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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刘遂歌万万想不到的是在旬月之后,这事情与她有了关系。
升平十一年,元宵节后。
百明苑。
三夫人刘王氏病了,染上了风寒。
“嬷嬷,大夫之前来诊脉后,如何讲的?”刘遂歌来探望了她的母亲刘王氏,这时候,正是寻问了王嬷嬷母亲的病情。
“大夫讲,要静养,需要好好的调理。”王嬷嬷小声的回答道。
刘遂歌声音也是压低着,像是怕打扰着睡着的三夫人刘王氏。刘遂歌说道:“母亲身边,累嬷嬷多费心。”
“我去瞧了弟弟,稍后,我带弟弟一起来探望了母亲。”
刘遂歌这般交待了话,王嬷嬷自然应承了。
在刘遂歌刚走后,约是半刻钟的时间。三夫人刘王氏醒了。
“夫人,您醒了。”
王嬷嬷非常高兴,忙是搀扶着刘王氏半坐起身。接着,王嬷嬷又去亲自倒了温开水,递与三夫人刘王氏饮后。又是送上来蜜饯,让刘王氏舌间的淡味儿。
“夫人,可是用些吃食?奴婢这唤人去呈上来。”王嬷嬷寻问道。
“不了,暂时没胃口。”三夫人刘王氏摆摆手,示意她这会儿真不饿。三夫人刘王氏自然是关心了一双儿女。
从王嬷嬷那儿听了回答后。
三夫人刘王氏就是沉默了下来。
“嬷嬷,我心头有些想法。”三夫人刘王氏说道:“昨日,大嫂与我说的事情,我想通了。”
“刘氏一族愿意南迁者,这一回,全部都会离开洛都城这个根儿。虽不舍,到底树挪死,人挪活。我的意见,与族长的意见是一般的看法”
“只我这身体不争气。”三夫人刘王氏些懊恼的语气。
“嬷嬷,我想着,让你替我照顾了遂歌和之烨先行南下。我等病情好些了,再赶去了南边。”三夫人刘王氏的目光里,全然是信任,她道:“遂歌、之烨,那就是我的命根子。这府中我全且信了嬷嬷的你一人。”
“夫人”
王嬷嬷唤了一声。
接着,王嬷嬷就是点了头,她道:“让奴婢照顾着姑娘、少爷先行南下,奴婢自然应了夫人的要求。只奴婢的儿子、媳妇留下来。有他们留下来,替奴婢照顾了夫人。就是夫人南下时,有知根知底儿的在身边侍候,奴婢不在夫人身边时,这心头能安生”
“夫人,请您成全。”
王嬷嬷这般讲了。
三夫人刘王氏自然是答应了王嬷嬷的请求。
等稍后。
刘遂歌从母亲刘王氏的嘴里,听得这样一个安排后。
遂歌大姑娘就是跪在了母亲的榻前,她道:“娘,三房就弟弟一脉香火,大伯、大伯母、大堂哥南下时,弟弟随行,慰籍爹地下之灵,安了娘一片慈心”
“女儿却不可先行”刘遂歌满面的慎重,她用认真的语气说道:“女儿要留下来照顾娘,等娘痊愈后,我们母女一起南下。”
“娘,您不同意的话,女儿就跪这儿不起来。”
刘遂歌一直是倔强的性子。哪怕她表面上是端庄爱笑,笑语盈盈的性子。
实则,那不过是她的习惯罢了。
在骨子里,刘遂歌是一个孝顺的好姑娘。
“你”
三夫人刘王氏心疼女儿,她不知道她应该欣慰女儿的孝心,还是应该头疼女儿的倔强。可能是喜忧参半吧。
最终。
三夫人刘王氏还是扭不过女儿的哀求。
升平十一年,元月下旬。
刘氏一族,小部分族人随着族长刘大老爷一行一起南迁建业城。
当然,这一回出走的家族,非是刘氏一族。
浩浩荡荡的行势之下,许多的豪门大族都是进行了分家,一部分继续留在了淮南路的洛都城,另一部分则是举家南下。
待得春天的三月,将满六周岁的三少爷刘之烨在睡觉醒来后,发现他坐在了一辆马车上。身边有熟悉的小厮、丫鬟、奶嬷嬷。
嗯,还有母亲身边的王嬷嬷。对于王嬷嬷,在三少爷刘之烨的眼中,这是一个慈爱的老人,对他的态度特别的温柔与和善。
“嬷嬷,这是哪里?”看着外面新鲜的一切,刘之烨好奇的问了话,他道:“娘、姐姐坐的哪一辆马车?”
