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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缓地打趣一句:
“原来这妮子是春心动了,若是本小姐不将福顺带上,岂不是要落埋怨了?”
听了这话,一旁的白芷也轻笑一声,主仆两个合起来打趣着翠翘,让这性子跳脱的丫鬟一时间也不由有些害羞,闷着头吃糕,再也不欲多说什么。
林凝眉眯了眯眼,整个人仿佛一只慵懒的猫一般,眼神盯着袅袅升起地檀香,淡淡开口道:
“白芷,今个儿这是场急雨,怕是下不了多久,等入夜雨停之后,正是月上柳梢头,阖该让有情人聚一聚才是。”
白芷本就是个心细如发的,自然清楚了主子的用意,眸光深幽地点头,道:
“正如小姐所言,月黑风高夜,也是时候试试福寿膏的效用了。”
翠翘不清楚白芷姐姐与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些跟她也没多大关系,桂花糕要是凉了的话,就太沾牙了,还不如趁热吃干净。
林凝眉十分清楚,俞长泽对她这幅皮囊十分垂涎,毕竟若光看容貌的话,林凝眉在整个京城都是一等一的好,又鲜活灵动,也不媚俗,不知比青楼楚馆中的妓女强上多少。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对于俞长泽而言,林子佩就是他偷着的女人,而林凝眉就是他偷不着的,所以才更为上心。若是此时此刻让俞长泽见着了芙蕖,想必这男人连魂儿都得让芙蕖这个狐媚子给勾走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骤雨方歇,晴空如洗。天边挂着通红的云彩,马上就要入夜了。白芷这丫鬟本就是个稳妥的,且精通药理,调制出来令人动情的药物也不算难事。
加上芙蕖早就不是处子,伺候男人的手段也有不少,让俞长泽欲仙欲死也极有可能。至少为了足够分量的福寿膏,芙蕖也不敢不尽心。
白芷离开后,林凝眉就一直在房中做绣活儿,她本身刺绣的手艺不好,但却仍是想亲手为聂修齐做点儿东西,即使那人嫌弃,也得佩在身上。
手中捧着绣棚子,林凝眉在墨色绸缎上以红色绣线绣了一个‘安’字,她清楚自己做不惯精细活,这个安字是她之前一笔一划勾勒出来,并非常见的行书、草书,反倒像是延伸出来的藤蔓,交缠在一起。
眼下这字已经快绣的差不多了,林凝眉才将绣棚子给收起。
先是泡了个澡,而后她又擦了香膏,加上近来在饮食上调理一番,林凝眉浑身皮肉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般,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就连之前被林子佩划在手背上的伤口,此刻也只剩浅浅一层印子,涂上脂粉之后,就再也看不出了。
自打那蟹肉双笋丝一事过后,金嬷嬷、兰嬷嬷二人也老实许多,近来没有搞出什么糟心事儿,只是每每看见林凝眉,眼神中总是带着几分提防。
一夜之后,林凝眉睡得倒是舒服,等她起身之后,白芷亲自伺候她洗漱。
“昨个儿事情进展的可顺利?”
白芷点头,道:“俞长泽果然上钩了,与芙蕖共度春宵,一夜没有回俞府。”
林凝眉眼中划过一丝满意,又问:
“那俞长泽可怀疑什么了?”
