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七天,蔺博在自家楼下摆了硕大的心形蜡烛,结果向来不准的天气预报担起了最大的罪名,在他刚点完一千个小蜡烛时,及时地下了一场大雨。
第八天,去夜市吃小吃,钱包被扒手抢了,怒极攻心的蔺总发挥了当年指挥着一整个年级的小弟的气势,英勇地追着人跑了四条街,直接把扒手揍趴在了地上,夺回了人民群众的手机钱包若干,被请到警局录了半小时的笔录。
第九天
屡战屡败之后,蔺博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被诅咒了的事实,自暴自弃地放弃了花样追女票的手段,每天负责着接送的工作,再次回到了高中追着静好不放时的局面。
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了那个每天靠着辆跑车在医院门口等人的帅哥,最近正在疯狂地追内科的宋医生。
一些个友好的都已经会在下班后和他打招呼了。
完全就是看门大爷一样的待遇。
然后就在某天他带了静好去他们最常关顾的一家私菜坊吃晚饭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一个颇为眼熟的中年人。
能不眼熟嘛。
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当着岳父的面拉走他女儿进了个包厢。
蔺博正想着该怎么打招呼可以挽回些印象,静好已经完成了两人之间的介绍,他的脑子里只听见了一句话,而且在滚动着刷屏。
“爸,这是我男朋友。”
第6章 宦臣弄权(1)()
太明史载:明宗生六年,父平宗亡,继帝位,任魏贤掌司礼监,独擅帝权,残害平宗幼子,幽禁祥慈太后,杀臣属者众,酷中宫之刑,建生祠于各地,明宗登极十年,代天子祭天,中途遇刺,伤重不治,帝扶其棺大笑,衣袖皆湿。
宫墙院深,越到荒凉的地方就越有渗人的寒气,连风都像是在呜咽。静好拉紧身上的单薄的衣服,偷偷捡了无人的小道,一路走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前,她推开老旧*的木门,又回身细细关好。
躺在床上人听见声音迅速地抬起头来,看见是她之后松了气软倒在味道沉重的破棉被上,声音都还带着少年特有的嘶哑,“是你啊。”
叮,目标人物已锁定,请再次确认人物信息
魏贤,明宗执政前期的权奸,结识幼年明宗,在复杂的宫廷护其长大,明宗对其信任有加,登极后命其执掌司礼监,握批红权。魏贤任职后除奸臣,残害忠良,大兴土木,将岌岌可危的太明统治推向悬崖,达到宦官专政的顶峰。明宗十年,代帝祭天时被刺,伤重不治而死;现被招袖宫掌事太监谋害,伤重不治,无人问津而死
任务内容:保证其行事按原有轨迹
静好低低地应了一声,掏出藏在衣袖里的白面馒头递给他,又检查了一下床头的碗,看见床上苍白的嘴唇都已经干裂了的少年,转身就要帮他出去添点热水。
“算了。”一只从充满了腐朽的气味的破棉被中伸出来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干瘦得皮包骨的手上还有已经化脓了的伤口,“进了这归尘院,还有谁会像你一样觉得我还死不了,不用再白费这个力气。”
归尘归尘,归为尘土,就是他们下贱的命的归宿。
他被打得浑身是血的扔在这个专门辟给宫里生病的奴才们的院子里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结果昏睡到后半夜,睁眼一看就见到了眼前的人,不过也就是之前他看顾着同乡的情谊,在罗嫔娘娘面前帮她求过情,能得到这样的回报已是让他欣慰。
至少这深宫之中,还有人是真正在意他的。
魏贤正低头感慨,伸出去的手就被人握紧,带着温暖的力道死死拽住了他,“你不会死,”眼前的人就像是在陈述着事实,对上他的目光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你不会死。”
不,他已经快死了,连现在睁着眼的动作都耗尽了他的气力。
但看着面前这个比他还小了两岁,却一起在深宫里挣扎了五年的人,他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好,那就麻烦你先帮我去装点水。”
但凡他的命还值点东西,他就要不顾一切地活下去,活给那些巴不得他死了的人看看,他魏贤,绝对不是一个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卑贱之人。
他能被无良的爹娘抛弃,能连男人最重要的东西都失去,能被仗势欺人的小人打得只剩一口气,但绝对不会连他自己都把自己放弃。
静好点了点头,又帮他把身上残破的黑棉絮裹得更紧些,细细地关上了破败的木门,尽量让冷风少刮些进去。
站在院子里就有寒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刮擦在脸上就是生生的疼,她吸了满肚子的冷风,没有食物垫着的肚子愈发不适,身上单薄的衣物又完全不能御寒,冻得她忍不住地打着哆嗦。
卑贱的身份,艰难的处境,再加上里面几乎是提着最后一口气的目标人物,完全可以说是她遇见过的最艰难的境况了。
