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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波也道:“且不说前脸,就算是从背后来看,娘娘与她也是全然两副体态,根本没有半点相似处。”
那就是了,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如此熟悉自己的他,怎么会认错呢?
静瑶心中忽然起了个疑点,忙挥手将殿中人都清出去,只留下了倚波,倚波见状,立刻主动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她点点头,凝眉道:“昨夜淑妃去乾明宫伺候陛下,陛下却险些将她当成是我,可我与她分明不相像啊所以我在怀疑,会不会淑妃暗中做了些什么?”
倚波闻言一愣,顺着想了一下,忽然道,“那,陛下罚她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静瑶点点头,“我也正如此猜想。”否则淑妃那样小心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招来责罚?
倚波不由得拍手,“太好了,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果真是她做了什么惹怒了陛下,那陛下顺着查下去,一定能查出来”
可静瑶却没有倚波这般轻松,凝起眉来道:“可问题是,陛下会不会顺着查下去?”
毕竟皇帝昨夜醉了酒,当时都没有起疑,如今过了一夜,还会想起来吗?再说,淑妃娘家可是卫国公府,那可是朝中重臣
况且还有太后呢。
太后从前就试图将淑妃送到皇帝枕边,昨夜淑妃也打的太后派过去的旗号,若无明显证据,太后一定会包庇她的
她凝眉道:“昨夜淑妃就被陛下罚了,然直到现在也没再听说什么消息,可见事情很有可能又要不了了之。”
可是她知道,不能轻易不了了之,淑妃此人心机颇深,又几次三番针对自己,此次很有可能是可以扳倒她的机会
倚波也知道这个道理,忙道:“太后与陛下大约没看到什么严重的事,所以才会对她宽容,如果有了实打实得证据,就很不一样了。”
静瑶当然晓得,自己思量一番,忽然问,“你有没有办法,把淑妃昨夜在乾明宫时穿过的衣物弄到手?”
这叫倚波摸不着头脑,“弄她的衣裳做什么?”
她索性也不瞒倚波了,直言道:“我怀疑她给陛下下了什么药,否则陛下又没多醉,又怎么会轻易将我们混淆?”
淑妃此人平时一向低调,用香也甚是浅淡,但昨夜宇文泓的中衣上,那香味却比较浓,料想这该是他认错了人不小心沾染上的,而只是衣料接触,就染上了挥之不散的香气,可想而知,她昨夜是把自己弄得有多香了。
想在皇帝饮食中下药着实不易,如果混在气味中叫人中招,还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才要去查淑妃身上的衣物,从而确定那香味有没有异常。
听见静瑶这么一分析,倚波忙赞同道,“对对,这的确很有可能。要是能查出来,那可就太好了!胆敢给陛下下药,她有几个娘家也抵不了这份罪过!”
说着想了想,道:“我去问问看,以前在浣衣局确实有几个熟人,只是不知,这衣裳在不在她们那里,要是已经洗过了可就晚了。”
静瑶点点头,嘱咐她,“那你快去吧,若需打点,直接取银子便是。等拿到了东西,再去问问魏大夫怎么说。”
倚波赶忙应好,匆忙出了棠梨宫,找人去了。
昭纯宫。
在乾明宫跪了一夜,这可是淑妃有生以来受过的最大的罪,若非刚才落英几个过来搀住自己,她大约起都起不来了。
好在皇帝回来后再没说什么,她终于得以回了自己的昭纯宫,虽是五月初夏,但夜里难免有凉意,加之她昨夜穿的刻意单薄,如今竟然额头发烫起来。
