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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淼猛然接收到信号,赶紧狂点头!
他刚被情窦初开且少女情怀爆棚的老姐狠狠收拾过一顿,这会儿老实得不行,让捉狗不敢撵鸡。
钟离瑀被小道童反应逗笑了,他扬起眉,伸手拨弄一下小孩额顶的发涡,语带调笑:“你这么怕我,难道我会吃了你么?”
“不是,我知小师叔一向待人温和,可……”白淼斜着眼偷偷往白落落方向瞟一眼,真心实意说道:“小侄和姐姐实在心慕小师叔风采,故而举止有些失仪,还望小师叔见谅。”
白落落和周围一干弟子纷纷点头应是。
——尤其白落落这个小姑娘,眼睛晶晶亮,眸子里像是盈满星光。
她之前一直在思考,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让钟离瑀印象深刻的事,于是搜肠刮肚回忆半天,到此时才终于眼前一亮!
“小师叔!”
白落落抢在钟离瑀前头轻呼一声——她可喜欢“小师叔”这个称呼,听着就比“钟离师叔”亲切,所以也随白淼改了口。
见众人目光都朝她投过来,小姑娘俏脸一红,不过还是口齿清晰地解释:“师伯母说小师叔此次下山为的是一味『药』引‘骨生花’,我想给您提供一点消息。”
“哦?”钟离瑀收起有些漫不经心的神态,倒是真正燃起几分兴趣,“你说说。”
白落落挥手直指东南方向,信心满满,掷地有声:“师叔所求——当在巽位!”
言语之恳切,众人皆惊!
''
能被定义为奇珍的“花草树木”,那一定是不大好找的。
“骨生花”这种偏门『药』材更是其中翘楚。
苛刻的生长环境先不提,倘若偶然被幸运儿寻到,光是安定神魂的独特疗效就足够它在市场上受人追捧、万金难求!
天一道底蕴还算丰厚,可修道是个烧钱的活计,还得供养山上这么多人吃喝拉撒……不可能动辄花费数万两去求购。
就算师父是掌门也没法子。
钟离瑀很理解师门目前处境,所以根本没想过从这方面着手,他有自己的渠道得知骨生花的某处所在地。
然而重点在于——他并未向师门中任何人透『露』过消息,包括岑蔚和项渊,想必他们尚且以为自己下山后要四处打探消息,至少游历一段不短时间才能回来。
现在白落落突然冒出来说能提供点消息,他不能不感到好奇——一个小姑娘,她从哪得到的消息?
后天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方位中,巽位代表东南。
钟离瑀在心底默想大师姐曾留下的粗略地图,心中一动:若以天一道所占据的一线山为中心,他要去的地方的确大致位于东南方向。
不过,这仍旧是一个过于宽泛的概念,光是地图上就足够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更别说拿到现实中指路。
单凭一个模糊的方向,根本无法说明什么。
但,要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难不成真有误打误撞之事?
钟离瑀不信。
他奉行的准则是万物沉沦因果,万事皆有缘由。
『毛』球纠缠一团,千头万绪、杂『乱』无章,可倘若追根究底,该『毛』线团终究还是由一根根线贯通串联,只看来人能否抓住最关键的“长线”顺藤『摸』瓜,追溯到最初成结的起点。
“巽位……”他有心细问,“落落,你能不能说得更具体点?”
现场抱有好奇想法的人不止钟离瑀一个,有个健壮的男孩儿按捺不住疑『惑』,迫不及待追问:“落落姐,你怎么知道的?”
话音未落,小孩儿们就“哗然”一下四散开来,把钟离瑀和白落落拱在人群中央。
钟离瑀趁机整理一下蓝灰『色』道袍,觉得周围倒是突然敞亮许多。他心念一动,把目光放到白落落身边的圆脸小道童身上。
大师姐新收的徒弟似乎就是一对姐弟吧……
钟离瑀若有所思。
“这个、这个,我……我记不得!”
被众人“虎视眈眈”盯着,那头小姑娘吭哧几声,怂了。
她下意识向身侧的弟弟投去求助目光,好不可怜。
……该!让你被美『色』晃晕脑子!
白淼想扭头装不认识,可惜没成功,他只好小声解释:“还请小师叔借一步说话。”
他本人对白落落莽撞的行为表示极为无语。
虽然本来就打算要告诉小师叔这个消息,但他从没想过在大庭广众下揭『露』……平日里自己看热闹不嫌事大,可万万不想亲身经历啊!
白淼欲哭无泪,圆圆的小脸蛋险些皱成一团。
钟离瑀看得愈发有趣起来,小孩儿人小鬼大,学大人言辞谈吐倒还像模像样。
其实联系到二人身份,他早已弄清白落落能出此言的缘由,不过俩小孩儿捉弄起来挺有意思,他没准备出言戳穿,干脆顺水推舟配合下去。
“其他人都散去吧,我记得今日练功时间似乎已过,自己去找项师叔补上。”钟离瑀轻咳一声,动用自己所剩无几的“长辈”威严,“白淼、白落落,你们二人且随我来。”
一听到项渊,三代弟子们顿时作鸟兽散,只余下白氏姐弟二人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走到一个隐僻之地,钟离瑀转过身,语带笑意:“此处可还合你们心意?”
