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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么一来,他还没理由再磨蹭下去了,总不能巴巴地等蒙晓艳回来吧?那样的话,就有点太过不识好歹了。
“那我走了,你们聊吧,”这话,他说得是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一边说着,他一边扫视了一下二人,陈太忠甚至能感到一丝杀气,隐约地笼罩住了自己。
“算了,我去找晓艳吧,先把你送了,”唐亦萱发话了,她可不想让吴秋水就这么离开,谁知道他会不会偷偷地躲在外面,观察三十九号呢?
她当然知道,蒙晓艳今天是不可能回来的,那不过是陈太忠地借口而已,那么,万一吴秋水躲在外面观察地话,那她是该让陈太忠留下多呆一阵?还是任由其离去?
多呆一阵,那肯定不合适,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她很担心出现什么状况那家伙最近越来越放肆了;可是早早地放他离开,吴秋水见自己用陈太忠用得这么顺手,没准又要产生什么不合时宜的联想。
吴秋水会躲在外面吗?唐亦萱不敢断定,按说,人是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的,可是,有妇之夫居然能恬不知耻地纠缠孀居的寡妇,那再无耻一点也正常吧?人一旦走入官场,为了进步,真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她太明白这一点了。
当然,还有一点也很重要,现在天都要黑了,她不想让陈太忠跟自己单独呆在一起,白天的话,大概还无妨,黑夜……反正总是不好。
“太忠开车了吧?”一边说着,她一边站起身子,“你俩坐一会儿,我先去换身衣服。吴秋水点头笑笑,心里却是为自己没有配车而懊恼,作为分局副局长,他有用车地权力,只是他能动的最好地车,不过也只是富康神龙,面包车开进市委大院儿的话,还不够丢人的呢。
这一刻,他越发地痛恨起陈太忠来,你小家伙,还真的是很会钻营啊,不但人混到了副处,居然还有车开?
他并没有想到,唐亦萱根本都不想捎他,只是,她若是单独跟陈太忠出去的话,让人看见没准会歪嘴,喊上他,无非也就是个陪衬的意思。
唐亦萱换衣服挺快的,实际上,她只是将马甲脱了,换了一件半长地皮衣就是了,这个季节,穿皮衣有点热了,不过,夜里凉嘛,而且,她地羊毛衫都可以当外套的。
将吴秋水放在供电局门口之后,陈太忠驾车向十中驶去,唐亦萱懒洋洋地靠在副驾驶座地靠背上,“真要去十中啊?”
“那要去哪儿?”陈太忠笑着斜眼瞥她,“呵呵,你说。”
不知道为什么,唐亦萱猛然间觉得,这家伙的笑容有点让人担心,她略一思索,直接岔开了话题,“对了,那个女孩……脑瘤?”
“我把钱追回来了,”陈太忠淡淡地解释,脸上的笑容依旧,“文海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六万,反正凑够十五万了,哼,为了要这点钱,跟郭宇都吵起来了。”
“那……那个女孩儿会不会没钱看病?”唐亦萱听到这里,有点担心了,“还是个孩子啊……”
你这人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呢?我管她有没有钱看病,陈太忠有点不高兴地瞥她一眼,才待说什么,看到她轻蹙的娥眉,却猛然间想起,在西郊公园里,她面对那个羊倌儿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想到两人相识之初的情形,他的心肠莫名其妙地软下了很多,不过,他肯定还是不改口的,“孩子,那又不是我孩子,哼,你不知道她那老爹多可恶……”
“唉,”听他说完因果,唐亦萱叹口气,犹豫一下,“算了,回吧,我不想去十中了,见了晓艳,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呢。”
“你是因为那孩子吧?”陈太忠瞥她一眼,他想得到,唐亦萱对贸然来看蒙晓艳,原本就没什么心理准备,再加上听说这女孩的可怜,恻隐之心又发作了,当然就不想再去十中了。
女人这玩意儿,果然是感性动物啊,想到这里,他禁不住越发地痛恨起吴秋水来了,靠,你丫去找唐亦萱已经很过分了,还有事没事的说什么脑瘤啊?