落英替她心疼,忙叫人备热水煮姜汤,要伺候她沐浴更衣,她却顾不得这些,先吩咐道:“把余下的那些蔷薇膏赶紧处理掉。”
昨夜事不成,她已经见识到了皇帝的怒气,如今千万不要留下把柄才是,否则,自己没准会落得同徐婉仪一样下场了。
落英一听,忙诺诺道好,见主子脸色难看,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找出那余下的蔷薇糕亲自处理去了。
等落英处理好再回来,淑妃已经换好了衣裳,眼见她脸色依然不怎么好,落英赶紧劝说,“娘娘快躺下睡一会儿吧,好歹昨夜可根本没能合眼呢”
主子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时受过这般罪,落英说着竟红了眼眶,眼看要流下泪来。
可淑妃摇摇头,道:“不成,我还得去趟福宁宫见见太后才稳妥。今日根本没见到陛下,不知他心里是不是还在生气,现如今只有太后肯发话,我才能称得上无事。”
主子一向有主意,见她这样说,落英也不敢劝阻,只好应是,出去给她安排轿子去了,虽然昭纯宫到福宁宫没有多远,可现如今的主子恐怕一步路都走不了了。
此时福宁宫里太后也才用完早膳,见淑妃来,正想问问皇帝酒醒了没有,无意间瞥见她一脸病态,不由得奇怪起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淑妃笑笑说,“臣妾昨夜大约染了风寒,今日有些发冷,不是什么大事,劳太后娘娘关心。”
然她说完后,却见身后的落英将脸抬起来,怯怯看了眼太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后何其精明,见状忙问,“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许隐瞒。”
闻言就见落英赶紧跪下朝太后连连磕头,替主子倒起苦水来,“启禀太后娘娘,我家主子昨晚在乾明宫跪了一整夜,今早腿僵得差点走不成路了,昨夜又吹风受了凉,此时还发着烧,求太后垂怜。”
只见太后听了深感惊讶,“在乾明宫跪了一夜?这是怎么回事?”
淑妃脸上僵硬一笑,同太后说道:“说来还是臣妾愚笨。昨夜臣妾去到乾明宫,听闻陛下要茶,便亲自煮好送了过去,哪知陛下许是酒醉得厉害,竟将臣妾当成了李贵仪,臣妾一时惶恐,没来得及解释,陛下忽然又认出了臣妾,于是便生气起来,以为臣妾有意欺骗,为表惩戒,就叫臣妾在乾明宫跪了一夜”
语声中止不住的委屈,话末竟流下泪来,加之她一副病容,叫不知情的人见了,着实替她委屈。
乾明宫可不是一般地方,况且事发在深更半夜,皇帝没有叫人递话给太后,太后自然并不知情,此时听她这样一说,一时惊讶异常,气愤道:“还有这等事?陛下可真是糊涂了,她自己认错了人,把气撒到你头上做什么?生生叫你白受委屈!”
淑妃忙拿帕子拭了拭泪,道:“太后言重,其实不怪陛下,确实是臣妾笨手笨脚,不会伺候早知有今日,臣妾该多多向李贵仪请教才是,毕竟现如今,唯有她最合陛下心意。”
她这话果然又莫名为静瑶引去了太后的怒火,太后哼道:“这怎么能怪你,明明是他不给别人机会李贵仪李贵仪,又是李贵仪!哀家竟没料到,她还有这本事,叫人离不了她了!”
虽说又成功挑拨了一回,可眼下重要的是如何自保才是,淑妃忙又道:“请太后娘娘息怒。眼下不知陛下是不是还在气头上,臣妾没见着人,一直也没有机会向陛下请罪,不知等会见了,陛下是否还要怪罪”那副眼神楚楚可怜,充满求助的意味。
太后叹道:“多大的事,陛下岂会记挂这么久?罢了,你还病着,就赶紧回去歇着吧,叫御医给开上几副药,按时吃了,省得拖成大毛病。陛下那里,若还怪罪就叫人来找哀家,哀家替你顶着。”
这就是要替她做主得意思了,淑妃心内一定,忙要谢恩,但腿脚先前因跪久了不灵便,趔趄一下,险些跌倒。
太后见状,又扬手叹道:“瞧瞧这副可怜模样,别做虚礼了,快回去歇着吧!”
