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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殷暖道,“阿父可有说了何事?”
穗映闻言,又看了几人一眼,方才犹犹豫豫的道:“应是为了……五郎君和王家娘子的婚事。”
“什么?”接话的却是阿元,她刚好捉起一颗糖酥丢进嘴里。闻言一惊,糖酥卡在喉咙,弯着腰咳嗽个不停,因田瞥了她几眼,无奈的上前给她拍着背。
殷暖闻言,眼眸微微眯起,看向穗映道,“穗映,你刚才说什么?”
穗映被他嗓音里的冷意吓了一跳,心里缓缓。方才抬头看向殷暖说道:“回五郎君,就在你们回来的前两日,临川王家便派人前来提亲,郎主已经同意了的。”
“居然还在我们前面?”阿元因为呛咳。眼泪汪汪的看向穗映道,“那王家娘子就如此心急嫁人吗?”
因田抿了抿唇,又拍阿元一下,冷着嗓音道,“你安静些吧!”
“哦。”阿元不满的瘪瘪嘴,然后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的看了君璧一眼。
殷暖眉心微微蹙起,看向穗映道:“缘何你到今日才说?”
按理说,这不是小事,只怕早都传得府里人尽皆知才是。
穗映闻言有些心虚,她又瞥了司马君璧一眼,却见她依然老神在在的吃着糖酥,心里忽然便有些不满起来,边说道,“回五郎君,婢子也是方才才知晓的。”
“这样。”殷暖随手拿起一枚黑子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把玩着,然后说道,“仆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穗映双手用力的握了握,垂下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看了几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确实,王家为了嫡出娘子主动来殷家提亲一事,可能除了之后赶来的殷暖几人之外,府里怕是已经人尽皆知。
而她之所以在一开始没有和殷暖说,确实也是存了几分私心的。
不可否认,她嫉妒水奴,明明同样都是奴婢的身份,水奴却能得殷暖的倾心相待。虽然知道自己终其一生可能都没有那个机会留在殷暖身边,但是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若是水奴,她是怎么也不甘心的,不过若是换成一个身份地位和五郎君相当的大家娘子,她却又觉得理所当然,能够接受。
是以穗映没有早早的告知殷暖此事,是因为下意识的觉得,殷暖若是知晓,应该是会反对的,所以才会没有说,不想给他有准备的时间。
凉亭里的几人面面相觑,半响,阿元惊讶的看向君璧道:“水奴阿姊,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水奴又吃了一块糖酥,方才慢悠悠的回道:“因为之前已经听说过了。”
“公主何时听说的?”因田闻言有些紧张的道,“可是有哪个嘴碎的跑到你跟前来说了些不该说的?”
司马君璧想要再拿一块糕点,然而回头就见殷暖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便又放下,拿起巾帕轻轻擦了擦手,头微垂下,唇角带笑道:“不过是无意中听说了而已。”
“阿姊。”
“嗯?”君璧会回过头,却看见殷暖正看着自己,让她惊讶的是,他瞳眸里的满满的不赞同的神色。
不赞同什么?司马君璧不解。
“暖暖。”司马君璧一愣,在看向殷暖时,心里竟有几分心虚的感觉,“禹慈我小的时候曾见过,是个品行不错的,容貌艳丽,才情上佳,你……”
“阿姊!”饶是阿元再心思单纯,也被君璧这一番话给弄得惊住了,连她都看得出来,五郎君肯定是不愿意的啊。
“嗯?”君璧转向阿元,“阿元,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三一九章 阻碍()
“没事。”因田一把拉过正要开口的阿元,对司马君璧道,“公主,五郎君,婢子和阿元有点事,先离开一下。”
说着不管阿元踢腾着腿的反对,直接把人拖出凉亭。
“因田阿姊,你在做什么?”阿元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忙问道。
因田看着她道:“该问你想要说什么?”
“当然是告诉水奴阿姊,五郎君不想娶那个王家娘子啊!”
“五郎君想与不想,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阿元一愣。
“那就是了。”因田看了凉亭一眼,叹了口气道,“你既然不能肯定,那若是五郎君是愿意的呢,你那样说不就坏事了吗?”
“可是……”阿元嘀嘀咕咕的道,“我还是觉得五郎君不愿意的,就算要娶,他肯定也是希望娶水奴阿姊的。”
“你呀!”因田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凉亭里,只剩下殷暖和司马君璧面面相觑。
“暖暖。”司马君璧问道,“你不愿意吗?”
殷暖抬眼看着她,神情柔软,“阿姊觉得我应该接受吗?”
司马君璧想了想道:“至少也找不到不愿意的理由。”
殷暖微微垂下头,摆弄着方才君璧端来的茶杯,而后幽幽问道:“若是吾成了亲,阿姊会开心吗?”
“会的吧!”司马君璧道,“若是如你心愿的,应该也会为你而高兴的。”
“这样吗。”殷暖顿了顿,又问道,“那么吾成亲之后阿姊还会留在吾身边吗?”
