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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用刃尖轻轻的划过他的脸庞,感受着他的恐惧,不屑道
“杀你只会污了我的匕首,之后自会有人处理你。”说完一脚将他踢开,交给了玄甲营的士兵。
夜深人静,邯县的百姓好像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个个闭紧门户,对于外面的动静充耳不闻。以至于才刚刚过亥时,街道上却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平日里外出养家的小摊贩,也不见踪影。
今夜的邯县实在静得不同寻常。
苏洛阳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有些累了,便在一处桥上坐下了。萧乐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以确保她无恙,但是又能有自己的空间,直到苏洛阳在一处拱桥坐下了。
青锋剑与青石相触时发出金属的撞击声,萧乐静静的坐在了她旁边,和她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苏洛阳一直都知道萧乐就在自己身后,所以才这么安心的在街上晃悠。
“我跟大哥是龙凤胎,城儿是后来母亲再生的,所以自小我们便是关系再好不过了,他是哥哥所以总是处处让着我我一直以为,大哥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比父王更要英明的王爷,他的死讯传来的时候我还有些不敢相信。”
苏洛阳对着夜空安静的叙述着自己的往事,其实是说给萧乐听,她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个人倾听她。
“大哥的死讯传来,父王却还瞻前顾后,若不是我跟城儿逼了他一把”
萧乐听出苏洛阳言语中对苏乾有埋怨,却是不知道是何原因,也许是人的年纪大了,所以总有些怕这怕那“也许他是怕了呢,他怕一步之差会再失去你们姐弟。”
萧乐指着天上的满天繁星,缓缓道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传说,传说人死了以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颗星,而当我们死了,星星就会陨落,化作流星,把最后的光芒献给世界,给世界增添最后一点光彩不过若是死去的人有心愿未了,或是有要守护的人的时候,他就会化作天上的星星,守护着所有要守护的人。”
第23章()
萧乐对上苏洛阳盈盈笑意的目光;看她眼里点点发亮;其实她的眼眸里才是盛满了整个星空吧。“怎么可能!这是真的,真的有这个传说”不过没什么科学依据就是了;萧乐在心里补了句。
“嗯?为何我在这片土地上从未听过这个传说;你老是说你的家乡;你的家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我的家乡啊”萧乐的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她都快忘了当一个现代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我的家乡没有战乱;没有纷争;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大家都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还说你没有哄骗我,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地方。”苏洛阳一脸不信的样子。
“真的,我没有骗你。”萧乐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苏洛阳看萧乐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相信她了“若是真有这么一个地方;我倒是很想去看看。”
“那你说大哥会在天上看着我们吗?”
“自然;他会保佑我们;早日结束战争;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萧乐这么说着;苏洛阳忍不住去想象,如今这片千疮百孔;战火纷飞的土地,若是真的有朝一日;四海升平;国泰民安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若是真的有这样一天;她和萧乐到时候又会怎么样呢?她认认真真凝视着身旁的人,这个人总是在她需要依靠的时候就出现了。
“对了”萧乐忽然想起之前羽歌的事情,苏洛阳因此晾了她不久,觉得还是要好好解释一番“我和那个南越公主,并没有什么交情,也不曾特别照拂过她,你不要被她误导了!”
苏洛阳没想到萧乐会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事情,其实她并没有很在意那件事情,但是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不适感,又让她不想见萧乐。
“我知道啊。”
“你知道?知道你还生我的气。”萧乐好不委屈。
“那我道歉好了。”苏洛阳倒是很坦诚,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有些胡闹了。
“我不接受,没有诚意。”
“你要如何?”
萧乐忽然把脸凑过去,在苏洛阳的唇边啄了一口。不等她反应过来,萧乐就已经把脑袋缩了回去,末了还煞有其事的舔舔嘴唇
“这样才能弥补我受到的创伤。”
苏洛阳愣了一愣,刚刚那种温热的触感,酥酥麻麻的,传遍了全身。她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对方就已经点到为止了,想来也是怕她反感。再看萧乐,眼睛亮亮的,就像一个偷吃得逞的小孩子。
萧乐虽这样做了,内心始终还是有些忐忑,她这也是一种试探。见苏洛阳半天没有反应,以为苏洛阳这是接受了,不料对方忽然站了起来,厉声道“萧乐,轻薄郡主,谁给你的胆子?”