淑妃连连道谢,叫人搀扶着,回了自己的昭纯宫。
第七十九章()
倚波出去后;静瑶独坐在海棠园里;今日段三公主随她二哥去逛京城了;是以棠梨宫很清静。
眼看着日头一点一点高升;她心里渐渐可以确定了;皇帝没有察觉昨晚的异常;因为直到现在;也没听说淑妃那里有什么新消息。
此次的怀疑仅凭猜测,不知究竟能不能查出个结果,她心里正没底;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动静,原来是倚波回来了。
一波一脸的急切,看样子是有发现;静瑶也不敢耽搁;忙与她进到殿中。
关上门,倚波不等她问便说;“找到了!幸亏去的早;我在浣衣局候了一会儿;终于等到昭纯宫去送衣裳;但是淑妃昨日穿过得衣物有好几件;并不能确定哪一件是她昨夜穿去乾明宫的。”
静瑶点头说,“这好办;把陛下昨夜穿的中衣拿过来,逐一对比;看哪件与之味道相同便是。”
倚波眼睛一亮;忙转身去找,经过一番挑拣,终于确定下来,一件藕色软烟罗的高腰襦裙香味最是浓烈,而其通透的质地与颇为豪放的样式,简直叫人不敢相信,这竟是平日里一贯端庄的淑妃所穿。
倚波忍不住咂嘴,“啧啧,她穿这样的衣裳去伺候皇上,意图也太过明显了吧。”
静瑶却道:“她也是后妃之一,就算真与陛下发生些什么,也叫人挑不出错来。所以意图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用了什么手段。”
倚波点点头,把注意力放在这烟罗裙上的香味,而稍稍一对比就能发现,这味道与皇帝中衣上残留的余香相同,只是大约因为时间的关系,这两件衣物上的香味正都在逐渐变淡。
事不宜迟,静瑶赶忙叫倚波带这两件衣裳去找魏子元,看他能不能查出头绪;又提醒倚波把余下的衣裳悄悄的原送回浣衣局,在事情有定论之前,要避免打草惊蛇。
倚波赶忙又出去了,料想魏子元查起来也要费些时间,等到倚波再回来,已经又是半个时辰以后。
不过这次有了重要收获,跟着倚波同来的魏子元一脸肃敛,向静瑶禀报,“娘娘,微臣怀疑,这香味里,极有可能搀着合欢散。”
静瑶凝眉,示意他继续,“合欢散是什么?”
魏子元道:“是一种通过气味催。情的药物,药效还算灵敏,极易令人意乱情迷,甚至产生幻觉。”
听魏子元这样一说,倚波立刻同她道:“果然是这样,她竟然敢对陛下用药!不能轻易放过她!这下有了把柄,咱们可以去告发了。”
可静瑶还是觉得有些不解,为了彻底弄清,又问魏子元:“我也一直怀疑是她用了什么药,但是这药既是掺在了她自己的身上,那她昨夜在乾明宫却似乎并未有明显异常,这又是怎么回事?”
魏子元此时为她解惑道:“娘娘有所不知,此药有种特性,若与酒遇到一起,药效会强烈几倍,或许她用的药量本就不多,所以自己没有什么反应,但陛下昨夜饮了酒,就不同了。”
原来是这样,静瑶这才明白过来,终于消除了心底最后一丝疑虑。
倚波此时已是摩拳擦掌,忙问她,“既然证据确凿,我们赶紧行动吧,去找太后还是皇上比较好?皇上此时大约还在忙,太后不知会不会包庇她?”
静瑶倒不像倚波这样急切,此时反而镇定许多,道:“既然要行动,就要确保万无一失,否则失了手,不仅我们不好看,她以后会更难对付。现如今只有这件衣裳,似乎还是微弱了些,得找到实打实的证据比如,她宫里确实存着这种东西。”
倚波想了想,隐约有些担忧,“她那样精明的人,应不会轻易留下把柄,万一已经将东西销匿了,可如何是好?”
静瑶点头,“所以说,倘若我们就只拿这两件衣裳前去告状,在她那里却找不到真凭实据,她会抵赖不说,且极有可能会反咬我们诬告。”
“那可怎么办”倚波叹道。这淑妃几次三番坑害阿淳,她实在不甘心就此放过她!
