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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就算……就算推不倒也无所谓啊,唐亦萱是他这一世里,少有的他极为赏识的女性,他也不希望她因为自己心情变得糟糕。
不良后果——这个词从陈太忠的嘴里说出来,对蒙晓艳的威力,那是可想而知的,她脸色一变,随即又轻笑一声,“呵呵,我是试探一下,看看你俩的关系是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看你这人,倒叫起真了?”
是这样吗?陈太忠用不确定的眼神打量了她两眼,终于叹口气站起身来,“好了,我去结账,下午还有工作呢。”
当天下午,瑞远打了电话给陈太忠,大意是说,中午同丁小宁谈得很开心,现在他有点事儿急需办理,想问问陈太忠能不能派俩警察再带一辆警车去找他?
而且,瑞远不想让他把这件事捅出去,“……嗯,这是私人请求。跟招商办的业务无关,我在凤凰也没啥信得过的朋友,还只能找你了。”
陈太忠一听。就直觉地认为,八成瑞远是想刨那石碑去了,“这倒不是啥大事儿,我认识的警察真地不少,不过,你得说地方啊,要不我怎么给你协调?”
地方就在横山区,这个现象似乎比较正常,宁家巷本来就属于横山区,而横山区又横跨了市区和郊区。埋块石碑应该是比较方便的。
那就更没问题了,陈太忠甚至想的是,直接把古喊过去就完了,挖块石碑,屁大点事儿。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地吧?
谁想,瑞远死说活说一定要他跟来现场——哪怕警察不来都行,你不来可是不行。太忠,咱俩还是不是兄弟了?
“算我倒霉啊,摊上你这么个兄弟……”陈太忠悻悻地撇撇嘴,不甘心地挂断了电话,这两天哥们儿都要忙死了,你还这样?
陈太忠召唤古,那自然是要多方便有多方便了,不多时,古就开着警车来接他了,车上还随行了一个姓马的警察。那是古的心腹。
直到跟着瑞远的车来到地方,陈太忠才觉得,这次瑞远执意叫他来。或许是正确的,因为埋碑的地方。在一个村子的公用坟地上。
坟地所在处,是一个缓而大的土坡,上面遍布小坟头,怕不有三四百个之多,丁小宁一看这么多的坟头,登时就有点头晕,脸也白了。
家那块碑,埋的时候也是堆了一个假坟头,那样地话,一来好掩饰那些新土的由来,而来也是避免别人见到无主空地,挖开来建坟。
“爸爸说,坟头是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下面的,坟边还有品字型三块大石头,”她低声解释,“可是我没来过这儿……”
“可是这儿好多柳树啊,”小马嘀咕一声,这倒怨不得他嘀咕,这个土坡上树木比较多,一多半……是柳树。
“这个好说,”古有经验,他已经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了,想到开发区万一能因为大量资金的涌入升级,他这所长没准能变成支局局长,心里就有动力了,“那个坟上杂草肯定不会少……靠,不是这样吧?”
他想的是没错地,有坟的地方,那些后辈们来的时候,起码是要培培新土,拔拔杂草地,埋石碑的那个坟头,肯定是没人打扫的。
不过,经验主义害死人,“怎么这么多人家都不来祭扫,这是……绝后了?”
不是绝后,这个公用坟地在村子边上,从六零年的大饥荒到文攻武卫,埋了不少夭折的或者无主的人,像这种人的坟头,多半都是没人打理的。
“大家分散开找找吧,”陈太忠叹口气,妈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好端端的办公室不去坐,来趟坟头子?
这里本来就是村落边缘,
地人迹罕至,大白天也是阴森森地,不过陈太忠不怕个人拔脚就往上走,一不留神转头,却看到丁小宁紧紧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
“你跟着我做什么?分头去找啊,”陈太忠有点奇怪,“这么大一片呢。”
“我……我害怕,”丁小宁不敢看他,低头嗫嚅地解释着。
瞧你这点出息吧,陈太忠无奈地摇摇头,“我记得……以前你的胆量,很大来的嘛。”
入耳这样地讽刺,丁小宁眼中有一丝怒气一闪而过,不过,她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尖尖地下巴向左侧一扬,“你看瑞远,他俩也是在一起啊。”
陈太忠侧身一看,果不其然,瑞远也是跟梁天驰相伴而行,倒是古和小马,身穿警察制服,一人一个方向,看来,关键时刻,还是人民警察的胆气壮啊。
至于丁小宁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几个民工,正在坡下老远处拢做一堆,拄着铁锨和锄头张望呢,人家是只管出力的……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活人才可怕呢,”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转身又去转坟头了。
丁小宁却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半步都不落后,有几次,因为陈太忠停下得匆忙,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一直转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最后还是瑞远找到了地方,敢情那棵歪脖子柳树遭了雷击,大半个树身都不见了,相比之下,其他的柳树长得比它大多了。
而且,这坟有好多年没人来过了,不仅仅是坟头上长草那么简单,因为风吹雨淋,这坟简直都快跟地面一般高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总算,坟前那品字型的三块石头倒是还在,大家观察半天,终于确定了这里就是埋碑处。
既然确定了,剩下就是开挖了,小马警察下坡招呼一声,那六个民工扛着家伙就上来了,就在这个时候,陈太忠的手机响了。
来电话的,居然是吴言!
