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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那你信了什么?”裴清殊忽然心有点虚。
娴妃默了默;低声说道:“当初您应该的确说过那句话吧。”
裴清殊没问是哪句话;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
两人心照不宣,但都闭口不提。
裴清殊正想开口解释,就听娴妃主动说道:“不过我知道,那一定不是您的真心话。您只是为了扭转形势,才会骗裴钦辰的,对不对?”
见她这般理解自己,裴清殊忽然有几分感动:“你相信朕?”
“当然。如果您真是这么想的话,当初您完全可以不用说什么,直接把我被裴钦辰轻薄的消息放出去就是了,又何必苦心遮掩,还把我带去秋水居,花费那么多时间来安慰我呢?”
裴清殊勾了勾唇角,颇为自嘲地笑了笑:“你这是从理智上分析出来的。”
“从情感上我也相信您。您永远都不会那么对我的,对不对?”
裴清殊不答,只是伸出手,按在她一双大而明亮的桃花眼上:“别这么看着朕。”
“嗯?”
在娴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被拉进了宽大的浴桶。
临睡之前,娴妃低声问裴清殊:“皇上,事已至此,要不要我配合英国公,把这场戏演下去?当时他说要扶亭儿上位时,说的是‘我们’。我想除了那个被废的裴钦辰之外,他们一定还有同伙。”
裴清殊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不,这里面的水太深,你不要再掺和进来了。英国公和你身边的那个宫女,朕打算都处置了。前朝的事情,朕不想过多地牵扯到后宫。尤其是你,妙珠,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娴妃明白裴清殊的意思。她没有实力雄厚的娘家作为依靠,一旦出了点什么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娴妃还是觉得有些遗憾:“可是如果不能揪出他的同党的话,不是太过可惜了吗?”
“没什么可惜的。他的同伙,朕多少知道一些。不过有一些人,暂时留着还有用。”虽说裴清殊很信任娴妃,但他还是不想和娴妃说太多这方面的事情。
毕竟有时候如果知道得太多,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一切都交给朕,你就不要再操心了。”
娴妃张口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在裴清殊一句“听话”之后,她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如同裴清殊同娴妃所说的那样,很快裴清殊就找了一个理由,发落了英国公全家。
娴妃身边的轻罗,也被秘密地处死。
同时,已经严查过一遍的宫廷禁军,又进行了一次严密的筛查。
京城,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低着头走进屋,向坐在上首的男人行礼:“见过康王殿下。”
早已被废为庶人的裴钦辰,仍是架子十足地说道:“免礼吧。”
“谢殿下。”
裴钦辰看着黑衣男子,颇有些不满地说道:“不是我说你,裴清殊才刚刚收拾了汪家,你就来找本王,是嫌本王的命太长吗?”
“殿下放心,裴清殊还没有,怀疑到臣的身上。而且,您是从地道过来的,不会有人发现的。”
裴钦辰不自在地说:“但本王老觉得,自打英国公出事之后,裴清殊就一直派人监视着我”
“英国公他,并没有向娴妃,透露过咱们的事情。不然的话,殿下以为,您现在,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吗?”
裴钦辰颇为不安地说道:“可他告诉了娴妃只有本王才知道的那句话以裴清殊的性格,他一定会怀疑到我头上的!”
“英国公府,和您的外祖叶家,曾经是姻亲。就算您以前告诉过他这句话,也并不奇怪。”
黑衣男子的话并没有安慰到裴钦辰,他还是很烦躁地说道:“不说这些没用的了,你急着要见本王,到底是有什么事?”
“相信,您也知道,裴清殊现在和多国联姻,局势对大夏很不利。”
裴钦辰有点好笑地说:“那又如何,不管怎么说,本王都是大齐的皇子,难道你要让本王像你一样,处处为匈奴人考虑吗?”
“殿下还是不明白。大齐若是固若金汤,您这一辈子,都别想夺回皇位,替您母妃报仇雪恨了。只有破坏联姻,向大夏借兵攻齐,您才有一线生机啊!”
裴钦辰默了默,问:“破坏联姻?怎么个破坏法儿?本王被囚禁在府里,根本就出不去。”
“您的母妃、全皇贵妃,在后宫经营多年,就算如今,人走茶凉,也总有一两个忠仆,还留在宫里,愿意为您做事的吧?只要想办法,弄死那个大理公主据臣所知,那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嫡出公主,不是什么冒牌货。如果,她在进入齐国后宫之后不久,就客死他乡,您觉得,大理国可还会,继续与齐国结盟?”
“这这可没那么容易。”裴钦辰有点泄气地说道:“我母妃的确是给我留下了些人脉不假,可在经过几轮清查之后,身居高位之人已经不多了。娴妃身边的那个宫女,已经算是最为得用的几个人之一了。本想着能借机笼络了娴妃替我们做事,却没想到钟氏这个贱…人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转过身就把事情告诉了裴清殊,亏本王还想过继位之后封她为贵妃!”