萧乐被吓了一跳,怎么她还是对二人的关系估摸错了?她下意识的想要下跪认罪“臣”话道嘴边,看到苏洛阳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萧乐立马反应过来苏洛阳这是在戏弄自己,真是太坏了!于是她顺着下跪的动作忽然将苏洛阳拦腰抱起,大声道“启禀郡主,臣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次日一早萧乐等人便带着俘虏顺着原路返回大营。
经过慎重考虑后,他们还是决定刘家和杜家的上百口人依然留在邯县。一来人数众多,老弱病残无疑会拖慢行程,二来就算到了大营也没有地方安置这些平民百姓,况且两家家底都在邯县,去到别处发展无异于放弃过往,重新再来。如今的邯县没有了作威作福的县令,也就没了威胁,等他日攻下江夏,邯县就更无后顾之忧了。
两位当家老爷都决定留下,杜飞和刘裕也就不再多言。
就在江夏守将紧闭城门准备和苏家军死磕到底的时候,萧乐他们回来了。于是包括宇史文在内的二十三名大武地方官员,被送上了前线。江夏的太守李敖立在墙头,看着下面跪着一排排的官员,其中还有武帝最为疼爱的四皇子。原以为对方会跟他们谈谈条件,不想对方出来一个年轻将领,直接下令斩杀所有人。
干脆利落,不留一点余地。
傍晚,何严差人给李敖送来了二十三颗完完整整的头颅,李敖只掀开了一角看了一眼,呕吐不止。
随人头附上的还有一封苏洛阳的亲笔信,信内丝毫没有提及劝降之事,只是将如今天下大势分析的透透彻彻,再将苏乾的仁义以及宇恪的残暴一并对比,宇恪的四子死于江夏城门口,无论事情真相如何,李敖都难辞其咎。末了,承诺入城之日绝不烧杀抢掠,伤及百姓一分一毫,若是冥顽不灵,则破城之日对待敌方官员,那也绝不手下留情。
此封书信可谓是恩威并施。
太守府内整晚灯火通明,不曾熄灭。天亮时分,李敖官服整好,一脸倦色的从房内推门而出,然后下令放弃抵抗,大开城门迎接何严所率的西路军入城。大军入城之时,百姓夹道欢迎,欢呼不止,更有甚者要给将士们送鸡蛋,薄饼。
苏家军在民间的声望由此可见一般。
江夏一破,大军离平京又近了一大步。苏乾麾下的谋士借着这股势头大力上谏,奏请苏乾自立为帝,是以伐武更加名正言顺。苏乾这次不再推辞,欣然应允。
借着此间事了,苏洛阳也是功成身退,连夜返回洛阳参加苏乾的封帝大典。由于战乱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在外参战的将领可不必前来参加大典,在军中接受封赏即可。于是苏洛阳和萧乐还未正经相处过一日,便又再次分离。
平京皇宫内,御书房的案首之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折子。
其中以黑色封皮为主。
一般的奏折分为三种封皮,中黄色的代表朝廷大小政务,官员任免的情况等。红色封皮则专属各地灾害奏启。黑色封皮不轻易动用,是军情战报的专属封皮。
近日里送来的每一封急报,都一次次的挑战宇恪的底线,朝廷里的重臣这段时日以来更是胆战心惊,在家里官服都不敢脱下,因为宫里的这位随时都可能诏他们入宫商议军情。
“陛下,如今的形式对我们非常不利,臣斗胆,请陛下以大局为重,与洛阳王议和。”
这话一说出口,御书房内的一众官员都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孙大人,怕是不要命了吧。开口的是户部尚书孙建,这位户部尚书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却已经满头白发,这几年宇恪与苏乾开战以来,国库一直入不敷出,从今年开始更是连吃败仗。宇恪要打,他身为户部尚书就必须想方设法的变出钱来,日日夜夜都想着钱从哪来,长此以往,满头青丝便成了白发。
今日他实在是不想出这个头,可是户部真的是拿不出一点钱来了。再这样下去,朝廷官员的俸禄都快拿不出了。
“啪”果然,宇恪一听到议和二字,压抑许久的怒火立刻蹿了上来。他抄起案上的一本奏折就往地上跪伏的孙建砸了过去。硬壳的奏折一角正好砸在了孙建的额头上,丝丝的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孙建大骇,慌忙捂住伤口,奈何血流不止。
“这是昨日来的奏报!苏贼在阵前斩了朕的四皇子,举国皆知,你还敢要朕议和?!”
“陛下,连年征战,国库已经不堪重负!臣无能,实在是变不出二十万大军的粮草军需来。”
孙建这话算是说出了六部的心声。不止户部,其余各部其实也都一样,只是他们所承受的压力,远不及孙建而已。大家敢怒不敢言,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砍了脑袋。甚至在此时,孙建血流不止,都无人敢为孙建求情,恳求宇恪放太医入内。
“没钱?你们平时不是把忠君爱国挂在嘴边?如今国难当头,既然国库拿不出钱了,理应满朝文武纷纷捐钱表忠心!”