在刘之烨的这一辆马车之外,又是许多的车辆在一起行进着。这会儿,刘之烨的眼神里,全然是一派孩童的纯真。
第21章()
升平十年,腊月。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随商队一起南下,从洛都城前往建业城。
在大江以北的庆县城时,商队停留了短短的五天。在此,商队贩卖来往的南北之货物。接理说,之后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也就会随着商队继续南行。
奈何,天不随人愿。
赵春花生了一场病,又是修养,又是吃药。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一则担搁了时间,赶不上商队的行程。再则,就是母女二人盘缠在一场疾病面前,极速瘦身。
至升平十一年,新春初五日。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依然停留在大江以北的庆县城。
新年伊始,船家这时候没跑船。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这时候没遇上合适的商队。荣娘和亲娘赵春花自然不可能独自前行。总得找着了搭档的商队。
借着商队一起行走,在路途上,除了照应外,也能省却太多的麻烦。当然,是需要花上一些银子的。
可这封建时代,出一趟远门,并不是特别安全的事情。
要知道,行脚商人这一门生意有人挣了钱,也有人一去不归丢了小命的。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是为了搬家避风险,可不是为了省一些钱财,让母女二人置于险境的。
元宵节庆后。
荣娘与一个商队谈妥了。
在这之后。
便是等待出发之时。
庆县城。一户小宅院内。荣娘和亲娘赵春花暂时租赁住于此。
母女二人留此已经有些日子,自然是租赁的一间屋子。如此,能省了住客栈的费用。毕竟,客栈是给商人住宿的,那地方费用奇贵。
至于民宿的话,价格可商量,也可省上许多。
“明个儿,咱们去庆县城外的水云寺,给菩萨上一回香吧。”赵春花跟女儿荣娘讲道:“我听房东家的娘子讲,那水云寺的菩萨特别灵验。”
“好。”
荣娘欣然应承了话。
遇仙拜仙,遇神拜神,遇了土地拜土地,遇了城隍拜城隍,遇了菩萨自然拜菩萨漫天的神佛,哪一个都肯定得拜一拜。
若说多虔诚?
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次日。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一起去了水云寺上香。
这是一座建在了悬崖上的寺庙。它能临崖而望,见到了涛涛江水。
远眺之时,目之所及,宽阔的江面,似乎在雾里看花,见不着它的真切际头一般样。让人不犹的浮想,江的对面会是什么模样?
那是城池?又或是村庄?再或者也是寺庙一座,香客众多?
上香后,添一点少少的香油钱。
荣娘和亲娘赵春花一起离开了。
她们就是求一个心安。
顺着石阶下来。荣娘望着远处的江面,看着那碧波江水,她在想着,过了这一条大江到了建业城之后,她又要开始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真好啊。
这一个念头,在荣娘的心中浮想出来。
“咦?”
赵春花惊呼一声,道:“那是什么?”
荣娘这时候抽回了思绪,她的目光顺着亲娘的食指,望向了那远处。那是江面的中央,似乎在沉浮,似乎是一个黑影
不,是两个黑影。
“嗯。”荣娘迟疑了一下,望了四周。见此刻,这地方就她母女二人。
“娘,那似乎是落水的人”荣娘说了这话后。
“咱们刚拜了菩萨,就是遇了落水人,若能救肯定得救一救”赵春花想了想,又道:“可惜,娘不会水”
“我会水。”荣娘说道。
荣娘这一说,赵春花这会儿也醒悟了过来。当初在洛都城的刘府时,女儿荣娘可是救了落水的三少爷呢。
“我去救。”荣娘懂了亲娘赵春花话中之意。
缘分,遇上了,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到底若不救一救,容易心生后悔的。
荣娘也不是恶人,能救人的性命,她自然愿意伸一伸援手的。
话罢时,荣娘就是脱了套外面的罩衣,以及御寒的棉衣。
这是正月里,天正冷。穿着里衣的荣娘是打了一个颤抖。可再如何?她舍不得去救人时,把棉衣给弄湿。
要知道这一个冬天,荣娘就身上这一件棉衣呢。换洗之时,只是拆换掉身上的里衣和罩子的。
当然,荣娘和亲娘赵春花的衣裳嘛,冬衣就是每人一件御寒的厚棉衣。这不算穷,真穷的穷人家,那是一家人可能就那么一件御寒的棉衣,在乡村之中也算得一种常态。
这时代的棉花价格,对于穷人而言,真心叫一个贵。
越是大的城池之中,年年冬季之时,皆有饿死、冻死的尸骨。
“呼”
在寒冷的江水中,荣娘快速的游动着。
荣娘先就近的救了一人,尔后,又拽着另一个上岸。
一少年,一男子。
两个人躺在了岸边上,荣娘这时候寻了一个避风处,把湿掉的里衣换下来。穿越了棉衣罩衣后。荣娘感觉身上暖和些。
她这时候,才是走出来。
“一人没气儿,另一人也没气儿”赵春花望着女儿,满面的失望。刚说了这话,赵春花又惊呼一声,道:“两个都没气儿了。”
“呼”
荣娘呼一口气,她走上前,蹲下身仔细的检查。
荣娘仔细的观察后,她发现了。男子是真没救了,死的一个僵硬。可另一个少年貌似还有救?
荣娘先是击了少年的心脏处。尔后,还在亲娘赵春花的惊呼中,给少年来一个人工渡气
之后。
少年在咳咳了肺中的积水后,醒了过来。
“你”
少年说了一个字,又是咳嗽了几声。荣娘这时候忙道:“你不用多讲话,我们先送你去水云寺里修养”
荣娘的意思很简单啊。
等这少年安顿好了,请寺中的和尚师傅通知其家人啊。后续的事情,荣娘帮忙到这儿,够人义了。
“你是谁?”