白芷为林凝眉理了理衣襟,摇头道:
“这倒是没有,毕竟昨夜芙蕖打扮的与小姐您全然不同,看着也只有七分相像,万万不会当成一人。”
俞长泽一夜没有回俞府,此事对于俞府的主子来说,算是稀松平常。但对于林子佩而言,心里头肯定会不好受了,即便俞长泽不是林子佩的夫婿,但女人但凡将身子给交出去了,心里总会有些挂念。
第60章 避火()
此刻林凝眉已经设下了陷阱,只等林子佩与俞长泽踩入圈套之中。毕竟林子佩本身就是一个善妒的女子,能够容忍俞长泽风流,但却不能容忍这厮对别的女人动心。
只要芙蕖的手段不差,起码能将俞长泽给留在身边。到了那时,林子佩耐性耗光之后,总会露出马脚。
一个跟表少爷通奸的大小姐,即使有俞氏护着,婆家也是无法容忍这样胆大包天的儿媳,届时林子佩侥幸保住性命,恐怕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让芙蕖看住俞长泽,她以前在妓院学过的招数先不忙着使出来,总是要吊一吊男人的胃口,方才能让俞长泽一直新鲜着。”
白芷对于男女之事半点不通,不过听得主子这般笃定的话,想来也是有些道理的。点了点头,白芷应了一声,便伺候着林凝眉去膳堂用膳了。
明日就是大婚之时,眼下辰时刚过,徐公公亲自来到嘉和院中,迎林凝眉入宫。
程皇后此番举动,就是为了显示出林凝眉的分量,也让骠骑大将军府众人心中有数,省的那个不安分的主母欺辱了林凝眉,反倒不美。
之于程皇后的这份儿心思,林凝眉心中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今生并非前世,芙蕖这一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再出现在程皇后面前,所以程皇后对她的疼爱也不会化为刀锯,生生剜去她的血肉。
乘着小轿入宫门,林凝眉在正阳门前下轿,跟在徐公公身后,往甘露殿中走去。
过了约莫一刻钟功夫,经过御花园附近,前头正直直来了一顶轿辇,八人抬着的轿辇,一旁还跟着二十几个穿着藕粉裙衫的宫女,这般气派,除了五皇子的生母安贵妃之外,恐怕再也没有别人了。
林凝眉与徐公公跪在地上,等到轿辇经过之后,这才站起身子。
徐公公望着离去的轿辇,眼中带着几分阴鸷,似是无意的开口道:
“眉姐儿,你记住,在宫中不守本分的,即使现在看着花团锦簇,要不了多久也会原形毕露,爬的越高,跌得就越惨。”
林凝眉面上赞同地点头,但暗地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前世里这位安贵妃娘娘,张扬了一辈子,最后五皇子姜远道登上皇位,她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太后娘娘,将程皇后踩在脚下,当真风光无限。
不过这一世林凝眉可不想让五皇子登上皇位,否则程皇后这靠山到了,林清漪上位,她也得不着什么好下场。
心里这么一想,林凝眉还是觉得让安贵妃快点失宠才好,否则一个贵妃压在程皇后头上,放在勋贵人家就是宠妾灭妻。
崇明帝确实是位有为的明君,但在后宫之事上,未免有些过分肆意了。
走进甘露殿内,林凝眉一眼便瞧见端坐在八仙椅上的程皇后,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冲着程皇后福了福身子。
“臣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见着林凝眉,程皇后面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冲着林凝眉招了招手,开口道:
“眉姐儿明日就要大婚,眼下说不定许多事情还没准备好,想起俞氏又是个不尽心的,本宫这才让徐公公将你带入甘露殿中。”
林凝眉眼眶一红,眸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哽咽道:
“多谢皇后娘娘记挂,眉儿、眉儿当真是感激不尽。”
抬手轻抚着林凝眉的脸颊,程皇后佯怒道:
“瞧你这妮子,本宫还没说上几句话呢,你倒是先掉眼泪了,若是让怀化大将军瞧见了,指不定还以为本宫苛责了你!”
