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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根?”陈太忠低声重复一遍这个名字,心里就有了点明悟,当年林业厅没有正职,出现了“五龙夺珠”的罕见天象,整整折腾了一年多。
而副厅长瑞根在很长时间内,曾经是最热门的人选,他是分管副省长沙鹏程看好的人,但是由于在后来的“土生油”项目上丢人丢大了,就淡出了大家的视野,今年五十八岁的厅党组书记李无锋笑到了最后。
李无锋是副省长陈洁的人,跟蔡莉也有一点联系,然而必须强调的是,陈洁不分管林业厅,李厅长的上位,蒙艺功不可没,而且曾经的天南第一秘严自励,现在是林业厅副厅长。
“我跟他不对劲,”陈太忠觉得,人家既然都知道自己对林业厅的了解了,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瑞根的‘土生油’,想跟我要钱,我没给,这个你知道吧?”
他确信对方知道此事,而且知道会得很详细,所以这也是个暗示——老王,咱们是同学了一场,不过,为了珍惜这份缘分,太过分的话,你就……不要说了罢。
“知道,”王德宝点点头,“所以我一开始,并没有想打扰你,也是怕你误会。”
陈太忠继续默然。
这世界上的事儿,还就这么古怪,陈某人真的没想到,王处长的心机居然藏了这么深。
自打他现班里有林业厅的同学的时候,心说这人要是知道我跟李无锋的关系的话,没准也要凑上来。
其实,他跟李无锋的关系真的很一般,李厅长知道自己是kao蒙书记上来的,但是在更多的时候,老李更愿意将自己能独揽大权的缘故归功于陈省长,做人嘛,要饮水思源。
而陈某人也没稀罕老李的感觉,虽然从严格意义上讲,不仅仅请动蒙艺的是他,让瑞根大失面子、行情不再的也是他。
王德宝同学对陈太忠的态度,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甚至比之一般同学还略有不如,副班长倒是没太计较,但是他确实没有想到,其实人家老王啥都知道,可偏偏隐忍不。
这真的是又一个意外!陈太忠自打进了青干班之后,已经见识过了太多的意外,但是老王憋了三周,现在才肯曝出这个料来,还真是让他有些吃惊。
吃惊过后,那就是明悟了,陈太忠沉吟一下,接着又苦笑一声,“唉,是是非非的,这些本来也就难说得清楚。”
他已经想到了,别人来青干班是镀金是求上进的,王德宝此人却绝对不是自己情愿来的,八成是别人调虎离山,是的,丫是被上学了。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这个情况,跟哥们儿稀里糊涂地上学……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吖~
意识到这个,他对王德宝的处境,多少生出了点同病相怜的感受,但是,这远远不达不到让他出声问的条件,老王麻烦你搞清楚,你得罪的是李无锋,而老李是陈省长的人,不管从那一方面来说,我都是你对头阵营里的。
王德宝当然听得出,这年轻的副班长在打太极拳,不过,这已经是他能设想到的相对较好的情况了,他既然不得不张嘴,自是打听清楚了陈太忠来历和阵营。
“站队错误,我认了,”王处长也光棍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点酒的缘故,他的声音略略地大了一点,“所以我说,一开始我真的没打算打扰你。”
2296敌营求助(下)
陈太忠端起矿泉水,慢慢地向嘴里倒去,他觉得王处长这话起码有七成可信度,老王在班里的表现可以说沉稳低调,但是从其现在说的话的角度上来看,确实是在夹着尾巴做人。
没有紧急变故的话,十有**,老王会继续这么低调下去,那么现在丫贸然来找我,这是……林业厅出了变故?
对林业厅各处室的职能,陈太忠不是很清楚,不过,听一听“资源管理处”的这牌子,估计也是个肥差,老王要是老干部处的处长,估计李无锋未必有兴趣动他。
王德宝见他还不说话,那就只能继续陈述了,“调我走,边缘化我,那我也认了,但是有人想置我于死地,不让我后半生太平,这个……我真没犯那么大的错误!”
哦?陈太忠听说他只想保住太平,心说你这要求,倒也不是特别过分,毕竟同学一场嘛,我可以问一问了,“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这话,蒙艺如此地问过他,段卫华也如此地问过丁小宁,很是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想到自己终于也可以这么问一个正处了,某人心里,禁不住又生出一点小小的自得。
“嗯……”王德宝见他终于松口,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要是严厅长能帮着说句话,随便把我调到什么冷清部门,我都认了。”
“严厅长……严自励?”陈太忠听得实在是太哭笑不得了,心说老王你搞一搞清楚我俩的关系行不行?你这情报工作严重不合格啊。
“嗯?”王德宝有点奇怪他的反应,心说你是蒙艺的人,严自励是蒙艺的秘有什么问题吗?
“赵喜才也是蒙老板一手提拔上来的,”陈太忠淡淡地回答,话说到这个地步,他认为有些事儿是可以讲的,“但是,是我把他弄下去的。”
王德宝的嘴巴,登时就张得老大,也不知道是被这件事的内幕吓着了,还是说想到了这话背后蕴含的味道,好半天他才轻声地问一句,“严自励也跟你不对付?”
