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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将军是想要纳妾了?所以才对青萝那丫鬟青眼有加?”
聂修齐根本没有什么纳妾的心思,但此刻一听面前这妇人的话,心头更怒,道:
“像你这等不守妇道的女人我连碰都不想碰一下,若是不纳妾的话,那岂不是一直没人伺候了?”
说这话时,聂修齐面上不带一丝笑意,林凝眉心中升起一股寒意,清楚聂修齐没在开玩笑。
面上冷了几分,便连凤眸中都浸满寒霜,林凝眉红唇一抿,道:
“将军想要什么样的妾室?”记围扔弟。
即便胸臆之中名为嫉妒的兽已经将林凝眉的理智撕咬成了碎片,但她却依旧不愿在聂修齐面前示弱,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她的丈夫了,自己一直倾慕着的那个男人是不会升起半点儿纳妾蓄婢的心思。
听了林凝眉的话,聂修齐不由有些恼怒,高大的身躯僵硬着,瓮声瓮气的道:
“容貌必不能差,出身也得好些,最好精通琴棋书画,知书达理。”
林凝眉点了点头,抬手将散落的鬓发挽在耳后,笑着道:
“将军此番要求要是有些难了,妾身也寻不到这样的女子,等到将军找着了,妾身一定会挨个赏她们几十板子,之后发卖到花楼之中。”
话落,林凝眉狠狠将案几上摆放着的青玉纸镇给摔在地上,这青玉虽硬,却脆生的很,一落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登时便摔得四分五裂。
“林凝眉!”
聂修齐大为光火,怎么也没想到这妇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他书房之中胡闹。
林凝眉走到聂修齐身畔,柔若无骨的抬手轻抚着剧烈起伏的胸膛,娇笑着道:
“将军怕是忘了,这青玉纸镇是妾身先前买入腹中的,以将军您对妾身的厌恶,想必也不愿再将这东西留在身边不是?”
聂修齐恨得直咬牙,偏偏拿面前的女子没有一点办法,毕竟即便林凝眉入宫一事不假,但在明面上还是他的嫡妻,聂修齐还真不能对她出手太重。
“你!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休了你是不是?”
林凝眉抬手拍了拍坚实的胸膛,笑道:“将军还能有什么不敢的?您现在都将自己的嫡妻忘在脑后了,连儿子都能不认,这等冷心冷血之人,妾身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得见。”
一听林凝眉提及儿子,聂修齐面上也不由有些挂不住,他最开始一直怀疑那名为景钰的娃娃是太子的种,但前几日曾经在易远堂中见过景钰一次,那小子与他如出一辙的五官是做不了假的,定然是自己的血脉。
想到此处,聂修齐心中也有些疑惑,以姜其琛对林凝眉的心思,又怎会放任她产下自己的孩子?
见着聂修齐气的额角迸出青筋,林凝眉面上的笑意越发浓郁,更显得人比花娇。
她歪了歪头,故作不解道:“将军为何动怒?妾身所言可没有半句虚言,您若是再疑心妾身的清白,便去寻人验上一番,看看景钰到底是不是你的种!”
话落,林凝眉刚想转身离去,脑海中却浮现出白芷秀丽的面庞,她步子顿了顿,轻声开口问道:
“将军,可有陈副将的消息了?”
不知为何,从林凝眉红唇中吐露出别的男人的性命,聂修齐心中便有些不舒坦,他冷了脸色,道:
“怎么?你连陈安都瞧上了?”
林凝眉两手握拳,大抵是被折辱的次数多了,她此刻倒没有之前气的那么厉害,面上恢复云淡风轻,笑道:
“若是妾身看上了陈副将又如何?他勇武非常,出身不差,且生的一表人才,十分俊秀,不止勾动了多少女儿心呢!”
“林凝眉!”
聂修齐觉得自己快要被面前的妇人给气昏头了,他抬手狠狠攥住女子的手腕,恨得咬牙切齿。
林凝眉被聂修齐捏的手腕生疼,不由叠了叠眉,面上的笑意丝毫未曾收敛,道:
“将军有事?”
