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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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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日,安氏在园中纳凉,她近日心情不佳,几个丫头正陪她逗闷。

    忽然瞧见一只纸鸢飞在院墙外,这纸鸢上作着画,是一只穿着红肚兜的胖娃娃,那小娃娃实在是好看,唇红齿白,白白嫩嫩,若不是有一根细线牵着,险些叫人以为是一个真的小孩。

    安氏放下手中的杯盏,蓦地起身,那手笔,是出自她家阿锦。

    他们一家子里,善书者比比皆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作画,两个儿子的画技都是她传授的,却早已青出于蓝。

    大儿子善写意,小儿子善写实,皆是一绝。

    几个侍婢议论道:“这纸鸢上的小孩跟仙童似的,天底下哪有这样灵气的孩子呢。”

    稍年长些的嬷嬷笑道:“怎么没有,咱们家小公子,幼时就是这样的,不对,该比这画中的孩童还要好看些,有一年中秋宫宴上,被先皇抱在腿上夸赞呢,就连如今的陛下,当年的太子,都是抱了一整晚的,怎么都不肯撒手。”

    说前面几句话时,安氏还露出一丝笑意,待听到“太子”二字,她脸色蓦地一变。

    身边的人都在打量她的神色,见她不悦,连忙收住话头。

    却见院墙外,又缓缓飞起一只纸鸢,不是胖娃娃,而是一个美貌的女子,梳着瑶台髻,手拿一柄山水墨团扇,身着一袭绛紫色的琵琶襟上衣,脚上穿一双凤纹绣鞋,面容温婉,真好似个神仙妃子。

    一个眼尖的丫头道:“这,这是咱们夫人。”

    安氏望着那纸鸢,心情复杂不可言喻。

    却见那小胖娃娃纸鸢,以缓慢的速度往美貌女子身边飞去,小孩张着玉藕似的双臂,玉白的脸颊带着笑,好似在祈求母亲的拥抱一般。

    这一幕,莫名叫人心软,围观的仆从尽皆失了言语,只觉得胸腔里融化成了一滩水。

    叶岩柏刚踏入院中,见到半空中的两个纸鸢,也是神色一怔,随即勾起唇,转身离去。

    安氏目不转睛盯着天空,那小娃娃眼看就要撞入他娘亲的怀中,众人屏息以待,大的纸鸢却忽然被人收了线,消失在空中。

    茫茫苍穹中,只剩下那个白胖的小娃娃,独自张着双臂停在半空中,不知来处,亦无归处,漂泊无依。

    刹那间,不知碎了多少慈母心。

    安氏尤甚,她眼眶一红,低声喃喃道:“阿锦,我的阿锦。”

    她转身走出院子,绕过院墙,是一片空地,稚嫩的少年手里抱着一只纸鸢,正垂着脑袋发呆。

    “阿锦”

    叶重锦抬起眸,小心翼翼地唤道:“母亲。”

    安氏走到他近前,轻抚他的脸颊,问:“怎么收了线。”

    叶重锦撅起嘴,小声嘟囔道:“纸鸢尚可母子团聚,阿锦却不能与母亲和好如初,心里嫉妒,所以收了线。”

    安氏弯起唇,眼里的泪却扑簌着落下,她抱住儿子。

    “阿锦,我的阿锦,母亲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举头三尺有神明,母亲曾经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全被上苍看在眼里了,母亲不怕神佛怪罪,也不怕因果加诸于身,只怕阿锦日后得知真相,责怪母亲。”

    叶重锦轻拍她的脊背,安慰道:“阿锦只知道,没有母亲,便没有阿锦,母亲说过,永远不会生阿锦的气,那么,阿锦也永远不会责怪母亲,这是阿锦给母亲的承诺,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听儿子如此说,安氏终于心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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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味楼。

    雅间内,叶重晖倒了杯酒水,啜饮一口,道:“这梨花白滋味不错。”

    罗衍笑道:“恒之喜欢便好。”

    叶重晖放下酒杯,问:“下朝尚不及换下官服,便被你叫来此处,到底有何要事。”

    罗衍眉宇间闪过一抹狼狈之色,他大口饮下几杯酒,道:“其实,我娘请晟王妃做媒,跟柳大人提了亲。”

    “柳大人?可是通政使柳大人?”