第68章 阴阳令(二)()
本章为防盗; v章购买达到一定比例就可以及时阅读啦~ 钟离瑀指间翻转,眨眼间便从怀中『摸』出符篆,只要对方稍有不对便立刻准备攻击。
那小孩儿却听不懂话似的; 只顾傻兮兮直笑; 根本不答话。
见他似乎没有攻击意图; 钟离瑀谨慎地慢慢放下手; 悄然运起判眼; 他定要瞧瞧这诡异出现的小孩儿是个什么东西!
“咦!”轻呼一声; 钟离瑀显得十分讶异。
刚想开口; 桀却先他一步将疑『惑』说出了口:“我怎么看他,像是个……寻常凡人?”
“英雄所见略同。”钟离瑀微微蹙眉; “他身上只沾染了十分稀薄的妖气,然而本身却只是彻底的人类躯体。”
尽管心下有了判断; 对面又看似是个手无缚鸡真的弱小稚童,但他并未就此放松警惕。
毕竟这小孩儿出场方式,实在太过诡异……
更何况,普通人身上怎么可能沾染上妖气这种东西?光是这一点; 就足以证明他身上绝对有异常之处!
“你好——”钟离瑀尝试着和他对话,“你是从附近村庄跑出来的吗?”
在面对小孩子小动物这类心底纯洁的生灵时; 他的亲和力向来屡试不爽,实践证明; 这次也并不例外。
“村……村子!”小孩儿歪着头; 撕咬着大拇指的指甲; 显得非常紧张。
直到听到小孩儿『奶』声『奶』气的回答; 钟离瑀这才发现“他”其实是“她”!
只是小女孩年纪尚幼,身体还没开始发育,而且脸蛋和身上又满是脏兮兮的灰尘,完全掩盖住了第二『性』征。
“村里爹……娘……好多人……大洞把爹娘吃掉了!”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圆溜溜的杏眼里满是眼泪,她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肯发出丝毫呜咽的抽泣声:“要逃,不能出声,快逃!”
“快逃!”
小女孩蹲下身,抱住脑袋瑟缩在草丛里,像是在尖叫,然而稚嫩的呐喊声却被藏在咽喉里,使人望之愈发心酸。
如果要说这是在演戏,那么这个小姑娘一定是个天生的演员,放到后世好好锻炼说不定能向国际大奖冲击。
而且……钟离瑀想不出她骗人的意图。
他慢慢走近草丛,蹲下身,尽量与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的小女孩平视,以减轻她目前的心理压力。
虽然小女孩的精神上看样子是出了点问题,不知是天生遗传,还是后天受了过大刺激,但钟离瑀还是决定尽量从她口中问出一些事情。
泽神乡是他计划中的必经之路,不可能选择绕道。既然如此,与其匆匆赶路去面对未知数,不如提前把异状搞明白,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关于病因,他虽倾向后一种判断……然而却没有依据,只不过凭借一种直觉判断罢了。
——正因如此,不能排除小女孩胡言『乱』语的可能『性』。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跟哥哥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事好吗,我会尽力帮助你的。”钟离瑀缓缓伸出手,轻柔的把手触到她头顶的发旋上,“不要害怕,现在没事了,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或许是手心的温暖给她一点勇气,也或许是被钟离瑀轻柔的嗓音抚慰了惊恐不安的心灵,小女孩原本颤抖的脊背渐渐挺直,她抬起头,用『迷』茫的目光看向陌生人。
“大哥哥,你是谁?”她眨了眨眼,未流尽的眼泪从眼角悄然滑落,然而小女孩却丝毫不顾,“你也是外乡人吗?”
钟离瑀顺着她的话题循循善诱:“外乡人……如果我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
小女孩的年纪太小,而且精神上似乎还有一点问题,他不敢直接发问,以免又刺激到她。
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旁敲侧击。
“逃走吧,不要走这条路!”小女孩渐渐冷静下来,甚至神智似乎也变得清楚了。
她越是这么说,钟离瑀就越是好奇:“我有必须通过这里的理由。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逃走呢?”
“……”
小女孩别开脸,依旧抱住膝盖,明显不愿意回答问题。
钟离瑀感受到了她的抗拒。
……看来,这就是问题关键了。他心中暗暗想道。
见空气中一时静默下来,小女孩又把头扭回来,抬头直直凝视着钟离瑀在阳光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的眼眸。
她迟疑着开口:“会死的。”
“会死掉的……和我爹娘一样。”见钟离瑀一怔,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她又重复说道。
看着她红通通的双眼,少年道士十分犹豫,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继续追问下去。
想了想,他转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有必要知道,知道了也没用。”
说完,小女孩“倏”地站起身,准备跑回丛林里去,然而她毕竟是个孩童,怎么也快不过大人。
钟离瑀一时情急,弯腰拉住了她的手腕。
“等一下,你这样很危……”
“险”字还没说完,心头忽然掠过到一丝危险预感,猝不及防下他猛然松开手,眼睁睁看着小女孩犹如矫健的麋鹿般飞速窜进丛林,几下就消失在树干错落有致的密林间。
——“是谁?”