“也许吧,呵呵,”唐亦萱笑笑,看起来却不怎么开心,“我只是有点感慨生命的脆弱而已,心情就不太好了。”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陈太忠悻悻地拍一把方向盘,嘴巴撇一撇,“好啦,明天我找文海谈谈,他要识趣,我倒是能帮她女儿办点事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的,”这一刻,唐亦萱的笑容,灿烂如花,整个车里都是春回大地一般的振奋和温馨。
“他不识趣,我绝对不管,”陈太忠撇撇嘴,又看一眼她,却是被她的笑容也感染得笑了起来,“呵呵……而且,我也没什么把握的。”
“反正,我知道你是好人,”唐亦萱在这一刻,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一样,笑得很开心,“遇到这种事儿,你不会不管的……就像那个羊倌儿。”
“你也记得那个羊倌儿?”陈太忠瞥她一眼,心中升起一丝柔情来,不过,他的嘴却兀自强硬着,“我不是好人,从来不做好事,这次我是不想让你难受而已,上一次嘛……”
“对了,任老师现在跟你,还有联系吗?”唐亦萱猛地想起了那个翠心须弥戒,自是猜到了两人的关系。
“她搞上传销了……”陈太忠犹豫一下,还是把下一句话说了出来,“她现在,跟晓艳在一块儿住呢。”
“不去十中了,真不去了,送我回家,”唐亦萱早就有类似的猜测,一听陈太忠直承,他跟那两个女孩这么不清不白,心里没由来地涌上了一股滔天的酸意,丹凤眼也眯了起来,“我瞌睡了。”
随便你吧,陈太忠无奈地耸耸肩,打把方向,什么话也不说,向着市委大院开去,他挺在意唐亦萱的感觉,而且,并不想瞒她什么……
第六百四十九章 老中医
好心人总是有好报的,唐亦萱见陈太忠不做解释,倒是也佩服这厮的敢作敢当,在市委大院儿门口下车的时候,略微犹豫一下,还是冲他笑了一声,“你要能治好那个小女孩,我就原谅你……”
“那也得文海识趣才行,”陈太忠白她一眼,却是坚决不肯毫无条件地顺从她,“我这个人,很有原则。”
说完,他一轰油门,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只留下唐亦萱站在那里,愣了一下之后无奈地摇一摇头,转身向院内走去,“大男子主义还很重嘛……”
第二天一大早,文海刚从中心医院出来,就被两个混混拦住了,“文主任吧?有人想找你谈谈……”
文海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谁来找自己了,不过,他总觉得,钱我已经还清了,我也知道了,你陈太忠是大能,你这大能,总不至于死掐我这小人物吧?
这么想着,他也没反抗,被这俩混混挟持着,穿过两条马路,走到了停在路边的林肯车旁。
“上车,”陈太忠从车窗冲他一招手,文海被人推搡着坐进了驾驶室里,那俩混混见事情搞定,冲车里一招手,“陈哥,没事了吧?”
“你们走吧,谢了啊,”陈太忠嘴上说谢,摆手的动作却是跟赶苍蝇差不多,不过那两位也没在意,转眼就走得不见了去向。既来之,则安之,已经到了这步了。文海也就无所谓了,他靠在座位上,斜着眼看着陈太忠,也不说话,颇有几分“你奈我何”的味道,不过这个表情,配上他脑袋上厚厚的纱布。却是有点说不出地可笑。
“算你识相,把钱还回来了,”陈太忠哪里有兴趣跟他玩什么气势比拼?你丫配吗?他毫不在意地笑笑,“呵呵,自己还贴了六万……倒也难为你了啊。”
“有什么话,请你直说,陈副主任,”到了这步田地。文海兀自不忘拿腔捏调。他知识分子的尊严,还有行政一把手的位置,让他不容在这个高中生的副职面前低声下气。
不过,他也被陈太忠灵通的消息震惊了,他在湖西供电分局报销发票的事儿,很少有人知道,还好,下一刻,他想起来,陈某人似乎提过吴秋水的名字。那么。知道这件事……似乎也是正常地。
“孩子什么时候做手术?”陈太忠冷不丁地发问了。
“四月底五月初,”文海被这话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了,“那时候天气不冷不热,有利于伤口的愈合,又不容易感染。”
下一刻,他才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禁不住冷笑一声。“不过,现在说啥也是白搭了。我已经没钱给我的小颖动手术了,哼……”
“那钱原本也不是你的!”陈太忠瞪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他已经打算帮人了,可听到文海这种抱怨,实在是不爽,声音顿时冷酷了起来,“怎么,你还觉得委屈啦?”
听他有翻脸的架势,文海登时不做声了,脸冲车前方,头微微地低着,眼角,有泪珠夺眶欲出,这一刻,他真的有点悲痛欲绝的样子,却是偏偏又不敢发作地那种。
“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以前是混中南海地,”陈太忠不理他,自顾自地在那里胡说八道,“脑瘤这种病,对他来说,两针就搞定的事儿。”
听到这话,文海的身子登时就是一震,不过下一刻,他狐疑地看陈太忠一眼,又是冷冷地一哼,“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相信西医,不相信中医,西医是自然科学,中医……哼,那是迷信。”
“切,梁启超怎么死的,知道吗?”陈太忠冷哼一声,他最是烦那种崇洋媚外的,一听这话,心里登时就不舒服了,“孙中山又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文海一听这话,却是讶异地看了陈太忠一眼,他博览群书,自是知道这两个问题的尖锐性。
孙中山死于肝病,他原本就是学西医的,对中医的排斥,基本上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就在他病情地晚期,有人建议他服用中药“西医已无用,中医未始不能一试”。
可孙文先生地回答,很有点殉道者的味道,“一只没有装罗盘的船也可能到达目的地,而一只装了罗盘的船有时反而不能到达。但是我宁愿利用科学仪器来航行。”
至于梁启超,那就更可笑了,他的肾出了毛病,西医动了手术,却是因为眼神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不小心把健康的肾割掉了,后面地结果可想而知终于不治。
可就是这样,梁任公死前,还特意吩咐,勿使消息传出,以免让那些不相干地人听到,以为西医是多么不可靠。
陈太忠对这两个人的观感不说,但是就是论事地话,他可真的不认为这两件事是对的,尊重科学是没错的,矫枉过正就没意思了。
尤其是梁启超,你有殉道者的决心,割错个肾不打紧,可是我作为老百姓,拔错一颗牙都要叫半天的,隐瞒医疗事故,这是侵犯了大家的知情权了吧?中医误诊就是迷信害人,西医下错刀反倒是情有可原?