御书房里的这场闹剧,最后以孙建失血过多被抬了出去结尾。然而宇恪说过的话,并不是开玩笑,他下令满朝文武表忠心,筹集大军打仗所需的费用。
满朝文武纷纷叫苦连连,更有甚者连夜席卷家财,逃出了平京,投靠洛阳王去了。有一就有二,然而宇恪是什么角色,被抓回来的官员全都以叛国罪论,官员本人处以绞刑,除了抄家之外,还要九族连诛。在这样的高压之下,也没有人再敢动这样的心思。
除了这条圣旨之外,宇恪还下了一道亲征的圣谕。
苏乾将要自立为帝的消息让他大为光火,他已经无法每天待在深宫里与那些大臣磨着嘴皮子了。宇恪命刚满十四的七皇子宇淮监国,诸位大臣辅佐,自己亲临安阳,挂帅亲征。
第24章()
洛阳自古以来就备皇帝的行宫;经过工匠修葺之后;也能暂时充当宫殿使用。苏乾也并未准备在此长居,洛阳虽是他生根之处;但是他心目中的帝都之选当属平京了。
封帝大典之后;照例还有一个宫宴;苏洛阳虽然已经疲惫不堪,到底还是要强行打起精神;与苏城一起应付这些新朝的功臣。
“公主;许久未见公主越亮了。”苏洛阳在席上坐定了,正在假寐休息,等着开宴;不想齐涵的来到突然打断了她。原来齐涵正的席坐正在她的旁边,苏洛阳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这定又是父皇安排的了;莫名的有些烦躁。
“孟常如今也是忠勇侯了;本宫在此也恭贺孟常了。”
“臣这个侯爷不过是个虚名;公主何必打趣我。”自从去年那场埋伏苏洛阳差点丧命,而他齐涵却安然无恙之后;就传出了各种流言蜚语。后来他被单独召回,他父亲还为此特地责骂了他一番。
苏洛阳笑笑;没有再答齐涵的话。
宴上不仅有达官贵人,新朝功臣;就连南越西楚都派了使者前来恭贺。
南越与大武联姻那件事;也因为萧乐等人的横插一脚而告吹;南越皇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苏乾这里,私下早已派人接触过。是以此次羽歌也得以代表南越,出席宫宴。
羽歌就坐在苏洛阳的正对面,将二人的举动看了个一清二楚。
“公主,陛下说让你回去,你就别任性了。”
坐在羽歌席旁的南越官员,就是此次南越皇派来参加苏乾封帝大典的人物。他这次的使命除了与大夏新皇打好关系,表达南越的善意之外,另外就是务必要把七公主带回国。
“胡户,对面坐那的那个男子,你知道是谁吗?”羽歌根本不买他的帐,什么要自己回去这种话,这个人已经说了不下数十次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对方顺着羽歌的眼神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家公主一直在盯着别家公主的动静。
“是齐家的儿子,方才殿上封忠勇侯的那个。”
“什么来路啊,能坐那个位置。”羽歌话中有话,懂的人自然也就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一般来说宫宴之中的席位,都是按官职爵位的大小排列下来的,苏洛阳所坐的的位置是左席第二顺位,第一顺位是她弟弟安王苏城,古时候以左为尊。按理来说无论是以尊卑亦或是长幼之序排位,苏洛阳都应排第一顺位,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如今她却坐在了第二顺位,旁边紧挨着就是一个忠武侯。
可见这帝王心思,想必是将苏洛阳放在第一顺位的话,不好安置这个忠武侯吧。毕竟如果要将此人安置在苏洛阳的旁边,那么安王就排到第三位去了,这种行为实在太过荒唐。
不过不管论身份论地位,论官职爵位,此人都与他的那个位置半点不符。
“好像是夏皇为洛阳公主择定的驸马,之前就早有此种传闻,如今看来确实不假。”
“苏洛阳的驸马——他?”羽歌差点一口酒喷了出来。
“公主你不可有失国体!”胡户焦急的为她递上拭嘴的丝巾。
“行了,本宫知道了。”不就是要装样子吗,羽歌韵了韵神,下一秒脸上就挂上了标准的宫廷式得体微笑。
“其实陛下临行前交代,臣此次来洛阳除了是要友好两国盟交之外,还特地嘱咐要去拜访一下齐家家主。这齐家倒也好说话,只是请求我帮一个小忙。”
“什么?”羽歌颇感好奇。
“开宴之后齐泽会请求新皇为忠勇侯赐婚,需要我以一国使者的身份促成这件好事。”
羽歌的内心此时已经在翻江倒海了,‘赐婚’二字对她来说更是非常抵触的字眼。她才不会忘记在不久之前,南越皇还妄想以这种名头将她送去大武和亲。
她偏过头朝苏洛阳的方向望去,对方妆容虽然精致,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出面色有丝丝疲倦。她实实在在的跟这个人接触过,与传闻真是名副其实的。
她也很钦佩苏洛阳,一个女儿身竟然能统率五千精锐之师,并且治军严明,手下无任何不服之处。羽歌无法想出,世间哪种男子才能配得上苏洛阳此等巾帼佳人,反正绝不会是坐在她旁边的那位就是了,若是以巾帼配巾帼呢?羽歌脑中突然浮现了萧乐的样子。
苏洛阳之前应付齐涵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样子,想来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然而如此特别的一个女子,最终却也是要屈于皇权之下吗?
“皇姐,昨夜没休息好吗?”苏城细心的发现了姐姐的异样。
“无碍,可能是染了些风寒,待会宴后请太医看看好了。”苏洛阳这么说,苏城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今日的场合,实在也是不好缺席的。
“陛下驾到!”随着小太监的通报声,殿内众人纷纷下跪山呼,殿内除了苏城和苏洛阳虽贵为皇子皇女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