“呵呵,”陈太忠笑一笑,不做正面回答,不过这个不回答,已经是给出了答案。
见他这副模样,王德宝只觉得背心凉,纵然是炎炎夏夜,鸡皮疙瘩还是不可抑制地爬上了他的双臂,你小子真的太狠了啊。
赵喜才为什么病退,王处长是不知道的,只是有人说赵市长是失了主子,为人刻薄却又占了一个肥美位置,活该下台。
耳听得年轻的副班长直承是自己所为,王德宝那真是要多震撼有多震撼了……我已经猜到了,太忠你很能干,但是真没想到,你居然在蒙艺走之后,还能将素波的市长拉下马。
然而,王处长的心情并不仅仅是用震撼能形容的,听陈太忠说跟严自励的关系也不对付的时候,他差一点就想拔脚走人了,却是又没那个胆子。
见过反脸无情的,没见过能无情到你这一步的!王德宝觉得此人太狠了。
他没有想到陈班长在蒙艺在的时候,就跟那俩人有了龃龉,他只当是蒙书记走了之后,陈太忠转变了阵营,所以就积极地拿前蒙系开刀,甚至不惜冲杀在最前线——你得罪其中一个也能理解,但是同时得罪俩,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不怪他有这么个错误认识,因为陈主任在现在的天南,混得实在太游刃有余了,那蒙书记可是被黄家赶走的,再加上目前,其他势力对陈太忠也很容忍——比如说今天蒋君蓉都到场,还生受了陈某人的挤兑。
这些现象证明,陈班长并没有像那些树倒了的猢狲一般,流离失所惶惶不可终日,反倒是过得越滋润了,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陈主任已经叛出了蒙系。
耳听得其人亲口承认跟这俩人有怨,王德宝的心猛地就是一沉,他已经对请动此人不报希望了,而且不怕说句难听的,就算可能请得动副班长,他都不敢请了——这人长了一张狗脸,谁敢贸然接近?
强自压着心中的厌恶和恐惧,王处长沉吟一阵,终于是苦笑一声,“那就算了,算我今天冒昧了,不过……咱们的同学情谊,我会一直记得的。”
他这原本是以进为退的说法,我不要你帮忙了,而且我也珍惜同学的缘分,那么……太忠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真的不会记恨你的。
可是,陈太忠却没想到,王处长居然如此好说话,听说自己跟严自励不睦,就果断地放弃了其他可能的要求——哥们儿见过的干部,都是缠人缠到死的。
老王,你这么搞……是对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负责任!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忿忿,我都问你了——“你想我怎么做”,kao,你当我只有一种手段,来解决你的危机吗?
不带这么小看罗天上仙的!
当然,老王这可能是怕我难做,毕竟哥们儿跟陈洁,那不但是本家,走动得还很勤快呢,想到这个可能的因素,陈太忠又犹豫了起来,老王一开始就没打算联系我,此人……确实懂得为别人考虑,该不该帮一下呢?
王处长说了软话之后,就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副班长,一颗心也上下起伏忐忑不安,见到其陷入了沉思,真的有拔脚就走的冲动,但是,他真没那个胆子!
就在他内心煎熬天人交战之际,猛然觉得肩头一沉,一只巴掌重重地拍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声音恍恍惚惚地传来,“老王,问你一句话,你自己说的……你罪不至死?”
王德宝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不是手掌力道大,而是他的腿太软了,不过,这辩解的话还是要说的,“都……都是瑞厅长搞的事儿,别人动不了他,拿我垫背。”
“嗯?你怎么就坐到地上了?”陈太忠有点讶异,哥们儿这就是轻轻一拍,你至于这样吗?不过这些就都是枝节末梢了,既然已经决定帮助自己的同学,他就不见外地问了,“你这心虚什么呢?”
“我……我没心虚,”王处长也觉得有点丢人,手一撑地猛地站了起来,却是由于用力过猛,又喝了一点酒,身子不由得又晃一晃。
“处长……”司机蹭地蹿下了车,轻呼一声,却是又不敢上前。
他是得了领导机宜的,知道这年轻人是大人物,千万不可得罪,但是眼见自家老大居然被打倒在地,他可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没你的事儿,走远一点儿,”王德宝头也不回地摆一摆手,不过,有了这么一个ha曲,他就能借机调整一下情绪——刚才实在太失态了。
“这么说吧,”他深吸一口气,直勾勾地看着年轻的副班长,“我在单位,只是中层干部……是中层,决策都是领导的事情,太忠,以你对咱们政治体制的了解,你觉得,我有能力搞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吗?”