程皇后将紫檀木桌上放着的盒子端起,塞进林凝眉怀中,面上透着几分暧昧之色,咳嗽一声,说:
“眉姐儿,等你回府之后,切记要好好研读这书中之物,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接过那分量不轻的木盒,林凝眉身子也不由一阵僵硬。她活了三辈子的人,自然清楚盒中所谓的书籍,正是古代的避火图,俗称春宫图。
面颊微微一红,林凝眉咕哝着道了声谢,心中倒是不以为意,毕竟在二十一世纪时,她在网路上接触的东西,就比这避火图不知直观多少,眼下只是觉得有些尴尬罢了。
程皇后以为林凝眉害羞了,保养得宜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笑意。
若是眉姐儿出身再高一些,给琛儿当太子妃也是使得的,偏偏她只是一个乳母的女儿,与晋阳侯府并无什么亲缘,也不能成为琛儿的臂助。
平心而论,程皇后最看好的就是林凝眉,模样品性样样出众,奈何出身不够,这才让聂家那小子捡了个便宜。
第61章 太子的心思()
林凝眉心中到底还念着程皇后的恩,再想起宁采苓的身世,倒不如让程皇后得着了好处,也好压一压安贵妃的气焰。凤眸一转,林凝眉咬了咬唇,艳丽的小脸儿上露出一丝难色,欲言又止的模样,当真是磨人的很。
程皇后心中有些疑惑,眉姐儿一向都是个直爽性子,怎么此时竟然吞吞吐吐起来?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委屈?
眼神一厉,程皇后开口道:
“眉姐儿有话直说便是,此处也没外人,放心吧。”
林凝眉面颊涨红,点了点头,道: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我们晋阳侯府中近来新入府了一位媵妾,这夫人不说模样身段儿,只说那股子气韵,比其他诰命夫人都要强上许多,而且产下了一名庶子。这庶子与臣女同年,眼下已经十五了。”
程皇后身为中宫之主,对庶子媵妾之流本身就没有什么好感,当即秀眉一拧,问:
“可是这媵妾欺辱了眉姐儿?媵妾虽说算是半个主子,但说难听些也就是个身份高贵的奴才罢了,若她真敢越界,本宫好生教训她一番也并无大碍。”
林凝眉哭笑不得,赶忙解释:
“皇后娘娘,这位夫人的性情极好,自然不会欺辱臣女。让眉儿觉得有些奇怪的是,这位媵妾的姓氏近年来可有些少见,她姓宁。”
林凝眉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程皇后的神色,发觉她眼神一缩,也就知道皇后娘娘对此事上了心。
有些事林凝眉只需引出个开头,自然有人去将事情深挖出来。程皇后对宁国公府的冤情很是清楚,当年她甚至还见过宁采苓数次,眼下只要将事情查清楚了,想必上达天听也要不了多久。
宁采苓有了宁国公府的出身,就是崇明帝的恩人,到时候平妻恐怕还委屈了这位公府小姐。有宁采苓和林牧瑜母子在,俞氏恐怕这辈子心气儿都不会顺当,万一气出个好歹,可与她这个女儿无半点关系。
将事情透露给程皇后之后,林凝眉也没在甘露殿中呆多久,她怀中捧着木盒子,由徐公公领着出宫。
在她将将踏出正殿时,自偏殿处又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不是太子姜其琛还有哪个?
姜其琛直接坐在程皇后身畔,儒雅的面庞上带着几分笑意,道:
“母后待这林凝眉倒是尽心,连出嫁之前都得提点一番。”
程皇后抿唇轻笑,抬手给太子倒茶,说:
“你不觉得眉姐儿与常平生的极为相似吗?说到底还是母后对不住那个孩子,若是好好护住常平,她就不会被歹人所害。”
平心而论,太子对于那个早早离世的妹妹并无什么印象,只记得常平一天到晚眼泪止不住,因为是嫡公主,祖母母后又宠着,宫人们哪敢不尽心?
日日围着一个没断奶的娃娃照顾,半点儿不敢怠慢。哪想常平还不到三岁,就被人活活掐断了脖子。
太子不愿提及常平,也是怕惹得程皇后伤心。他接过茶盏,状似无意地问道:
“母后,您说晋阳侯府的那媵妾,可能是宁国公府的后人吗?为何她这么多年不坦白身份,非要委身于林博远,当个小小的媵妾?”
太子是男子,自然不了解女人心中的苦。
当年宁国公府落得一个抄家灭族的下场,宁采苓身为公府嫡出的小姐,虽说年幼,但模样也是极好的。这样一个小娘子流落市井,怎能不被人糟蹋?