聂修齐深吸一口气,向来黝黑的面庞隐隐有些发紫,显然是气的紧了。
“若是将军无事的话,还请您告知妾身,可有陈副将的消息了?”
“有!”
“真的?”林凝眉眉眼处露出明显的急色,显然是高兴非常,毕竟白芷现在已经为陈安产下了双生子,若是两个孩子没有父亲的话,日子到底也有些难过,眼下既然陈安有了消息,当真是极好的。
聂修齐鹰眸之中划过一丝鄙夷,冷冷道:“你莫要肖想些别的了,陈安的性命的确无碍,也平安回到京中,不过他现在正在准备婚事,你这妇人可莫要搅扰了他!”
听着这话,林凝眉面色一变,问:
“陈副将要成婚了?新妇是哪家的姑娘?”
按理而言,陈安回京都已经都一月功夫了,怎的还未曾来到骠骑大将军府中提亲,难道她真的看走了眼,陈安也是个负心薄幸之辈?
“陈安娶得是哪家姑娘怕是与林氏你无甚关系吧?一个妇人这般细致的探听男子的消息,你到底知不知廉耻二字该如何些?”
林凝眉觉得自己的面皮是越发厚了,都能与城墙做比,此刻听得聂修齐的讥讽,只是不痛不痒地皱了皱眉,说道:
“将军都准备纳妾了,妾身寻个下家也算不得什么难事儿吧?”
话落,林凝眉冲着聂修齐妩媚一笑,低头望着腕间的黝黑手掌,冷声道:
“将军也该放开手,若是弄疼的妾身,我该如何照料琬姐儿与钰哥儿,将军您可以不将儿女放在心中,妾身却是做不到呢!”
听了这话,聂修齐恨恨松手,只觉得面前的妇人着实可恶的紧,刚想开口教训她一番,心头却隐隐发疼。
林凝眉没有注意到聂修齐的异样,直接转身离开了书房之中。
她脚步不停,回到了暂居的厢房内,冲着白芷开口道:
“白芷,陈安无事,已经平安回到了京中。”
闻声,白芷面上的喜意遮都遮不住,两行泪水顺着粉白的面颊滑落,她抬手抹了一把,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泪。
“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凝眉却不似白芷这么欢喜,若是按着聂修齐的说辞,陈安眼下想必正在兵部侍郎府上准备婚事,她却一点儿风声都未曾得知,事情恐怕有些不妙。
眼见着林凝眉面色不对,白芷面上的笑意缓缓收敛,低声问:“主子,您这是怎么了?难道又与将军闹起来了?”
林凝眉摇头,抬手抓住白芷的藕臂,正色道:
“白芷,陈安是回到京中了没错,但他现下正在兵部侍郎府中准备婚事,这该如何是好?”
白芷瞪大眼,面色陡然变得苍白如纸,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杏眸中也失了神采。
“我不信!他不是这种负心薄幸之人!”白芷拼命摇头,泪水却掉的更凶,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林凝眉望着白芷这幅模样,自然是十分心疼,她上前抱住了白芷,低声安慰着:
“咱们且先等着,若陈安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你还不如不假,但要是他真有什么为难之处,暂且悄悄也是好的。”
白芷不住苦笑着:“主子您莫要安慰奴婢了?天下间又怎会有那么多的为难之处?若陈安真是身不由己的话,他大可来知会奴婢一声,又何必一言不发的就操办起婚事来了?陈安不是将军,他没有失忆。”
对上白芷空洞的双眸,林凝眉张了张口,心中恨极,若是陈安当真死在了之前的战争之中,白芷即便心伤,却不会心死,但见着她这幅模样,林凝眉又怎能放心的下?
低叹一声,林凝眉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去瞧瞧陈安这厮到底是因何负心,他若是真存了耍弄白芷的心思,自己定然不会放过他!
眼下白芷月子还没坐完,自是不好掉泪的,林凝眉从袖襟之中取出纹绣并蒂莲的锦帕为她拭泪,翠翘这丫鬟走入房中之时,见着白芷哭的厉害,一时间也极为无措,急声问:
“主子,白芷姐姐这是怎的了?可是有人欺负了她?”