陈太忠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他要搞明白,这个人在心虚什么。
王处长见他眼神不善,只觉得自己腿肚子有点转筋,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不说话也不行了,“这次要顶我的,是个副处长……”
盯着他位子的,是李无锋的人,这个毋庸置疑,但是瑞根在厅里,偶尔还跳腾两下,就有人给那副处长出主意,既然要整王德宝,直接整垮算了。
最让王处长郁闷的是,他手下有人见其位子不保,心就不稳了,尤其是有人曾经吃过王处的排头,正好就借此机会,提供出一些不怎么合时宜的材料。
这材料涉及什么,王德宝没说,陈太忠也没问,不过就是那点事儿嘛,要知道,王某人是资源管理处的正职,不是副职。
作为副职,里面或者还会有些人相对比较清廉,可正职你要是清廉的话,那根本就是自绝于人民——起码是自绝于这个团体了。
王德宝没说内幕,但是同时他也强调了,“这些事情,我不做一样有人做,就算我病退了,任何一个顶上来的处长都会那么做。”
陈太忠又盯着他看半天,才轻喟一声,“好吧,反正现在的位子,你是不要想保了,这不现实,不过,要是真有人把你往火坑里推,唉……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吧。”
“应该的,应该的,”王德宝连连点头,心说今天的目的总算达到了,也不枉我这番折腾,可是,他还有一点要强调一下,于是支支吾吾地表示,“不过……这事儿……不太能拖。”
“我知道,”陈太忠不耐烦地看他一眼,心说要是能拖,你也不至于现在就沉不住气了,“你刚才为什么心虚成那样?”
“我没心虚……我只是没想到,太忠你居然能把赵喜才弄下来,”王德宝面对他,沉声回答,“真的是大快人心!”
“哦,原来是这样啊,好了……你回吧,我一个人静一静,”陈太忠点点头,淡淡地吩咐一句,心里却是不无得意,知道哥们儿的厉害了吧?
(就要掉到第十六了,前面离得也不远,强烈召唤月票。)V
22972298撕了什么
了什么(上)
陈太忠这次飞北京,可就不是那么孤单了,不但蒋君蓉带了助手,食髓知味的天南轴承集团,也派出了赵总工为的接待队伍。
不过,这些都跟陈某人无关,他的任务只是将双方引见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有人去操心——他就算想插手,老蒋怕是都不会答应,要不人家至于把女儿派过来吗?
蒋君蓉跟来,明显地带了监督性质,这让陈太忠心里非常地不痛快,可是想作又无从下手,不管怎么说,他是有前科在那里摆着的。
由于这份心情作祟,他在飞机上都提不起精神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赵总工闲聊着,到最后居然呼呼大睡了起来。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陈太忠才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蒋省长的必得之心,合着前一天就有人过来了,现在就有天南驻京办的大轿子车在机场外等着,连横幅都带了来。
驻京办的齐主任也亲临现场,双方寒暄一阵之后,齐主任就咨询蒋主任,“小蒋,这个欢迎横幅……是不是可以打出来了?”
蒋君蓉也有点为难,她知道这次其实是普林斯公司接机的,但是为了表明天南求贤若渴,大家就决定同来——甚至驻京办还找了摄影师来摄像,同时,为了防止生出变数,此事并没有先行通知陈太忠。
可是眼下,不问陈太忠那是不可能的了,蒋主任悻悻地看一眼一旁无所事事的某人,“陈主任,你问一问普林斯公司的人吧?”
你都替我做主了,我还问什么?陈主任不满意地白她一眼,不过眼下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好表现得太小气,于是走到一边,拨通了凯瑟琳的电话。
凯瑟琳也来机场了,不过,她接的不是德国人——他们的资格还差一点,她接的是猎头公司的人,曼内斯曼的人,由普林斯公司的其他人来接待。
不过,让她郁闷的是,她也被人跟上了——是凤凰驻京办的张主任,张主任既得了省里的授意,又知道陈主任马上要到,自然是鞍前马后无怨无悔地追随普林斯美艳的女老板。
这不是我想要的!凯瑟琳真的无奈,但是深明中国官场规矩的她,也知道什么东西合适拒绝,什么东西必须容忍,于是,在接到陈太忠的电话之后,双方很快就汇合到了一起。
这加起来就是五拨人在接机了,凯瑟琳见到陈太忠之后,禁不住用英语轻声抱怨,“不用这么认真的吧,你们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
“这样才能表示出我们对人才的重视,”陈太忠正色回答,紧接着,他微微一笑,“我说,你还是说汉语吧,省得别人翻译,我们这儿不但有会英语和德语的,还有会说法语的。”
“我可以假装听不到,”蒋君蓉似笑非笑地回答一句,用的却是法语,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基本能判断出陈某人跟这两个外国美女的关系,听到他叮嘱二女,禁不住就要嘀咕一下。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瞎聊着,不多时,德国的航班到了,不过见到来人的规模时,大家禁不住还是有点咋舌,合着这次足足来了四十九个白皮肤的家伙——好吧,严格地说,其实里面还是有混血儿的。
“不是说三十一个吗?”齐主任和蒋主任都傻眼了,就拽住凤凰驻京办的张主任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歇尔小姐跟我说了,是三十一个啊,”张主任也傻眼了,苦笑着一摊双手,“剩下的这些……可能是猎头公司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