锐利的眼神直直飞向预感来源之处,钟离瑀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随手甩出一道符篆,风刃瞬间割裂躲藏者面前的叶丛,漫天飞舞下无数绿『色』碎屑!
碎屑中显『露』出一张年轻男『性』的脸,他的眼神里此时充满怒火,仿佛江河在咆哮,澎湃汹涌,暗流肆虐。
“恶心的人类。”年轻男人狠狠啐一口,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和钟离瑀面对面对峙。
他的周身弥漫着属于妖类的气息,然而又带着点草木的清香,似乎,是属于植物类精妖的特征。
“呵,这种话我应该还给你!”钟离瑀冷笑,“你跟在一个人类幼崽身边,难道还有什么好心思不成?”
就在他松手的一刹那,钟离瑀就已暗自传音给戚红息,叫她去追小女孩的踪迹。
所以此刻他并不着急脱身,甚至于还有心情陪突然出现的妖物慢慢周旋。
“我有没有好心思,小甜她自己明白。”妖物的脸『色』变得更加可怕,“如果不是你们这些人类,小甜才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所以快滚——乘我没完全发怒之前!”
“离开我的地盘。”他下了最后通牒。
“哦……是吗?”
钟离瑀用怜悯的眼神看他,如同看一只自不量力妄图直臂挡车的螳螂:“既然如此,你试试看啊。”
少年道士取下身后的桃木剑,右手持剑,左手捏字成决,笑容里充满了挑衅与快意:“光会嘴皮子说有什么用?”
“我们打过一场,谁生谁死,不久一目了然了么?”
“你——!”妖物咬牙,手上出现碧『色』流光,隐隐带着威慑。
战局,似乎一触即发!
灵力浑身流转,震『荡』不休,钟离瑀轻喝一声,立时飞身一剑刺去!
没想到——
却刺了个空!
再定睛一看,年轻男子模样的妖物早已飞遁百米开外,远远只在半空残余一道模糊的碧『色』之影。
“呵,还真行,声东击西都会玩了。”见猎物逃跑,钟离瑀一点不恼,他反手收剑回鞘,目带笑意。
“放水放得这么厉害,白痴都能逃。”
全程围观看好戏的桀此时出声,凉凉补刀。
闻言,钟离瑀耸了耸肩:“没办法,这么弱的小妖,我若是不放水,戏还怎么唱下去?”
他轻轻一笑,望着妖物逃遁的方向,眼中满含深意。
“当真,做不得半点假。”
见钟离瑀一口咬定,项渊吐出胸中郁气,不便再多加阻拦。
他把手探入怀里,从中取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第69章 阴阳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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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见白淼有些惴惴不安的模样,并不明言刺激,以免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只是,尚有一事还需验证。
“你们二人是洛师姐的弟子吧。”钟离瑀神『色』淡淡; “既然学习星象卜算之道; 就该知晓此中规矩。卦象凶险与否; 端看解卦人作何想法; 我岂会因表面凶吉而为难于你。”
知晓师叔并未气恼,白淼放下心来; 恭谨一礼:“谨遵师叔教诲。”
“我就知道小师叔『性』格温和。”白落落嘻嘻一笑,同时行礼。
“不急,我尚有一事需你们解『惑』。”他话锋一转; 眼神玩味; “你们年岁尚幼; 能占解卦象到如此地步; 至少已学小半部星算之术……洛师姐素来注重规矩,怎会提前传授她心血所在?”
这……这是何意?
要说小师叔在生气; 可他面如春风般和煦; 断然没有流『露』半分恼怒之感;如果小师叔没生气,他话语中的怀疑又是从何而起?
两人面面相觑。
白淼硬着头皮回答:“师叔明察; 师父只留下一本古书给我们便云游四海; 占卦之术乃小徒独自揣摩; 不敢妄言。因家姐得知您欲寻『药』引; 我们昨夜才贸然夜观星象; 希望能帮上些许小忙。”
“对!您要是责罚就责罚我吧,是我看小淼占卦一向很准,所以昨夜才会怂恿他行事。”白落落『性』格天真,一急就大包大揽下来,唯恐弟弟真的被师门规矩责罚。
她心中很是不解,师父『性』格明明惫懒成『性』,收徒后直接做甩手掌柜不知跑去了哪——虽然心中腹诽有违师道,但小师叔应该了解师父『性』格才对,怎会说出“向来注重规矩”一语?
见二人言之凿凿,情态自然,钟离瑀暂时放下心中试探之念。
之前借『摸』白淼头顶的机会,他无意间沟通过片刻小道童体内的灵力脉络,的确感受到一股星辰浩渺之意。
既然证词能对上,钟离瑀自然消去大半防备。
他早知洛明月『性』格懒散,说她“注重规矩”不过戏言尔。目的只是想借此观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