白芷赶忙推开林凝眉,也不欲让翠翘担心,面上强扯出一丝笑意,道:
“我无事,只是产下孩子之后心中有些委屈罢了。”
翠翘的性子单纯,听了这话小嘴一瘪,闷声道:“大宝小宝的爹爹在玉城离世了,但白芷姐姐你还年轻,总不能委屈了自己个儿。”
林凝眉瞪了翠翘一眼,抬手点了点这丫鬟的额角,调侃道:
“你倒是长本事了!自己还没寻着人家,便替白芷操心。”
听了这话,白芷眨了眨眼,抬手扶着林凝眉的手臂,移了话头儿道:
“主子,之前给奴婢使绊子的婆子都找着了,她们虽说是伺候在聂老太太院子中的,但大多都是聂夫人的人手。”
林凝眉凤眸之中划过一丝精光,她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亏,既然白氏管不好她手底下的人,自己眼下也算倒出了功夫,若是不出手相助的话岂不可惜?
冲着白芷笑了一下,林凝眉说:
“你这丫头便放心吧,那起子人若是真硬气,便不该在我回府之后做出一副鹌鹑模样,若是不好好教训一番,恐怕他们都忘了白掌柜的下场!”
翠翘清楚林凝眉的手段,当下便是一喜,丰润的苹果脸上涨的通红,溜圆的眼儿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林凝眉发现翠翘这丫鬟的容貌虽说算不得出挑,但却生的玉雪可爱,明明都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偏偏瞧着还仿佛十三四似的,十分惹人疼。
既然已经决定出手,林凝眉自然不会客气。
翠翘说过,伺候琬姐儿的丫鬟中最不尽心的,便是一个叫娇儿的丫鬟,这娇儿是家生子,她娘亲是白氏的陪嫁丫鬟,眼下熬成了嬷嬷,在府中也颇有几分体面,否则伺候琬姐儿的活计也不会落到娇儿头上。
偏偏这娇儿是个心大的,在清楚二少夫人不在府中之后,还以为林凝眉再也回不来了,对琬姐儿十分怠慢,还将小娃娃把玩的小金猪偷了好几个,须知拿小金猪足足有成人拳头大,且是实心儿的,一个小金猪比一枚金锭子都要值钱,娇儿却一连拿了好几个,翠翘气怒之余却没有证据,只得忍气吞声。
林凝眉在得知此事之后,当下便抱着琬姐儿赶到了易远堂之中,请聂老太太做主。
因娇儿现下伺候在易远堂中,即便林凝眉身为二少夫人,可以发落小小奴婢,但直接越过聂老太太到底也有些不妥,所以她这才来知会一声。
入到易远堂,一见着端坐在主位之上的聂老太太,林凝眉眼眶陡然红了,抬手抱紧了怀中的琬姐儿,冲着聂老太太福了福身子。
“孙媳给祖母请安。”
聂老太太一向偏疼琬姐儿,眼下见着孙女儿来了,显出老态的面庞上也露出浓郁的笑意,道:
“赶快起来,你这身子还有些虚,也不必再拘泥于这些虚礼了。”
聂老太太上了年纪,等到林凝眉走近些才发现孙媳妇的眼眶红了,她当即拧紧眉头,问:
“可是惟谨让你受了委屈?等祖母去教训他!”
林凝眉摇了摇头,眉眼之中带着薄怒,开口道:
“祖母,先前孙媳回到琢玉轩中,给琬姐儿清点玩具,发现那一套十二只的小金猪缺了四只,虽说这东西本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有下人说曾在丫鬟手中见过那小金猪,孙媳想着这东西到底是琬姐儿自小玩惯了的,让奴才拿在手中也有些不妥。”
聂老太太也是人老成精,在后宅之中安安生生地过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然清楚林凝眉的意思。
第140章 是谁的孩子?()
聂老太太直接站起身子,将琬姐儿接在怀中,而后拉着林凝眉落座,开口道:
“眉姐儿,你今个儿来到易远堂之中,想必也查清了那奴大欺主的东西。便告诉祖母到底是哪个丫鬟有这么大的胆子?”