    罗衍颔首,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对面的男子,道:“正是这位柳大人的爱女。”

    叶重晖道:“这位柳大人政绩斐然,很有几分手段,他的女儿,想必是个聪慧的。”

    “自然聪慧,听我娘说,柳小姐在晟王妃的赏花文会上夺得魁首,非但生得美,琴棋书画亦样样俱佳,女红厨艺,没有一样拿不出手的,再完美不过。”

    叶重晖道:“如此说来,倒是良配。”

    罗衍呐呐重复:“良配?”

    他低笑着又连饮了几杯,叶重晖按住他手中的酒壶,道:“你这种喝法,很快就会醉了。”

    罗衍沉默着看着他的手,修长白皙的指骨,似精细打磨的玉石,好看得不得了。

    鬼使神差一般,他伸手握住那只连梦中都不敢触碰的手,俯首想要亲吻,却被叶重晖捏住下颚,皱眉推开,问:“做什么。”

    罗衍面上显出几分难堪,攥紧拳头,道:“恒之,你可知晓,我并不想娶柳小姐我一直心悦你。”

    叶重晖略一挑眉,再无别的反应。

    罗衍道:“那年,也是这样的初夏时节,我替兄长去府上打听你堂姐的婚事,你将我踢进莲花池里,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笑,原先只因你是丞相之子,想结交于你,从那以后,我便似着了魔一般,时时刻刻想见到你,若你高兴,我便比你高兴百倍,若你不悦,我便十倍百倍地难受。”

    他痴痴望着叶重晖,道:“叶恒之这三个字,好似刻在我的骨血里,怎么也拔除不得。”

    叶重晖兀自饮下一杯酒,淡道:“我只当你是朋友。”

    罗衍自哂道:“自然,你眼里只有你弟弟,何曾有过我,我当然是知道的。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这世上爱恒之公子的人,太多太多,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罗行淼这个人,曾经默不作声地喜欢你八年,世人都道我风流,但我的情全都给了你,一星半点没有分给别人。”

    叶重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扇黄花梨木窗,几只鸟雀立在枝头,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

    他道:“你我本不是一路人。”

    罗衍在他身后追问:“那么,我是哪一路人,恒之又是哪一路?何人,又与你是同道中人。”

    “我是哪一路人,日后你总会知道,但你,你罗行淼爱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相比真情,权势地位于你而言更为重要。当年,你替你兄长求娶我堂姐,说的话那番话,可还记得。”

    叶重晖缓缓说道:“那时你说,真情难得,还是权势实在些。”

    罗衍脸色一变,道:“那时尚且年少,不识真情”

    “纵然那时不识真情,这些年,你总有机会对我表明心意,但你不曾说,一则,是拿不定我的心思,二则,也是因为你不敢。男子间的情爱到底违背人伦,你担心为千夫所指,为后世诟病,所以畏缩不前。你迟迟拖延,或许就是为了今日,为人子,不从母命是为不孝,有你母亲逼婚做筏子,终于可以从泥淖中脱身。”

    罗衍脸色难看,“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叶重晖合上窗,阻隔了窗外的喧闹声,道:“人各有志,有人重情,有人重利,并无对错之分。罗兄,今日的酒,就喝到这里。”

    他正要开门,却听罗衍道:“你说得不错,我是不敢。但是,这些年来,你哪怕给我一丝希望,我便没什么不敢的。”

    “叶恒之,你信不信,你今日但凡对我说一句‘别成亲’,便是陛下亲笔赐婚,我也敢抗旨不遵,什么名利权势,我只想”

    叶重晖神色分毫未动,打断道:“你醉了。”