“自然……”本应该理所当然的回答,司马君璧却忽然顿住,自然什么?若是殷暖成婚之后,她该怎么选择?到时候他身边已经有了那个占据了他生命中另一半的人,自己留下做什么?帮助他吗?可是殷暖早已经长大,这个时候的他。早就已经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和帮助了吧?
所以,是该离开吗?
“暖暖。”心里有了主意,司马君璧面色微微有些不正常的白,可是她像是忽然想清楚了什么。抬头看向殷暖,面色平静、语气从容的开口,“如果……”
“阿姊。”殷暖轻轻叹了口气,打断她的话道,“这门亲事。吾会拒绝的。”
他忽然有个预感,阿姊接下来的话,是他绝不能听也不能接受的。
“暖暖不愿意吗?”君璧抬起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他,半响说道,“既然是你的决定,我自然是相信你能解决的。”
心里松了口气,可是却被她自己给刻意的忽略了。
殷暖心里又无声的叹气,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着君璧面上缓缓恢复的脸色,心里的那一点失望忽然就缓缓的消失不见了。就算没说。但至少,她还是在意的不是吗?而且当务之急,是该想好怎么解决此事才是。
关于王家前来提亲一事,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赵氏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几乎气得不曾好好吃一顿饭。
王家是什么人家?殷暖不过是殷家庶子罢了,哪有资格攀上这门亲事?在他身后有一个谢家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若是再多一个王家,哪还了得?
正在这事,有婢女上前,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什么?阿昕又跑到树砚阁去了?”
“是。”婢女道。“而且是指明去找那个叫做水奴的婢女。”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赵氏道,“这几年子妇无出,让他纳几房姬妾他推三阻四的,现在倒还好。为了一个婢女倒是巴巴的跑人家院子去了。来人,去把三郎君给我叫来。”
婢女应声而出,不一会儿,殷昕便跟在婢女身后走了进来。
“儿见过阿母。”
“阿昕。”赵氏道,“听闻你又去找那个叫做水奴的婢女了?”
殷昕闻言,眼里有着不满一闪而过。他本以为此事已是瞒得很好,终究还是难逃阿母视线。不过面上依旧是一派恭顺,“回阿母,儿是因为……”
“算了。”赵氏打断他道,“你也不必要给我想些有的没的借口,堂堂男儿,既然做了就承认便是。”
“回阿母,是。”殷昕说着,抿了抿唇道,“儿是去找水奴了。”
“你这竖子。”赵氏闻言,却又恨铁不成钢的道,“凭你殷家嫡子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妾室找不到,何必巴巴上赶着一个毁容的?”
“阿母不要生气。”殷昕道,“阿母也说了,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儿也只是一直求而不得,故有些不甘心罢了。”
“真的?”
“真的。”殷昕道,“儿只是想着,凭自己殷家嫡子的身份,不过区区一个婢女都不能得到,心里就不爽快。”
赵氏道:“既然这样,这几年你为何不愿意纳妾?”
“这……”殷昕顿了顿,面上有些为难的道,“实在是因为思琪善妒,儿不愿意家宅不宁。”
“子妇到底年轻,多说说她也就是了。”赵氏听他并未因为婢女而沉迷,方放下心里,心头一转,问道,“我儿,你可知,为何你身为殷家半个主人,却连一个婢女都得不到?”
“儿不知。”殷昕道,“许是这婢女心高气傲,许是思琪善妒?”
“这些怎算是真正的原因。”赵氏道,“真正阻碍你的是殷暖。若非有他,一个婢女再有通天的本事,还能翻得了天不成?”
这一点殷昕自然也知道,不过在赵氏说完之后,他还是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并非是他对赵氏耍心机,不过是这么年来,他悟出的一点点求生之道而已。
“现在还只是一个婢女。”赵氏道,“他日只怕这整个殷家,都是他殷暖的囊中之物。”
“阿母的意思是?”
“当年殷暖身后不过有一个谢家而已,谢氏还不是谢家嫡出的,谢氏母子就能在殷家横行这么多年,若是殷暖再有一个王家撑腰,他还不翻了整个殷家?”
赵氏说的这一点,殷昕早在听说殷暖和王家定下婚姻之后就已经想过,不过,他却有些不屑赵氏的说法——殷暖身后就算有谢家和王家又如何,他身后也有一个赵家和马家,两方条件相当,他不觉得自己斗不过殷暖,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嫡子的身份。
所以这门亲事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是不是就终于有了一个得到水奴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三二〇章 言痴()
殷家,殷颂的院子。
殷暖站在院门处,叹了口气,这个地方,阿母在世的时候他就不常来,因为殷颂对他不喜。
究其缘由,却也有些无奈,终究不过是迁怒罢了。殷颂对谢氏有怨,却又不舍生气,刚好那个时候多出来的殷暖就成了他最佳的怒气承受处,他孩子多,本就不会对那个孩子有多期待,阿婴或许已经是他难得的怜爱的一个。
不过这对于殷暖来说也没什么,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自然便不曾有过奢望,更何况,在这样的高门大家里,能得谢氏毫不掺杂其他利益因素的怜爱,于他而言已经足够。
只是不曾想到的是,在谢氏过世之后,殷颂却忽然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像是打算把之前遗漏的东西全都弥补了一般,就算亲近不起来,却还是各种好的东西都往树砚阁里送。殷暖再是无所谓,看过殷颂那突然苍老很多的模样之后,也不忍拒绝。
只是,想起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殷暖心里又叹了口气,若是这般突然强硬的参与他的生活,他到还宁愿当初那般偶尔记起就行。
“五郎局。”有奴仆前来说道,“郎主请你进去。”
“多谢。”殷暖跟着那个奴仆走进去。
殷颂身体近段时日消损得厉害,看见他,有些颓败的面色带了些神采,“五郎来了?”
