,婢子愿意双倍承担。”
第四十九章 家乡()
“水……水奴?”容碧吓得颤抖不已,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她的衣角,胆战心惊的低声唤了一声。
水奴不动声色的按了按她的手安抚一下,低头恭敬的询问道:“不知六娘以为这个方式如何?”
元氏想了想,既然这个叫做容碧的婢女对这个盒子拼死保护,又说是容柳那贱婢留下的,那么自己的巾帕必在这里无疑,故而对水奴的提议倒是正中下怀。
因为她若是主动找水奴麻烦,自然不好在殷照那里交代,但若是水奴自己活的不耐烦,硬要上赶着撞在她手里,那可就不怪她了。
元氏点了点头,“我也不是那等蛮不讲理之辈,就照你说的意思办。”
“婢子谢过六娘。”水奴行了一礼。容碧咬了咬牙,从袖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盒子,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摆放在众人面前。
绣帕、绣衣等绣品看起来虽然精美,想来都是出自容柳之手,不过都是些一般的布料,算不上名贵的东西。还有其他的小玩意也都是些平常的物件,其中最值钱的是一只较为精致的银簪。
元氏咬牙切齿的打量着这些东西,这些不上档次的小玩意儿,便是她想冒认一两样作为自己的东西,都觉得丢不起那个脸面。
水奴默默看着元氏脸上五彩缤纷变幻着的面色,容碧把所有东西都摆放出来之后,正要说话,被她悄悄拉住。元氏这等小心眼的脾性,在这个时候面上虽然看不出来,只怕内心早已经翻江倒海一般。现在开口无异于是主动把自己送上去给她出气。
元氏又死死盯着那盒子里的东西看了半响,方才起身,冷冷说道:“回院!”
说完也不待别人回话,自己气冲冲的率先走了出去。
直到元氏的人都走了出去,水奴方松了口气,虽然之前有猜到元氏是为了那块巾帕而来,只是也没有确切的把握。她动了动一直捏紧的双手,正想起身,容碧忽然扑进她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水奴被她扑得往后退了一步,缓了缓方才止住身形,把容碧抱在怀里宽慰着。旁边一直看着的其他婢女忙上前,帮忙把地上的东西拣放回盒子里。
水奴接过盒子,递给容碧道:
“好了,别哭了,容柳阿姊若是看见你哭成这样,她也会不开心的。”
容碧双手把盒子紧紧的抱在怀里,点点头道:“恩恩,我不哭了,水奴,谢谢你来帮我。”
“没事的。”水奴宽慰着她,“你没事就好!”
第二日,殷暖来告诉水奴,去容碧家乡送消息的人已经回来,她家人听说失踪多年的女儿还在人世都很高兴,已在来路上,新安到始安路途遥远,希望能在路上早些看见容碧。目前只需要问了容碧的意见,随时都可送她归家乡去。
水奴去告诉容碧这个消息,容碧自然是喜极而泣。待知道自己能够回到家乡都是因为容柳为她留下信息的缘故,更是哭得水奴几乎劝慰不住。最后容碧想了想,把回家的日期定在一日后。水奴知道她应该是被前一日元氏前来吓着了,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帮她一起收拾东西。
翌日,容碧一大早起来,自己提着包袱便从小门出了殷家,才走几步,便看见转角处站着两个人,旁边还停着一辆马车。
“五郎君,水奴?”
“容碧。”水奴见她出来,便笑道,“五郎君猜想你可能会走这个门,所以来这里等着,果然你是走的这边。”
容碧怯怯的走到两人身边,嗫嚅道:“五郎君,水奴,你们这是也要出门吗?”
“那容碧你呢?”水奴不答反问道,“一个人拿着包袱出来,你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容碧点头,“之前你给我看的地址,我记下了,去驿站问问就能回去了。”
水奴笑道:“所以走了都不和大家说一声?”
容柳闻言忽然一下就哭了出来,抽抽噎噎的说道:“我也想要说的,可是我怕我一开口就哭了,水奴,我舍不得你们。我……我还对不起容柳阿姊,对不住五郎君?”
殷暖一直站在一旁,听她忽然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开口道:“什么事吾原谅你就是,何必记在心里难受?”
容碧还是哭得说不出话来,水奴安慰她半响,方才开口道:“容柳阿姊去柳长院的时候,曾告诫我让我好生伺候五郎君和大娘,可是婢子就要食言了。”
水奴道:“能回家陪伴阿父阿母不是很好吗?况且你能回到家乡也是容柳阿姊的遗愿,她若是知晓,定也会开心的。”
容碧咬着唇,只是不停的点头。她心里是真的非常感激,虽然也是被人贩卖至此,但是她的运气比之他人要好很多,不但遇见了五郎君和大娘,还遇见了对她如亲妹一般的容柳阿姊。甚至现在五郎君还给她除了奴籍,让她归家乡去。如此恩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
水奴把手里拿着的一个包袱递给她,说道:“这里面是阿元和穗映阿姊她们为你准备的一些路上用的干粮和一些衣物,里面还有大娘和五郎君给你的一些盘缠,容碧你一路上切记财不露白,安全为上。”
容碧惊住,摇头慌忙推让:“这……这怎么可以,五郎君除了婢子的奴籍,婢子已经无以为报,怎么还可以接受这些?”
“拿着吧!”水奴道,“你家乡远在始安,此去路途遥远,总是有备无患的好。”
容碧方才接着,又感动得哭了一阵。
“好了。”殷暖道,“快些上车吧,时辰也不早了。”
“上车?”