    言罢,毫不犹豫走出厢房。

    罗衍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长身玉立,似玉竹琳琅,一如当年令他痴迷。

    过了许久,他猛地掀了一桌子的酒菜佳肴,靠着墙壁滑到,捂着脸低笑起来,不知何时已满面泪痕。

第98章 翻车() 
罗家在京里算是有些脸面的;又有晟王妃做媒,这婚事自然妥当,柳夫人让冰人相看了二人的八字属相;各个合得来,亲事便就此定下。

    柳家虽然门第不高;但家风不错。

    柳知周共有两子一女;大儿子柳洛在地方任职,二儿子柳毅今年不过十三、四岁,尚在私塾读书;这唯一的闺女柳如玉;也是出了名的秀外慧中。

    如今柳小姐要出嫁,最舍不得的要数她弟弟,柳家二公子。

    儒文书斋。

    几位少年翻阅典籍;其中一人道:“柳兄,听说你姐姐要嫁入尚书府了?”

    柳毅道:“是又如何。”

    “你难道不曾听说过;那位罗家二公子的名声不大好的。”

    柳毅放下手里的书册,皱眉问:“怎么不好了。”

    有人小声道:“听人说,他时常流连在烟花柳巷之地,很是风流多情。而且;我娘也说过;他曾赐给安成郡主做夫婿,后来安成郡主逃婚;他被人笑话了好久;所以他家世虽好;却至今未娶。”

    柳毅握着拳头,有些恼火。

    他道:“你们休要胡言,若当真如此,我爹娘怎会答应这门亲事,一定是传言有误。”

    “若只有一两个人如此说,或许有误,但人人都说,十有八九是真的。”

    柳毅拎起书袋,转身要往外走,道:“我要告诉爹娘,他们一定是被人蒙蔽了。”

    “嗤”

    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几人看过去,原来,在书斋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白衣少年,一身轻薄锦衣,眉目精致如画,嘴角噙着笑,很是动人。

    柳毅涨红了脸,问:“这位兄台,你方才何故发笑。”

    那白衣少年歪着脑袋看他,道:“我在笑,你真是傻。”

    “我,我怎么傻了?”

    “你爹娘自然有他们的苦衷,哪有爹娘不疼自己的女儿,可人生在世,本就有诸多为难之处,谁又能一直顺心遂意?答应这门亲事,他们已然不痛快,你再去质问,岂不是往他们心上再扎一刀。”

    “另外,罗家公子的传言虽说大多是真的,但他品性不差,为人豁达,一定会善待你姐姐,大可不必多虑。”

    言罢,他理了理衣袖,走出了书斋。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巷口出来,将他接走。

    柳毅尚在怔愣,却听有人惊道:“那是叶家的马车。”

    “果真是叶家!”

    “难道是叶家二公子,怎么与传闻中不大一样”

    “虚有其表罢了,要不怎么说他是锦绣包袱,纵然外面金镶玉裹,内里却是个草包废物,让他提笔,一准露馅。”

    柳毅问:“为何说他是锦绣包袱?”

    那人道:“柳兄,你来京城半年多,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名门叶氏,各个有经天纬地之才,唯有这二公子是个驽钝的,整日只知玩乐,还在院子里养了只大老虎,前些年,那老虎从院子里跑出来,吓了不少人。”

    柳毅皱起眉,回想方才那人所言,却觉得传言未必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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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重锦窝在马车里,轻咳了两声,夏荷忙从怀中掏出一瓶碧玉药丸,递到他唇边。

    他张口服下,然后嘱咐道:“不许跟爹娘还有哥哥说。”

    夏荷道:“主子,真就这般热么,明知身子不好,偏要去书斋里蹭一会冰盆,陛下不在的这几年,您好不容易乖顺些。”

    叶重锦笑道:“反正有他在,阎王也不敢收我。”

    夏荷真真拿他没有办法,斟了一杯温养的药茶,放在他手里。

    叶重锦嫌它热,蹙眉道:“拿远些。”

    “主子若是不喝,奴婢可就要跟夫人告状了。”

    “”