“陈科长你好,”吴书记的语音,听起来很平静,而且冷漠依旧,“你从开发区调离之后,岗位上出现了空缺,不知道你对杨新刚这个人怎么看?”
这个也要问我?陈太忠一时有点奇怪,吴书记这么做,也不能说不对,职务任命时的考察,前任的意见是可以作为一个参考的,两人又是搭班子干过一阵的。
不过显然,吴言是想借这个机会,向他传递点什么信息,街道办副主任,还是第三副的这种,通常情况下,区长直接就可以拍板,或许……是因为还有政法委书记这一兼职,吴言才得已插手的?
总而言之,陈太忠自己都知道,在这件事里,他实在是无足轻重的,吴言这么做,必定有她的道理。
当然,他不可能说杨新刚的坏话,“这人很不错,人勤恳,工作能力也很强,我很看好他,你看着办吧。”
我看着办?吴言在电话那头一阵苦笑,这个陈太忠,居然用命令式的口气跟我说话?男人,都是这样的么?
于是,原本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为数不多的温馨回忆,登时不翼而飞,她的语气变得越发地冰冷,“我该怎么办,还用不着你来指点,对了,希望你以后没事的时候,不要再来我家里骚扰我了!”
“至于工作上的问题,直接电话联系就行了,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想见到你!”
很多情况下,女人说“不想”的时候,她真正想说的是“想”,眼下的吴言就是明例,否则的话,她吃撑着了,没事给陈太忠打电话?
遗憾的是,陈太忠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个说法,当然,就算他知道这个说法,也未必能真正地判断出吴言现在想说的,到底是“不想”还是“想”。
这女人真的欠调教啊,一时间他有点恼火了,“不想见到我吗?好吧,今天晚上我就去找你,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压了电话,靠,上次没那啥你,你还真以为哥们儿改行吃素了?
就在同一时间,挖碑的那里,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第二百四十二章 触犯众怒
怎么回事?”陈太忠转了出来,却发现两个不认识的场,正在同古他们说着什么。
“我是小章村的治保主任路语礼,”一个看起来挺彪悍,却长了一个肥肥大大的肚子的家伙发话了,眼神颇有点不善,“你们在我们这儿做什么呢?”
“挖点东西,市里的需要,”陈太忠有点腻歪,你说这些村民也真是的,旁边还站着警察呢,我们能干什么违法的事儿不成?
一边说着,他就掏出了自己的胸卡,“我是招商办的,这是我的证件。”
陈太忠的证件,是自己做的,那时候政府里还不流行胸卡什么的,他也就是找人做个卡片,盖上业务二科的章之后再塑封一下,手工虽然还可以,可看起来总不是那么正式。
路语礼接过胸卡,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抬头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他一番,“你们招商办……怎么会想起来跑这儿挖坟头?”
陈太忠想解释一下,他的嘴巴开阖了两下,却发现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解释清楚,家这大碑若是被捅出去,没准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开发区派出所的所长古,”他决定摆一下古所长的身份,警察嘛,肯定不可能做违法的事儿吧?“老古,把你的证件给他看一下……至于说我们在这儿做什么,你就没必要知道了。”
开发区就挨着这个村子,陈太忠相信,这点面子,对方还是要卖的。
谁想。那治保主任嘴一撇,不屑地来了一句,“他的证件我看过了。不过,这是我们村子的地,你们要干什么,给我说清楚了。”
他旁边地小伙子说话更呛,“前两年疙瘩头那儿的将军墓,可不就是文物局的开了警车去挖地?这事儿谁说得清楚?”
疙瘩头那档子事儿,在场凤凰人的都听说过,文物局的一个科长考察之后,悄悄喊人来盗墓,虽然没挖了什么太值钱的玩意儿出来。可是那性质着实地恶劣一点,那案子捅出来之后,不止天南省,甚至在全国范围内都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轰动。
“扯淡,”陈太忠哼了一声。“就你们小章村这点地方也能有了宝?你这不是做梦吗?”
“你给我好好说话!”路语礼一指陈太忠,脸一绷,话也变得生硬了许多。“再满嘴跑火车,你们统统都得给我留下。”
还反了你呢,见了警察还敢这么得瑟?陈太忠讶然回头,看看古,那意思很明显,老古,给我收拾他。
古所长却是还他一个苦笑,“小章村这儿,一向都这样。”
古呆在开发区的时间,比陈太忠长很多。他非常清楚,小章村的村民们相当排外也相当地抱团,若不是这样。当初开发区规划的时候,完全可以再大一点的。就是村民们不肯让步。
而且,这个治保主任,古也有所耳闻,就像路语礼也听说过他一样,路主任是个相当强势的家伙,家里有钱,养着一帮闲汉,在村里,村长和支书都得看他地眼色行事。
“这事儿肯定不能告诉你,”陈太忠也发狠了,靠,大风大浪闯过去了,还能在小河沟里翻了船?小小的治保主任也敢跟我得瑟?