中医是不行的,只有西医可靠,这是陈太忠提到的这两人的共同点两人都这么认为,文海知道这话的份量,一时间也无言以对,事实和史料在那里摆着,他想否认都无从谈起。
“不相信中医的话,那就当我今天没找你!”陈太忠冷冷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静寂,“好了老文,你下车吧,我还有事儿呢。”
“哦,别!陈主任,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孩子是自己的心头肉,听到陈太忠这话,文海登时就动了心思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家长们都是这样,文主任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再做几次手术,也未必就能去除了痼疾,耳中听到有异人出现,心里生出几分遐想,真的是在正常不过了。
而且在他想来,陈太忠以一个高中生的身份,居然能对这两个历史典故这么了解,不但说明此人见识驳杂,更能说明丫必定是力挺中医之辈,如此推算一下,人家认识几个重量级的中医,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可以把你女儿领过去治病,不过,要是能治好,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陈太忠不再盯着文主任看了,目光也转移到了车窗外,“治不好就算了,保证不会更严重,你考虑一下吧?”
“什么条件?”文海的眼珠开始转动了。
“科委主任……你就不要干了,留个党组书记就完了,”陈太忠侧头看他一眼,目光中煞是无情,“你做主任,我感觉很不合适。”
“你……你是要我辞去主任一职?”文海登时惊呆了,无数种情绪,在这一刻疯狂地涌入了他的脑海。他当然知道陈太忠所指的意思,陈某人是嫌他把科委搞得乱七八糟,尤其是财务上,简直是一塌糊涂,所以,不想让他干了。
不过,你一个副职,敢跟我提这种要求?这是要逼宫吗?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提出这种非分的要求,也太夸张了吧?
而且,科委乱到今天这一步,能完全这怪我吗?念及此处,文主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时间感觉说不出的委屈。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陈太忠点点头,却是不做什么解释,他有话要说,但是文海若是不识抬举的话,他又何必浪费口舌?
“科委到了眼下这步,不仅仅是因为我,”文海脸色铁青地解释,“要不是有邱朝晖、梁志刚和米自然掣肘,我也能做出来点成绩的。”
“我对你说的这个没兴趣,”陈太忠摇摇头,“不用跟我解释,我只想问你,答应不答应?”
“我要是不答应呢?”这个问题,文海不可能不问的,他眯缝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太忠,“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打算怎么办,就是不管你女儿了,”陈太忠不以为意地笑笑,“还有,以后我要来的钱,没我的允许,你不许动!”
嗯?这倒是简单,文海原以为,陈太忠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呢,敢情,人家就是提出一个交换条件而已,自己接受不接受都无所谓。
就算没有今天的谈话,以后他还敢动陈副主任要来的钱?抛开这一个条件,那陈太忠的意思很明显你辞去主任的职务,我治好你女儿。
而且,人家还是先货后款,先治好小颖,才要他辞职,也不能说就没有诚意。
第六百五十章 伸惯手了
这会是个阴谋吗?文海才想到这种可能,就苦笑着摇摇头,人家陈太忠收拾自己,还用得着阴谋吗?堂堂正正地就能拿下自己。
当然,文主任也很清楚陈太忠跟自己提条件的原因,没错,以陈某人的能量,是完全可以拿下他,但是拿得不会很舒服。
丫作为一个新人,初到一个工作环境,就搞风搞雨的话,让上面的人看在眼里,未免就不够稳重了,也有不善团结同志的嫌疑,搭班子工作,是不能这么搞的,要学会妥协才对。
官场里,默认的规矩是很多的,文海当然知道,班子的和谐,涉及到相关人等的协调能力甚至是大局感,陈某人还年轻,上进的心思还很重,所以不想擅自动手,只要他自己请辞。
只要我小心做人,陈太忠暂时是动不了我的!反应过来这个事实,文主任的心登时放下了大半,这一刻,他才有时间去仔细琢磨,陈太忠所提的交换条件,对自己来说划算不划算。
这一琢磨,文海才惊讶地发现,陈某人对那老中医的信心,实在是太强了一点,因为履行条件的第一步就是:治好小颖的病。
如果病都治不好,那一切都是白说,而眼下陈副主任敢这么提条件,显然人家有信心最起码也有六成的把握吧?
那我的小颖……真的有救了吗?想到女儿日益消瘦的面孔,一头柔顺的长发早就不知了去向,而今能见到的,就是刮得铁青的头皮和一次次开颅留下的手术疤痕,文海地心中,就是一阵揪心的疼痛。
可是……这么一来,主任的位子。我就得请辞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