容碧又是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殷暖是什么意思,就看见穗映出门来,对殷暖道:
“五郎君,郎主来人找你。”
“阿父?”殷暖疑问片刻,对两人道,“且稍等片刻,吾去去就来。”
容碧忙行了一礼,待殷暖离开,穗映回头对容碧道了声保重,只说还有点事走不开,就也离去了。
容碧惊讶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又看看旁边停着的马车,不解的回头看着水奴。
水奴道:“五郎君说此去路途遥远,不放心你一人,便吩咐了私庄上的一辆马车送你回去。”
容碧又是好一番惊讶,心里的感动太多,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一直觉得自己就这样离开果然对不住五郎君。水奴又是好一番宽慰方才让她止住了眼泪。
第五十章 禁闭()
两人等了半响,阿元赶来,说是五郎君有事耽搁,想着几人还没去过殷暖私庄,便吩咐阿元领容碧去。水奴想正好自己也没去过,正好这此去认清路线,免得以后再麻烦别人。阿元和容碧自是高兴如此,容碧是想能多陪伴水奴一程也是好的。而阿元是想着,若是有水奴陪着,自己回来的时候就不是一个人了。
却说殷暖回到树砚阁,前来唤他的是个上了年龄的奴仆,只是看着精神抖擞,一双眼像是能看透忍心似的,看见殷暖便行了一礼:
“老仆见过五郎君!”
殷暖忙还了一礼:“徐翁客气,仆不敢当!”
老奴对殷暖的客气似乎很是高兴,对他道:“郎主已在等着五郎君,五郎君这边请!”
殷暖边走边道:“不知许翁可知阿父唤仆前去是为了何事?”
老奴道:“老仆听郎主说,是为了询问五郎君几件事情的经过。”
殷暖点头道谢,跟着他一道往殷家郎主的院子走去。殷家郎主殷颂所住的院子和主母赵氏的所住较近,建筑风格也很是相像,一样的华丽和金碧辉煌,只是赵氏的院子多了些瑰丽,殷颂所住的院子就要肃穆许多。
殷暖进去的时候,殷颂身着大袖宽衫,盘腿坐在三面围着山水屏风的坐榻上,旁边站着三五个梳丫髻的奴仆或执扇或端茶伺候着。
老奴把殷暖带进院子就恭敬的退下了,殷暖上前行了一礼。殷颂抬头看见他,便道:“来了,可知我唤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殷暖摇头,说道:“回阿父,儿不知。”
殷颂也没见多大怒气,只是冷着脸色道:“听说你这段时日倒是活跃,连我这耳朵都跟着不得清净了。”
殷暖道:“因为儿的事叨扰了阿父,儿认错,只是不知阿父所指何事?”
殷颂道:“方才你六娘到我这里来哭诉,说是你院子里的一个婢女胆敢忤逆于她,甚至当众损她颜面,可有此事?”
原来是被人先告状了,那日元氏去容碧屋子搜查的事殷暖自然也已经听其他婢女说了,只是现在的情况他肯定是不能辩解的,且不说和阿父辩解是大逆不孝,便是他说了殷颂也不见得会相信。
殷暖低头认错道:“儿管教家僮不力,请阿父责罚。”
殷颂道:“这也太胡闹了,怎么说你六娘都是长辈,如此尊卑不分岂有此理?我还听说你为了院子里的一个婢女直接开罪了你二阿兄,可也属实?”
殷暖点头,“确有此事。”
“也罢!”殷颂看他认错态度良好,心里的怒气也消了些,说道,“平日你们兄弟姊妹之前偶尔置气我也是懒得管的。但是你这次开罪你六娘、得罪你二阿兄,也太过了些。也罢,你自去管事处领两日禁闭,而后你回去好生管教你院子里的家僮,莫再发生这样的事。其后再找个时间去给你六娘二阿兄认个错便是。”
殷暖面无表情的点头,说是询问,其实在他来之前的就已经定了罪,让他来不过是为了当面给个惩戒而已。
“阿父教训得是,儿会去领禁闭,也会找个时间去给六娘赔罪。”
殷颂满意的点头,说道:“如此你便退下,自去反省吧!”
“是。”殷暖道,“儿告退!”
送容碧启程之后,水奴和阿元才回到树砚阁,水奴就被谢氏屋里的婢女唤了过去,说是有事吩咐。
“婢子水奴见过大娘!”
谢氏抬头打量立在屏风前的水奴,而后叹了口气,看起来气质干净、端庄得体,是个讨喜的,只是这外貌实在太过周正,现在就已经如此,日后还不定掀起怎样的风波。
水奴见谢氏半响不见回话,面色也不见恼怒,想了想又说道:
“婢子见过大娘,不知大娘唤婢子前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谢氏看着她道,“就是告知你一声,今后你也别在阿暖的屋子里伺候了,就留在司园的织房做事吧!”
水奴心里一怔,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谢氏突然会有这样的吩咐,她愣了片刻,方低头道:
“婢子知道了,回去即刻搬去织房!”
谢氏看着她,忽然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并不是刻意针对你,只是你可知晓,因为你的事,阿暖今日被郎主罚禁闭两日。虽然这些都不是你的本意,但是我必须排除阿暖身边可能出现的隐患,你明白吗?”
水奴一怔,不曾想殷暖先前被唤去竟然是被殷颂惩罚,如果和自己有关,想来也就是先前元氏前来搜查一事,或者还要加上殷照让自己去他院子一事。倒也真是大意了,不曾想这些人恼怒之下,竟直接闹殷家郎主那里去。
想到这里水奴有些后怕也有些愧疚,不过好在这次只是关两日禁闭。看来以后自己行事更要从殷暖的立场去考虑才是,不然不仅帮不了什么,倒还拖累了他。也幸好,谢氏只是让她去织房,没直接离开司园。
水奴道:“大娘的意思婢子明白,之前是婢子行事不周,给五郎君惹了麻烦。”
“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