黑衣人笑道:“没关系,您只管,把那些‘钉子’的姓名和身份,告知于我。接下来的事情,我会代您完成。”
裴钦辰警惕地看着他说:“本王沦落到这个地步,手中除了那些人之外,已经别无任何筹码。若是连这些都告诉你了,本王怎么保证,你们北夏不会背信弃义?”
“您大可不必有此担忧。中原地大物博,北夏再贪心,也不可能一口气,就将齐国吞并。只有扶一个,信得过的齐国皇子上位,咱们才能各取所需。您,就是最好的人选。”
裴钦辰叹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
当年他的母妃全皇贵妃在临死之前,曾经告诉过他。在她死之后,他必须延续叶家与匈奴人的约定,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翻身。
不然以裴清殊的性格,顶多在老皇帝在位时留他一命。
等老皇帝一死,裴清殊定然会要了裴钦辰的命。
与其被动地等死,不如放手一搏。
诚如黑衣人所说,全皇贵妃和叶家、苏家在朝中经营数年,不管是在前朝和后宫,都不是一夕之间就能将他们连根拔除的。
而这几个家族所剩下的所有财富和人脉,都留给了裴钦辰。
经历过那么多变故之后,裴钦辰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眼里头只有美色的二皇子了。
他透露给了黑衣男子几个叶家旧部的信息,但这并不是全部。
为了活着,为了自保,他总要有所保留。
虽说皇后膝下有两个儿子,但敬坤是皇后的第一个儿子,母子之间的感情很深。
自打敬坤搬走之后,皇后的心里就好像空了一块儿似的,总觉着少了点什么。
不过身为皇后,理应成为后宫的表率。
为了防止将来后妃们也频繁地去庆宁宫探望自己的儿子,尽管皇后心里十分想念敬坤,却只得强忍着自己的思念,只在敬坤刚搬走不久的时候,去看过他一次。
只有在敬坤功课不忙,或者休沐日的时候,母子俩才有机会见一面。
其他的时间里,宋皇后都尽量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省的自己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
身为皇后,最大的职责无非是侍奉皇帝、太后,养育皇嗣,还有管理后妃和宫人。
皇后虽有两个婆婆,但一个在宫外,另一个很好伺候,所以婆媳问题并不会占据她的很多时间。
至于裴清殊,他还是和刚登基时一样,几乎每天都在皇后这里用早膳。夫妻之间不说琴瑟和鸣,但也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只要两人都能保持现状,皇后就不用费太多心思在夫妻关系上面。
皇后的小儿子康哥儿才两岁,按理说在寻常人家,母亲肯定要忙个不停。可康儿是皇子,身边总有一堆宫人围着,饮食起居根本不用皇后怎么操心。
所以皇后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目前都放在了打理后宫上面。
除了安排一些日常事宜之外,最近一段时间里,皇后对后宫里的新人,从大理国千里迢迢来到大齐的敏妃颇为照顾。
她怕敏妃吃不惯中原的食物,就让人寻了两个大理的大厨,专门为敏妃做家乡菜。
她怕敏妃初来乍到,对后宫感到陌生,就带着敏妃一个一个地给她介绍后宫里的人和事。
不过,敏妃的性格,和皇后差了十万八千里。尽管说皇后已经非常照顾敏妃了,可敏妃打心眼里,并不是很喜欢宋氏这个皇后。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景阳宫里;敏妃拿起筷子又放下;怏怏地说道:“天天吃这些菜;本宫都吃腻了;宫里的御膳房就这么点儿本事吗?”
宫女莉香小心翼翼地说道:“敏妃娘娘;这是皇后娘娘特意让人给您开设的小厨房;可比御膳房里的饭菜精细许多呢”
“精细什么啊;说是大理菜,做的味道可比我们那儿差远了。”敏妃毫不领情地说道:“而且我们大理又不是什么荒郊僻野,中原人吃什么;我们也会吃好吗?传令下去,把那两个所谓的大理厨子给本宫换了,本宫要吃宫里的御厨做的饭菜!”
莉香为难地说道:“可是娘娘;那可是皇后娘娘特意为您安排的”
“那本宫明天就去找皇后说。”敏妃满脸不高兴地拿起筷子;“就再吃这最后一顿”
敏妃说完,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连忙吐了出来:“这肉有毒!”
尽管敏妃反应很快;可是由于她已经咀嚼过了;还是中了放在饭菜里的毒。
不过幸运的是;由于敏妃发现得早;传太医传得及时,最终并没有因此而殒命,只是腹痛难忍;变得十分虚弱而已。
为她试菜的那个宫女;则是很快就暴毙身亡。
裴清殊和宋皇后闻讯之后,立马就赶到了景阳宫。
不仅仅是他们,傅太后、裕贵妃、谢嘉妃、魏僖嫔、孟宜嫔等等后宫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最近身体不适的钟娴妃之外,全都来了。
敏妃当着所有人的面,含着眼泪问宋氏:“皇后娘娘臣妾和您无冤无仇,您为什么要下毒害我?”