然就在她发愁之际,却又听见静瑶道:“所以我们就要把证据给她做足,叫她无法抵赖。”
倚波一听,忙抬眼看过来,只见静瑶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瞧见静瑶这样的表情,倚波就知道她是有主意了,忙问道,“要怎么做?”
静瑶将目光投向魏子元,问道:“不知魏大夫愿不愿意帮本宫一个忙?”
她目光认真,魏子元闻言,忙躬身道:“微臣悉听尊便。”
他不傻,明白现如今的局势,淑妃与李贵仪之间,必定要有一个决断,他身为御医,注定要依附宫廷,而他既已选择了李贵仪,那么李贵仪的未来便紧密关乎他自己的未来。
但他身为医者,亦要遵守心中底线,所以他又补充道,“只要不害人性命,臣愿为娘娘肝脑涂地。”
静瑶笑了笑,安慰他说,“大夫放心,我并非要害人,只是要揭穿她的谎言,叫她现出真面目而已。”
魏子元闻言就放心了,忙尊了声是,做出候命的样子,静瑶便道:“我也需要一份合欢散,而且要快。”
魏子元稍顿后马上应是,出去准备去了。合欢散其实不是什么难觅的奇药,不难得到。
交代完魏子元,静瑶又同倚波道:“你想办法弄一些蔷薇膏,等魏大夫把东西送过来,找机会送到昭纯宫,或者昭纯宫的附近,只要叫人一看就知道是淑妃的地盘,就行了。”
倚波已经隐约猜到了她的意图,忙点点头,赶紧出去办事了。蔷薇膏实在常见,她甚至随手就能制出来。而至于把东西藏去昭纯宫也不是什么难事,她在司苑处呆了十几年,司苑处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随意出入宫中各处庭院,而不令人起疑。
魏子元与倚波分头行动,很快就办的差不多了,而棠梨宫里,静瑶得了消息后,稍作准备,便自己上场了。
乾明宫。
上午的政务忙过一轮,眼下终于稍稍得了空闲,现在是午茶时间,宇文泓回到暖阁稍作歇息,才端起茶盏,忽然见福寿慌忙进门来报,“启禀陛下,棠梨宫方才送来消息,说贵仪娘娘有些不舒服,想请御医前去看看呢。”
这是自打静瑶有孕后,宇文泓亲自定下的规矩。论说嫔妃有恙,大可自己去传御医,根本不需经过他得同意,然阿淳头一回有孕,他生怕她会有什么不舒服,便吩咐了棠梨宫,一有什么事,必须来禀报他。
眼看着多少天来她一直平安无事,今日竟忽然不舒服起来,他当即敛起长眉,问道:“贵仪怎么了?”
福寿也是一脸着急,回话说,“奴才只听见说贵仪肚子不舒服来报信的人也是着急得不成,眼看着话都说不顺了。”
肚子不舒服?这还得了,宇文泓当即搁下所有手头事,吩咐道:“去找王正乙,叫他马上去棠梨宫。”说着自己也起身,直往棠梨宫去。
棠梨宫。
不一会儿,御医与皇帝都到了。
御辇原本就快些,宇文泓先来的,只是他刚落地,就见王正乙也提着药箱急忙赶到了。
王正乙远远就瞧见了御辇,来到近前正要对他行礼,他却忙大手一挥,“免了,赶紧给贵仪看看。”
王正乙忙尊是,便提着药箱与皇帝快步迈进了棠梨宫。
静瑶此时半躺在榻上,神色不振的模样,瞧见宇文泓进来,虚弱道:“陛下”还想下地行礼。
宇文泓眼见她这样,忙道:“乖乖躺着别动。”说着招呼身后的王正乙,“过来看看。”
王院判垂头来到拔步床跟前,匆忙跟她问了声好,随后赶紧伸出手来为她号脉,一边问道:“贵仪娘娘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法?”
静瑶便按照魏子元给她交代过的,同王正乙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