    叶重锦伸手接住,抿了一口,哼道:“翅膀硬了,敢威胁主子,改日找个丑男人把你嫁了。”

    夏荷知道他在说笑,只赔笑两声,并不在意。

    说起婚事,叶重锦又想到罗家与柳家的联姻,柳知周不是喜好权势之人,一向以做实事为基准,所以,他会同意这门亲事,让叶重锦有些意外。

    到金光寺,叶重锦下了马车,对夏荷道:“我去找师父,你在寺庙里逛逛,若是实在无聊,就去抽签问问姻缘,金光寺的签文很准的。”

    夏荷闹了个大红脸,目送他离去。

    入了后院禅房,一个小沙弥朝叶重锦微微颔首,道:“长生师弟,你可是来寻师父的。”

    “忘忧师兄,”叶重锦回以一礼,道:“我先前从师父这里借了一本古籍,此行正是为了归还。”

    忘忧道:“师父昨日已经云游去了,他临行前,嘱托贫僧转告你一句话。”

    叶重锦道:“师兄请说。”

    忘忧道:“师父说,你所困惑之事,乃是因尚未发生,亦有变数,故而无法测知。坚守正道,方为解决之法。”

    言罢,双手合十,又是微微颔首,洒脱离去。

    叶重锦轻轻一笑,无奈叹道:“坚守正道,只是何为正道?”

    前世,他上为社稷下为黎民,问心无愧,难道是邪道?今生,他独善其身,远离庙堂,又是否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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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上旬,相府在宴客厅设立讲堂,叶老爷子开始为期十日的讲学,大邱的名仕几乎齐聚京城,堪称史无前例之盛况。

    被文人雅称为“十日学”,载入史册。

    老先生虽然久未授课,但其学识非常人所能及,引经据典,字字句句发人深省。但因只设了百余席位,许多没有邀请函的文士,甚至在相府门前幕天席地而眠,只盼抢到一个旁听的机会。

    朝中不少官员,甚至托病不上朝,只为在相府聆听教诲。

    叶家人,“传道授业”,似乎早已成为融入血脉中的本能,老爷子隐退这么些年,再次坐在先生的席座上,与学生谈论诗词文章,日益衰颓的身体,竟渐渐焕发生机。

    叶岩柏立在屏风后,望着老父神采奕奕的模样,心中很是感慨。

    叶重锦小声道:“爷爷想回津州。”

    叶岩柏轻叹一声,抚着儿子的脑袋,道:“就快了。”

    当初他与先皇约定,辅佐新帝稳固江山,其后可自行决定去留,如今桓元帝有经世之才,朝中又人才济济,只需稍加辅佐,至多两三年,便能心安理得离开京城。

    只盼父亲再等他这两三年。

    “十日学”结束后,京城再次恢复了风平浪静,但也只是表面上,内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其一,老爷子主张将即将绝迹的古籍,古文字,多留下抄本,供后世阅览,因此许多原本不为人知晓的古籍,得以重见天日,一些古文字,外来文字,也渐渐有人开设学堂传授。

    其二,老爷子主张文武双修,他以为武学并不粗鲁,反而可以强身健体,文人与武人,本不该为仇敌,而该相互学习,互补共进。朝中叶氏门人弟子颇多,将弘文先生的话,视为圣人之言,朝中重文轻武之风有极大改善。

    其三,便是登基不过三个月的桓元帝,从先前人人惧怕的冥王,成为万民敬仰的君主。

    老爷子并不刻意褒奖朝廷,却道,新帝年纪虽小,却有些地方,令他这耳顺之年的人,自愧弗如。

    只略微提了一些,剩下的,不必他去说,自然有的是人替他说。

    陛下在塞北时的有勇有谋,屡立奇功;陛下在朝中受人构陷,反而以德报怨;陛下为太子时,十二岁赴塞北,手刃鞑子,身先士卒,连孟老将军也夸赞他有先祖之风其功绩,堪比其先祖,大邱的太宗皇帝。

    如此一来,朝廷想推行一些新的政法,便容易许多。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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