若是晋阳侯府的媵妾真是宁采苓的话,那说明她的境遇还不差,起码保住了性命。
从凤凰沦落成麻雀,宁采苓自然是极为难受的,又哪里有心思坦白身份?若是一个不好,也只会给宁国公府抹黑罢了。
“此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由母后派人去查,省的你父皇又要生疑。”
太子面上含笑,但眼神却是冷的,明明他身为嫡长子,也是皇储。偏偏父皇钟爱五弟姜远道,而且姜远道身后就站着安贵妃以及安家,他不得不小心。
“儿臣清楚。”
“你近来多去太子妃那里歇歇,早日产下嫡子,也能为你添些分量。”
太子闻言,心下涌起淡淡的不耐,他清楚母后是为了他好,但王瑾沅这女子也实在是太矫情了,成日里哭哭啼啼的,哪有半点儿太子妃的气势?偏偏是左相王琨的女儿,娶了她换来左相的支持,倒也不愧。
敷衍地点了点头,太子脑海中不知为何突然浮现出林凝眉这小娘子的身影,明明他只见过林凝眉两次,方才更是连面都没有见着,但那张扬艳丽的面孔,却好像用刀刻在他脑海之中似的,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母后放心。”
程皇后见着太子听进去自己的劝告,心下也不由有些欢喜,她现在只剩下太子一个孩子,哪能不盼着他好?林凝眉即使再像常平,也只是一个替身罢了,无论如何都越不过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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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晋阳侯府,林凝眉先将那一盒子避火图交给白芷收着,然后就主动去了老太太的松鹤园。
明日便是大婚之时,她的嫁妆总是要准备好的,否则若是平白无故被昧下些东西,也不是一回事儿。
走进松鹤园中,老太太坐在主位,而俞氏与二房的夫人张氏分别坐在老夫人左右,先是给三人一一请安,林凝眉这才俏生生的立在堂下,配上那张颇为出众的面庞,让人看着便觉得舒坦。
一见着林凝眉的身影,俞氏面色难看了几分,暗骂了一句奴才秧子。但张氏却与俞氏神情全然不同,笑意盈盈的将林凝眉唤到自己个儿身边,开口:
“眉姐儿明日就要出嫁了,我这当婶婶的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手上这镯子成色不差,眉姐儿便收下吧。”
张氏将左手腕上的翠玉镯子给褪了下来,不顾林凝眉的推辞,就帮她戴在手上。平心而论,这翠玉镯子成色极好,无一丝杂色,一看便并非凡品。这一只镯子,也算是张氏给林凝眉添妆了。
话说张氏虽说并非出身勋贵,但家中也是清贵的很。她身为张家三房嫡女,嫁给晋阳侯府的庶子林博成,二人的身份倒也相配。
比起林博远的虚伪,林博成才是真正的端方君子,眼下身为正六品的太学博士,即使官位不高,但却令人十分敬重。
二房夫妻间感情极好,林博远没有蓄婢纳妾,二人膝下共有两子,长子林中贺今年十一,次子林中彦眼下不过五岁。
林中贺与林中彦都是不错的苗子,又有林博成的悉心培养,想来日后的成就也不会小。
心中转过此番念头,林凝眉看着张氏的眼神也更为柔和几分,面上带着羞窘的笑意,轻声道谢:
“多谢二婶了。”
张氏轻拍了拍林凝眉的手,总觉得这姑娘比林清漪强了不知多少,即便身份的确是有些低了,但到底也养在侯府十多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俞氏若当真是个有心思的,就不该刻意打压林凝眉,好生教养着,日后也是文哥儿的助力,偏生她拎不清,活活将一位正三品的诰命夫人给疏远了。
老太太扫了一眼俞氏,轻咳一声,道:
“眉姐儿,你的嫁妆如今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便去库房中清点一番罢。”
一听要清点嫁妆,俞氏眉头皱的更紧,手中攥着的锦帕也被汗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