“你说吧,要谁给你打电话就够了?姜世杰……还是项大通?”
姜世杰是小章村管区清渠乡的主任,项大通,那就更不用说了,人家管着清渠乡呢,现在的清渠乡,乡政府的很多职能机构已经收进了横山区,说起来是乡,其实跟一个街道办差不多了。
“谁地电话都不行,”路语礼的嘴却着实硬实,“这儿埋着小章村的人呢,市政府行文儿,你们划出地方,在我们村民地监督下才能挖。”
“你还真是……给脸不要啊,”陈太忠真的火了,妈的一个治保主任敢这么牛逼哄哄地说话?他手一直路语礼,“操的,今天我就挖了,你咬我啊?你们听好了,给我接着挖。”
“你敢骂我?”路主任手一指他,顺手再一指坡下,冷笑一声,“长眼睛的自己看看,下面有多少人?”
陈太忠向坡下一看,才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三四十号人,都扛着扁担铁之类的家伙,还有村民们陆陆续续正在向这里赶来,怕不有一两百号之多。
他
,却不防路语礼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抽了过来,“妈逼死!”
不过,他怎么打得住?陈太忠的身子不见作势就平移了半米,心里登时大怒。
对陈大仙人来说,一向都只有他扇别人耳光的份儿,哪里轮得到别人来扇自己的耳光?贸然受到如此冒犯,他想也不想就反手“啪啪”抽了对方两个耳光,脚一抬,路语礼就被踹出了五米开外。
这下,路主任正正地摔到一个坟头前,坟前竖着地石头小碑结结实实地顶上了他的腰,路语礼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登时满地打起滚来,哀嚎连天。
这一脚下去,陈太忠才反应过来:坏了,来的人这么多,靠,这事处理起来麻烦了。
是地,对于触犯众怒,陈大仙人有些许的心理压力,可这也是没办法地事儿,谁让这个小小的治保主任试图摔他耳光呢?
显然,对于触犯众怒,古也有一些忌惮,不过他想的是别的,“我靠,太忠,咱们快走,要不就是群体事件了!”
对于任何一个政府官员来说,引发群体事件都是一件极为棘手和糟糕的事情,一旦遇到这种事,能把自己撇清而且不造成任何影响,就已经算是极为幸运的事了。
“想走?没门!”跟着治保主任的年轻人不干了,冲着陈太忠就扑了过来,“敢到小章村撒野,瞎了你们这帮王八蛋的狗眼!”
这句恶毒的咒骂,彻彻底底地激怒了陈太忠,想也不想就揪住了年轻人,“噼里啪啦”连打七八个耳光,然后手一甩,直接将此人扔到了一边。
“小章村算个**毛,妈的,你还以为不归凤凰市管了?毛主席说的果然没错,农民问题,果然是中国最大的问题。”
“快走吧太忠,”古也顾不得说那么多,跑过来就拉他,“等村民们围上来就晚了!”
瑞远和梁天驰却是已经提前一步开跑了,看来在国外呆过,这忧患意识……果然是比国人强一些。
“你们先走,”陈太忠不肯走,他冷冷地甩开古的手,“妈的,今天我就要见识见识,小章村里到底是一帮什么样的王八蛋。”
现在,他的仙灵之气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应付眼下的场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问题的关键只在于: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理下去。
说穿了,他是怕大家一离开,小章村的村民就去刨坟,到时候人家刨出家的家谱族碑,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呢。
农民的贪婪,陈太忠见识过一些,所以他丝毫不怀疑,那石碑一旦被挖出,绝对会被某些人当宝贝一般藏起来,或者直接找人卖掉。
至于说以后追查起来,或许能找出几个肇事者,但是碑找得回来找不回来,若是找回来是否完整,那可真就是两说了。
陈太忠当然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若是石碑早就不存在了,瑞远乃至于家也不会过分计较,毕竟在以往的岁月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就算想计较也无从谈起。
可眼下则不同了,这块碑是陈太忠将它发掘出来的,失而复得的东西又得而复失的话,家的反应那是可想而知的。
他们将此事迁怒到陈太忠身上,绝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而且,极有可能影响到家的投资计划。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瑞远和梁天驰又转头跑了回来,然后,远处出现了七八个村民,正在撒腿追了过来。
“还好,咱们这儿的人不算少,”陈太忠苦笑一声,“最起码,还有一些农民工兄弟帮忙……”话说到一半,他转头一看,剩下的一半话登时就被噎了回去。
不知道是谁带头先跑的,反正那些挖坟的民工们早跑得影子都不见了,地上还残留了两把铁锨一把镐头。
“我呼叫支援,”古掏出了手机,按了几下,然后身子猛地一哆嗦,“坏了,手机没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