林凝眉清楚聂老太太一向是个公允的,当即也未曾打算隐瞒,低声道:“祖母,那丫鬟名为娇儿。”
“娇儿?”聂老太太眉头一拧,显然也清楚娇儿与白氏的关系。这丫鬟的母亲是白氏身边的嬷嬷,若是真给发落了的话,想必折的也是白氏的脸面。
不过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能越到嫡小姐身上,若是不收拾的话,骠骑大将军府的规矩何在?
聂老太太带着细纹的眼角显出一丝寒光,捏了捏琬姐儿软乎乎的小手,冲着林凝眉正色开口:
“眉姐儿你放心即可,祖母定然不会绕过娇儿。”
转眼看着一旁的老嬷嬷,聂老太太说:“去将娇儿带过来。”
那老嬷嬷在聂老太太身边伺候了也有几十年了,最是忠心不过,又怎会违拗主子的意思?当下便贴着墙根走出了正堂,过了约莫一刻钟功夫,老嬷嬷身后跟着一个模样清秀的丫鬟,这丫鬟一踏入主卧,就跪倒在聂老太太身前。面上露出几分怯意,想必是有些心虚了。
林凝眉冷眼望着跪在堂中的娇儿,轻笑着开口道:
“听说是你拿了琬姐儿的小玩意?”
将林凝眉的问话收入耳中,娇儿略有些丰腴的身子颤抖的极为厉害。俏脸吓得惨白,颤声道:
“二少夫人,奴婢当真是冤枉的啊!之前琬小姐住在易远堂中,奴婢得幸伺候在琬小姐身边,心中再是欢喜不过,又怎会做出这等吃里扒外的事情?”
林凝眉目光一寒,她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娇儿,发现这丫鬟开口时眸光闪躲,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人,若是她真被这样一个小丫鬟给欺瞒过去,恐怕就会沦为笑柄了!
“按着你的说法,是本夫人冤枉了你不成?”
听了这话。娇儿摇头摇的更加厉害。杏眸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冲着聂老太太不住叩头,急声道:
“求老太太做主,奴婢当真没有这个意思?若是二少夫人再误会下去的话,想必奴婢便要跟青萝一样,被配给年过三十的老管事了!”
林凝眉抬了抬眼皮,倒是没想到娇儿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着她的面上眼药。
葱白的玉指在黄花梨木桌上轻叩着,林凝眉转头冲着老太太笑道:
“祖母,孙媳觉得这娇儿是个嘴硬的,眼下不止不承认此事,且还在攀咬孙媳,若是不好好发落一番,恐怕她都忘了自己个儿的身份了!”
聂老太太对娇儿也十分不喜,这丫鬟在易远堂中不过二等,平日里也轮不到伺候老太太,若非琬姐儿居于易远堂中,自然没有这个叫娇儿的丫鬟出头之日。
直接站起身子,林凝眉略抬了抬脚尖,挑起了娇儿的下颚,眉眼处带着极为明显的鄙夷,道: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本夫人身为主子,难道还会诬赖你不成?”
娇儿眼见着面前镶嵌红宝石的绣鞋,眼泪掉的更凶,只觉得这二少夫人模样生的艳丽不加,但却的的确确是个凶神恶煞的,也不知二少爷究竟如何忍受这恶妇的脾性。
“主子!您莫要污蔑奴婢,若是您真的不信奴婢的话,奴婢情愿一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林凝眉点了点头,收回脚尖,面上的笑意越发娇甜,这娇儿的卖身契还在府中,即便死了又如何?官府也不会受案。
更何况林凝眉自己个儿本身也没有什么名声可言,她并非晋阳侯府的嫡出小姐,此等消息已经有不少人知晓了,虽说还未传开,但流言蜚语仍是不少,若是她真在意那些锥心的话,恐怕早就要将自己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