中心系统的诊治功能还在,但自从先皇被一个大宫女药死之后,宫里对药物的管禁越发地严,以她现在末等宫女的位置,想偷偷溜出来问题不大,但想溜进太医院偷药,那就真的有难度了。
没有药,以魏贤现在的伤势,就是在等死而已。
她跺了跺脚,止住瞬间漫上来的绝望念头,去了院子正门的守门处,腆着脸向那个一脸猥琐的老太监拿了壶热茶,不等他再说出些下流的话,灵活地躲了几下溜回了魏贤的房间。
她扶着关好的门喘了几口气,拉扯间被弄乱了的头发零碎地垂在脸侧,一回头就看见床上的人正死死地盯着她,太过专注的眼神不像是一个不过十三岁的少年,倒像是受尽了磨难后看见了曾经的战友的落难者,瞬间又对活下去有了渴望,死生相依,不离不弃。
她拎着水壶到床边,倒了碗热水,一手扶着魏贤坐起来,一手就把碗凑到了他嘴边,却在要倾斜的时候被人用力握住了手腕。
“盈儿,”魏贤叫的是她这个身体的原身的名字,“如果我有朝一日发迹了,我一定记得你今日的大恩大德。”
少年沙哑的音调有些哽咽,慎重地像是在交付着性命,“我所有的荣华,都有你的一半。”
静好答了声,接着把碗凑到他嘴边,“我等你好起来。”
等确定魏贤还能留着最后一丝力气之后,她收拾了一下就准备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个负责懿慈宫洒扫外院的小宫女,消失了半个时辰没人会注意到,但要是一直没被其他宫人的眼风扫到,那回去后一阵辱骂是少不了的。
她正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快步地沿着偏僻的小路走着,一侧无人打理却开得正艳的迎春花下却突然冒出了个和花丛差不多高的小豆丁,一头就撞进了她的怀里。
低头看见那象征着身份的明黄色衣袍,静好立刻扶稳怀里的人,后退了几步跪倒在地,额头直接就磕在了湿漉漉的泥地上,“奴婢参见太子殿下,殿下晋安。”
在太明史里被誉为中兴之君的明宗帝此时才是一个四岁的小豆丁,努力扳直了小身板也不过是个四头身,肉呼呼的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婴儿肥,压着稚嫩的音调竭力塑造太子的威严。
“恩,起来吧。”
静好恭敬地站起身,停留在自己鼻尖的视线还是捕捉到了小太子头上顶着的金灿灿的一朵迎春花,花瓣肆意地舒展在明媚的里,最是无拘无束的时光。
她收好了视线,就当是没看见一样。
于是穿着端正的太子衣袍,努力地扳直身体,抬头挺胸地走出一国储君的范儿的四头身小太子,就这样顶着头上开得正好的一朵迎春花,高傲地从她眼皮子底下走过。
静好等他走得远了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那位自以为走出了她的视线的小豆丁,在转角的时候兴冲冲地展开手去扑一只停在了绣球花上的蝴蝶,却因为重心不稳,差点一个跟头栽进了花堆里。
她抿嘴笑了下,想到小豆丁之后的命运,却又忍不住有些唏嘘。
等不了几日,他那位一力把他保举上太子之位的强势祖母就要突染重病,在不到半月的时间里就撒手人寰,而他家那位被母亲当了一辈子傀儡皇帝的老爹就要扬眉吐气,得意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废掉他这个不合自己心意的太子,另立颇受盛宠的萧妃的皇三子为太子,最后还是由太子少傅带头,给平宗施压才保下了他的太子之位,却也让他更不得父亲的青眼,几乎可以说是处处被挑刺辱骂,再无如今的闲适。
不过也还好,毕竟那位平宗得意不到一年就开始流连病榻,再一年之后就一命呜呼了。
静好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再要举步回去的时候却又突然顿住了脚,想到了自己刚刚想到的一件事——太后过不了几日就要病重了。
掌着朝政大权的太后突然病重,她所居住的懿慈宫定是连日都有太医候着,而太医在未确证病例之前,医箱里一定会带着常备的各类药品,包括魏贤现在最需的几样药品。
在太后突然病倒,宫人门都手足无措的当口,她要去匆忙前来的太医的医箱里偷些药品,难度几乎可是说是当前可行的几个方案之中最小的,就算太医事后发现,一是不能确定匆忙前来的自己带了什么药品,二是太后还病重着,哪有人会去在意几样无品的去向。
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最高,静好在半夜偷偷把自己再次节省下来的口粮带给魏贤时,连脸上的神情都松快了不少,带得魏贤都疑惑地看了她几眼,借着难得好起来的氛围,躺在病床上和她说了几件自己当差时的趣事。
两天后,在魏贤的脸色越发青白,眼看着就要熬不住了的时候,照常上朝太后在户部奏报时直挺挺地从座椅上一头栽了下去,被手忙脚乱的宫人门送回了懿慈宫,紧接着就是匆匆赶来的太医。
平日里井然有序又威严的懿慈宫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第7章 宦臣弄权(2)()
静好用自己偷偷升起来的小火炉熬好了药,用破旧的食盒小心地拎着进了归尘院,正在忙乱着的懿慈宫谁也不会在意一个洒扫的末等宫女的去向。
她刚小心地推开了魏贤住的房门,就被眼前所见的画面惊到,手里的食盒险些就要掉在了地上。