“儿给阿父问安。”
殷颂又问道:“可用了午膳,方才听说你过来,已经吩咐下去备了你爱吃的菜肴。”
“多谢阿父。”
殷暖在坐榻另一边坐下,婢女上茶之后,殷颂又问道:“我儿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确是有的。”殷暖道,“关于和王家结亲一事。”
“怎么?”殷颂道,“这可是一门难得的好亲事,王家门第高贵,王家娘子又是个才貌双绝的。配我儿正好。”
殷暖道:“回阿父,儿目前并未有成亲的打算。”
“这有什么的。”殷颂道,“你们年岁还小,先把亲事定下。再过一两年也来得及。”
殷暖干脆说道:“回阿父,儿对王家娘子无意,还请阿父成全。”
“胡闹。”殷颂道,“你阿母已经不在了,我本就打算给你结一门好亲事的。如此也好叫你阿母放心,现在王家既然有意,不是正好?”
“阿父!”
“此事休要再提。”殷颂道,“既已定下,断没有再更改的道理,更何况我殷家岂是这等言而无信之辈?”
殷颂这两年身体本就不好,殷暖也不愿与他争吵起来,闻言也只能心里暗叹,看来此时若要解决,也只能劝王家主动放弃了。
马思琪自从一开始嫁来殷家。无意中失了那个孩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身孕。
眼不不眨的看着疾医把好了脉,马思琪有些心急的问道:“疾医,怎么样?”
“回三娘话。”这疾医虽然是殷家的,但是这段时日伺候马思琪,早已经知道她的脾气之难以伺候,故而说话总是小心翼翼的,“三娘身体还需好生调养。”
“调养、调养,又是调养。”马思琪恼怒的摔了手里的茶杯,道。“已经调养了这么久,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无?”
“这……”疾医愣了一下,方才颤颤惊惊的道,“娘子当初小产伤了身体根本。须得慢慢调养。”
“这道理我也知道。”马思琪皱眉,“就没有其他比较捷径的法子吗?”
已经和殷昕成亲这么多年,在殷家这样重视子嗣的人家,只怕赵氏就算没在她面前提出来,怕是也少不得有这样的想法,可能都已经在殷昕面前提过的。
只是这样的事。她又怎么可能容许?别说让其他女子在她的嫡子出生之前生下庶子,就算单是想到殷昕身边有其他人,她就忍受不了。
“回三娘话。”疾医又道,“若是不曾调养好身体,便是贸然有孕,也不利于胎儿的建康和安慰。”
“行了,你先下去吧!”马思琪道,“回去好生研究是否还有更好的调养药方。”
“是,奴告退。”
疾医退下,马思琪随手又扔了手边的茶杯,怒道:“都是殷暖和水奴那两个贱人,这殷家若非有他们的存在,我那未出世的孩儿如何会得次下场?”
“三娘,且消消气。”梅诗上了茶水,边说道,“疾医方才都说了,这般生气不利于调养身体。”
马思琪灌下一大口,把茶杯狠狠的放回案几上,道:“哼,再如何,那殷暖和水奴也不能就这般放过了。”
“不过是饶他们逍遥过去几年罢了。”梅诗道,“三娘不过是懒得费心而已。”
马思琪听得爽快了些,方又问道:“夫婿哪里去了?今日又没回来?”
“三郎君今日说是有事出去了。”梅诗顿了顿,又说道,“婢子有一事要禀报三娘。”
“什么事?”
梅诗道:“婢子听说,殷暖一行人从临川回来之后,三郎君就去见了水奴那个贱婢。”
“可恶。”马思琪怒道,“我就猜到他多日不见那贱婢,只怕早已经心痒得很了,谁知竟然真的去了。”
“三娘。”梅诗道,“现在怎么办?若是三娘直接去和三郎君说,岂不是又会惹恼了三郎君。”
“我自然知道。”马思琪想到这里,心里更是不快,她和殷昕的关系已经越来越僵,稍微一点事就能让两人连续几天不见面。
梅诗见她陷入沉思,便也不再开口,正好这时有婢女送来熬好的汤药,梅诗走过去接过,用银针试过之后,方才放在马思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