皇后眉头一皱,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辩解,就听裴清殊不假思索地说道:“宛洛,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不要扯到皇后身上。”
“皇上!”敏妃气得都要哭了,“臣妾都这个样子了,您还替皇后说话!不是她能是谁呀?臣妾宫里的吃食,可都是她让人安排的”
裴清殊颇为头疼地说:“你入宫时日尚浅,宫里的许多事情你都不懂。况且不管怎么说,自你入宫以来,皇后对你多有照拂,你不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说她。”
敏妃张口似乎还要再说什么,却听裴清殊打断她说:“你身子还很虚弱,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件事情,朕会让人查清楚的。”
裴清殊说着,便让所有人都退到了外间去,只留太医和敏妃的宫女在旁守着。
往外走的时候,宋皇后走在裴清殊身边,低声说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
裴清殊抬手制止她说:“昭屏,你无需多言,朕相信你。”
自打两人成亲以来,宋氏就一直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王妃、好皇后。
裴清殊相信皇后的人品,她绝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皇后心里既委屈又感动,难得地红了眼圈儿,感激地点了点头。
在宽大的衣摆下面,裴清殊轻轻地捏了捏皇后的手,示意她安心。
在大厅里按照尊卑位份一一坐好之后,裴清殊对一旁的傅太后说道:“母后,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皇后,就不方便让皇后来查,只能麻烦您了。”
傅太后点点头,看了眼皇后,再看向裴清殊:“放心,母后一定尽力,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裴清殊颔首道:“虽说此事发生在后宫,不过敏妃是大理国公主,事涉两国邦交。必要的时候,刑部和鸿胪寺也有可能渉入其中。”
见傅太后点头答应,裴清殊便转过头对诸后妃说道:“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歇着吧。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都不要到处乱说话,否则朕必定严惩,都记住了吗?”
众妃齐声称是,依言退了出去。
不过裴清殊也知道,他这么说顶多能让她们不会公然议论,在私底下,她们肯定还是要跟走得比较近的人说起此事的。
事已至此,只能尽快查明真相。
敏妃中毒一案查案的关键,自然就在敏妃宫里的宫人,还有那两个大理的厨子上面。
因为傅太后和裴清殊一样,打一开始就相信皇后,所以她审查的重点,还是放在敏妃的宫人上面。
除了景阳宫的宫人出了问题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外人混入了景阳宫。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敏妃宫人的口供都至关重要。
可让傅太后失望的是,不管她怎么审,就是审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直到敏妃的贴身宫女莉香,看似不经意地说起:“事发当天,奴婢的确没见到任何生人进景阳宫。不过那天晚上,给娘娘做菜的木师傅突然拉了肚子,换了冯师傅来掌勺”
听到这里,傅太后便不得不将审案的重点,放在那个冯师傅身上了。
那冯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看着老实巴交,没想到口风却挺紧。
不管傅太后怎么审,他都打死了不肯承认自己给敏妃下过毒。
没办法,傅太后只能将他关进刑部大牢,大刑伺候。
可最终那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口供,却并不能让裴清殊和傅太后满意。
因为在重刑之下,冯师傅虽然承认了自己下毒一事,可他口中的幕后主使,却是皇后!
裴清殊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皇后会下毒毒害妃嫔的。
裴清殊清楚得很,她是个再宽容大度不过的性子,有时候因为怕别人说她嫉妒,不容人,甚至对人好得过分了一些。
就连对皇后看起来威胁最大的裕贵妃、娴妃,皇后都不曾出过手,她又怎么可能糊涂到冒着破坏两国邦交的风险,用这么愚蠢的手段去毒害敏妃呢?
裴清殊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有人布了局,不仅要毒死敏妃,还想借机扳倒皇后,将后宫里闹得一团乱,甚至破坏大齐和大理国的关系!
在嘱咐过傅太后,让她继续调查冯师傅的出身和背景之后,裴清殊传来了公孙明,想听听他的意见。
公孙明道:“臣对后宫之事知之不详,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皇上有什么想法吗?”
“朕只能确信一点,此事绝非表面上的那样,是皇后所为。”裴清殊眉头微皱,“这种一石二鸟的手段,朕总觉得熟悉得很,很像很像过去全贵妃的手法!”
全贵妃三个字提醒了公孙明:“有没有可能是全贵妃以前留在后宫的人,现在为裴钦辰他们所用了?”
“有这个可能。”裴清殊突然觉得很不安全,“朕登基之后,已经在后宫里筛查过好几遍了,怎么还是有这种事情发生?!”
公孙明声音极低地说道:“皇上,事已至此,咱们要不要把北夏安插在大齐的细作一锅端了,查个水落石出?这样太上皇知道裴钦辰的真面目之后,也不会再对他心慈手软了。”
“可我们之前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