床上的人身上盖着的黑棉絮一半被扔到了地上,浸在充满了尿骚味的茶壶里,一半还在床上,但却已经湿乎乎地再也起不到半点保暖作用,而床上躺着的人,身上还在化脓的伤口全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已经再也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魏贤死了,死不瞑目。
显然是有人在她不在的时候进了这里,看见床上毫无反抗之力的魏贤,用近乎是侮辱的手段折磨死了他。
中心系统在有人进入当前界面之后,就再也不能实时读取此界面的进展,所有的消息都要靠界面中的人来传递,接受之后才能给予反馈,所以魏贤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死了。
目标人物一死,只要她也离开这个界面,相互联系着的世界体系就会因为被改变了的重大历史轨迹而崩塌,就算她不离开,没有了魏贤,没有他在该做事的时间段里做好事情,所有的世界一样会因为一个轨道的改变而崩坏。
静好在他床边站了几分钟,伸手合上魏贤大睁着的眼睛之后,和中心系统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和她新做的决定。
魏贤不能死,但她的原身可以。
粉儿是懿慈宫的三等宫女,手下管的就是两个负责洒扫的末等宫女,平日里有事就打发下面的人去办,能在主子面前得脸的事才会自己亲自去。但近几日,满懿慈宫的人都被太后娘娘突然病倒所累,忙得应付各大臣的亲眷和后宫的娘娘,恨不得能长出多几只手脚来。
端了一天的茶,累得恨不得直接扑倒在床的粉儿回院子的时候就看见了自己手下的一个叫盈儿的宫女从睡房里里偷偷溜了出来,连近在眼前的她都没有见着,脸上还带着泪痕就跑了出去。
她扬声叫了几句,跑得飞快的人也似没听见一样,倒是眼前的门又被打开,和盈儿同住的果儿怯生生地探出了头,看见是她又吓得缩了回去。
陪了一天的小心,手底下的两个还一个个都像是没看见她一样,粉儿怒气一上来,直接就踢开了眼前没关紧的门,“你们一个两个小贱蹄子是怎么回事,啊?最近我不在,眼里就没我了是吧?”
果儿胆子本来就小,被她一下,哆嗦着就把话说出来了,“盈儿姐姐家里老娘病重,她又没有钱寄回去,哭了好几天了,刚才都伤心地跑出去了,我,我就是想追去看看”
“追什么追?”粉儿一听是钱的事就彻底没了耐心,心里庆幸着还好自己不在,不然那小贱蹄子还得找她借钱,当下也就熄了去追的心,“她自己想开了就会回来,还追追追,你明天的事不用做了?”
把人训了一顿之后,她转身就回了自己三等宫女的通铺,想着这两天还得避着点那小贱蹄子,免得还问她借钱。
结果她才避了两天,就听说懿慈宫外的荷花池里死了个某等小宫女,涨得连人型都看不见了,掌事姑姑正在问是谁管着的,要问不出来还打算查。
她心里“咯噔”一下,随着看热闹的人过去跑过去,一眼就看见那尸体脚上那双眼熟的绣鞋,鞋子不过手掌大,尸体却完全被涨开了,半只脚都要被涨到外面来,吓得她马上捂了眼,再不敢多看。
那边的掌事姑姑还在问是谁手下的人,说是找出来得查查死因,免得冤魂还来索命。
她心一颤,马上就喊了出来,“她不是被害死的,是自己自尽的!”
盈儿的事的确有根据,另有两个三等宫女都被她借过钱,而且两天前还有人看见过她站在荷花池边,再加上那夜粉儿和果儿说的话都能相互对上,掌事姑姑确认了之后也就懒得再查,裹了草席把溃烂得不能看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埋怨了句晦气。
手下的人少了一个粉儿要做的事情就多了,连着七八天,一天只能睡三个时辰,累得白天当值时都在打盹,连眼前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她睁眼看见眼前的小太监时吓了一大跳,莫名就觉得那双带着笑影的大眼有些熟悉,还没等混沌的脑子清醒一点,手里就被塞了个不小的碎银子。
“这位姐姐,我是之前盈儿的同乡,贱名就叫魏贤,之前我病重的时候承了盈儿的照顾,病好后就想帮她当着差,能麻烦您帮我通融通融吗?”
她正要拒绝,手里又被塞进一个碎银子,眼前清秀的小太监笑得很是奉承;“这点小事,对姐姐这种得脸的人,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粉儿掂了下手里的重量,知道这小太监基本是把老底都给了,当即满意地笑了下,“行,我帮你去说一声,这宫里也不能养闲人不是。”
不过就是手下找个洒扫的小太监,往上知会一声,记录下就成,要是再不来一个人,累死的就要是她了。
太后娘娘的病起伏了十几天,终于在半夜的时候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从皇城里传出来的哭声和丧钟一起,重重地敲在了众位大臣的心头。
一朝天子一朝臣,掌权的人换了,这天八成也要改了。
丧钟过后,京城很快就一片缟素,连着陛下都要在灵前守夜,跟着的各宫娘娘,皇子公主都得列席,以示对太后娘娘的敬意。
工作量颇大的丧礼让宫人众多的懿慈宫都忙得脚不沾地,就连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