少年没理会荣娘的话,而是问了三个字。然后,他似乎愣了那儿,又问道:“我是谁?”
“我是谁?”
“”
荣娘傻眼了。
这不会救一个傻子?又或者来一个失忆了?
太狗血了吧。
事实就是狗血总存在的。
之后。
少年被荣娘抱着送到了水云寺,好在这时候,荣娘是一幅半大小子的装束。真不容易引了误会,更不怕被坏了什么女子名节的。
至于
另一个死翘翘的男子?
在把少年送到水云寺后。荣娘返回了,给这个男子寻了一个坑,埋了。
在这个男子的身上,荣娘寻到了一些特殊的物品。娘一样没留。荣娘留下来时,是这个男子汉身上的金银之物。
“入土为安,入土入安。”
“尘归尘,土归土。这些阿堵物,您是不需要了。我为你寻了一处埋身之所,当是报酬,当是报酬。”
荣娘给这个无名男子烧了一点纸钱后,立了一个啥也没写的空墓碑,算是安她自己的心。毕竟,拿走了别人身上的钱财,她至少问心无愧吧。
水云寺。
赵春花这会儿头疼着。
嗯。
正确的说法,打从女儿荣娘救了落水的少年后,赵春花头疼的毛病就是开始了。
想一想,女儿给那少年渡气
不能想了。
赵春花觉得她再想,她头更疼。好在那事情,就她们母女知晓,瞒一瞒,也没外人知道。这事情总算能遮掩过去,坏不了女儿的名节。
“”
这会儿,还有一个麻烦啊。
那个立在了门后,一直怯怯的望着赵春花的少年郎。话说,在赵春花眼中,这就是一个大麻烦
用水云寺里的和尚师傅的话讲。
少年郎失忆了。
什么时候能恢复?这个看天意。
“娘。”
荣娘这时候进了屋门。
“姐姐”少年郎一见着荣娘时,不再是怯怯的模样,而是满面欢喜的神色。显然,荣娘的出现,就像是少年郎身上的黑影尽散,阳光普照一般。
少年郎的年纪多大?
荣娘不知道。不过,瞧着少年郎与她的身高一致,再想着男女在青春期时,女子一般比较先长个头?
荣娘觉得,这个少年郎肯定比她年纪稍小些吧。
介于此。
荣娘在少年郎清醒时,笑说了一句,让他唤姐姐。结果,她就是莫名多了一个“弟弟”。
“荣娘,过来。”
赵春花唬了脸。
本来奔着荣娘小跑过去的少年郎有些被吓住了。荣娘安慰一下,用一个抚头杀,让少年郎那怯怯的眼神是安心了下来。
“乖。姐姐等会儿来陪你说说话。”
荣娘安抚了,在她眼中,像小狼狗一样的一个新“弟弟”。这之后,荣娘是跟着亲娘赵春花走到了旁边。
母女二人说小话儿。
“你准备怎么办?”赵春花问了实在话。
水云寺的和尚师傅讲的话,赵春花和荣娘一样都是当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赵春花当然不想收留这个少年郎
要知道,她们孤女寡母呢。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个少年郎是一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的。
“娘,正巧您缺一个小女婿,女儿缺一个小夫君,嘻嘻”荣娘嬉皮笑脸的说了话道。赵春花脸色更唬了,她小声的咬了咬牙,说了两字,道:“不行。”
第22章()
升平十一年,春二月初一日。
建业城。
东海王府,书房内。
幕僚在劝话,坐于书案后的东海王司马铭却是沉默不语。东海王是宗室近亲,是当今升平帝的皇叔。
升平帝能上位,那是因为建元帝只余一位遗腹子。为免帝王过于年幼,让权臣得利。宗室就是让建元帝已经成年的皇侄过继为嗣,升平帝得以继承大统。
东海王一心为了司马氏的江山为继,这些年来,自然是战战兢兢,竭尽全力。奈何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东海王司马铭问了一句。
幕僚回道:“世子落水已经十二日,大江两岸皆是详细盘查,依然袅无音讯。王爷,此事需要你拿出决断了。”
幕僚之语,东海王司马铭听后,豁然起身。
他一起身时,满身的煞气是扑面而来。幕僚忙是躬身一礼。
“是啊,当有决断了。”东海王司马铭又是一语,尔后,说道:“本王唯一的嫡子,东海王府的继承人没了”
“本王心甚痛、甚痛。建业城若是不流一些血,本王便是夜不能安,寝不能眠。”东海王司马铭这话说的不咸不淡,里面的杀机,里面的血腥却是怎么都掩藏不掉。
东海王司马铭膝下的嫡子司马仁,是他唯一的儿子。
多年来,一直在军中做为宗室的支柱。这上阵打仗免不了。这些年来,更是为了与权臣抗衡,为了抑制士族高门,宗室的努力多翻之下。
在东海王手上,稍稍见有成效。
当然,这是有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